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林子霖正在白氏的平安夜酒會上玩得開心,想不到白氏裏面漂亮的女員工不少啊,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可是他正尋歡作樂的時候,煩人的手機卻一再響起,林子霖接起電話生氣的說:「那個不長眼的傢伙敢打攪我的興緻?」

「林子霖出來,我在以前常去的酒吧等你。」一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林子霖看着通話記錄確認了好幾次,媽的,真的是沈將翔,這傢伙不是應該回家抱老婆了,這個時候打他的電話幹什麼?

他推開左右環繞的眾家美女,連跟她們一一惜別的時間都沒有,快速的殺出了會場。

出了會場林子霖才想起來,自己的車早就被沈將翔開走了,林家三少爺只能紆尊降貴的在另一邊攔了一輛小黃,往沈將翔說的酒吧趕去。

一走進酒吧,林子霖一眼就看見那個醉得趴在吧枱上的沈將翔,當了二十年的朋友,這是林子霖第一次看見沈將翔如此的失態。

向冷靜自製的沈將翔喝醉了,而且還衝動的和一旁的酒客發生拉扯,林子霖慌忙上前陪笑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你們接着玩你們的。」林子霖抓着沈將翔往角落裏拖去,因為慶祝節日,酒吧里的人擁擠到了一定程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林子霖抓着他往空位上一摔。

「媽的,你在做什麼,家枰有那麼漂亮的老婆,你還上酒吧幹什麼?人家說不定正在家裏等着你。」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不會等我了。」

「她是你老婆,不等你等誰?林子霖朝他瞪了一眼,「你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把腦子都搞壞了?」

「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沈將翔痛苦的抱着頭對着林子霖嘶吼:「她想起來了你懂不懂?她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是想起誰?那個混蛋劉清舟?」林子霖有口無心的猜到,沒想到瞬間就看到沈將翔的臉色發白。

「不會是真的吧……」林子霖也嚇到了,都是他的烏鴉嘴。

「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再說你沈將翔要外貌有外貌、要才華有才華,跟劉清舟比你還不是贏,別擔心,說不定白水央現在喜歡的是你。」

他都親看看見他們一起手牽手的走在路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什麼要到醫院參加平安夜聚會,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她明明是為了跟那個男人約會!

沈將翔沒有說出口,心痛得說不出口,在白水央的世界裏他一直都是那個多餘的人而已。

「回家了,天氣這麼冷,回家吧,有什麼事情跟她好好說清楚。」林子霖扶沈將翔起來,圍巾從沈將翔的脖子上滑落。

「圍巾,我的圍巾。」他想要伸手抓卻被來往的人群阻斷了去的路。

林子霖拉着他,「不就是一條圍巾嘛,你要幾條我送你幾條,這條掉了就掉了,不要也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罷。」

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罷……

他重複想着林子霖的話痴痴的笑,笑意卻沒有傳遞到眼睛裏,雙眼深沉的含聚前所未有的悲傷。

他不是沒想過白水央會恢復記憶,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在他們最甜蜜的時候、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林子霖送沈將翔回家的時候已經超過凌晨一點,聽見門外的響聲,白水央拖着發麻的雙腿去開門,看見酒氣熏天的沈將翔倒在林子霖的肩上呼呼大睡。

她麻煩林子霖幫她送沈將翔進他們的卧室,送林子霖出門的時候,對方為難的看了她幾眼,這次林子霖不再喊她大嫂。

「如果……如果可以,不要太傷他了。」

林子霖沒頭沒腦的丟下這句話后扭頭就走,也不讓白水央深問。

白水央莫名其妙的望着林子霖匆匆離去的背影,她關上門,回卧房裏打理那個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幫他脫下鞋襪、解開他大衣的鈕扣,吃力地抬起他的上半身。

「都這麼大的人了,喝酒怎麼還怎麼不知道分寸?喝不下就不要喝嘛,喝多了對肝不好。」

白水央一邊埋怨一邊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希望他睡得舒服一點。

他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嗤嗤的笑。

「笑,就知道笑,辛苦的可是我啊。」

幫他脫到只剩下襯衫,蓋好被子打開暖氣,她從浴室盛了一盆清水,浸泡了毛巾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又拿了另一條毛巾擦拭他的臉龐、脖子。

冰涼的毛巾驅散了臉上的燥熱和酒氣,也讓沈將翔的理智慢慢的在腦海里重組,他眯着眼看着半坐在身邊的白水央。

白水央不知道沈將翔已經清醒了大半,一邊擦拭着沈將翔的身體一邊喃喃自語着。

「還好沒事,你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嗎?打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聯繫誰才好,又那麼晚了,你要是在外面出事了怎麼辦?你這個混蛋,晚回來也不會打個電話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還要求我一定要十二點前回來,自己卻一點也不守約,現在都一點多了,平安夜早就過了。」

白水央脫下他的長褲,將他的雙腿和腳掌都擦了一遍,把水和毛巾拿回浴室她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水央趴在床邊,用指尖點着沈將翔好看的鼻子,摩挲着他堅挺的鼻端,如果將來的孩子,他一定非常的帥氣。

光是想像,白水央不禁笑出了聲,她俯着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平安夜快樂,耶誕節快樂。」

