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是介武準時的來到宋氏集團總部,為了聽取演示文稿,他請松屋現在的負責人一同前來,畢竟修建完后還是要交回管理,而松屋的情況又以負責人最清楚,所以這場演示文稿負責人是不能缺席的。

他到了之後,對方撥了電話給他,說路上車子拋錨會晚一點到,是介武便自行先到一樓大廳的接待處,請櫃枱通報宋允達。

「麻煩一下,我與貴公司業務經理宋先生有約,我姓是,是介武。」他帥氣的朝總機一笑,立刻替他贏來殷勤的服務。

「好的,請稍等。」年輕且長相甜美的總機微笑,立刻為他通報。「抱歉,宋經理現在不在位子上,請您稍等一下。」

「謝謝妳。」報以感激一笑,是介武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着宋允達出來迎接他的來到。

其實,換成蓓兒來接他,他會更開心一點。

原本他也可以撥一通電話請她下來接他,但今天是來談公事,不是來談兒女情長的,況且這是他和宋允達的意氣之爭,所以這口氣一定得忍住,他等!

結果宋允達沒等到,反而等到了他的眼中釘。

是介武見到沉世傑從大門走進,挑了挑眉,輕笑,「真巧。」

沉世傑終究還是剛出社會的菜鳥,沒學會怎麼掩藏自己的情緒,厭惡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對他的敵意很明顯。

一連一個星期聯絡不到宋蓓兒,多方打聽也探查不到她的下落,他鼓起勇氣詢問宋允達,才知道蓓兒臨時被捉回去派飛到馬德里。

心高氣傲的他聽見宋允達的回答,不滿的抱怨蓓兒遠行竟然沒有告知他,想不到引來他的一陣訕笑,「蓓兒到西班牙工作是介武也陪她一同去,而且你又不是她什麼人,我想她應該沒有告知你行蹤的必要。」

聞言,沉世傑更是氣憤難平,卻又不敢有所得罪。父親總是耳提面命要他向宋允達學習,每每犯了錯,父親便嚴厲指責,拿宋允達與他比。

但宋允達怎麼說也是宋家太子,未來的繼承人,他呢?不過是一個副總的兒子。哪像宋允達雖然挂名業務經理,但實權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工作上他無法與宋允達比較,連追求宋蓓兒也殺出一個是介武出來與他競爭,這也就算了,但宋允達居然還蹊落他!這個仇他一定會要回來。

而現在是介武就在眼前,正好讓他有一個出氣的機會。

「你來做什麼?」沉世傑口氣很沖的質問。

是介武聳聳肩,沒有回答。

不認為有把他來這裏的目的告知沉世傑的必要,所以沒有回答。

然而,他無謂的態度讓沉世傑大怒!

「來看看宋氏集團是如何蓬碧生輝的嗎?我想你這一輩子都無法靠實力走進來這裏吧!」

「呵。」是介武聞言只是笑,依舊沒有回答。

真有趣,想不到能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待會一定要說給宋允達聽聽,看這個沉世傑是吃了怎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

不會他倒很想知道這小子狗嘴裏能吐出多少刻薄無知的話。

他感興趣的雙手環胸,等他繼續說。

「我實在不懂,蓓兒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沉世傑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會是個小機師而已,憑她的條件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卻偏偏挑上你。」

要不是還想繼續看他要寶,是介武真會大笑出來。

「你說的條件比我好的男人,不會是在說自己吧?」他故作不解地問。而且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讓經過他們身邊的職員也都能聽見。

雖然不能大笑發泄,但一點點的刺激,倒是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笑」果。

「你別得意的太早!」沉世傑被激怒了。「蓓兒不會是一時被你迷惑,等我哪一天在工作上大有表現,總裁一定會對我另眼看待,到時候,你以為你爭得過我?」他自負道。

「噗!」是介武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沈先生,相信我,我一點想跟你競爭的意思都沒有。」他一臉真誠地道,見沉世傑露出滿意的笑,他馬上接著說:「因為根本沒有必要,蓓兒一開始選擇的人就是我,我不需要跟任何人競爭,當然也包括你。」

「哈!你以為像宋蓓兒這種家世好的女孩子,能自己選擇夫婿?只有『門當戶對』的男孩子才有追求她的權利。而且我得提醒你,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我和蓓兒的相親宴上!」沉世傑極盡羞辱之能事,明示他才會是最後贏得宋蓓兒的人。

是介武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呢?

