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唉!」雲逸垂頭喪氣的,他找不到上野春檠,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他公寓的管理員說他好幾天沒回家,打電話到他公司去,他們又說他放假,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回來,到底該上哪兒去找上野春檠呢?

「老大,你振作一點,小可愛又不是只有那麼一個,你可以再找個新的。」杉崎明石搖搖頭。

上野春檠的「不再來打擾」做得很徹底,連雲逸刻意找他都找不到,他可能故意躲雲逸,不打算再見雲逸了。

「我不要新的,我只想要他。」雲逸不認為有人會比上野春檠更可愛,就算有,他也只想要上野春檠。

他喜歡他很久了,他曾經以為自己擁有上野春檠,卻只是自己的妄想;他現在這樣消失不見,是表示徹底的想甩掉他嗎?

「你那天不追上去,感覺上很像你想甩掉人家。」杉崎明石知道雲逸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當時的情況下,上野春檠很明顯已經有了誤會,雲逸又是那種態度,弄成這個局面,他不以為他們還有機會。

「我哪有,是他想甩掉我吧?」雲逸不高興的瞟了杉崎明石一眼。

「你不能因為人家有朋友就亂吃飛醋,我是不知道你在他公寓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怎樣,不過他跟那天到店裏來的那個漂亮男人之間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反而是你跟千夏小姐之間顯得十分曖昧,他肯定誤會了你們的關係,以為自己是第三者才會躲起來。」

他認識雲逸也十幾年了,他從來不知道雲逸是個佔有欲如此強烈的男人,是他的本性如此,還是他這種反應只針對上野春檠?

「現在檢討什麼都沒用,他不見了。」雲逸重重嘆了口氣,上野春檠存心躲他,他要怎麼才能找到他?

「不見得,也許有人會知道他的下落。」杉崎明石揚起笑意,推了推身旁的雲逸。

跟上野春檠一起來過的漂亮男人竟然出現了!

「呃?」雲逸抬起頭,愣愣的看着走進店裏的秋馨,他會告訴他上野春檠的下落嗎?

「請問你們的香筍包還有嗎?」秋馨站在送餐窗口前問着杉崎明石。

「香筍包上午就賣完了。」杉崎明石笑着回答,心想香筍包八成是上野春檠想吃。

「這樣啊,那……」秋馨有些猶豫,他不確定該帶些什麼東西給上野春檠,他根本不知道他平常跑來吃些什麼。

「春檠在哪裏?」雲逸急切的問,只要能找回上野春檠,什麼方法他都願意試。

「你是雲逸吧!你別再招惹春檠,你已經讓我們很頭痛了。」秋馨微微拉下臉,他是覺得自己害上野春檠害得不夠慘嗎?他找上野春檠還想幹什麼?

「我喜歡他,我一定要見他。」雲逸開始着急了。

「腳踏兩條船會讓人討厭的,回你女朋友身邊去,春檠跟你上床只是想為他的初戀留下紀念,他從沒想過要破壞你跟你女朋友的感情,他以為僅此一次應該沒有關係,結果卻害你們吵架他很不安,他不會再見你了,你也別再招惹他。春檠很單純,也一直無憂無慮,認識你以後他才開始會煩惱,他的人生目標一直都很簡單,他只要吃飽就好,其他方面他都不在乎。你不該讓他懂得戀愛的心情,更不應該抱他。」秋馨略帶不悅的說完,轉身就走。

他不是想責備誰,不管發生過什麼事都是上野春檠自己的選擇,只是現在的情況讓他們很擔心。

「我沒有女朋友,那天那個女人算是我妹妹,他是我乾爹的女兒,她對我有意不表示我也是,我喜歡的是春檠,一直都只有春檠。」雲逸出口的話讓秋馨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臉上有着明顯的意外。

「這是真的,他是個怪胎,他對美女沒興趣,他只喜歡長得可愛的。」杉崎明石忍不住笑出聲,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難怪雲逸都把人家吃了,還會說人家不是他的!