又起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親吻。

他的雙唇微涼,她的雙唇火辣辣的發燙。

她剛要退開卻被寬厚的大掌按住了後腦,原本的輕啄瞬間變成了親密的法式深吻。

……

靡爛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今日清晨格外的安靜。

白水央睜開眼看見躺在身邊的沈將翔也已經醒了,他的雙眼卻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她才挪動了一下身子,痛楚從雙腿漫開,昨晚的沈將翔衝動得像一頭兇猛的野獸,恨不得將她的身子拆了一般,一點也找不到平日的溫柔,這樣的沈將翔讓她覺得好陌生,她不喜歡。

「將翔,你以後可以不可以不要喝酒?」白水央看着他的側顏微微的央求着,幾個月的相處下,只要是她開口,沈將翔幾乎都有求必應。

他的臉又緊了緊,濃眉間的溝壑又加深了,只是依舊默不作聲,雙眸黑沉沉的讓人猜不透這雙眼的主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白水央不解,伸手向撫平那褶皺的時候沈將翔撇過了頭,冷漠的拒絕白水洋的示好。

她的手落空了,因為他的冷漠,白水央的胸口被揪得發痛。

到底是因為什麼?是什麼讓沈將翔變成這個樣子的?昨天晚上的粗暴、今天的冷漠,是她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她也愁容滿面,心裏被攪和成了一團。

沈將翔起身快速的換上新的西裝,邊打領帶邊往外走,留下冷冷的幾個字,「我去上班。」

他清冷的目光讓白水央發寒,好像她這一鬆手沈將翔就會不見了。

她忙爬下床隨便套了件衣服追了出去,有些慌亂的目光緊緊的追隨着沈將翔。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做早餐,一下子就好了。」白水央在廚房東轉西轉的,不知道先做什麼好。

「不必了,我會在外面吃。」

沒有等白水央,沈將翔已經提着公事包在玄關處換鞋,白水央拿着平底鍋的雙手一僵,在圍裙上擦乾凈雙手,拿着他的外衣送了過去。

「最近有寒流,多添一件衣服。」白水央努力調整心態,無視沈將翔一身的冷漠,她努力的踮着腳尖把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晚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白水央抬着下巴凝視着身材高大的丈夫,藏在身後的雙手緊張的左手揪着右手,揪得自己發紅髮痛了也沒有鬆開,只有這樣她才能故作鎮定的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沈將翔僵直了身子,想要快速離開的腳像生了根似的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白水央那彷彿快哭出來的笑。

他緊盯着她,他在商場上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無論對方有多麼深的城府他都能窺探一二,他唯獨看不透自己眼前這個女人。

她只是因為失憶了,把從前的傲氣嬌嬌女變成了如今的愛家好人妻,只是因為失憶了,她忘記了以前深愛的情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他。

當他沉溺於這段愛情之後,老天彷彿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明明又再一次遇見了以前的情人,他不相信劉清舟沒有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係,既然知道了,她……

白水央,她明明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在他的面前扮演什麼好妻子?她知道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心痛?

白水央相思終究不是他的製作。

沈將翔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轉身,提着公事包的手掌卻被一雙冰冷的小手抓住。

她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她的手不光是冷而且充滿痛苦,好像訴說著一切都是因為他。

「將翔,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白水央無助的緊咬着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着沈將翔不放,盈盈的眼淚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沈將翔如墨一般的雙眼避開白水央的視線,緊盯着那被咬得艷紅的雙唇。

這個女人真的是喜歡上自己了,甚至願意拋棄自尊先跟他低頭認錯,沈將翔的心裏亂成了一團理不出頭緒,他的手被她抓得緊緊的,她不想放手,他何嘗不是如此。

那就這樣賭上一把,說不定他還有勝算的可能。

他一低頭,灼熱的薄唇吞噬着她艷紅的雙唇,舌尖霸道的穿越她的防線,探入她濕潤的源泉。

白水央閉起了帶着水氣的眼睫,長長的睫毛留下一排小小的陰影,她回應着他的熱情,任由他糾纏着她柔軟的舌尖。

公事包落地,兩個人誰也沒有理會,他厚實的大掌撩起她的裙擺,撫摸着她睡衣之下不着寸縷的嬌軀。

他的吻霸道卻飽含深情。

因為前夜的激情,她的身體還處在相當敏感的狀態,只是簡單的愛撫已經讓她氣喘吁吁、雙腿發軟,要不是他攬着她的腰,她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空氣中瀰漫著意亂情迷的氣息,知道她在他的懷裏打了一個冷顫,沈將翔這才緩緩的將她放開。

兩人依舊貼得很近很近,可以聽到對方紛亂的呼吸。

沈將翔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他們的卧房走。

「啊!」白水央重心不穩的趕緊圈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結實的雙臂和胸膛,不知道結婚那天她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被他抱過,這樣瑰色的幻想羞得她雙頰泛紅。

浴室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漫起了淡淡的水氣,沈將翔將白水央浸泡在溫熱的水中,蹲下身子跟她對視。

「不要再去醫院了,如果你想工作,我可以幫你在公司裏面安排一個職位。」他灼熱的眼神瞥過白水央水底下白皙的肌膚,喉嚨一緊。

「為什麼?明……」明明是他答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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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房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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