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偉仔握着拳頭有氣沒處發,好好好,這小子欠打是不是?好聲好氣跟他說,他不理;要逞兇鬥狠,現在也捨不得真揍人,只能撓耳抓腮,原地轉圈圈的想計策。

想啊想,他偉仔的腦袋根本就是豆腐渣,哪想得出什麼絕妙高招?沒辦法,只能以自己最擅長的本事來誘惑。

「……你跟小賢哥在一起的這幾天,碗筷有沒有洗?浴室刷了沒?冰箱裏吃剩的東西都發出臭味了吧?」溫柔的詢問。

張見勇沉默,不自覺看往廚房的方向。

「有沒有發覺垃圾桶旁邊的蟑螂數量變多了?」輕咳一聲,又問。

提到蟑螂,一隻蟑螂立刻聞聲救苦、滴溜爬過張見勇的腳上,害他立刻大叫一聲,不逞強了,立刻開門。

「幫、幫我掃除,我我我、我請你吃宵夜!」說完,立刻沖浴室去拿殺菌沐浴乳搓洗腳丫子。

偉仔呵呵笑,大搖大擺晃進去,可終於又進駐了,以後這裏就是他的小香窩,得比以往更用心的打掃才行。

故意慢慢的洗碗、拖地,浴室花了比平常三倍的時間擦瓷磚壁面,拿吸塵器把所有房間都吸的一塵不染,之後還跑浴室去洗澡,總之等一切完畢,已經很晚很晚了。

張見勇一直窩沙發里,假裝看電視,實則保持警戒,警戒什麼他自己知道;看家裏環境已經OK,窗明几淨,他立刻跳起來,往門邊跑,邊跑邊說話。

「說好了我請你吃宵夜,現在去,那家意麵店應該還沒關……」

跨出門口前,一隻手把他給抓回來,還順手鎖上門往房間拖行。

「林杯要吃你。」偉仔心情好、精神好,磨刀霍霍說。

張見勇一口往抓着自己的手腕咬上去,咬的還很大力,偉仔被這突來的痛給驚嚇到,一甩手放開。

「干,欠打了你這小子,居然咬林杯?」目露凶光,撲向正往外奔逃的人。

「我不要我不要!」張見勇被撲住,滿口亂嚷。

偉仔抓住了人,立刻壓制在地下,以身體的重量控制得底下人動彈不得。

「你不要什麼?」狠酷問:「老實說,你想起跟林杯胡搞瞎搞過了吧?」

「沒有,我沒想起跟你怎樣怎樣,我統統不記得!」張見勇叫。

說沒想起怎樣怎樣,就是知道已經跟偉仔怎樣怎樣過了,這點連偉仔的笨腦袋都聽得出來。

張見勇早就想起來了,在旺伯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像是大夢初醒般,把住在老厝時所經歷過的事情都記起來,包括入夜之後修畫、還有回到房間裏大膽色誘偉仔的過程。

誘惑人的當時就像在作夢,夢裏任何事都順着本意而行,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做出狂蜂浪蝶般的行徑,好像本能似的,看見偉仔后,體內有另一個他去驅策那樣荒唐的行為,夢裏理所當然,白天卻忘的乾乾淨淨。

不要不要,他怎麼可能跟那隻台灣黑熊……可是做都做過了,還能怎樣?

就算張開雲是自己的前世,那又如何?他張見勇根本沒必要去承擔前生的愛恨情仇,他就是他!