「我的天啊,春檠這個白痴!」秋馨差點翻白眼,看來上野春檠從沒向雲逸本人確認過這個所謂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在春檠心目中,又高又帥的你是他的理想,加上你又有一手好廚藝,他一開始就認定你應該有女朋友,當他看到你跟那女人站在一起,覺得你們看起來很相配,自然就認為你們是一對。」秋馨嘆了一口氣,上野春檠實在滿蠢的。

「告訴我春檠在哪裏,我會跟他解釋清楚。」雲逸現在只想見到上野春檠,上野春檠是喜歡他的,只要解釋清楚,上野春檠就會屬於他。

「在醫院,春檠得了厭食症。」

「嗄?」雲逸跟杉崎明石同時呆住,這怎麼可能?

「春檠的厭食症不是一般的厭食症,他很餓也想吃,可是咽不下去,不管找什麼東西給他吃,他不是嫌難吃就是嫌不夠好吃,你平常到底拿什麼喂他?」秋馨搖搖頭,現在解決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不然難保上野春檠不會餓死。

「他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給他吃,讓我把春檠帶回來,我保證會把他餵飽。」雲逸很擔心,上野春檠肯定餓得很難受。

「最好是,已經要進入報稅期,少了春檠會很頭痛,彌巳正在傷腦筋要不要臨時外聘會計師來幫忙,春檠不能恢復正常是沒辦法在稅期內結算完成。」

「不能讓春檠休息一陣子把身體養好嗎?」

「讓春檠在報稅期休息?你知不知道春檠領的是績優會計師三倍的薪資,除了職級、年資加給,彌巳給春檠的伙食津貼也是三倍。

彌巳花大筆薪資延攬春檠的目的就是要他在報稅期工作,就算春檠一年只在報稅期工作其他時間打混都很值得,因為春檠算帳從不出錯,他一個人可以抵上十到二十個一般的會計師,還可以同時結算好幾筆大數目的帳目,不需要經過計算機或是電腦程式,先決條件就只要讓他吃飽。

春檠在報稅期通常一天會工作將近二十小時,他的食量會增加一兩倍,報稅期結束他反而會變瘦,因為他吃下去的東西全讓他的腦子消耗掉,稅期結束彌巳會給春檠兩個禮拜有薪假,讓他補吃補睡。

不過通常他放假的頭兩天都在睡,一睡醒他就需要很大量的食物,第一個禮拜他就這樣睡睡醒醒,第二個禮拜才會恢復正常。

你想幫春檠養好身體就等第二個禮拜再來,往年春檠放假第一個禮拜的伙食,彌巳會包給五星級餐廳做,這是春檠的另一項福利,不過只要你能搞定春檠吃飯的問題,彌巳會把這筆錢撥給你,因為那家餐廳的東西春檠已經開始嫌不夠好吃了,才會在醫院餓肚子。

這筆額外的伙食費是春檠應得的,你不需要拒絕,春檠那顆怪異的腦袋幫彌巳省下的人事成本很驚人,不過他那個腦袋只有工作上有用,生活智能接近零,教都教不來,他的衣服全部送洗衣店洗、三餐外食,還有千萬不要讓他碰廚房裏任何物品,就算你要他用熱水瓶的熱水沖杯即溶咖啡都會出事。」

秋馨認真的解釋交代着,本是蹙着的眉頭漸漸地舒展,沒有原因,他就是相信雲逸對上野春檠是認真的,他顯現出來的關心不是假裝的,他是真的擔心上野春檠。

「你放心,我會照顧春檠,現在可以讓我見他了嗎?」雲逸仔細記住秋馨所說的話,但是他仍是希望能先見到上野春檠;要是上野春檠繼續誤會他,他根本無法真正擁有他。

「可以,我叫秋馨,跟你一樣是華裔。」秋馨微微一笑,他從上野春檠那裏知道很多關於雲逸的事,上野春檠的初戀真是傾盡全心全意!

