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慕容家的別墅正在做最後的籌備,管家和幾十名侍者們忙裏忙外,就是為了讓慕容天作有個氣派的生日宴會,畢竟除了名義上的生日宴會之外,實際上更是政商交流的大好時機。
燕織荷正待在她的房裏,她化好美麗的妝,穿着一身高貴的晚禮服,卻對着鏡子愁眉不展。
待會舞會就要開始了,她緊張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尤其……要面對天作的母親,萬一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自己以後跟天作——
哎呀!她在亂期待什麼啊?靜下心來想想,她又沒得到慕容天作的答覆……
這點讓她感到坐立難安,枉費她今天出乎意料的大膽,卻造成這種反效果,早知道就不問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在化妝枱前坐下來,「天作,你對我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不就是小白豬?」
「我如果是小白豬,那他就是可惡的大野狼,哼——」
誰回答我啊?
她驚覺后馬上跳起來,緊張的喊道:「誰在那裏?」
窗帘飄動,落地窗外隱約有什麼人影——有人爬上二樓的陽台?
燕織荷抓起桌上的燭台,小心翼翼的走向那裏,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背脊驟地一涼。
那人的氣息在屋內,而且就在她的背後!燕織荷急忙轉身,要將燭台扔過去。
粉臂的動作在空中停下,她看清楚來者何人了,「師、師父?」
「我的乖徒弟,好久不見。」
一位笑容紅通,身體硬朗又高大的老先生站在眼前,他就是燕織荷和慕容天作的師父。
「師父!」燕織荷跑過去抱住他,像在抱一棵大樹一樣。
她激動高興的說:「我好想你,沒想到你還活着!」
「呵呵!後面那一句就免了,我也很想你呀!現在不就來看你了?」師父和藹笑着,撫了撫她的頭。
她將小臉拾起來,「騙人,你忽然消失那件事怎麼解釋?」
「師父有事要辦啊!我總是來來去去的,過一陣子又會消失也說不定。」
「你到底在忙什麼啊?」她皺起蛾眉。
「哈哈!這是秘密。」師父將食指豎在嘴前。
「那麼神秘?啊!對了,我去叫天作來。」
她正要轉身時,卻被師父拉住,「不用了,機會多得是,而且我馬上就要走了,我今天主要是來教你跳舞的。」
「啊?」燕織荷水眸睜得老大。
她有沒有聽錯啊?比起師父為何知道這件事,她更訝異師父竟要教她跳舞?
「織荷,你從小練武就傾向於剛猛的拳法,這跟跳舞截然相反,所以你跳舞的時候動作太僵硬了,試着放軟身體看看,你一定可以跳得很好。」
「原來如此,難怪我一直跳不好。」她低頭沉思消化。
他拍拍燕織荷的肩說:「舞會上好好表現吧!師父該走了。」
「等、等一下。」她跟了上去。
師父走到陽台,一躍而下,等燕織荷追到陽台時,他已經消失在庭園的黑暗中了。
「咦?師父怎麼知道天作叫我小白豬,還有我在學跳舞的事情……」她滿頭問號。
房門響起敲門聲,「織荷,是我。」
是慕容天作的聲音,兩人改口叫對方名字了。
「要開始了嗎?」她打開門,水眸驀然一亮,唇瓣微微張開。
慕容天作穿着一身白色禮服,髮型梳理得帥氣隆重,全身散發出高雅出眾的氣質,比平常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我還以為你會害怕得逃跑。」
「我是有想過啦!只是來不及逃而已。」燕織荷別開小臉,不去看他,不然她又要心扉大亂了。
「你要敢真的給我逃跑,我去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綁回來。」
「你越這麼說,我越想逃。」她扮了個可愛的鬼臉,惹得慕容天作又好氣又好笑。
「不說了,我差不多該去招呼來賓了,陪我下樓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晚宴氣氛影響,他今天的嗓音顯得格外優雅穩重,燕織荷不由得望着他出神,臉蛋漾出兩大片紅暈。
看燕織荷還在發愣,他俊美無瑕的臉龐低下來,盯着她,「怎樣?愛上我了是不是?」
她將燙紅的小臉轉到一旁,「你少臭美了。」
「可是我已經愛上你了!」慕容天作目光灼灼的說。
「什麼?」
「你好美。」他誠摯的讚美,語氣充滿愛意。
