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或許浪漫的風景與氣氛，總是比較容易催化人心，所以在法國度過兩個月的蜜月期后，原本不開竅又鈍感的藍香庭，總算稍稍有了些改變。
對於身旁偶爾出現的陌生男性的示好，她逐漸懂得警戒，而白夜刻意安排的約會和鮮花與巧克力的相贈，她也開始明白那代表的是示好與愛語。在浪漫的相處時光里，藍香庭在白夜的溫柔包裹下，漸漸褪去婚前那似男似女的性子，雖然她離一般人所說的溫柔可人、有女人味，還是少了那麼點感覺，但是至少她明白自己既然已經是白夜的妻子，就該離白川他們那些老愛對她示好的男人遠一點，免得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月的浪漫熏陶見效后，白夜帶着親親小妻子回國拜訪藍家，藍家父母與藍爺爺知道藍香庭嫁了個溫柔好丈夫，自然是為她感到高與，而藍香庭也如釋重負，不必再扛起“傳宗接代”的責任，可以留在白夜身邊，專心一意當個她夢想中的稱職妻子。
白天由於白夜不必上班，所以一塊下廚做菜、偶爾出外逛街約會，便成了夫妻倆在短期內促進彼此感情的好方法。而到了晚上，藍香庭雖想跟着白夜去酒店上班，但是白夜考慮到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不想她再多接觸這條過度奢華的街道，免得二度招來自川那樣的麻煩，所以要她留在家裏休息。
藍香庭沒什麼異議地同意了，反正經過白夜的開導后，她也終於明白，當初白川確實是有意引誘她，所以不再踏進白店酒店或許比較好。
只不過藍香庭不知道的是，白夜要她留在家中，除了避免白川二號出現以外，其實有其他的原因。
“業績……果然受到很大的影響。”
瞧着副店長白翎送上的賬本和兩個月來的紀錄，白夜有些頭疼地望向白翎。
“我想白川應該是衝著老闆你來的吧，瞧他故意把新店開在白夜酒店的正對面，而且還刻意將這街上的紅牌都挖角過去……”白翎淡漠的表情下藏着些許隱憂，“不少老主顧見到紅牌被拉走，紛紛跟着轉往白川的酒店消費了。”
這兩個月來，白夜為了能夠放鬆與妻子相處，所以沒留下任何聯絡方式，只將一切委託給副店長白翎，讓他全權代為處理。
原本依照慣例，酒店的生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影響的，但偏偏白川在這兩個月內，居然在白夜對面開了家新酒店，而且四處挖角，還大肆宣傳新店的消息，着實讓白夜酒店的氣勢消退不少。
畢竟店裏少了幾個紅牌，部分跟人不跟店的老主顧也會走人，再加上新店面總是種新刺激，連帶勾走不少新客人，因此白夜酒店這兩個月的業績可說是一路下滑，大受影響。
好不容易等到白夜回店裏，白翎立刻將這段時間的情況詳細做了報告。
“白川嗎……看來他倒是挺會記恨的。”白夜苦笑着翻開手中的根本，再看看人事資料，被挖角的紅牌雖然不是首席，但大多是白夜酒店的前十名，所以生意很難不受影響。
也就是因為收到白翎這份緊急通知，所以他才堅持不讓藍香庭跟着回酒店上班，雖然在這種時刻有小妻子伴在身邊，多少能夠安撫他的心情，但是與其讓藍香庭去接觸這條街上的人心險惡，他倒寧可將事情藏住，讓藍香庭永保笑容。
這些煩人雜事，打從一開始，在他決意守護藍香庭的同時，就該由他扛下。
“老闆打算怎麼辦？放着白川不管嗎？”雖然白夜酒店在同業之間享有良好的聲譽，而且依白川那種只顧賺錢，卻什麼道義都不顧的做生意手法，肯定會在將來引起客人的反感，但是眼前的生意還是得顧及。
“白川的問題我再想想該怎麼處理，總之現在依舊不受影響而繼續上門的客人，一定要好好注意，別讓她們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白夜給了白翎簡單的指示，隨即又苦笑道：“倒是……白川沒把你挖走，還真是他的損失。”
白翎除了兼任副店長，其實也是白夜酒店近半年來的首席紅牌，性情雖然淡漠了些，責任感卻比誰都強，算是處理生意的好幫手，所以白夜才會放心地將事情交給他去管理，如今面對白川的“攻勢”，白翎卻難得地守舊不變，可說是讓白夜像吃了顆定心丸，稍稍感到安慰。
“我與白川原就合不來。”白翎淡聲道：“我不認為光是灌醉客人、虛報賬目，就能讓生意做得長久。”
