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再也不會出現了?
紀於恆失神地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才又慢慢把心神拉了回來。
這時,一個銳利的問題悄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為什麼余巧宣的離開會帶給他這麼大的打擊?為什麼他會如此在意她?
紀於恆突然看到桌上那個他一直隨身帶着的翻身板,也看到被他貼在翻身板上面那張余巧宣寫給他的便條紙。
這個翻身板是他要離開小桂坊的那天得到的一個小禮物,它本來的主人不是他,而是民宿老闆的女兒。
在紀於恆的記憶中,民宿老闆的女兒跟她父親一樣,都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人,也不知道是她父親叮嚀她,還是她自己就想這麼做,住在小桂坊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會來找他玩,帶他在附近的田裏到處跑,也跟他一起分享她的玩具。
在家裏遭逢劇變之後能夠遇到小桂坊這麼一家人,對紀於恆來說,那是他人生中最幸運的一件事,若不是他們,當時還是個孩子的他,或許早已失去最純真而健全的心智了。
要打包離開小桂坊的那尺,他因為欠捨不得而顯得悶悶不樂,當時民宿的讓他開心,就老闆為了問他有沒有想要什麼東西,他可以送給他。
那時,他想也不想就跟民宿的老闆要了他女兒最喜歡的這個翻身板。
對紀於恆而言,這個翻身板就像是那段美好時光的縮影,因此這麼多年來,他始終帶着它,作為一個心靈上的依託,也成為他很重要的一個珍藏。
只不過那天拿到余巧宣寫給他的便條紙之後,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貼在翻身板上面,這是不是意味着余巧宣對他的重要性已經等同於他最珍視的寶物了呢?
若真是如此,他真的可以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嗎?
紀於恆突然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到總公司的人事部。
「喂,李姊嗎?我是於恆,我想跟你查一下一個離職員工的資料……」紀於恆隨手拿起紙筆寫下李姊念給他的電話跟地址。
他絕不允許余巧宣就這樣不告而別!尤其在他突然意識到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闖進他心扉的人之後。
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再也不會出現了?
紀於恆失神地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才又慢慢把心神拉了回來。
這時,一個銳利的問題悄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為什麼余巧宣的離開會帶給他這麼大的打擊?為什麼他會如此在意她?
紀於恆突然看到桌上那個他一直隨身帶着的翻身板,也看到被他貼在翻身板上面那張余巧宣寫給他的便條紙。
這個翻身板是他要離開小桂坊的那天得到的一個小禮物,它本來的主人不是他,而是民宿老闆的女兒。
在紀於恆的記憶中,民宿老闆的女兒跟她父親一樣,都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人,也不知道是她父親叮嚀她,還是她自己就想這麼做,住在小桂坊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會來找他玩,帶他在附近的田裏到處跑,也跟他一起分享她的玩具。
在家裏遭逢劇變之後能夠遇到小桂坊這麼一家人,對紀於恆來說,那是他人生中最幸運的一件事,若不是他們,當時還是個孩子的他,或許早已失去最純真而健全的心智了。
要打包離開小桂坊的那天,他因為太捨不得而顯得悶悶不樂,當時民宿的老闆為了讓他開心,就問他有沒有想要什麼東西,他可以送給他。
那時,他想也不想就跟民宿的老闆要了他女兒最喜歡的這個翻身板。
對紀於恆而言,這個翻身板就像是那段美好時光的縮影,因此這麼多年來,他始終帶着它,作為一個心靈上的依託,也成為他很重要的一個珍藏。
只不過那天拿到余巧宣寫給他的便條紙之後,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貼在翻身板上面,這是不是意味着余巧宣對他的重要性已經等同於他最珍視的寶物了呢?
若真是如此,他真的可以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嗎?
