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文鬥弄巧成拙~紅衣文才斐然
堂蝶清搶步上來,雙臂撐起她的身子,廳中雪域的試聲道:“請諸位尊客不要喧嘩。”
北堂蝶清溫言道:“我當已經到了文斗廳,莫非不是么?”前面的女子卻不接話,始終若無其事,頭也不回,身後的人又連聲催促,北堂蝶清只得挾了蝶澈進來,扶她坐入椅中。
蝶澈悄悄張口呼氣,不太熟練的推動內息,連轉了兩次,才覺好了一些,那個紫色木板樣背影的人就坐在側手邊,方才沒留意,連她的模樣也沒看清,現在看個側臉,也不過如此,居然就吃了這個啞巴虧。
雪域的試官朗聲道:“來者是客,本當奉茶,不過,想必今日諸位客人都無心飲茶,那在下便開始了。今日這試題,正是世間最尋常之事,對聯。”
他舉起手中的紙:“共有三對,此是第一對。若有兩對可對工整,便算過關。”那紙上白紙黑字,寫着:“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有一瞬間,室中是靜默,蝶澈是心虛不敢喘氣,餘人卻是各懷心思。來者俱是江湖中人,對這些文人書生的把戲,本就不甚精通,而此時所出的對子,又是極難,縱是飽學宿儒,只怕也得推訕許久,何況是她們,分明難人,這一來,多少有點兒好笑了。
那試官卻仍是笑容滿面,:笑道:“各位尊客可看清了?若是看清,便可在紙上寫出下聯,在下令人擊鼓,鼓響十聲,若還不能對出,便不必勉強。”
面前桌上,文四寶擺的齊全,墨也是早就研好的。蝶澈不敢爭先,托腮做勢冥思苦想等鼓響四聲,才提了筆,把倒背如流的下聯寫了出來:“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鼓響十聲之後,眾人居交上了紙箋不知寫了些什麼。那試官收在一旁,另外有人驗看第二聯出的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下聯:然便是:“鸞九聲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合鳴。”蝶澈寫完了,忽然想起身邊的北堂蝶清,趕緊輕咳一聲,把紙箋舉給她看,北堂蝶清急向她搖頭,卻終究還是瞥了一眼了上去。
接着是第聯:“花花葉葉。翠翠紅紅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風風清冷冷。”眾人嚓嚓書寫。看上去個個胸有成綉澈只覺憂心。匆匆寫完。又悄悄給北堂蝶清看過。三聯俱是應事即景。卻又是極難。那試官只是含笑。收完眾人地紙箋。便抄了手在旁站着。
少頃。驗看地試官起身道:“第一聯。只有兩位尊客對地工整。第二聯。卻有十二位。第三聯。也有十一位。其中只有一位三聯俱對上了。那麼。這十二位尊客。便可過關了。”
哇!蝶澈心想。好歷害啊!第三聯這麼難。居然都有人會對。她連那幾個字都不太會寫。臨陣學了好一會兒。正在咋舌。北堂蝶清已經橫過一眼。又使個眼色。蝶澈愣了一下。掃視四周。這才會意。一時懊悔不已。當時只想着要北堂蝶清看到。卻不想自己這一咳一舉。那一方地人個個都是練過暗器地眼睛。毒地要命。豈不是明擺着舉給她們看了?怪不得越往後面。越是難了。反而對上地人越多。
那試官已經念出了名字。便有人依次站了起來。忽聽有人輕咳道:“這位……先生。第三聯在下想了許久。對地都不甚工整。不知那對地工整地下聯。是什麼?”正是那個第一個闖關而入地紅衣女子。她坐在蝶澈前方。自然不是偷看得來。而且聽來只對上了前兩聯。卻已經非常了不起。
那試官笑道:“好說好說。”一邊拿了一張。念道:“下聯是:蝶蝶。生生世世。願有情人都成眷屬。長此朝朝暮暮。喜喜歡歡。”
紅衣女低頭細品了一下。輕聲道:“果然高才!”一邊踏上一步。道:“不知三聯俱對上地。是哪一位?”
那試官抄手笑道:“凡對上兩聯,便算過關,尊客不如先去下一關看看,慢慢再談這些事情不遲。”說著擺手肅客。
那紅衣女也不勉強,回看眾人一眼,淡淡的道:“果然真人不露相,佩服,佩服。”一邊當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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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道關,仍是文斗,卻是燈謎,竟似比那對聯要簡單許多。
這間木屋,卻是做成書房的模樣,房中林林總總,擺着一些器皿,正中掛着數盞大燈籠,也是只需猜兩個,便算過關,但是那燈謎的答案,卻就在房中,須執物做解。且別人猜過的,便不可再猜,所以試官一說,眾人便各個爭先。
那紅衣女轉眼便猜中兩個,吹滅燈燭,拿了一本書,一個硯台走出過關,仍舊是第一個。
蝶澈早便把所有燈謎都背的滾瓜爛熟,只可惜沒有來這房中查探過,雖然明知答案,卻一時找不到那答案中的東西,好不容易找齊兩個,又要幫北堂蝶清找。
等終於找齊四件出門時,門外已經有三個人站定,一號紅衣女和二號風情女居然都在,蝶澈站定了等候,只覺小腹仍是隱隱作痛,把手掌按上輕揉,一邊死死的盯着廳里那個紫衣女子,看她不緊不慢,居然也拿了兩件物什走了過來。
在她邁步出門的一瞬之間,北堂蝶清狀似無意的滑了滑足,時機配合的恰到好處,本來便可以着實的絆她一跤,那女子卻是輕輕巧巧的一彈足,便避了開來,仍是擺着一張沒有表情的清水臉,似乎沒有看到一般。
眾人都不理會,二號風情女在旁卻是輕輕一笑,柔聲道:“北堂教主,真是姐妹情深。”
北堂蝶清情知無法掩飾,索性大大方方的道:“謬讚了,北常蝶清心中正做娥黃女英之想。”那女子一笑,便不再多說,蝶澈揉着腰,狠狠的白了那紫衣女一眼,卻也是無可奈何。
廳中物什,畢竟有限,便是猜,也能猜個大概,居然只有一人未過,留了下來,下面尚有一道文斗,之後便要去那高台,那可就是真刀真槍的比拼了。蝶澈看眾人無不神情自若,心裏暗暗叫苦,心說我這哪是以逸待勞,簡直是羊如虎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