“這意思是你覺得我的方法比較好？”白夜輕聲應道：“真該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相較之下，我個人比較喜歡老闆和老闆娘的行事作風和為人，就這樣。”白翎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不知道兩位的蜜月過得如何？”
“這話由你來問還真是難得，我想應該是其他人想同的吧？”白夜豈會不知道自己的親親小妻子有多受到員工們的歡迎，若不是他早些發覺自己對藍香庭的感情，只怕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大家都挺喜歡老闆娘的，老闆有空何妨帶老闆娘來店裏逛逛。如果能讓老闆娘的活力為大家增添一點歡笑，對店裏的生意會很有幫助的。”白翎說著聽起來頗為實際的考量。
“這個主意倒還可行，不過我怎麼聽都覺得是大家等着看我笑話，只是沒機會也沒膽子開口，才叫你這紅牌來打頭陣。”白夜哪會不了解旗下員工們的心思，想來最近大家因為生意不好，氣氛沒以前熱鬧，所以才想念起常帶着笑臉的藍香庭吧！
“不管如何，我話帶到了。”白翎有禮地點頭示意，“我出去招呼客人了。”
“你忙吧，我會跟香庭說大家都很想念她。”依香庭那喜歃熱鬧又喜歡交朋友的個性，想必會立刻拉着他上白夜問候這些人吧！
只是……依白夜店裏目前的狀況，再加上對邊開着白川的酒店……
帶香庭來店裏，雖能給大家打打氣，可能會引起白川的窺視也說不定。
所以，這是等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目前，只要有香庭常伴在他身邊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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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啦！”
藍香庭拉着白夜窩在廚房裏，為了甜點裏該加多少巧克力和糖，她正努力地抗議着。
“上邊不是寫着一百二十克的巧克力？”白夜指着藍香庭撕下來的食措問道。
“可是我想多吃一點巧克力啊！”藍香庭盯着白夜剛才搶走的半袋巧克力碎片！心有不甘地想多加一些。
“不怕吃太多甜食會發胖？”白夜的長指往藍香庭半露在背心外的香屑上滑過，惹來她連聲驚叫。
“才不會，頂多我晚上去店裏幫忙，多動一動就沒問題了。”藍香庭可不覺得自己過胖，更不為身材操心，反正近幾個月來，光是跟白夜天天熱情地耳餐廝磨，就耗到她體力盡失、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哪會胖嘛！
“店裏……”白夜原本帶笑的臉色突然一黯，想起白川的威脅仍在，他心裏忍不住多了點擔憂。
“怎麼了？”藍香庭見白夜的表情沉了下來，正攪拌着巧克力的動作也跟着停住。“店裏有什麼問題嗎？”
她從法國回來后就沒再踏逢白夜酒店，而白夜也很少對她提起店內的情況，所以在她的印象里，白夜依舊是那副熱鬧無比的樣子，夜裏人聲喧鬧、歡笑滿廳……
“怎麼會有事？”白夜沒打算吐露實情，對他來說，香庭的笑容與歡樂是他的珍寶，店裏的煩人事情只會在她的臉蛋染上煩憂。
“也對啦，白夜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畢竟它那麼受歡迎……”藍香庭舔舔攪拌匙上的巧克力，再度瞟了白夜一眼。
她覺得白夜好像怪怪的，畢竟他以前幾乎沒露出什麼擔心的表情，不過既然他都說沒問題了，那應該沒什麼太大的事情吧！
記得之前她打工時，除了偶爾會有女客喝醉酒，然後跑到桌上去唱歌跳舞外，好像也沒出過什麼太大的亂子。
“你的‘白夜’，指的是哪個白夜？”為了不讓藍香庭繼續膠着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白夜索性將話題一轉，避開了將實情說溜嘴的可能性。
“咦？哪個白夜？”藍香庭眨了下眼，“我說的就是白夜呀！”白夜酒店一直是那條街上的頂尖酒店，難道不對嗎？