但是這幾天的夜晚,他撫心自問,沒被張開雲執着的情愛所感動嗎?如果偉仔真的也是那個人的轉世……

最後決定裝傻,愛不愛誰,絕對不受前輩子的影響。

「可惡,你這小子就是搞怪。」偉仔的嘴貼着他耳朵說,既氣憤又無奈。

「放開我啦!」張見勇艱困的說,然後變臉,shit,屁股上有根硬頂着的長柱體,不會是……

他慌張起來,繼續大喊:「臭黑熊爛黑熊死黑熊,給我起來……不要、不要磨……」

來不及了,偉仔壓制的位置正好,雙手定住張見勇的手腕,兩隻腿也微曲,勾住張見勇的腳,就着這個姿勢,他興奮的地方就順勢在某人的臀溝處前後摩擦。

「你、你是淫獸啊,整天發情!放開啦,我、我會告你強暴哦!」張見勇滿臉通紅,徒勞無功的掙扎。

「你還記得林杯容易發情,這下承認了吧?別裝模作樣了,跟林杯一起爽……」

「粗魯,你!恬不知恥、下三濫!」身體動不了,那就開嘴罵。

「聽不懂,林杯國中畢業而已,什麼都聽不懂!」偉仔也耍起無賴來。

勉強抬起脖子半側頭,張見勇還想繼續罵,偉仔看見他通紅的臉蛋可愛死了,忍不住往前就去親吻,吻上薄薄紅潤的唇,舌頭習慣性的鑽進去……

張見勇咬下去,估計咬到見血了,偉仔吃痛之下,上半身往後退,捂住自己的嘴,痛到眼淚都流出來,張見勇卻找到機會,手忙腳亂從偉仔身下爬開去,才幾步,腳踝一緊,以五體投地的方式被拉回去。

偉仔舌頭痛到說不出話了,乾脆不說話,直接以身體跟軟腳蝦溝通。

把人給拉到床上去,唰一聲剝下人家的褲子,張見勇啊一聲叫,忙用手擋住下體,迅速變成一隻紅通通煮熟的蝦子,蜷着身體,不讓偉仔再進一步。

「警告你哦,台灣黑熊,你真亂來,我就跟哥說,把你切切切,切成沙西米吃!」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偉仔才不跟他逞口舌之利,卻也不敢親他嘴了,低頭往張見勇秀嫩的胸口上嚙咬,小小的兩個紅點被舌頭給濡濕,然後,底下的人咬着牙,雞皮疙瘩冒出來……

這是他不能對偉仔的愛撫無動於衷的暗示,偉仔也知道,舔着又咬、咬了又舔,甜美的嘆息聲悄悄從不甘心的嘴角流泄了出來。

張見勇其實內心氣憤的很,可是跟黑熊早已經水乳糾纏過不知道多少次,身體起反應是反射性的,對方的手只要稍稍蹭一下,他就會渾身起顫慄,舒服的難以言喻。

……

偉仔跟張見勇的姦情一下就被張見賢給發現了。

是這樣的,昨晚那兩人你追我逃翻雲覆雨好幾回之後,睡到中午還沒醒;還好張見勇是自由業,偉仔則是受老大命令盯着小舅子別煩着壓寨夫人,沒有準時上班的壓力,就放心給他睡死,然後……被捉姦在床。

張見賢昨晚被某笨龍捉回家去之後,同樣過了極其豐富的一晚,上午打了電話到公司,把緊急的事件先交代秘書辦一辦后,終究擔心着弟弟,說要來,笨龍拼死拼活也要跟,於是兩人開車過來。

張見賢在弟弟家門外喊了幾聲沒人應,緊張,他有鑰匙,立刻開了門進來;房子內外安靜的很,還整齊乾淨,這是偉仔沒偷懶的證據。再往裏走,弟弟房間門沒關,傳出偉仔嚕嚕的打呼聲,他不禁納悶,偉仔怎麼會在弟弟房裏?

走進去,光溜溜的兩人交相擁眠,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頭到處是咬跡吻痕,整房間裏皆是淫亂過後的氣味。

金龍也追進來看,先是暗中讚賞自己的心腹小弟果然學到自己的行事風範,快、狠、准!想吃的東西立刻吃到手,不手軟不啰嗦,不過呢,吃的是壓寨夫人的弟弟,事情有些大條,夫人真要生起氣來,他當夫君的也沒轍。