紀於恆突然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到總公司的人事部。
「喂,李姊嗎?我是於恆,我想跟你查一下一個離職員工的資料……」紀於恆隨手拿起紙筆寫下李姊念給他的電話跟地址。
他絕不允許余巧宣就這樣不告而別!尤其在他突然意識到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闖進他心扉的人之後。
【第七章】
「跑路了?」咚的一聲,原來在余巧宣肩膀上那兩大袋行李突然滑落在地上。
「對啊。」受雇於他們家,負責打掃民宿房間的淑枝阿姨無奈地說。
「那、那他有沒有說他跑去哪?」余巧宣整個人都傻住了。
上個禮拜閃電請辭馥樺的工作之後,她隨即把台北的住處退租,將要寄回家裏的東西整個打包寄回宜蘭,今天總算處理完台北所有的事。
她馬不停蹄,背着兩大包行李搭火車回家,結果一到家就得知她老爸已經跑路去的消息。
「不知道耶,大概是去深圳吧。」淑枝阿姨皺着眉頭想了一下。
「深圳?又是深圳?」余巧宣誇張地提高了音量。
現在是怎麼回事?阿義叔叔躲去深圳,她老爸也躲去深圳,他們兩個是約好了要一起歐吉桑游深圳嗎?
「我們不是每個月都有按時還債,我爸怎麼會突然跑路呢?」余巧宣不解。
「哎,我們還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你不知道地下錢莊利滾利有多可怕,我們每個月拿出來的數目連利息都還不了。大概兩個月前吧,那些討債的開始打電話來騷擾,老闆不想害我們這些人受牽連,所以決定躲到國外,讓他們找不到人。本來他想要跟你說一聲的,可是又怕你擔心,後來就決定偷偷走了。」
「他有留下聯絡電話嗎?」沒想到她待在馥樺工作的這幾個月,家裏發生這麼多變化。
「沒有耶,不過他偶爾會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大概一個禮拜會打一次。」「怎麼會搞到這麼嚴重?!」余巧宣聽完,整個人頓時變得茫然。
「宣宣,你怎麼會突然跑回家?昨天我還幫你簽收了好幾箱貨運寄回來的東西,你不待在台北了嗎?」
淑枝阿姨從年輕的時候就在小桂坊工作,她也是看着余巧宣長大的,就像余巧宣的親阿姨一樣。
「對啊,我想說還是回家來幫老爸好了。」
「咦?可是我聽老闆說你在台北想辦法籌錢耶,他說現在只能靠你了,只要你成功完成任務,我們就不用再擔心了。你現在突然回家,是表示你成功了嗎?」淑枝阿姨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呃,沒有,我失敗了,對不起。」余巧宣不好意思地說。
哎,她不但一事無成,而且還半途而廢,簡直是失敗透頂。
「這樣啊。」淑枝阿姨難掩臉上的失落。
「沒關係啦,阿姨,這個辦法行不通,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啊!」雖然余巧宣這樣安慰淑枝阿姨,但其實她心裏也很慌,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嗯,好。」淑枝阿姨為了不讓余巧宣擔心,強打起精神露出了一個微笑,「你還沒吃晚飯吧?進來裏面,阿姨煮好料的給你吃。」
自從余榮桂跑路離家之後,宜蘭小桂坊的生意重擔幾乎都落在淑枝阿姨身上,她其實是住在隔壁鄉,但為了能在這個非常時期幫余榮桂打理好小桂坊,這陣子她都住在余巧宣家裏。
「謝謝阿姨,這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明明是他們家的事,卻連累了資深員工。
「不要這麼說,我們家以前也受到老闆很多照顧,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遇到困難的時候就團結互助,不要分什麼你們我們的。」淑枝阿姨摟了摟余巧宣的肩。
「嗯。」余巧宣點點頭,眼眶微微泛紅。
目前就暫時走一步算一步吧。
明天開始,先跟淑枝阿姨一起好好打理民宿再說,至於錢的事情,她只好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只不過隔天馬上又發生了一件讓余巧宣更不知所措的事情。
「不在?怎麼可能?你叫他馬上給我出來。」一個彪形大漢帶着一群男人堵在小桂坊民宿的門口,要余巧宣把余榮桂交出來。
「我說他不在就是不在,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啦!」余巧宣憑藉着一股與她嬌小身軀成反比的過人勇氣,站在門前與這些大男人展開周旋。
稍早她跟淑枝阿姨才剛幫客人做完早餐,突然就有一堆討債的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