「你是秋馨?那那個玲瓏小姐呢?」雲逸恍悟,原來真是自己誤會了,秋馨不可能是他的情敵,上野春檠跟他說過,秋馨跟中村彌巳都是他的好朋友。

「你放心啦,小川玲瓏不會對你造成威脅,她對春檠極盡巴結討好,春檠還問我她是誰,要不是她跑來你這裏跟春檠搶吃的,春檠一輩子都不會對她有印象。」秋馨不客氣的笑出聲。

看來雲逸也頗會吃醋的,只能怪上野春檠自己太遲鈍。

「那還有一個叫內山的呢?」雲逸不能釋懷的是那天在上野春檠公寓外糾纏不清的男人,他肯定對上野春檠有企圖。

「內山直人嗎?他是春檠的下屬,他的確是喜歡春檠,也仍然沒死心,但是那又怎麼樣?春檠喜歡誰才更重要是嗎?」秋馨知道上野春檠拒絕了內山直人,上野春檠滿腦子只想着吃跟雲逸,內山直人佔據不了他任何心思。

「我先去看春檠。」雲逸從蒸籠里打包最後兩個香筍包,至於內山直人,他以後再料理。

「不是說賣完了嗎?」秋馨奇怪的看着雲逸。

「那是特別保留給小可愛的,老大每天都幫他保留到晚餐時間呢!」杉崎明石微笑着為秋馨解惑,每天最後兩個香筍包都是非賣品,除非過了晚餐時間上野春檠沒出現。

「老大?你們叫春檠小可愛?」秋馨有疑惑也感到好笑,用小可愛形容上野春檠是很貼切,但是上野春檠沒有反彈嗎?

「在廚房裏雲逸就是老大啊,我們的本事幾乎都是他教出來的。你不能否認春檠很適合小可愛這個綽號,雖然他會不太高興。」杉崎明石聳聳肩,他想上野春檠不明白自己的魅力。

「去看春檠吧!」秋馨輕輕一笑,是適合沒錯,但是上野春檠恐怕不只是不太高興而已。

***

「春檠!」雲逸坐在病床邊輕輕拍着上野春檠的臉,看着上野春檠熟睡的蒼白容顏讓他好心疼,他不但氣色不好,還瘦了好多。

「嗯?」上野春檠輕蹙起眉,只覺得難受,只要一清醒他就覺得餓,是誰這麼過分,故意想把他吵醒?

「春檠,張開眼睛看着我啊,我很想你。」雲逸俯下身在上野春檠唇上吻了吻,他始終都不知道上野春檠對他有誤解,難怪他總認為他在鬧他。

「雲逸?」上野春檠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雲逸,是他在作夢,還是雲逸真的出現在他眼前?

「我一直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住院了。」

雲逸輕撫着上野春檠的臉頰,也許他該採用杉崎明石的意見,一開始就對上野春檠挑明了說他喜歡他,他希望他成為他的愛人、屬於他,那他現在也不會因為挑食餓肚子躺在醫院裏了。

「雲逸……對不起……」上野春檠有些反應不過來,雲逸在找他?為什麼?

雲逸沒給上野春檠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吻住他,不是淺淺輕吻,而是唇舌糾纏的深吻。

「我說過我愛你,你竟然不當一回事。」雲逸鬆開上野春檠的唇舌,微帶不滿的看着他。

上野春檠喘着氣整張臉泛紅,他以為那只是雲逸在床上說說而已,不是認真的,他現在是在告訴他他是認真的嗎?那他的女朋友怎麼辦?

「我愛的人只有你,我沒有女朋友,千夏是我乾爹的女兒,我那個請你幫忙查帳的大哥就是千夏的親哥哥,事實上你也認識我大哥,津熊武志。」雲逸知道自己得先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上野春檠也不確認,就隨便把他跟別人湊成一對,這樣胡搞下去他可受不了。

「你……真的愛我喔?不是隨便說說的嗎?」上野春檠一臉不敢置信,那個女人不是雲逸的女朋友,是那個幫了他大忙的津熊先生的妹妹?