唉!不就是說宋氏夫婦對他的感覺不錯,才會安排他與蓓兒相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說來,宋伯父、宋伯母對你印象很好,像看準女婿一樣,常常邀你到宋家坐坐,陪他們兩老聊天嘍!」是介武微笑道。「你說的對,就算蓓兒不喜歡你,但宋伯父、宋伯母中意你,待你如同自己的兒子,唉!那我還真是在這一點輸給你了。不會,不知道你去過宋家幾次呢?」

是介武丟出的問題像重重的拳頭,把沉世傑打得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從那回相親飯局到現在,沒聽父親說總裁和總裁夫人提起過他,而相親那天蓓兒跟着是介武先走,總裁也沒有反對,甚至還對他說有空到家裏坐坐。

而自己陪着他們夫妻和宋允達吃完那頓晚餐,他們連客套的說改天請他到家裏喝茶也沒有,就直接說再見的離開飯店。

沉世傑如大夢初醒。原本根本沒人把他看在眼底,一切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不會,天生的傲慢讓他低不下頭,既然他得不到,那麼他也不會讓對方輕易得到手。

「哼!就算我當不了宋家駙馬,也改變下了你那上下了檯面的身分,蓓兒總有一天會受不了上流社會的恥笑而離開你。」

「別把你的膚淺套用在別人身上。」是介武打了個呵欠,無聊得快要睡著了。

還以為能把傑哥氣得失去冷靜的沉世傑,會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不過像是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耍賴撒潑而已。

唉,真是令人失望,不玩了!

「我與蓓兒之間的感情發展還輪不到閣下來關心,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非常幸福,而且計劃結婚,到時候不妨來西班牙參加我們的婚禮。」他準備結束這一場無聊的鬧劇。

「哈!如果你能給得起蓓兒一個與西班牙皇室相同排場的婚禮,我自然會到場觀禮。」沉世傑挖苦。

或許別人很難辦到,但是這對是介武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早在二十歲時,與西班牙王子在Castle森林的鏡湖裸泳時,就已經被警告過,不論他未來的妻子是誰,婚禮一定得照比皇室的規矩來。甚至威脅如果他敢私下公證,逃開世紀婚禮的麻煩,那麼他會與他決鬥。

「到時候我不會忘記把喜帖和機票寄給你的。」是介武微笑。

「嘿,大家聽到了,這位是先生,偉大的是介武先生。」沉世傑嗓門拉大,讓大廳里的人都聽見。「我們宋氏集團公主的未來駙馬,承諾會給我們公主一個別開生面的婚禮--西班牙皇室婚禮,我們能在有生之年期待世紀婚禮舉行嗎?」

「怎麼不能?」反問的話來自總算下樓迎接貴客的宋允達。

「一個西班牙籍機師能舉辦皇室婚禮?哈,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沉世傑譏諷地笑道。

「沈經理,禍從口出這句話你應該不陌生才是。」宋允達危險地瞇起眼。

「欸,小事一樁,當成笑話看看就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介武拍拍已然動怒的宋允達。

他一點也不也想把自己未來會繼承封勛的事,告訴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然他不是怕,而是覺得沒必要。

爭一口氣,又何必呢?他現在只覺得同情沉世傑,唉!只有毫無實力的人,才會做無謂的爭執。

「你這傢伙還挺豁達的嘛。」是介武的不計較讓宋允達訝異。

「我不喜歡和人在無聊的事情上爭辯,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聽他的挖苦,我倒覺得松屋的演示文稿比較吸引我。」是介武原本想耍弄沉世傑的心情沒了。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而不是和討厭的傢伙浪費寶貴的時間。

「松屋的演示文稿?」沈世傑在宋允達開口之前大笑。「是介武,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一個門外漢想插手鬆屋的企劃,簡直是可笑。」

身為企劃部經理,他當然知道這個由宋允達一手策劃主導的企劃案,而一提到松屋,就勾起了沉世傑的舊恨--

當松屋打算修建的消息傳出,宋允達便積極的籌備,並挑選優秀的企劃部人員和各部門優秀人材進行這個Case,而他在挑選企劃人員時,並沒有挑挂名企劃經理的他,反而選了企劃部的兩名主任,讓他面子掛不住。

這讓沉世傑記恨在心底,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討個公道!