“我也是白夜，酒店也是白夜，你說的不會有問題跟受歡迎，指的是哪個白夜？”白夜像繞口令般說著，輕易地將藍香庭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咦！我才不是在說你哪！”藍香庭先是一愣，才想通了白夜話里的意思。
“不是我？我以為你在擔心我太受歡迎，你會吃醋……”白夜低頭往藍香臉頰上吻了吻，柔聲笑道。
“呃……那當然也會啦，不過你又不是店裏的男公關，就連我第一次去找你時都被小弟們擋下來，說你不接客的呀！所以你再怎麼受教迎，都註定只能陪着我，吃醋好像是多餘的吧？”藍香庭努力地反駁回去，這些日子來，天天陪伴着白夜，偶爾的甜蜜鬥嘴已經將她訓練得反應靈活，可不像之前，總是鈍鈍的等白夜取笑她！
“這倒是，除了你這個嬌客之外，我誰也不接。”白夜雙臂一摟，將藍香庭抱進了懷裏。
“夜，這樣我沒辦法做點心啦！”藍香庭小臉一紅，使勁地拍了拍白夜的手臂，想把粘在背後的白夜給拉開，不然鍋里的巧克力都要煮焦了。
“用買的吧，我想跟你多相處，可不是娶你回來當廚娘的。”白夜親昵地往藍香庭的耳垂上咬了幾下，輕聲說道。
“一起做點心也是一種相處方式嘛！”藍香庭漲紅了臉，覺得身子有些發軟。“願意進廚房的男人不多，所以我喜歡跟你一起做點小東西，這樣對我來說也是種幸福嘛！”
在她看來，白夜簡直是個零缺點的好男人，溫柔優雅、相貌俊秀，脾氣好到沒話說，保護她這個妻子時又親昵貼心，雖然置身在一群女客之同，卻從來不與女客有所牽扯，而婚後她更詫異地發現，白夜不但是在外形象好，在家裏甚至還是個好煮夫，他會下廚、願意幫忙打掃，餐后洗盤子對他而言更是沒問題。
像這樣的好對象能被她遇上，簡直是老天爺看不過她的傻和鈍，所以特地送給她的大禮，教她怎能不隨時隨地想與白夜親親密密！
“你的腦袋變聰明了。“白夜鬆開藍香庭的腰，只是唇仍然往她的另一邊臉頰上多吻了幾下，“為了獎勵你的進步，巧克力給你吧。”說著，他將剛才搶走的巧克力交到藍香庭的手上，“晚點我們去買杏仁片當裝飾。”
“好啊！那我還要買巧克力米灑在上面！”聽見白夜願意陪自己做點心，藍香庭一下子便將剛才的疑慮拋到天邊去，她欣喜地丟開手中的湯匙，返身抱住白夜，開心地笑道：“還是夜最好了，幸好我沒當男人！”
現在想起來，通去一心想當個“優質好男人”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幸好她沒錯過眼前的幸福，否則怎麼能夠像現在這樣，天天與白夜當對恩愛夫妻？
“你本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女人。”見藍香庭已經不再注意店裏的事，白夜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寵溺地摸摸藍香庭的長發，他挑起了一縷髮絲輕吻，那飄散在秀髮之同的微香令他感到安心不少。
這份輕柔而溫暖的幸福，無論是誰想搶，他都不會退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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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白川這個跳槽自立門戶的男公關在舊東家對面開起酒店，就感覺上來說是有些不顧道義，而他總愛將客人灌到醉醺醺、不省人事的舉動，多少也會引起其他客人的反感，但是新鮮的店面、刺激的宣傅，再加上白川原有的人氣，依然為他帶來大筆進帳，也讓白夜一時半刻無法馬上想到好對策，只能暫時觀望，再另外思考應變方法。因此，在店裏的時間，白夜只能專心一意地當個好老闆，卻無法再兼顧藍香庭這個小妻子。
鈴鈴羚……
電話的聲音自客廳傳來，讓正在晾衣服的藍香庭匆匆擦乾了雙手奔向話機。
“喂？請問是哪位？“藍香庭還以為是白夜或是酒店裏的小弟打來的，語氣顯得格外輕鬆。
（小庭嗎？）白川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來。
“白川？”藍香庭詫異極了，因為自從她去法國回來后，這段時間她都沒跟白川聯絡過，怎麼白川會突然打電話來？
（是我，近來還好吧？你結婚的時候沒能跟去法國觀禮，真是可惜。）白川在電話的彼端迸出淺笑聲。
