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表皮的擦傷並不嚴重,倒是手腕的扭傷有些麻煩,我已經上藥了,未免傷及骨骼,我開了帖葯,請何小姐按時服用,半個月內應可痊癒。”古大夫替她包紮妥當,這才吩咐道。

“謝謝大夫。”何父送大夫出去。

“娘!”何若華痛得眼淚直流,倚在娘親的懷裏低泣。

“傷成這樣,你這孩子太不小心了。”何母心疼不已。

“若華?”杜孟廉匆匆趕到,就見她哭成淚人兒,臉上除了既有的驚慌又疊上心疼。

“廉哥哥?你怎麼來了?”何若華一見到他,眼淚掉得更凶了。

“……到底……很嚴重嗎?大夫怎麼說?”他快步向前,見她左手腕到手肘的地方全包起來了,小心地握住,才轉向何母擔心地問。

何母連忙將大夫的話轉述了一遍。

“半個月?”小小扭傷要半個月?肯定很嚴重了,杜孟廉臉色很差。

“廉哥哥,我沒事啦!只要半個月就會好了,沒事的。”她卻匆匆抹去淚水,就怕他擔心。

“是呀!孟廉,你不必太擔心。”何父走進來,也跟着勸道。

他們都知道他疼她,一丁點委屈也不願她忍受,更何況是傷害呢?這傷肯定讓他焦急不已。

“伯父。”杜孟廉沒心思請安了,整顆心都系在她身上。

“古大夫說他每天都會過來換藥,古大夫的醫術你是知道的,若華的傷不會有問題。”何父自己也很擔心,卻不希望因此拖住他,只能好好地勸了。

“那就好。”杜孟廉這才稍稍鎮定下來。

“那……你陪陪若華吧!”見他很想和女兒獨處,何父和何母一塊兒起身。

“多謝伯父。”杜孟廉終於露出微笑。

兩老離去后,杜孟廉立刻緊擁住她。

“廉哥哥,我真的沒事……咦?”她話還沒說完,他卻抱得更緊了。

何若華微笑地閉上眼,能讓他這般珍惜地護在手心,她該滿足了。

“別讓我太擔心好嗎?”他沙啞着嗓音,頂着她的額頭說道。

“對不起!”

“你是該說對不起,你嚇掉我半條命了。”他嘆口氣,又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路他運起輕功火速趕來,她不會明白這段時問里,他的心受到多大的刺激,多怕她出了什麼大差錯,他不想再看到她倒在血泊中了。

“嗯!”她貼在他的胸口,那份安心令她好想永遠倚賴着他。

她倏地張大眼,她在想什麼?他的胸懷……將來將專屬於某個女子,她的心立時苦澀不已。

杜孟廉終於放開她,卻擁着她一塊坐在她的床上,輕捧着她受傷的手好心疼,許久才嘆息輕問:“怎麼會受傷呢?是在哪裏傷的?”

她沒受傷的右手輕指一旁的柜子。

“你在自個兒的房裏受傷?”杜孟廉要昏倒了,這樣教他往後怎能安心呢?

“嗯,不小心嘛!”她伸伸舌頭。

他瞪着她許久又瞧向那柜子,才發現那柜子整個垮下來了。在這之前,他全心在她身上根本沒瞧見。他不解地走過去,仔細一瞧,更多問號冒出來了。

“這柜子壞了。”他指出事實。

“是壞了,所以才會壓傷我的手。”

“可它好好地擺在地上,我才不信你都受傷了,還有誰有心思移動它?”他一臉的匪夷所思。

“唔……是我啦!”她微窘地招認。

“你?什麼時候?”他瞪大了眼。

“就在它掉下來的時候。”她小聲地說道。

“你有時間移動它,卻沒機會閃開?”杜孟廉想揍人了。

“我本來拿東西拿得好好的,它突然‘砰’一聲掉下來,我當然想扶住呀!”她一臉的委屈,誰會想受傷呀?

“這麼重的東西你怎麼扶得住?”她有沒有腦袋呀?

“是呀,我的手沒力。”她撫了撫受傷的手,臉上有些凄然。

“若華,你是痛呆了嗎?這麼重的東西,就算你的手之前沒受傷,也一樣扶不住的,任何姑娘家都扶不住,懂嗎?”他瞪着她,很努力才忍住想大吼的衝動,可惜臉色透露了他的怒火。

“嘻……”見他這麼生氣,卻是在安慰她,她終於笑出來。“也對。”

“唉,這種東西掉下來就算了,有必要急着扶嗎?還落得被壓住受傷的下場,值得嗎?”杜孟廉深深嘆口氣。

“當然值得了。”她咕噥地說道。

杜孟廉耳尖聽見了,立時眯起眼,這柜子裏到底擺了什麼東西,讓她不顧自身安全?他惱火地直接拉開,當場傻眼了。

“哎呀,你怎麼開了?”何若華跳起來,卻來不及阻止了。

“你……”他一股氣壓在胸口,這丫頭……是想氣死他,還是想讓他哭啊?