「這麼厲害,讓你看出來我是個門外漢。」是介武笑道。要不是門外漢三個字讓他感興趣,他才懶得理會他的瘋狗亂吠。

這傢伙口氣酸溜溜的,不會以為他是靠着裙帶關係才能參與松屋的企劃吧?

如果他是這樣想的……呵!他不妨要弄兩下。

「除了靠關係以外,你以為你有實力能參與這個案子?」沉世傑不屑地崞聲,擺明了要他在公司所有同事面前出盡洋相。「誰都知道宋經理身邊只有菁英人材,憑你?哈,除了靠關係之外,還有別的理由嗎?除非你是松屋的負責人。」

「呵!挺不巧的,松屋正好是我父親的產業之一。」是介武笑嘻嘻的說。但他笑得太痞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宋允達搖了搖頭,並不打算介入這兩個男人的戰爭,雖然勝負早已明朗。

而沉世傑正要大笑蹊落是介武說謊不打草稿時,宋蓓兒的出現讓現場的情勢轉變。

「介武。」蓓兒好甜好甜的喚着,撲進他懷裏嬌聲抱怨。「怎麼那麼久還不上來?我等你好久。」

「一點事情耽擱了。」是介武輕輕擁住她,一點也不在乎這裏是公司大門口。

「妳的眼睛裏只有介武,沒有我這哥哥啊?」宋允達不甘被冷落,敲了見色忘兄的妹妹一記。

「你們好久噢,May說你下來接介武,我等了二十分鐘都沒看到你們,所以才下來找你們的嘛。」

「大哥很給我面子,親自下來接我。」是介武當然有感受到宋允達的誠意,當然,這是在商言商,喊宋允達一聲大哥,是看在蓓兒的份上,而且宋允達虛長他幾歲,喊一聲大哥不為過。

「蓓兒小姐來得正好。」沉世傑非常不識時務的插嘴,讓蓓兒嫌惡地皺起眉。「是先生說松屋是他父親名下的投資,而他今天是代表松屋來聽取演示文稿,剛才我們討論了一下,他提到你們的婚禮會比照西班牙皇室,我想正好趁這個時機讓妳看清楚他的為人。」

「介武的為人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多管閑事!」蓓兒聽到他污衊是介武,大小姐脾氣都爆起來了。

宋蓓兒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架子都沒有,所以她突來的怒火着實讓沉世傑驚訝。

甚至不只是沉世傑,連看好戲的職員也差點嚇掉下巴。

「蓓兒,我只是想幫助妳看清他的真面目,妳應該知道我們這種身分地位的人容易招惹甩不掉的蒼蠅。」

她漂亮的眼睛瞇起,一向掛着甜笑的柔唇抿緊,連小手都握起拳頭。沒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污辱是介武,誰都不可以!

「我想你誤會了一些事,沈先生。」蓓兒冷冷地開口。「第一點,我跟我男朋友的事情不需要你費心,他的為人我比你更清楚;第二,什麼叫做我們這種身分地位的人?我自認為是個凡人,恐怕與你這種身分地位的人沒有交集;第三點,我跟你不熟,請別那麼親熱的叫我蓓兒,以後請你喊我宋小姐。」

以前是看在沈伯伯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但誰教他要在她面前編派是介武的不是!難怪她要發火了。

蓓兒一點餘地都不留的給沉世傑難堪,讓他掛不住臉。

「至於松屋也不是你的工作範圍,沈先生,我建議你把管閑事的時間拿來充實自己,還有我得告訴你,我男朋友是介武先生確實是松屋的代表,這一點無庸置疑,而我們的皇室婚禮,歡迎你到塞維亞Castle觀禮。」

要不是現在看好戲的人很多,而且宋允達不會同意他孟浪的舉止,是介武真想把蓓兒抱滿懷,好好的吻她。

「在Castle舉行婚禮?」沉世傑大笑。「宋小姐,我不知道是介武說了多少好聰話,基於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得提醒妳,Castle從來不舉辦任何一場婚禮,就連皇室的帳都不買,我看妳還是趁早從白日夢裏醒來吧!」

