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蘇靈嬌覺得今天倒霉透了,一上班就收到不是自己希望的人送的玫瑰花,出門去見客戶,那個豬頭居然吃她豆腐,氣得她將整杯水倒在那個豬頭客戶的地中海上。
中午吃個午餐居然被潑了一身湯,今天第一次穿的套裝就此泡湯,狼狽的她,殺到百貨公司一買了一套新的,誰知道才穿了半天,裙襬的縫線就斷了,貼身窄裙立刻變成了開叉短裙,想快點回家休息,一出辦公大樓居然就遇見了最不想遇見的人。
“蘇小姐,好久不見。”慶川西靠在自己的車邊,絲毫不在意後面那些叫囂的喇叭聲。
“早上的玫瑰花喜歡嗎?”
“我代替我們公司的所有女性,謝謝慶執行長。”蘇靈嬌捏着裙角,張望着,希望快一點出現計程車。
“看來蘇小姐不喜歡玫瑰,百合如何,明天我讓人送百合來。”慶川西打開車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大搖大擺的把車停在馬路上,這事情恐怕只有慶川西做得出來,後面已經有人開始在罵三字經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蘇靈嬌的身上。
“喂,要上車趕緊上,你XX的,你們以為在演偶像劇啊。”後面的車主咆哮着。
慶川西是一副“我跟你耗到底”的樣子,周圍有不少認識蘇靈嬌的人,都開始細細碎語,於是蘇靈嬌一咬牙,上了慶川西的車。
這個男人身上的侵略氣息太重,不是她能控制的,還是想個辦法早早脫身的好,蘇靈嬌慎思着。
隔着幾輛車,閻兆毓聽不見慶川西和蘇靈嬌之間交談,只看見蘇靈嬌順從的上了慶川西的車。
“蘇小姐,有特別喜歡的餐廳嗎?”慶川西示意司機開車。
“我不想吃飯,我要回家。”蘇靈嬌扭頭望着車外,拒絕道。
“日本料理如何?”沒有待蘇靈嬌回答,慶川西已經告訴司機餐廳的名字,詢問你不代表採納你的意見,只是告訴你而已,這是慶川西一貫的高傲做法。
“慶執行長,小女子何德何能,怎麼敢跟你一起吃飯,求求你放過我吧。”蘇靈嬌這次是真的累了,即使要跟這個臭男人低頭,她也認了,誰讓她上了這艘賊船。
“我想要是蘇小姐的父親蘇兆恆先生,聽見蘇小姐這麼說一定會傷心的,全台第一首富的女兒,這麼可能沒有資格跟我這個庶出的慶家子孫吃飯呢?是我慶川西高攀了蘇小姐才對。”慶川西微眯着眼,故作無害的笑着,眼神中的涼意卻讓人發寒發顫。
蘇兆恆,全台灣的商業傳奇,從一家小小的製造工廠,到全台最大的製造集團,分公司遍佈歐、美、亞三洲,擁有的身價背景無法想像,只要攀上蘇家,便是無盡的富貴榮華。
“你……”蘇靈嬌瞪着慶川西,自己當初有跟父親談妥,讓父親利用些關係壓下她的身世,眾人一直以為蘇家的獨生女只是在國外留學未歸而已,誰也想不到千金小姐的她,窩在一家小公司,為了一個男人守了六年。
“你想怎麼樣?”怎麼樣才能讓他閉嘴,不露口風,不讓齊輝的人知道,不讓閻兆毓知道。
“聽說今天進口不少北海道螃蟹,蘇小姐一定要嘗一嘗。”
這是交易,如果一頓飯能買回平安,那麼她蘇靈嬌認了。
閻兆毓一直開着車跟在蘇靈嬌和慶川西的後面,看着兩人一起走進日本料理店,三個小時候才出來,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煙,煙蒂幾乎都快把車上煙蒂盒塞滿。
吃完晚飯,慶川西親自開車帶蘇靈嬌上山看夜景,閻兆毓覺得自己像一個跟蹤狂,遠遠的看着蘇靈嬌和慶川西。
當慶川西親昵的把蘇靈嬌摟在懷裏的時候,閻兆毓立刻從車裏衝出,一把抓過慶川西的領口,對着他的嘴角狠狠的一拳。
“閻兆毓,你怎麼會在這裏?”蘇靈嬌扶着踉蹌了一步的慶川西,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的閻兆毓,還有他停在不遠處的車。
“你跟蹤我?”