“我在整理它們,突然就掉下來了,我好怕摔壞它們,才想撐住的。”她微紅着臉蛋解釋。

柜子裏擺着歷年來他送的每一份禮物,全是他精心打造的各種飾品,獨一無二,只為她存在的絕世精品。

“你這個小傻瓜,它們只是飾品,比起你來一點都不重要好不好?”多少懂得她當時的心情了,他心頭好熱。

“很重要的,因為那是你送的,我——”她急忙辯解着。

杜孟廉再次擁抱住她,誰說她心中沒有他的?連他做的東西都這麼重視,他呢?她真沒擺進心中嗎?

杜孟廉許久才露出笑容凝望着她,“我來幫你修吧!”

“咦?”她詫異地抬頭。

“柜子呀!你記得嗎?我的木工也是一流的,我幫你弄個更適合裝那些小玩意兒的柜子吧!”

“嗯!謝謝廉哥哥。”她開心地漾開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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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要在這裏做?”何若華詫異地看着他。

門外,幾個傭人已經幫他把材料都搬來了。

杜孟廉言出必行,三天後,真的來幫她做柜子了。

“不然要在哪裏做?”他走向她,輕握住她受傷的手,確定她已經漸漸好轉才安心。

“唔……我以為你會做好再搬來的。”她獃獃地看着他把工具擺好,開始量尺寸,看來他是玩真的了。

“那多麻煩,做好直接就定位不是很好?”

“可你有時間一直耗在這裏嗎?工坊那邊怎麼辦?”她跟在一旁擔心地問,心中卻又希望能多些時間和他相處。

“你真的以為我忙到走不開嗎?”他回頭好笑地問。

“不是嗎?”

“你被騙了。”他難得露出賊笑。

“不會吧?”何若華瞪大眼。

“我只負責打樣,生產的事自有工頭看着,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忙。”他輕鬆地說著。

“是嗎?”她才不信呢,再怎麼說,他都是工坊的核心人物,說不忙絕對是唬人的。

“好吧,忙是很忙,但我想陪你。”杜孟廉拍拍她的臉蛋柔笑着。

“咦?”陪她?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

“你受傷了,我想時時陪在你身邊,免得我老是擔心你是不是連走個路都會跌倒受傷。”

她瞪大了眼,許久才嬌嗔道:“你在笑我嗎?”

“怎麼會?我是關心。”

“哼!”她嘟高了嘴,心頭卻一陣甜。

“你的小玩意兒要擺哪兒?”迷戀地瞧見她嘟高的嘴,他好想吻上去,又不想嚇到她,只好轉移話題。

“啊?!”見他好專註地盯着她許久,久到讓她產生古怪的遐想;沒想到他一開口卻問完全不相干的問題,讓她一陣呆。

“記得嗎?那些害你受傷的小玩意兒?”他捧起她受傷的手,輕輕喟嘆。送她東西可不是要讓她受傷的,偏她卻珍惜成這樣,教他又心疼又感動。

“就先擺着,等你做好新柜子再——”

他輕點她的紅唇,制止她的話語,見她訝異,才好笑地說道:“我要把舊柜子搬出去,你不會希望連那些東西都一塊丟吧?”

“當然不行!”她連忙聲明,那是她的寶貝呢!

“我想也是,所以才問你要先放哪兒呀!”

“噢唔!那就先挪到這裏吧!”她走到放衣衫的柜子前,指着最上層,正想動手拉開,又被他制止。

“你別動手,我來就好。”

“唔……這很輕的。”

“反正你小心點。”他蹙着眉將那些飾品一一擺進去,愈瞧愈不解。“這些東西看起來好新,你是不是都沒戴過?”

“捨不得呀!我倒是常拿出來欣賞。”

“傻瓜,飾品這東西就是讓你戴的,保證出門絕不會和別人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

“嘻……”被他的話逗笑了,獨一無二呀!若能那般出色就好了,可惜她不是呀!

“笑什麼?我是說真的。”她在他心中正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嗯。”她只能在一旁微笑。

杜孟廉卻拿起去年送她的發簪,溫柔地替她插上,輕輕將她轉向銅鏡。“瞧,它只適合你一個人戴。”

“廉哥哥……”他說得太誇張了,任何比她美的女子戴上它,都更能襯托出它的精緻和價值。

“今天起天天戴好嗎?”

“唔……”

“那是我送你的目的呀!”他指尖輕勾着她的下巴,柔聲哄着。

“嗯。”她只好答應了,戴上這麼美的飾品,也許能讓她也美上幾分吧!

