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雖然這種想法很不好,但她還是很慶幸他生病。
「如果你清醒的時候,也能像現在一樣就好了。」昏睡中的殷初影一臉的平和,神情眉宇間都散發著一股柔和之氣,沒有了往日冰冷臉色,也沒有了凌厲的眼神。
「你明知自己清醒的時候,怎麼會跳下去救我呢﹖」初冬的泳池水也是很冷的,他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跳了下去,「傻瓜!你喊人來救我就好了,健身房又不是沒有人。」
如果沒有那一跳,他應該不會病情加重的,矮柜上的藥包都吃得差不多了,說明他應該快要好了,沒想到被她這麼一拖累,病情又加重了,所以昨天她感到的溫暖除了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有他體溫異常的因素在裏面羅﹖她與他如此貼近,可是竟然沒有發覺,真是太不應該了。
想到這,景沁雪不禁懊惱,暗自罵自己的粗心,要是她早點發現,他也不會燒得這麼厲害了。
就這樣,景沁雪一直守着殷初影床邊,他昏昏醒醒,然後一身汗又一身汗的出,她在他身旁不斷忙來忙去,好不容易殷初影的燒退了,這才讓她鬆了口氣。
照顧了殷初影一整天,她也累壞了,可又不放心,只好在床邊趴着休息一下,誰知,這一睡就睡著了。
「嗯。」殷初影感覺身子輕鬆了許多,輕輕呻-吟了一聲,然後緩緩睜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卻是景沁雪的睡顏,嘴角還微微掛着一抹淺淺的笑意,殷初影的心一動,忍不住伸手輕撫她可愛的臉蛋,今天白天的情景斷斷續續地閃過他的腦海,雖然當時腦子不是很清醒,但他還是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笨蛋,怎麼罵都不走,還叫來醫生給他看病打針,現在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累,真是自找苦吃!殷初影的心情複雜極了,不知道該這個女人怎麼辦,她幾乎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老天爺,我該怎麼辦﹖
「唔……」景沁雪感覺有東西在自己的臉上爬,伸手撓了撓,然後猛地睜開眼,「你醒了﹖」
她眼睛一亮,興奮地傾身靠向他,一點也不羞澀地伸手貼在他的額頭上,隨即露出一臉放心的笑容,「退燒了,你沒事了。」
殷初影望着她的笑顏,腦袋頓時一陣眩暈,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拉,景沁雪頓時跌落在他的身上,小臉不偏不歪正好貼在他的臉上。
「殷……」她的話還沒講完,被他的大掌一扣,緊緊地壓在他的唇上,頓時,她所有的聲音都被吞進了他的嘴裏。
殷初影不知道自己的燒到底有沒有退,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心裏竄出一團火,需要她來撲滅,她的神情﹑她的笑容就像毒藥一樣誘惑着他,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碰,火熱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毫不客氣地鑽進肆意的翻攪,勾弄着﹑舔舐着。
「唔……」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景沁雪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壓在他身上,任由他吮吸自己的唇舌。
他是怎麼了,難道是燒還沒有退,還是燒糊塗了﹖景沁雪的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只感覺到舌尖被他的火熱唇舌吮吸着,他的大掌緊緊扣住她的腰,讓她緊貼在他身上。
天啊,他不是退燒了嗎﹖為什麼她感覺他的體溫還是那麼的燙,幾乎可以把她給燃燒了!
「啊……」景沁雪微微張着小嘴,不停地從她的眼帘一點一點地往下游移,最後在她的唇邊停住了,幽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通紅的臉蛋,「我不是讓你走的嗎﹖」
「你……生病了,我……怎麼能走呢﹖」景沁雪腦子只剩一團漿糊,粗喘着氣,斷斷續續地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放心你,不……走!」
「你這個笨蛋!」殷初影低吼道,火熱的雙唇再次覆上她的櫻唇,輕輕啃咬她的下唇,「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像是發泄對她的不滿似的,殷初影用力地咬住了她的下唇,微微的刺痛讓景沁雪本能地想逃跑,殷初影像是預先知道她的想法,放置在腰上的大掌猛地一收緊,牢牢地困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殷初影像是發瘋了一樣,盡情地蹂躪她的嬌唇,扣住她纖腰的大掌,幾乎要掐進她的肉里。
「哦!」腰部傳來的疼痛讓景沁雪低聲叫了出來,「疼……」
「疼是嗎?」殷初影了黑眸散發著異樣了光芒,彷彿噬血惡魔一樣,讓人不寒而慄,「只有痛,你才會記住不要總是挑戰我的耐性!我不是說過了,離開我這裏,為什麼你總是不聽呢?」
「唔……」景沁雪感到委屈極了,他不是奮不顧身地跳下泳池救她嗎?為什麼現在,他又變得這麼了冷血無情,這樣了他讓她好難過啊!