「你這個笨蛋,這種話哪能隨便說說,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沒想到你竟然不相信我,還隨便又輕易的就把我推給別人,現在看你怎麼補償我!」這個誤解可大了,上野春檠當他有多風流,可以隨便對人說愛啊!

「真的嗎?」上野春檠嘴裏發出疑問,臉上卻同時綻出笑靨,不需要雲逸回答,他已經相信了。

「我愛你!」他知道上野春檠已經相信他了,也許這也是單純的好處,他不需要花太多時間跟唇舌去說服他。

「雲逸……我好餓!」上野春檠很開心,卻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雲逸。

「唉!你好歹也該先跟我說你也愛我吧,在你心裏,我比不上食物就是了。」雲逸很難不嘆氣,不過他也認了,打從認識上野春檠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吃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嘛,我也愛你,你可以煮東西給我吃嗎?」上野春檠整張臉紅透,感覺好像在作夢,不太真實。

「我就是來帶你回家吃飯的,秋馨已經在幫你辦出院手續了。」雲逸將上野春檠從病床上扶坐起來,他本來就願意也打算要一直煮飯給他吃,是他始終不懂他的心意。

「先吃香筍包,回家以後我會把你餵飽。」雲逸將香筍包塞在上野春檠手上,區區兩個包子是沒辦法讓他吃飽,卻能讓他開心一下。

「香筍包耶!」上野春檠開心極了,捧着熱呼呼的包子,心裏也暖暖的。

「春檠,其實我也很餓。」

上野春檠一聽,立刻將袋裏另一個香筍包遞給雲逸,卻見他對自己搖着頭。

「我不要香筍包,我要吃你。」雲逸唇邊揚着笑意,他想要上野春檠,不可能安於只抱一次他的。

「嗄?」上野春檠差點噎到,雲逸的意思是……

「我滿足你的食慾,你也該滿足我的性慾,愛人之間就該互相滿足,你說是不是?」

「雲逸……」上野春檠尷尬的紅透臉,雲逸竟然說得這麼直接,他不會不好意思嗎?

「春檠,你有沒有試着想過,小時候那個男孩為什麼要請你吃包子?」

「嗯?」上野春檠有些呆住,他的確沒想過,他當時只因為能吃到包子而感到高興。

「因為他喜歡你,他每天冒着遲到的危險,就為了看到你這張可愛的臉,為了跟你一起走過馬路的短短路程,那是他一天最開心的時候。那老闆的攤子不是搬走,那天下午老闆心臟病發,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後過世。男孩的媽媽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他被他乾爹接走帶到別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就算沒能再相遇,你是他心裏一輩子的最愛。」

「呃!」上野春檠瞪圓眼,雲逸……是那個男孩?

「對不起,我一開始沒認出你,只覺得你笑起來的感覺跟那個小男孩很像,直到你跟我說到幼稚園時的悲慘經驗,我才發現是你。我真的很高興能再遇到你,而你還是這麼可愛,那時我就決定不放你走了。」

也許他真的擔心太多,如果一開始就跟上野春檠講清楚,這些麻煩事說不定都不會發生。

「你……」

「對,我小學的時候就喜歡上念幼稚園超級可愛的你,本來以為無緣再相見,心裏一直覺得遺憾,小時候我只見你笑過一次,那個笑容讓我心動,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只喜歡長得可愛的人,但是到頭來最可愛的還是你。將近二十年過去,你還是可愛到不行!」雲逸笑着在上野春檠唇上啄了一下,他不能說上野春檠完全沒變,他依然可愛,但他身上已經沒有那份童稚的氣息。

他記憶中的他小小的,帶着天真的童顏,無法將他跟記憶中的小小身影聯想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對不起,我沒記得你的模樣。」上野春檠滿懷歉意的主動擁抱雲逸,他不知道他那麼久以前就喜歡他,而且竟然能夠記得他這麼久!