“好啦,該幹活了。”他先將她安頓在最安全的角落,才轉身雙手一搬,那個柜子居然離地了。

“廉哥哥,你要做什麼?”她驚呼出聲。

“搬出去呀!”

“你不找人幫忙嗎?”

“何必?”他微微一笑,很輕鬆地將柜子移出她的閨房外,大氣也不喘一下地回到她的跟前。

“你……好……好……”她說不出話來了。

“再者,我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進到你的閨房裏呢?”他嚴肅地說道。

“唔……嗯!”她點點頭,總覺得他這句話里似乎有別的含意,她卻不敢再往下深思。

杜孟廉也沒逼她,轉身認真的做起木工來了。

何若華則在一旁安靜地看着,他專註的眼神、一絲不苟的動作,令人好尊敬,這是他成為當代大師的緣由吧!

他在房外將所有木料都裁好、磨平,才搬進屋內組合。

“好熱!”

見他忙得一身汗,她連忙拿帕子替他拭去額上汗水。“要喝點水嗎?”

“嗯。”他微笑點頭。

何若華立刻端來溫茶,偏他動也不動的。“廉哥哥?”

“我的手很臟。”

“那……”她呆了下,又見他一臉好渴、好想喝的神態,只好問道:“那我喂你……好嗎?”

“麻煩你了。”杜孟廉一臉的感激,只有嘴角那抹笑泄漏了他的好心情。

她只好紅着臉蛋,尷尬地舉杯喂他,還不小心碰到他的唇,她的手像被燙着似的,令她全身一顫。好軟……原來男人的唇也像她一樣柔軟呀!

“再多些。”他喝得不過癮,催促道。

“噢唔!”何若華連忙又倒了一杯,再次喂他,隨即詫異地揚了下眉,明明她很小心了,怎麼又碰到?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他別想歪。

總算他稍稍解渴了,又才回到工作上,只是在屋外他已經一身汗了,進到屋裏又更暖和,他做沒多久更熱了,乾脆脫去外衣,索性連中衣也脫了,打着赤膊繼續工作。

何若華卻傻眼了,他又脫?大冬天的,他是脫上癮了嗎?

可他好心來替她做柜子弄得一身汗,她一點抗議的立場也沒有,只好努力學老尼姑那般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說服自己,她什麼都沒看見了。

可縱使她不看,上回的印象卻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里,她可以很清楚地勾勒出他現在身形的線條,那美如鋼的臂肌、完美的胸腹……“怦怦怦……”她的心在狂跳。

“若華?”杜孟廉連叫了幾次,才把她的神智拉回來。

“咦?什麼事?”她望向他,就見他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紅暈自動染滿她的頰面。

“我是想請你幫我擦擦汗,看來你不怎麼樂意。”他以退為進地嘆息。

“怎麼……會呢?我這就幫你擦。”她連忙拿起帕子走過去,又窘又羞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你的帕子太小了,有布巾嗎?”

“有呀!”

“幫我把身上的汗水也擦一擦吧!”

“噢唔……”身上?!她的心跳聲他沒聽見吧?

她拿超大布巾有些遲疑地靠過去,怯怯地動手為他抹去辛勞的證明。布巾滑過他的肌膚,竟讓她有種渴望,渴望碰觸到他的是她的手,而不是透過布巾。她倏地又瞪大眼,天,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她連忙用力擦乾,匆匆退開。

杜孟廉訝異地瞧她一眼,見她連耳朵都像要燒起來似的,不禁勾起嘴角,看來三哥這主意是出對了,她真的有感覺。

“小姐?”門外丫鬟喚着。

“什麼事?”何若華連忙應聲。

“我端點心過來了。”

“別讓她進來。”他可沒讓別的女人看身子的習慣。

“噢唔!”她只好到門口將點心接過來。

“老爺問杜四爺要在府里用膳嗎?”丫鬟問道。

她回頭瞧向他,他微笑地點點頭。

“嗯。”她笑着打發掉丫鬟,端着點心回到屋裏。“你真要留下來用膳呀?”

“不好嗎?”

“這樣就耗掉你一整天的時間了。”

“我本來就打算留一整天。”

“噢唔。”她放下點心,一一替他介紹,“有梅子餅、核桃酥、桂花糕,還有洛神茶,你想要吃什麼?”

“我餓了,都來一些吧!”

“你要不要洗個手,坐下來休息一下呢?”她沒勇氣再喂他了。

“也好。”他也爽快地起身洗手,還順便洗了臉,才在她身旁坐下。“看起來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何若華漾開笑臉,總算沒剛剛那麼緊張了。

偏他拿起桂花糕卻是送到她嘴前。

“咦?”她訝異地張開嘴。

“我記得你最愛吃桂花糕了。”他順勢送進她嘴裏,她只好咬了一口,而他卻自在地將剩下的半塊糕吃下。

她的眼瞠得更大了,這……什麼狀況啊?