偉仔你自求多福吧。

「偉仔,起床!」金龍老大喊。

睡夢朦朧中聽到老大召喚,做小弟的人立刻翻個身起床,在床上大喊:「老大有何吩咐?」

身體很涼,覺得不對勁,低頭瞧,啊,自己赤條條,然後身邊……他的見勇小寶貝也沒穿衣服,對厚,昨晚跟寶貝嘿咻到爽翻天,那個人間極樂啊……

張見勇這時也醒了,被偉仔的洪鐘吼聲給吵醒,他揉揉眼睛,意識還不甚清楚,噢,金龍來了,大哥也到了。

眼睛大睜,整個人一下驚醒過來,想到了昨晚的事,覺得又是委屈又是憤恨,拿了棉被包裹身體,跳下床來奔到哥哥身邊,突然間哇哇大哭起來。

張見賢皺眉:「偉仔逼你的?」

偉仔忙要辯解:「小賢哥,我……」

「你們兩個先把衣服穿上,到外頭客廳來,我要知道是怎麼回事。」張見賢臉色淡然,語音冷漠,讓人摸不清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張見賢出去后,金龍給心腹小弟一個眼色,暗示沒關係,老大給你靠。

偉仔根本不抱樂觀,壓寨夫人真要發飆,十個老大給他靠也沒用。

撿起地下凌亂的衣服穿上,偉仔在出去前還故意扯扯張見勇的手,問:「昨晚爽不爽?」

張見勇根本不正眼看偉仔,小聲罵:「爽你個頭啦!」

偉仔呵呵笑,這表示見勇小寶貝又害臊了。

張見勇罵完衝出去,見到哥哥坐在沙發里,他也跟着靠在旁邊,閉緊嘴巴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保證護短的哥哥看了,一定都站在自己這邊。

張見賢摸摸他的頭,冷然看着同樣走進客廳來的偉仔,氣氛很僵。

「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兩情相悅,還是誰逼迫誰的?」張見賢想起自身的經驗,沉痛地問。

偉仔回答又快又順口:「當然是兩情相悅啊,小賢哥,軟腳蝦他……」

張見勇打斷話,大喊:「才不是呢,是你用暴力硬剝了我的衣服,我說不要,你都當沒聽見,然後、然後……」

張見賢臉色更難看,當年金龍好像也是這麼霸王硬上弓,怎麼連偉仔也只會用這一招?

偉仔辯解:「這是情趣加前戲啦,你問老大,他每次跟小賢哥親熱前,也一定會來上這一段的,這叫炒熱氣氛!」

「偉仔,住嘴!」夫人臉若冰霜,轉而問弟弟:「見勇,我在這裏你不用怕,如果真是被脅迫,我會給你作主,照他們雲躍會的規矩來,看是要剁手剁腳還是送到牡丹幫受一千下鞭刑都可以,你喜歡,也可以親自動手閹了他。」

張見勇為難,他只是嘴巴壞,其實自己知道,偉仔用蠻力也只有一開始那幾分鐘,之後都是他張見勇主動扭腰放浪,還不許人家太快棄甲,所以,該怎麼說?

「啊,這……哥,也不用啦,台灣黑熊也沒有、那個、很暴力……我們、我們……是很討厭,可是、呃、不需要剁手剁腳……也不用閹……」說的又慌又心虛,還帶臉紅。

張見賢冷眼旁觀,說要怎麼對偉仔的話都只是試探,偉仔是他跟金龍的心腹,除非犯下了足以天打雷劈的罪過才該受到嚴重的懲罰,主要,他覺得這兩人間的氣氛怪怪的,也知道弟弟那種得理不饒人的個性,搞不好還是他欺負偉仔的多。

張見賢自己是同性戀,所以弟弟跟偉仔搞在一起倒不是大問題,如果弟弟不喜歡這樣,那麼,他就會介入干預,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可是這個巴掌強迫去拍那個巴掌,又另當別論了。

之前九江大師的話就曾暗示偉仔跟弟弟兩人前生有糾葛,亂在一起是必然的事,總之,事情會怎麼走下去,主要還在兩位當事人。

他對弟弟說:「偉仔欺負了你是事實吧?他是黑道人,要是告到警察局去,也不知道還會牽扯出什麼罪,所以我才想動用私刑啊……」

「不好啦,哥,那、你就規定他以後、這個……不能再靠近我十公尺以內,比照人身保護令……」

偉仔一聽就大慌,不能靠近見勇寶貝,也就是說只能看不能吃,他會噴鼻血死掉的!心一橫,啪地往下一跪。

「小賢哥,這是我偉仔一生一次的請求!請你把軟腳蝦許配給我,我這輩子都會待在雲躍會裏聽候你跟老大的差遣,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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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愛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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