閻兆毓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聽不見蘇靈嬌的質問,被憤怒染紅的雙目狠狠的盯着慶川西,慶川西抹了抹流血的嘴角,眼神里閃耀的是嗜血的光芒。
“閻先生,強迫女人可不是什麼紳士的行為。”慶川西不甘示弱的盯着閻兆毓。
兩個回然不同類型的男人,傲氣的對視着。
閻兆毓沒有回答慶川西,只是拉着蘇靈嬌的手就走,蘇靈嬌不安的望着發狂的閻兆毓,而另一隻手卻被另一個力道拉住。
“蘇小姐,你要想清楚,是跟他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裏和我看夜景?”慶川西拉住蘇靈嬌的另一隻手,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眼神中的玩味讓人不寒而慄。
蘇靈嬌被兩個男人拉扯着,閻兆毓的憤怒讓人不安,但是慶川西眼裏的威脅卻讓蘇靈嬌害怕,她拉開閻兆毓抓着自己的手,安撫着他。
“兆毓,你先回去,我跟慶執行長談完事情就回去,你別擔心。”
“談事情?要到這種地方談?”
在蘇靈嬌推開他的手的時候,閻兆毓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被這個叫蘇靈嬌玩弄了一樣,前陣子還哭着、喊着說她喜歡他,現在卻毫不留情的將他推開,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明白了,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特別是這種長得漂亮,自以為就可以玩弄男人的女人!
“蘇靈嬌,我最後問一次,是跟我走還是跟他留在這裏。”閻兆毓再一次的質問着蘇靈嬌,這是他給這個女人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跟他回去,說不定……說不定……
“兆毓,你先回去,我等等再去找你好嗎?”
“我明白了,是我看錯你了!”
蘇靈嬌後面說的是什麼閻兆毓已經毫不在乎,在他和慶川西之間她已經作出了選擇了,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愚蠢的不聽父親的勸告,為什麼他會如此甘願的把心交出來給這個女人,卻落得千刀萬剮的下場,為什麼他會如此簡單的相信這個女人喜歡他!
現在,所有她的冷漠、她的逃避他都清楚了,跟慶川西相比,慶余集團的繼承人,的確比他一個破工程師強多了。
蘇靈嬌看着閻兆毓上車,迅速的倒車離去,速度快得嚇人,擔憂地望着消失不見的車影。
“現在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吧!慶川西,我告訴你,我們絕對不會是同一種人,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要是關於我身分的事情你敢透露一點出去,我讓你和慶余為我的愛情陪葬!”
