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施祖誠站定后,兩手環抱在胸前,一直沉默得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心思,漸漸的整個現場彷彿都被施先生所營造的強烈高氣壓給籠罩,讓人不由得很小心的呼吸。

他的目光冷凝,不甚在意的環視了會場一圈,輕微的眼神讓在場的眾人冷不防哆嗦了一下。

施先生不說話時更可怕!

隔了不知多久,在大家都快忘卻時間的瞬間,施祖誠隨意打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兩人立刻上前將慕容添夫婦壓制住。

齊樂正感納悶,眼前忽然一個人影閃過。他上前快手一撈,將她擄到身邊。

「人,我帶走了。」施先生這句話說得可真是輕鬆,彷彿她是無足輕重的角色一樣。

「你要帶走我?後果呢?」齊樂既不激動也不傷心,她只知道在看見施先生的那一瞬間,自己鬆了一口氣。

「原本就打算如果你勸不聽,那麼就照我的方式來。」

「施先生,這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嗎?」那麼為何還要對她說那些話?他明明已經決定好這麼做。

「你不悔悟,我能有什麼辦法?」施祖誠一點也不想逗留,握住她的手也不管滿場驚疑的目光,以及慕容添夫婦慘白的臉色。

「走吧!」

「齊樂!」慕容添厲聲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難道不想要繼承權了嗎?」

齊樂眉心一揪,正準備開口,身邊那位大人卻先她一步出聲。

「慕容先生,你似乎應該先擔心自己,慕容家後繼無人,而你的年紀也大了,如今大概沒有精力再去培養一個替代品,所以只能守着慕容家老死,如果,你還能守得住的話。」

他的話讓慕容添震驚過後面目扭曲,可施先生才沒有空理他,轉而面向齊樂。

「如果你要報復,這樣難道不是更好的辦法嗎?不需要親自動手就能讓人慢性自殺。」

齊樂一怔,終於體會他的意思,漸漸領悟施先生的厲害。

「齊樂少爺……」突然一道微弱的聲音傳進耳中,齊樂略微震了一下。

小花!還有小花!

可當她轉身看向小花時,這個女孩的臉上並沒有委屈或哀怨的表情,相反的,綻放如最初那般燦爛的笑容。

「少爺!」小花熱情地衝上前抓住她的手,無視施先生的冷眸。

「雖然小花不明白少爺為什麼要跟施先生走,但是小花感覺得到,少爺此時的心情是愉快的,所以,我會祝福少爺的!」

這女孩,不會認為她跟施先生在玩什麼「斷背」遊戲吧,不然幹嘛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

齊樂突然用一隻手抱住她,讓小花激動得全身僵硬。少爺第一次抱她耶!

「小花,謝謝你,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齊樂悄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是女的。」

【第九章】

施祖誠並沒有帶齊樂回到之前去過的莊園,而是到了市中心一幢名叫「黑白歡喜樓」的高級公寓。

「這是什麼地方?」

「讓你見一個人。」施先生故意裝神秘,將她拉下車。

「是誰?」齊樂的腳板黏在地面上不動。

「看看不就知道了,該不會要我抱你上去吧!」施祖誠戲謔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順勢將她推着往前走。

進了大廳,電梯上了二樓,敲開唯一一家住戶的門,當那道門被打開,裏面的人映入她的眼底時,齊樂的腦中出現短暫的空白。

「討厭,幹嘛闖入別人的閨房?」裏面那人弔兒郎當的走回屋內,還很不正經的朝施祖誠埋怨了一句。

「你的?韓醫生一出國,這裏就變成你的了?」

「這是愛的小窩,我當然要守着,施先生不會懂的。」慕容齊修說完,好整以暇的看向有些傻掉,獃獃的站在門口的齊樂。

「親愛的‘弟弟’,難道這麼快就忘記我這個哥哥了嗎?」她十六歲生日那天,他還專程去砸場呢!

「齊、修……」齊樂艱難的擠出這兩個字,施祖誠帶她來見這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哥哥,為什麼?

不僅不親,而且幾乎毫無來往,究竟是要幹什麼?

慕容齊修走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屋子裏拉,她除了被小小的驚嚇到外,還很不習慣他的接近。

「放手,我跟你沒這麼好。」她逕自揮開他的手,將不滿情緒直接表達出來。

齊修有趣的揚了揚眉,意有所指的瞥了施祖誠一眼。

可惜讓這種局面產生的罪魁禍首此時正走到一旁坐下,完全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狀態。

「不錯嘛,你這樣子還比較像個人。」喜歡或不喜歡都講出來,比在慕容家看到的那個冰塊兒還是木頭順眼多了。

齊樂冷着臉瞥了他一眼,指控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事實真相,卻從來不告訴我,冷漠的看着我受罪。」

「真抱歉,當時我可沒心情顧及到你,何況你是慕容家的人,我又不是。」齊修很是沒心沒肺。

不過他的話剛說完,一旁看風景的施先生便發出「哼」的一聲。

「好啦,不用這樣警告我。」齊修撇撇嘴,再看看齊樂。「真好笑,偉大的施先生竟然會中意齊樂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他還真敢說,當事人就在眼前。不過齊樂卻沒怎麼生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慕容齊修忽然收起弔兒郎當的個性,嚴肅的看着她。「有一個事實你必須清楚,就算你繼承了慕容家,憑你也不可能改變什麼,齊樂,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憑什麼這樣斷定?」她猛然抬起頭,滿是怨憤的盯着他,出口的聲音壓抑着火氣。

「憑什麼?」齊修唇角一彎,嘲諷的笑了,似乎在暗示她的問題太可笑了。

齊樂看在眼裏,不由得暗想:慕容齊修真是個內心陰暗狡猾,還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人。

「別妄想,別逞強,施先生不忍心告訴你,我可沒那麼好心,慕容添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以為僅憑心中的不痛快,就能毀滅一個家族嗎?你太天真了。」

「不用你管。」她沉聲拒絕,沒有激烈的反駁,反倒讓齊修有些意外。

「我也不想管,不過有人不準。」齊修又恢復笑嘻嘻的樣子,還意有所指的瞥了旁邊不搭腔的施祖誠一眼。

她怔了一下,施先生是特地讓齊修來跟她說這些話的嗎?想要解開鎖在她身上的桎梏?

「何況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畢竟你曾叫過我一聲哥哥,我對你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恨意。」

「可是,難道你不恨他們?不想報復嗎?」齊樂試探性的問,關於慕容齊修的事她了解得並不多。

「怎麼會不想,在你沒有出生之前,我的恨意便漫無邊際,不過……」齊修的眸悄悄燃燒着怒火,但在一片陰鬱的烏雲籠罩心頭之前,他快速的轉換了眸色。

「算了,現在重要的是親愛的韓醫生。」他笑了笑,伸出兩根指頭在她眼前晃了晃。

「兩個重點,一是你留在慕容家,即便繼承了家業,也是死路一條。二是將那個不嫌棄你不男不女的男人拴住,你才有可能得到幸福。」

說完他拋了一個眼神給施祖誠,任務完成,該說的都說了,不知施先生是否滿意?

「到外面去溜達一下。」施先生示意齊修先閃人。

「過河拆橋啊!」話雖是這樣說,但齊修還是順着施祖誠的意思,拿着外套向外走。

「不要打起來喔!」臨走前還嬉皮笑臉的調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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