“如何?我也覺得挺好吃的。”他又拿了一塊梅子餅喂到她嘴前。

“廉哥哥,我可以自己來。”她好窘,他們不該這麼親密的,好似……夫妻,而他們絕不可能是呀!她不敢做這種妄想。

“投桃報李的事我怎會不懂?剛剛你幫我,現在我幫你,不是很好嗎?”杜孟廉希望就這樣卿卿我我一直到永遠就好了。

“讓人瞧見了不太好。”她更窘了。

“在你的閨房裏誰會瞧見呢?更何況真讓人瞧見了,也沒什麼不好。”他一臉的光明正大;又將餅送過來。

她只好又吃一口,而他依然將剩下的全吃下,這狀況太詭異了,就像洞房時的那些儀式,你一口、我一口感情不會散,是這樣說的嗎?

問題是廉哥哥的表情很平常,他肯定沒想那麼多,而她卻動了邪念,他……絕不可能是她能妄想的人,她該怎麼辦啊?

“來,喝口茶,這茶很香呢!”他嗅了下,依然舉杯喂她。

“洛神茶本就又香又好喝。”她苦笑着想一口喝完,偏他卻只喂半杯又收手了,再將剩下的半杯全倒進自己的嘴裏。

唔……她能當現在是在夢中嗎?就算她發了場春夢好了。

瞧!半裸的廉哥哥親密地喂着她,而她現在才發現他們的坐法好曖昧,廉哥哥一腳在她身後,這樣子彷彿她被擁在他懷中餵食似的,這模樣真讓外人瞧見,他們怎麼也洗不清曖昧嫌疑了。

“來,再喝一口。”他揚着漂亮的笑靨哄着。

瞧着她嬌艷如朝陽的粉頰,明知她窘得想挖洞自埋,他卻心花朵朵開。她的嬌、她的羞、她的美全是因為他,這讓他升起無限希望,他能把她拉回身邊永遠永遠……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廉哥哥好心喂她,她卻在想一堆有的沒有的亂七八糟的壞念頭,她必須回到現實。

“廉哥哥。”

“嗯?”他拈了塊核桃酥送進她嘴裏。

何若華吞下后才怯怯地問道:“你認識梅花巷的梅公子嗎?”

“梅花巷?”又姓梅,那裏的人都姓梅嗎?

“那位梅公子聽說正在準備參加鄉試,大家都說他很努力,也許會考上功名,將來會有不錯的前途。”

“又如何?”他冷了眸子,有不好的預感。

“你覺得他……是不是算不錯的對象?”她好小聲地問。

“你還想嫁別人?!”杜孟廉臭着張臉反問。

她居然還想着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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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先探聽一下嘛!”何若華訥訥地瞄他一眼。

怎麼每回她提到這事他都很生氣?難道是討厭她這麼主動,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矜持?可她這麼平凡,真想嫁人,不積極點哪行呀?他不能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一想嗎?

“為何你還想找別的男人?”明明對他有感覺,為何不正視他呢?

“上回那個說他有問題,當然要換人了,這樣不對嗎?”

“若是旁人當然沒什麼不對,可你是你。”是他的,她怎麼可以當成沒這回事?難道真忘了?

“我?”他的意思是說她條件太差,不該急着嫁人嗎?她的心好痛……又下意識地撫着受傷的小手。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梅公子有問題呢?”他冷聲反問。

自從二嫂的事件發生后,他們杜家對秀才都很反感,這梅公子若成了秀才絕對惹人厭,若沒考取則是沒出息,當然不是個人物,理他幹嘛?

“那……就再看看。”何若華嘆口氣,看來好男人真的都被搶光了,她現在才想挑是很難了。

“再看別的男人?”

“唔……”總不會看女人吧?他是不是氣得有點腦筋轉不過來呀?

“若華——”他一定要糾正她這錯誤的想法,卻被打斷了。

“四爺?”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

“什麼事?”他聽出這是工坊何管事的聲音。

“藝工楊金生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砍了一刀。”何管事心急不已。

“什麼?!”杜孟廉震驚得叫了一聲。

就連何若華都捂着嘴不敢置信,她不相信有人敢動杜家工坊的人。

“已經送到古大夫那兒了。”

“我立刻去。”

杜孟廉匆匆穿上衣服,何若華則抖着小手替他扣上綉扣。

“我得回去了。”

“嗯,你要小心些。”她點點頭,心頭卻亂成一團,是意外?還是有人要對付杜家工坊?他真的不能有事。

“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他俯身輕啄她微涼的紅唇,就回去處理這急事了。

何若華卻整個人僵在當場,他吻了她?!

他真的吻了她?!

他是急昏了對吧?他不可能想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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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是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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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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