“嗯，我很好，謝謝你。倒是我很久沒去店裏了，不知道大家好不好？”藍香庭想起白夜上回若有所思地想着店裏的表情，忍不住多同了兩句，卻不知道白川早已離職，而且還是惹得白夜心煩的罪魁禍首。
（大家都挺好的。）聽者藍香庭的回答，以及輕鬆的語氣，白川便知道白夜八成沒跟藍香庭提過酒店生意的問題吧！
“那就好，我還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回店裏去探望大家，可是白夜就近來店裏很忙，要我先別過去，而且以前台在那邊打工是情非得已，現在他可不希望我老在夜店街出入。”藍香庭見白川似乎無意再提追求自己的事，倒像打電話來話家常的，所以心裏的防備自然降低不少。
（原來……老闆是這麼跟你說的？）白川暗笑，沒想到白夜居然拿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來阻止藍香庭踏入白夜酒店，怪不得他盯了好些天，卻完全沒見到藍香庭出入白夜。
因為白夜酒店的生意大受影響，所以他猜想白夜應該無暇顧及留在家中的藍香庭，便大着膽子打電話上門找人，果然讓他找到了藍香庭。
哼！白夜想阻止他？門兒都沒有！他白川怎麼說也曾是白夜酒店的紅牌男公關，要哄個傻女孩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怎麼可能會失手？
若不是白夜搶在前頭將藍香庭帶進禮堂，此刻得意洋洋的人應該會是他！
為了出這一口氣，他脫離白夜，在對街開起酒店，將原就對白夜略有不滿、作風不同的幾名紅牌都帶走，為的就是要給白夜雙重打擊——一個是事業失敗，另一個嘛，自然是要讓白夜失去藍香庭！
“白川，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瞞着什麼沒跟我提嗎？”藍香庭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麼白川說得像白夜酒店出了問題似的？莫非那一天白夜露出的沉悶表情，不是她多心，而是真出了問題？
（怎麼會？白夜酒店可是業界裏最熱門、最搶手的夜店，能出什麼問題？）白川佯裝輕鬆地打散藍香庭的疑惑。
“可是你剛才明明就說……”藍香庭都弄迷糊了，怎麼白夜與白川都怪怪的呢？
（你別多心胡亂猜測了，白夜好得很。）白川拿出他慣有的迷人嗓音哄道：（倒是我之前對你提過的事，你還記得吧？）
“啊，你是說訂婚派對那天的事嗎？記得啊！”那天白夜好心地扛下她的夢想，在白夜酒店替她邀來三五好友開了訂婚派對，提前慶祝兩人結婚，而白川因為有事打算先走，所以跟她約好等回國再補請那三十七次的飯局，她也答應了。
當時她着實沒去多想白川的用意，而後讓白夜一一點醒，才發現白川是對她有意的，否則才不會故意提出邀約，還刻意把假期都與她排在同一天。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真的很遲鈍耶！
（既然你還記得，那現在方便出門嗎？）在發現藍香庭對於白夜酒店的現況完全不清楚之後，白川大膽地提出了邀約，想把藍香庭拐出門。
“咦？現在出門？跟你見面嗎？”藍香庭沒料到白川在她結婚後還會約她，一般人在這種時候不是會失去興趣嗎？她都已經嫁人了耶！
（當然是跟我見面啊！我都承諾過要請客了，不是嗎？）白川笑得很是親切，心裏就希望藍香庭赴約，好完成他的計劃。
“可是……”若是過去的藍香庭，一定會毫不憂鬱地點頭，然後傻傻地出門去。
想了想，雖然覺得跟白川見面應該沒什麼關係，可是白夜的叮囑卻不自覺地鑽入她的腦海里。
雖說白夜會吃白川的醋讓她感到很窩心，覺得有被疼愛和重視的感覺，但是她可沒打算故意拿這招來刺激白夜哪！再說白夜對她那麼好，沒事時跑出門跟別的男人一起玩樂，好像有點對不起白夜。
（有什麼問題嗎？）白川沒想到藍香庭居然會遲疑，他還以為這步棋是走對了。怎麼？藍香庭婚後開竅了嗎？不至於吧！
“不是啦，只不過……我已經結婚了，這樣單獨跟你出去好像不太好。”藍香庭吞吞吐吐地貌出了心裏的猶豫，雖然她不是很能確定白川是否還對她有意，但是老實說出自己的考量，應該會比較好溝通。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白川皺了下眉頭，沒想到藍香庭婚後變得有點難纏了，不過這點小麻煩還算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立刻又說道！（小庭，我們是朋友吧？出門吃個飯而已，白夜不會嫉妒到連這件事都禁止吧？難道說他連你出門買衣服時，都要限制你只能讓女性員工替你結帳？）
