第二十三章
他們一開口就要賣她為妾,對於要斷絕關係是一點遲疑都沒有,只嫌買斷的價錢太低,這期間,他們始終沒有問問她的意思,問問她的感受。
她雖然早已想到這樣的結果,但是真正親耳聽見時,還是難免有些難過。
龐昊宇也爽快的點頭,冰冷的眼神直盯着他們,「可以,等等我會讓人把銀子給你們,但是……以後絕對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再出現在這裏。」
一百兩對他來說自然不是問題,可依他們的貪婪,絕不會滿足於得到這一百兩,只怕這一百兩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道催命符,他們肯定會揮霍無度,加速自己的滅亡。
到時候,他們會後悔如今做的選擇吧。
袁家夫婦聽到能夠拿到一百兩銀子,哪裏有不答應的,連看都不看袁清裳一眼,直接跟着薛管家去簽契約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花廳里只剩下龐昊宇和袁清裳,他張開手抱着她輕哄,「好了,以後就不用再為了他們而煩惱,從今以後,你和我,還有小妮兒和昱擎就是新的家人了,其他的人就別放在心上了。」
「我明白,只是……」當所謂的親人,在她的面前把她當成貨物一樣買賣,那樣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
龐昊宇抱着她,柔聲說:「你就這麼想着,人與人相處需要那麼一點緣分,你和他們也不過就是缺了那一點親緣罷了,就像我,我娘也說我爹總有一天會回來找我們,但是直到她走的那一天,我也沒有見到那個男人,後來我整理了我娘房裏的東西才知道,她等的永遠是一個夢,我爹早在戰場上死了。」
袁清裳呆愣了下,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
她曾經看過龐夫人等待的模樣,那樣的專註真摯,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等待的竟然是她自己所塑造的幻影……
他低下頭望着她,「不用執着過去的那些人,我們只要專註在我們自己的以後就行了。」
「嗯。」袁清裳點了點頭,對着他燦爛一笑。
他說的沒錯,計較那些,只是讓自己白白傷心而已,不如好好過往後的日子。
他輕吻了她的發,她的眼,她的眉,直到將她的臉染上一片粉色,才在她耳邊輕喃,「比起那些,你是不是更應該將心放在我們的婚事上,我已經快要忍受不住,好想讓你馬上真正的成為我的妻!」
自從下定決心要讓她成為他的妻,為了不讓人說她閑話,他除了這樣的親昵外,甚至連她的房間也不去了。
可本來已經開了葷的男人突然又要過着和尚般的日子,的確讓他有點忍耐不了。
聽着他的話,她忍不住滿臉通紅的輕推開他往外跑,在跑到門邊時才略略側過頭,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說:「我……我也是。」
對於兩個人真正合為一體這件事,不只是他,她也是同樣期待着,只不過和他單純的慾望不同,她比較期待的是,當他知道她身上的小秘密時會有什麼反應。
一個秘密是她雖然嫁了兩回,但是卻從來沒有圓過房這件事。
一個秘密是,她這一手白案功夫其實都是他娘親自教給她的,那時候龐夫人還笑着說,其實這傳女不傳子的功夫若能教給媳婦也不錯。
這些秘密是不是很讓人驚喜呢?呵呵!她突然開始期待着那一刻了!
劈哩啪啦的爆竹聲在定北侯府外響起,不少百姓站在外頭,打算看傳說中會打死老婆的定北侯府是娶了怎樣一個女人,竟然這麼的不怕死。
「聽說這新娘子是已經嫁了第三回的黃臉婆?」
「真的?我聽說是帶了一個孩子的母夜叉呢!」
「唉呦!難怪這麼的大膽,畢竟都已經嫁過這麼多回了嘛。」
人群的細細討論聲很快的就被鞭炮聲掩蓋了過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喜樂,接着後頭是一頂八人大轎,那轎子讓所有人都看得愣住了。
和普通的轎子不同,那轎子四面都不是木板,而是用一層層的紅色薄紗攏着,上頭綴着不少絹花和一顆又一顆會發亮的石頭,新娘坐在裏頭,可以看得見她手裏捧着喜果,頭上帶着一頂金鳳冠,純金打造的鳳凰似乎要展翅飛翔,而遮掩住容貌的不是普通的紅蓋頭,而是由大小差不多的珍珠串成的珠簾掛在鳳冠上,而鳳冠上頭做為裝飾的寶石閃閃發亮着,讓人就是隔了好幾層的紗都能夠看得清楚新娘頸上也掛了珠鏈和金色壓花墜鏈。
和大家猜的五大三粗的新娘子不同,新娘子看起來嬌小纖細,在定北侯府前下轎時,透過珠簾,那秀麗絕倫的容貌讓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這哪裏是什麼黃臉婆母夜叉,這根本就是小天仙一個啊!