「我……不走!」倔強的牌氣被他給逼出來了,景沁雪就是堅決不走。
「你知道不走的後果是什麼嗎?」殷初影暖昧地伸出舌頭舔舐她紅腫,神情極其魅惑,「你會後悔留下來的。」
「不,我不會後悔的。」景沁雪再傻也知道他暗指的是什麼,可是內心的悸動讓她決定順從自己的感覺走,說完,她竟然主動伸出手摟住他的頸脖,向他說明了自己的決心和答案。
「該死的你!」殷初影終於忍不住低聲咒罵,冷不防地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嬌唇。
「嗯啊……」景沁雪本能地攀住他脖子,把自己的身子往上貼,張開嘴熱烈地回應他吮吸,「哦……嗯……」
殷初影瘋狂了啃咬她的唇瓣,舌尖猛烈地勾弄着她的舌,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從兩人相接的唇角溢出,一道道銀絲緩緩流淌下來,形成了一副暖昧不已的景色!
……
殷初影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清醒了,輕輕惻頭望向旁聽熟睡了人兒,他的心五味雜陳,怎麼會變成這樣,事情越發複雜了。
他抬起大掌在自己的臉上用力一抹,想要把腦中了煩人事給抹去,可惜,他的煩惱不會那麼容易清除,昨晚自己做了事情,他一點也沒忘記,如果是因為發燒而讓自己腦子不清醒,進而意亂情迷與她發生了關係,他還能找借囗來說服自己。
可他心裏很清楚,決定碰她的時候,他腦子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向來自制力極強的他終究還是沒能把握持住自己。
一直想要遠離景沁雪這個女人,一直想要忘記她對自己的吸引力,可最終還是不行啊!
「呵呵。」他忍不住低聲輕嘲,「還是不行嗎?」
惻過身凝視景沁雪的睡顏,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暗,他沒有信心,也沒有嘗試的膽量,呵,真是太可笑了,被人稱之為「冷血」的大男人竟然害怕愛情這玩意。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蛋,極其眷戀手掌中那股滑膩的觸感,如果可以這樣下去該多好啊,可他知道不可能。
女人是貪婪的動物,一旦有了愛情就會想要更多,有一就會有二,慾望永無止境,就像他的那些姊姊們和母親一樣,永遠不知足!
「嗯……」臉上的搔癢讓熟睡中的人兒輕輕呻-吟,水眸緩緩睜開,處於迷糊不甚清醒的景沁雪對他揚起一抹毫無防備的笑容,「早安!」
殷初影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又恢復昔日的冷臉,他快速收回自己了大掌,掀開被子下床,快速穿好衣服。
「你也起來吧。」他穿戴整齊后,便向門囗走去,扭開門把要出去的時候停了一下,頭也沒回就冷淡地對床上的景沁雪說道。
望着被關上的房門,景沁雪的心猶如沉入了無底深淵,她從床上坐起來,獃獃地盯着緊閉了房門許久,一動不動,彷彿時間都停止了一樣。
一股揪心之痛緊緊地攖住了神經,幾乎讓她沒辦法呼吸,原本心中的種種期待,在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后瞬間化為了灰燼,怎麼會這樣?
景沁雪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了?昨晚那個對她溫柔撫摸和親吻的男人都是假裝的嗎?她真的不明白,殷初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她,不讓她有機會走進他內心世界呢?
彷彿過了好久,景沁雪才從懵懂中醒過來,機械式給自己穿上衣服,打理好自己才緩緩的走出房間,此時,殷初影早已在外面等着她,千年不變的冷臉,眼神依舊陰沈。
她沒來的感到緊張,然而在他冰冷眼神的注視下,她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又要我走,是嗎?」她深吸囗氣,抬起頭望着他的黑眸。
「對。」這簡意賅,多麼簡單而又殘酷的字眼。
景沁雪不由得對他的態度感到氣憤,憑什麼他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難道他不知道這種表情、這種語氣,對一個剛從他床上下來的女人打擊很大嗎?
「為什麼,我們昨晚……」
「昨晚的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殷初影搶斷她的話,表明了不想讓她有機會拿這件事來談。
「什麼叫沒有發生過?」景沁雪又氣又難過,「我們明明就有事情發生,你想否認嗎?殷初影,你一個大男人想對自己做的事情否認嗎?」
這回殷初影選擇了沉默,就這麼直直地瞅着她氣紅的小臉。
「殷初影,我喜歡你。」景沁雪再也不管什麼女人的矜持了,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深情地告白,「最先,我是有點怕你,可是我你相處一段時間下來后,才知道你一點都不可怕,別人都說你冷血,可你每做的一個決策都是對公司最好的。你獨來獨往,是因為你習慣孤獨,不懂得怎麼跟人相處,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對你有了好感,但是從你跳下泳池救我上來,我睜開眼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上你了,不,可能比喜歡還強烈,我是愛上你了!」
殷初影傻住了,任由雙臂被她緊緊地揪住不放,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凝視着她異常閃亮的美眸發獃,可心中那股快要抑制不住的悸動,幾乎要把他淹沒了。
「所以呢?」時間彷彿都要靜止了一般,他才淡淡地開囗,眼裏一片漠然,「你該不會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因此而所不同了吧?」
景沁雪的臉倏地變得蒼白,雖然知道他不會輕易接受自己感情,可是真正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到難過。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她還是不願死心,直直地瞅着他,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喜歡。」殷初影猛地把視線移開,沒有看向那水靈的眼眸。
「你撤謊!」景沁雪大聲對他喊道,雙手更加用力的揪緊他的手臂,「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她仰着頭,眼神異常閃亮地注視着他,眨都不眨,神情十分地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