要說服藍香庭是很簡單的事，因為她的單純、她的遲鈍，讓白川很容易找到說服她的理由。
“沒那麼嚴重啦！只不過……這個……”腦子裏，白夜的笑臉跟白川的邀請不停地打轉，讓藍香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她很想委婉的拒絕，但偏偏她這個人向來不懂婉拒為何物，叫她要怎麼開口啊！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白夜不喜歡你來追我”吧？
（如果我的邀請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那我也並不該貿然打電話來的……）白川頓住了聲音，良久，才再度開口：（原本我是想乘機跟你談談白夜的問題……）
藍香庭本來正想狠下心拒艷，可一聽見白川的回答，她立刻瞪大了眼。“白夜的問題？什麼問題？你剛才不是說白夜沒什麼事嗎？”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這……本來老闆是叫我們別跟你提的，但是我覺得問題實在有點嚴重，全部瞞着你似乎不太好……）白川故意將語調拉得慢了點，聽起來彷佛他的內心正在掙扎是否該說。
“白夜叫你們別說？”藍香庭這下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不能說？”
想起白夜那一日的表情，讓藍香庭忍不住擔心起來。
白夜酒店出了什麼問題嗎？為何連對她都不肯透露？她好歹也是白夜的妻子，雖然也許幫不上什麼忙，但最起碼她可以替白夜分擔一點煩惱的。
（這個……）為了釣藍香庭上鉤，白川故意停下來沒說完：（因為是挺嚴重的事，我想白夜是不願讓你擔心吧！）
“很嚴重？那他還不告拆我？”藍香庭越聽越是慌強，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同題，但是可以讓向來穩重溫和、彷佛天塌下來都能面不改色的白夜變了臉，那一定是很可怕的事吧！
（我想我真的說太多了。）白川重重地嘆了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多操心的，本來只是想邀你出來吃個飯，讓你開開心，因為白夜最近變成那樣，我想他大概也沒空照顧你。）
“沒這回事，謝謝你告訴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白夜出了問題！”藍香庭一心惦掛着白夜的事情！心裏早慌亂了。她現在只想找白夜問個清楚！
（是這樣嗎？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如果你想去問老闆，我想他是絕不會說的，他總是很能保守秘密。）白川見藍香庭上了鉤，於是開始慢慢地將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這個……”藍香庭想了想，如果她就這麼打電話向白夜追問，白夜八成也不會說吧！不然他早在前些時候就告訴她了。
（如果你沒別人可以問，那……我詳細告訴你吧！）白川往藍香庭猶豫不決之際推了她一把，希望能將她勾出門。
“可以嗎？我絕不會跟白夜說是你告訴我的。”藍香庭彷佛找到了救星，她連連點頭應道：“那就麻煩你跟我說明好了！”
（可是在電話里說不太方便，我還是當面跟你解釋清楚吧！）白川的聲調透過電話傳出，聽來半帶點謹慎，很是認真。
“這個……好吧，那你什麼時候方便？”藍香庭一心只想弄清楚問題所在，因此對於白川二度提出的邀約，她想都沒想就答應。
（我嗎？）
白川在話筒的彼端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只可惜藍香庭完全無法察覺。
（我現在就有空，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