「至少你記得包子的味道,這是我老爸留下的調味配方,我老爸留給我最值錢的就是食譜,我爺爺也是廚師,但是我老爸只喜歡做點心,老實說,我是因為你才想當廚師,因為我給你包子的時候你非常開心,我認為,只要我能做出好吃的東西就能讓你開心。」

雲逸開心的抱緊主動貼靠過來的上野春檠,當時年幼單純的想法真是壓對寶了,如果他沒成為廚師,沒開這麼一家店,即使他們再次在同一個城市裏生活,也很難有機會再相逢。

「我是很開心,可是沒有你陪我東西會變難吃,我好餓又吃不下,我想見你又怕你還生我氣,我以為那個女人是你女朋友,還害你們吵架,你一定會討厭我。」

「我是在生你的氣,誰教你要跟那個叫內山的介紹我是你的朋友,你應該要跟他介紹我是你的情人,我不會把你讓給他,至於千夏你根本不用理她,她被寵壞了,比較任性一點,但是那天你走了之後我罵過她了,以後她不會再欺負你。」

「我又沒有喜歡內山,我也有跟他說我有喜歡的人啊,可是他很奇怪,一直要我給他一個機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跟秋馨說,秋馨說他會幫我去跟他談一談。」上野春檠一臉無辜。

他那時以為雲逸有女朋友,他當然跟別人介紹雲逸是他的朋友啊,不然他應該怎麼介紹?總不會要他介紹說,這是跟我上過一次床的某某人吧,多丟臉啊!

「你說你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一直是我嗎?」雲逸顯得很開心,他想他能明白先前秋馨說「上野春檠喜歡誰才是重點」的意思了。

「嗯。」上野春檠紅着臉點點頭,他好高興雲逸也喜歡他,他真的好開心!

「先把包子吃完,再忍耐一會兒,回到家我會馬上煮東西讓你吃飽。」

「嗯!」上野春檠笑得一臉幸福,他有一個誰都比不上的最棒情人!

***

「這樣真的不會造成人家麻煩嗎?」中村彌巳看了看突兀出現在廚房裏的桌子,又看看上野春檠。

該不會是上野春檠硬要人家在廚房裏加桌服務他們吧?

「雲逸說不會啊。」上野春檠一臉無辜。

本來雲逸說要在樓上準備給他們吃的,可是他昨晚的不慎造成了一點小災情,樓上的廚房變得有點小危險。

「春檠,你是不是在人家廚房裏放火還是放瓦斯,所以現在廚房不能使用?」秋馨了解的看着上野春檠。他知道他高中的時候把家裏廚房燒掉的事,他也曾在他家留宿時想點瓦斯爐卻讓瓦斯漏氣,完全沒感覺還想用打火機點火,要不是他發現得早他們現在哪還能坐在這裏!

「我才沒有,只是有點漏電而已。」上野春檠有些赧然,他又不是故意的,他自己也覺得奇怪,像他這麼愛吃的人,卻又好像跟廚房犯沖,他只要想自己弄點什麼來吃就一定會出問題。

「漏電!你還活着我們該不該覺得是奇迹?」中村彌巳笑了起來,上野春檠還真是個活寶!

「我又沒有被電到,只是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烤麵包機會冒煙,我看別人用的時候都很簡單啊!」

「你是不是看到在冒煙就拿水去潑?」秋馨覺得好笑,這肯定是上野春檠的直接反應,如果不是有雲逸在身邊,他不可能沒觸電。

「幹嘛笑人家,我就是半夜很餓啊,餓肚子很難過耶!」上野春檠很委屈,雲逸都沒抱怨,他們卻一直笑他!