踏了火盆,過了馬鞍,他們順順噹噹的行了禮,由於兩邊都沒什麼親人,新房裏頭也沒有安排人,只有喜娘還有槐花在裏頭幫忙伺候着。
外頭的熱鬧像是和新房內都無關,已經嫁了第三次的袁清裳自在的換了衣裳,吃了點東西,然後就乖乖的坐在新床上等着她的夫君。
說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成親,這次本該最忐忑不安的,但是不知怎麼的,一早喜娘準備要替她上妝的時候,她內心卻很平靜。
看着眉墨一點點的染黑了她的眉,看着白粉抹過她的頰,嘴角含過了胭脂,接着攤開手穿上了紅色的喜服,她一直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面容上沒有忐忑,唇角眉梢全都流露着淡淡的喜悅。
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充當娘家,所以她是從侯府後的那個小院子出嫁的,轎子晃啊晃的,她的心反而越發平靜。
她坐在床上看着房門,想着第一次成親時的哭哭啼啼,第二次成親時那种放棄所有的絕望心情,她忍不住微微笑了。
如果沒有比較,她不會明白如今有多幸福。
慶幸的是,她和他在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後,終於牽上了同一條紅綢,同時叩拜了天地來感謝上蒼對他們的恩惠。
在她想着這些的同時,房門被打開,喜娘和槐花退了出去,他染着醉意的溫柔眼神望向了她,他們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累了?」他走到床邊,眼裏帶着柔情輕問。
她搖了搖頭,仰頭說:「我不過就是坐在房裏,哪會累呢!」
「不累的話那我們就早些安置可好?」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
他的溫柔氣息輕拂過她的耳朵,盪起一屋子曖昧氣息,讓她輕顫着身子,頭也忍不住低了下去。
她自然明白他說的安置是什麼意思,畢竟她也成了三次的親,就算沒真正的破了身,那些嘴碎的婦人說的話也讓她明白了許多。
她咬着唇,也不說好或不好,只是抖着手摸上他的衣衫,低聲道:「妾身替侯爺寬衣。」
屋裏的龍鳳燭紅艷艷的點亮了屋子,也彷彿點亮了她嬌媚的容顏。
她本來長相就不差,今兒個更是被精心打扮過,平日被布衣給遮掩住的風情,如今是掩都掩不住,他看得眼中彷彿燃着一把火,讓他即使不出聲卻依舊存在感十足。
他攤開了手,讓她解了衣扣,把外裳褪下來,感受她的小手一次又一次的碰觸,身體裏壓抑多時的慾望也忍不住奔騰叫囂。
他穿的大紅色喜服和中衣已經被她給解下放到一邊,她小手抖得更厲害,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胸前,小臉卻越來越紅,那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他再也忍不住的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雙手也不安分的直接扯開她的腰帶和紅色喜服。
這喜服的樣子是城裏最新流行的,裏頭不着中衣,只有外頭一層紅色高領外裳,微微開襟露出一截紅色的抹胸,腰帶束得高高的就是要顯出豐盈的胸脯還有纖細的腰肢。
喜服一拉開,她白皙藕臂和圓潤的肩頭就完全落入他眼中,那綉着金邊的紅色抹胸下的半片白嫩滑膩,更是勾得他恨不得馬上品嘗她。
他的大手輕撫上她的身子,感受到她身體微微的顫抖,他低笑,唇輕咬上她被抹胸覆蓋的雪峰頂端,一手往下滑,扯開了她身下的鳳尾裙扔到床下。
在他看來,她嫁過兩次,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想來在情事上也不會太懵懂,自然也沒注意到她的生澀,她顫抖的表現對於只經歷過前妻的他來說,還以為是女子在床上的正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