蓓兒氣得全身發抖。她這輩子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實在忍不住想脫下高跟鞋朝他腦門砸過去。

然而,就在蓓兒失去理智前,一個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走進大廳,朝他們筆直走來,恭敬的站在是介武面前一鞠躬。

「少爺,讓您久等了。」

「政叔,別老是這麼多禮。」是介武哭笑不得。

呂政是松屋的代理負責人,常常登上報章雜誌,熟悉的面孔教人想不認識都難。

所以當他恭敬的對是介武鞠躬,喊他少爺時,沈世傑頓時一陣怔楞,久久說不出話來。

「親眼所見才能讓你死心,對吧?」蓓兒難得刻薄地對沉世傑道。

從頭到尾看着妹妹發火的宋允達忍着笑,他想要不是是介武摟着她,她恐怕早就衝上去打人了吧!

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沉世傑,不在乎自己的指控一個個被反駁,甚至讓證據出現在他面前,狠狠甩他一個耳光。

「宋小姐,擁有松屋並不代表有足夠的人脈能在Castle完成終身大事,不是嗎?是先生。」沈世傑一臉得意揚揚的,完全下受呂政出現而影響他挖苦人的好興緻。

這會連宋允達這喜怒不形於色,修養到家的人都忍不住想扁他,何況是蓓兒呢?虧是介武EQ這麼高,還笑容滿面的聽他說一堆屁話!

「少爺,您要與蓓兒小姐結婚了嗎?」突然地,呂政熱淚盈眶的看着是介武。「爵爺和夫人一定很高興你們總算下了決定,我一定會儘快通知爵爺和夫人,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當然Castle第一次舉辦婚禮,到場佳賓一定會非常踴躍。對對對,我還得聯絡高登把Castle後頭荒廢多年的別苑整理出來,才能容納來自歐洲各國觀禮的貴族們……」

「政叔,我和蓓兒沒有打算這麼快要結婚,你先別急。」是介武好笑的打斷呂政的話。就怕他一會兒馬上掏出電話撥到塞維亞,召告天下他要結婚的事。

他跟蓓兒討論過了,結婚的事情過幾年再說,他們還想多談幾年戀愛。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怎麼可能在Castle舉行婚禮?」沉世傑聽到他們談話眼睛都瞪突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位先生,難道你不知道嗎?韓頓男爵在二十幾年前就說過了,Castle所舉辦的第一場婚禮,會是他繼承人的世紀婚禮,我想除了少爺之外,沒有人能在Castle墾辦婚禮的。」

沉世傑瞪大眼,指着是介武。「你!韓頓男爵是你父親?」

「我父親比較喜歡聽人喊他是先生,而不是男爵大人。」是介武微微一笑。「沈先生,到時請務必到Castle觀禮,我們都會非常歡迎你的大駕光臨。」他原本不想讓他這麼難堪的,誰教他要自取其辱呢?

「宋經理,我們什麼時候進行演示文稿?」是介武詢問一旁的宋允達,他不想在待在這裏供人觀賞。

就跟第一次向阿蒼他們透露他未來會繼承爵位時一樣,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動物園裏的動物,還摸摸他,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的討厭。

「馬上。」宋允達了解他的想法,微微一笑。「請。」

連同呂政在內,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留下滿臉羞憤的沉世傑站在大廳里被同事們指指點點,恥笑他眼睛長在頭頂上,看走了眼。

但是蓓兒沒那麼輕易放過沉世傑,走了幾步她停下,轉身走到他面前,高傲地抬高下巴道:「我忘了告訴你第四點,我最討厭像你這種不會看場合說話的人,也最厭惡你這種自負又沒實力,卻老愛吹噓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再來纏着我,否則我不會再留面子給你。」說完話,她帥氣的轉身就走。

公主難得大發雷霆,讓公司上下一陣熱烈討論,其中最讓人笑話的莫過於丟臉丟到太平洋的沉世傑。當不成宋氏的乘龍快婿,想羞辱人卻反被羞辱了一頓,而且還是被一向好脾氣的公主列為拒絕往來戶,這下臉可丟大了!

而這一天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宋氏集團,想必是沒臉再待下去,自動離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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