「以後把我叫醒就不會挨餓。」雲逸微微一笑,手指輕拂過上野春檠的臉頰,昨晚差點嚇死他,還好他聞到奇怪的味道醒來,不然讓上野春檠那樣亂搞想不觸電、不失火都很難。

「對不起嘛!」

「沒有人怪你,趁這個機會檢查一下線路也好,以後你要是想試着自己動手,一定要我在旁邊看着才行。」雲逸彎下身吻了下上野春檠的唇瓣,他不介意他可能把廚房燒掉,他只要他安然無恙。

「嗯。」上野春檠臉泛紅乖順的點頭,好多人在看,雲逸還親他好難為情喔!

「有人疼真好,哪像我們孤家寡人,可憐哪!」杉崎明石好笑的看着上野春檠紅着一張臉,這小可愛一個禮拜有三、四天在雲逸家過夜,好幾個月了還害羞。

「杉崎,別鬧了。」雲逸微微瞪了杉崎明石一眼,快速將食物端到上野春檠他們面前,轉移他的注意力。杉崎明石要是鬧得太凶,讓上野春檠覺得難為情不肯留下來過夜,那他就得孤枕獨眠。

「哇!超級好面耶!你不是說要加進菜單怎麼沒看到?」上野春檠的注意力確實被轉移,一臉開心幸福的表情讓秋馨跟中村彌巳笑出來。

雲逸太清楚要怎麼擺平上野春檠,拿食物當誘餌,上野春檠早晚會愛上他,他們該不該認為上野春檠是被騙的呢?

「因為你喜歡,就特地為你做。」雲逸笑着說,他並不覺得需要增加新菜單。

「可是非常好吃喔,加進去生意會更好。」

「喂,你當我們這些兄弟是機器不用休息啊,老大隻為你一個人服務,根本很少管店裏的事,生意再更好下去,我們會累死!」杉崎明石很想翻白眼,他能說上野春檠搞不清楚狀況嗎?

「喔!」上野春檠敷衍的應聲,不加就不加,他有得吃就好。

「上野室長……副總裁、秋室長……你們也在啊……」小川玲瓏突然出現,沒料到中村彌巳跟秋馨也在場,她的表情有瞬間僵硬。上回之後,她又來過店裏幾次,卻都沒見到上野春檠,這次好不容易又遇到,卻是這種情形。

「啊!」上野春檠聽到小川玲瓏的聲音,第一個反應不是抬頭看她,更不是打招呼,他是努力加快速度吃面,他不願意再眼睜睜看着超級好面被搶走、糟蹋掉!

「上野室長……」小川玲瓏看向沒反應的上野春檠,很希望他開口留她,有副總裁在場,她不能想留就留,萬一他們在談公事,沒得到允許是不能參與的。

上野春檠完全不理會只是低頭猛吃,這種情形讓其他人極力忍着笑意,只有粗神經的小川玲瓏還沒察覺有異。

「春檠,吃慢點。」雲逸擔心的輕拍上野春檠的背,他吃得太急肯定會噎到。

上野春檠仍是死命抱着面碗,呼嚕嚕的大口吞面。

「小姐,廚房不開放,請你離開。」雲逸阻止不了上野春檠,只能想辦法處理問題。

他先前僵持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才讓內山直人死心,差點忘記還有這個誇張的女人。

「可是……」小川玲瓏仍想找到借口留下,卻被雲逸毫不留情打斷。

「抱歉,你動作太慢,他已經是我的人了,請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不然我也不會客氣。」雲逸摟着上野春檠的肩,不客氣的眼神看向小川玲瓏,誰都不能把上野春檠從他手上搶走!

「什麼?」小川玲瓏詫異的看着上野春檠跟雲逸,這是騙人的吧?

「雲逸……」上野春檠咽下口裏的湯獃獃的望着雲逸,他從沒想過雲逸會這樣對別人介紹他……

「你是我的,對吧?」雲逸低頭輕撫上野春檠的臉頰,他是他的初戀情人,他一輩子的最愛!

「嗯!」上野春檠點點頭漾出笑靨。

小川玲瓏尷尬的逃離現場,這才明白自己始終都會錯意。

秋馨跟中村彌巳會心一笑,這就是上野春檠希望的幸福吧!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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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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