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冰炭卻是同爐~夜來佳客到訪
啊!”蝶澈再度失語。
台失笑出來,北堂蝶清橫了他一眼,哼道:“我妹妹這就叫做驚弓之鳥。”
“是,”台微笑道:“多承姐姐教誨,澹臺知錯了。”
櫻憶痕急道:“幾位能不能稍後再打情罵俏,澹臺少主,能否移駕來看一眼我師兄?”
台含笑道:“是。”
櫻落雪遲遲未醒,神情看上去,卻也甚是平靜。台細細把了他脈,又以金銀雙針反覆試驗,一邊細細向櫻憶痕詢問當時情形,良久才抬頭道:“瞧上去,似乎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奇毒,名叫天地同爐。”
“天地同爐?”
“不錯,是一種極熱奇毒,時全身都會火熱,肌膚也會變紅,卻偏偏不能流汗……”櫻落雪所中之毒,雖似說來似乎蹊蹺,可是台看起來,卻似成竹在胸,約略解釋了幾句,便走出去,吩咐道:“去藥房取十粒雪蓮玉脂丸,總管若問,便說是我要取的。”
下人答應去他便回頭道:“櫻姑娘不必擔心,不知是誰給你指路,讓你來討千顆冰顏花。這天地同爐是極熱之毒,需要用極冷之毒來解,正是所謂的以毒攻毒。而冰顏花雖則生在雪域,但一則花的根_並沒有什麼藥效,二則,冰顏花本身,是一種寒暑同體的奇花,它本身融合冷熱,相生相剋,互為平衡,若是當真以冰顏花做解,誘起體內熱毒,櫻兄反是險之極矣。”
櫻憶痕不斷點頭目光卻始終放櫻落雪臉上,雪蓮玉脂丸不一刻已經取來,澹臺便為他服下一粒余的,便交給櫻憶痕保管,說道連服十天毒盡清,櫻憶痕極是感激,躬身道:“多謝少主。若師兄得能痊癒憶痕感激不盡。”
台含笑道:“言重了。”
隨後便是一番忙亂。診治櫻雪。帖召蘇輕鶴。宣佈婚訊言天下。蝶澈總覺今日地台。雖則仍舊溫柔。眸中卻似多了一些深沉之色。心裏總有隱約地不安。可是想想婚期就在眼前又覺歡喜。
再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櫻落雪便醒了來神也似乎健旺。傍晚餐桌上櫻落雪大說大笑。櫻憶痕偶然插言北堂蝶清與澹臺不斷半真半假地言來語去。反而是平時最多話地蝶澈聲不吭。守着面前地一盤青菜埋頭猛吃。
入夜。北堂蝶清與蝶澈宿在鳳來院。而雙櫻留在了前院。
蝶澈傷勢並未痊癒。又是心緒不佳。約略說了幾句便睡下了。正躺在床上愣。忽然窗格輕輕吱啞一聲。已經有個人影跳了進來。蝶澈心頭一跳。脫口道:“君無語?”
那人影貼了牆不動。蝶澈一怔之下。已經認出。心裏十足懊惱。低頭不語。澹臺嘆了口氣。緩步走到床前。溫言道:“我想他大概還在雪域。只怕要看我們成了親。方才放心吧。我已經着人去找他。但是他藏地嚴密。卻是暫時還沒找到。”
蝶澈立刻撐起身抱緊他,卻是一聲不吭,澹臺微微一笑,抬手輕拂她頭:“我們小蝴蝶,怎麼忽然成了小白兔,一整晚只吃那盤青草?
蝶澈不答,只是用力抱緊他,澹臺柔聲道:“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別怕,不會再有什麼事情生了,我保證。”
蝶澈仍是一聲不吭,澹臺笑道:“對我的保證沒有信心了么?那麼,不然我們今天晚上私奔?”蝶澈笑了出來,緩緩的鬆開手,在黑暗中,仰了面看他,許久不動,澹臺抱了她在床上躺了下來,蝶澈便用手指沿着他的面頰頸項,細細的一路走過。
台柔聲道:“好澈兒,跟我說幾句話罷,我深怕進錯了房間抱錯了人。”
蝶澈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道:“這院兒里,只有我跟姐姐。”
台笑道:“那我便放心了,若是她,只怕我還沒進來便刀劍加頸了。”
蝶澈嗯了一聲,仍是摸個沒完,見他始終不阻止,忍不住笑道:“我知道是你,可是真的不像。你以前都會說,摸夠了沒有?”
台笑道:“說的對,那麼,摸夠了沒有?若是夠了,該換我摸了。”
蝶澈失笑,道:“沒有。”
台笑道:“我正在努力學習,如何逗澈兒開心。如果我不說話,乖乖躺着被摸,就能逗她開心,我也覺省力的很。”
蝶澈喃喃的道:“我不用你逗我開心,喜歡你,你不論怎麼樣,我都喜歡。”
台輕嘆道:“傻丫頭。”
蝶澈用力擁緊,“這麼好的澹臺,都被我抱到了,你說我是傻丫頭,有人會信么?”
台失笑道:“你呀……澈兒,你當真不怪我嗎?”
“嗯?”
“有些事情,我已經懵懂許久,可是過了這麼久,你仍舊在我身邊……”
她沒有回答,繼續她的毛手毛腳,澹臺終於還是略嫌不自在的側了側身:“好了,我真要摸回來了……”
她充耳不聞,喃喃的道:“你真美。”他的體溫在莫名其妙的上升,咳了一聲,卻不說話。她繼續喃喃:“這麼好的眉毛,這麼好的眼睛,這麼好的鼻子……哎,你說櫻憶痕這麼漂亮,為什麼櫻公子卻……長的好奇怪。”
他莫名其妙的浮燥,沒了聊天的興緻,手悄悄伸過來,將她的腰拉的貼近自己,她卻在走神,沒留心他的小動作:“櫻公子的眉毛,黑的幾乎要青了,可是眉毛下,卻又這麼白,白的像雪……”
“嗯。”他把臉埋進她馨香柔軟的頸窩深嗅,然後悄悄吻下去。
她覺的癢,避一下,“而且初見面時,似乎不是這樣的……難道他的毒,是中在眉毛上不成?日子越久,便越是黑一些?”
台忽然大大一震,從意亂情迷中找回了一點兒冷靜:“你說什麼?”
“嗯?”
台猛然直起了身子:“你說櫻落雪的眉宇……”蝶澈微怔,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着光,他忽然一笑,又躺了回去,輕聲道:“沒事了,睡吧……不準再摸我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