蘇靈嬌飛快的上車,坐到駕駛座上,開着慶川西的車子飛馳而去。
被留在山頂上的慶川西望着下山的車道,蘇靈嬌,你知道嗎?我等就是你這句話。
蘇靈嬌你知道嗎?你還是幸福的,因為你的愛情還在你的身邊,而我的愛情卻已經看不見。
我現在做的是什麼?什麼又能為我的愛情陪葬?陪葬,又如何,愛情,已經失去。
慶川西掏出手機讓司機開車上來接他,今天的夜空沒有任何星光,他卻覺得天空好美,黑沉沉的,就跟他一樣。
閻兆毓,你是何其的幸福,讓蘇靈嬌甘願守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另一邊蘇靈嬌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不看見閻兆毓的車子了,她把慶川西的車隨意丟在路邊,鑰匙還插在引擎上,心想要是被偷了,也是他慶川西的運氣不好。
蘇靈嬌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沒事的,他一定是回家了,一定是回家了,回家跟他解釋清楚就沒事了,沒關係,只要好好的跟他解釋,一切都會沒關係的,蘇靈嬌一遍又一遍的期待着。
即使最後閻兆毓還是會跟着李玫珊走掉,而她還是不願意成為他記憶中的壞女人。
即使他們沒辦法走到最後,但她還是希望能留下更多關於他和她的記憶啊……
一臉悲傷的蘇靈嬌,連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側目。
蘇靈嬌眼淚朦朧,雙腿大張着,以無比淫靡的姿勢躺在躺椅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只知道她趕回閻兆毓的家時,怎麼敲都沒有人來開門,她蹲在他家門前,抱着自己的雙腿,不停的哭泣,哭泣的等着他回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看見一雙熟悉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順着男人筆挺的西裝褲,蘇靈嬌終於等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容。
她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可是雙腿發麻的不聽指揮,剛站起來又摔了回去。
“你喝酒了?”蘇靈嬌望着看不出在想什麼的閻兆毓,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估計隔着幾公尺遠都能聞到了。
“你是開車回來的嗎?這樣太不安全了。”
閻兆毓好像沒有聽見蘇靈嬌的關心,掏出鑰匙,搖晃的對着鑰匙孔。
看他開門的模樣,蘇靈嬌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酒,因為閻兆毓的酒量向來很好,很少醉成像這樣,他開門的時候,怎麼插都沒有辦法把鑰匙插進鑰匙孔。
“該死!”閻兆毓繃著臉,發脾氣的將鑰匙丟在地上。
“沒關係,我來開。”
蘇靈嬌忍着雙腿的酸痛,撿了鑰匙站起來,開了門,又忙着幫閻兆毓拿拖鞋,倒了水,伺候他在沙發上坐下,又從浴室擰了一條濕毛巾,蓋閻兆毓的額頭上。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閻兆毓抓着蘇靈嬌的手,甩開她遞上的濕毛巾,酒精讓他的神智不太清醒,但還不至於讓他忘記剛剛在山頂上發生的一切。
“兆毓,不要這樣,我可以解釋的。”蘇靈嬌抓着閻兆毓的手下放開。
閻兆毓冷哼一聲,他就是一直被她這樣的表情給欺騙,只要她一癟嘴,哀怨的望着他,他就心軟的答應她所有的要求,她就是用她這張臉釣男人的嗎?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吃她這一套嗎?
閻兆毓反握住蘇靈嬌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抓得蘇靈嬌好痛好痛,可是蘇靈嬌就是不想推開他,因為如果推開了,他只會跟她越離越遠的。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討厭你這張臉。”閻兆毓盯着蘇靈嬌小巧的臉蛋,說出的話像一把把的利劍一樣插在蘇靈嬌的心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求求你不要討厭我,我只有這麼卑微的一個請求了。
“你為什麼跟她一樣!”閻兆毓豁然的從沙發上起身,將她按到一邊的地毯上,一手已經摸進蘇靈嬌的衣服底下,尋找着她內衣後面的暗扣。
“你不要討厭我,求求你不要……”蘇靈嬌抱着閻兆毓的肩膀,一邊哭泣,一邊懇求。
“不要?”閻兆毓哼的一聲冷笑,“等等你就會哭着喊要了。”
“你不是很喜歡夜景嗎?那我們就花一整個晚上慢慢看。”閻兆毓三兩下就把蘇靈嬌剝了精光,抱着她赤裸的嬌軀走向陽台。
陽台上有一張作工很講究的躺椅,是某一年蘇靈嬌送給他的生日,目的是為了方便自己以後打着想睡一下躺椅的名義進閻兆毓家。
已入秋,氣溫雖然還未降低,但是風已經微微變寒。
閻兆毓把赤裸的蘇靈嬌放在躺椅之上,掰開她的雙腿掛着扶手上,自己卻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殘忍的說道:“夜景好看嗎?”
蘇靈嬌不敢看閻兆毓的臉,無助的望着上空,黑漆漆的天空不見一顆星子,但是從她的眼睛卻閃耀着萬千光芒,但卻都是她淚水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