燕織荷還在恍神,慕容天作已經吻住她,將她的嬌軀推到房門裏,強勢的將她壓在牆壁上,給予一記充滿灼燙、深情的熱吻。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她身子先是僵硬抗拒,後來隨着他如侵略般的熱吻,心中某種火花被挑燃了,逐漸酥軟,發出輕微的顫抖,最後甚至不自主的迎合他的征服。
好熱,快瘋了。
燕織荷被吻得昏昏沉沉,眼神迷濛,覺得全身像被火焰包圍了一樣,腦海里完全無法思考,所有感覺都集中在嬌嫩的唇瓣上,貪婪的接受他的熱情。
慕容天作的唇緩緩轉移陣地,啃吻她細白的頸間。
燕織荷貝齒問逸着几絲嬌吟,感到自己就要失去理智,趕緊捧起他俊美無儔的臉龐,「……為什麼?」
「我說過,我已經愛上你了。」
慕容天作沒有理會她的反抗,繼續進攻,吻到了她白嫩而充滿香氣的胸前,眼看就要——
燕織荷倒抽一口氣,這次幾乎是抓起他的俊臉,「我是問為什麼那麼突然?」
「還有更突然的,你想知道嗎?」猶如惡魔的低語在她耳畔回蕩。
她得設法轉移他的注意力,否則再這樣下去的話……
「你不是該下樓招呼來賓了嗎?」
她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就承受他毫無預警的攻勢,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既複雜又紊亂,驚喜中帶着甜蜜,她整個人像是融化了一樣,久久還不能回神。
對慕容天作而言,不過是將積存多年的愛意一次宣洩出來罷了,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突然,從心結解開的那一刻起,他就明了自己的內心已經全然打開,防線一破,順從的就是最原始的慾望,想要佔有這個讓他等待多年的女人,再也……
忍受不了了。
燕織荷現在嬌滴滴的樣子十分惹人疼愛,讓他胸口的慾火更加旺盛,手指夾起她嫩白的下巴,兩人的唇瓣欲言又止,靜靜的凝望彼此。
甜蜜后隨之而來的,是在燕織荷心中早有的不安,畢竟天作什麼話都沒跟她說清楚,而且他還有個未婚妻在……
她想開口問,這個舉動代表他的心意嗎?等到她鼓起勇氣時,慕容天作的手機惱人的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他接起。
「在催你了吧?」她的勇氣退了—回去,只好暫時將這個疑慮拋在一旁。
「嗯。」慕容天作牽起她的小手,但她卻逃開了。
燕織荷搖了搖頭,慕容天作隨即明白她的意思,她大概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吧!畢竟自己什麼承諾都沒給她,不過……
就在今晚,一切都要不一樣了。他暗暗如此想着。
兩人緘默的走在走廊上,心情還沉浸在剛才的氣氛里,臉頰上的餘溫也還沒消褪。
燕織荷想轉換這種尷尬的氣氛,剛好想到師父的事,「師父剛才有來找我喔!我想告訴你,但師父說他有急事就先走了。」
「沒關係,我也有見到他,他送我生日禮物以後,大概就是跑去找你了吧!」
「原來是這樣,如果他能多留一會就好了,下次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他。」
聽完她的話,慕容天作神秘的笑了笑。
他們來到大廳的階梯上,金碧輝煌的宴會現場隨即映人眼帘,令燕織荷水眸為之放大,驚嘆不已。
底下聚滿政商名流,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場面隆重而盛大。
燕織荷雖然也打扮體面,但總覺得自己跟這種場合格格不入,畢竟她從沒參加過這麼正式的宴會。
兩人一出現,就像歌劇里男女主角登場,立刻吸引所有人驚艷的目光。
似乎很習慣這種場面,慕容天作踩着優雅的步伐下樓,顯得大方自若,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在這種場合更顯出他的耀眼。
燕織荷忐忑不安的跟在後面,小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擺,深伯一個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摔倒就糗了。
她現身之後,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大概是在好奇她的身分,尤其是一些單身女子,視線總帶着幾分異樣。
畢竟慕容天作是預定好的金皇集團接班人,身價上看百億,外面多少人想要攀親附貴啊!所以除了他本身的一舉一動,連身邊有什麼女人都會受到關注。
他們下來后,名媛們立刻圍了過來,不但纏住慕容天作,還將燕織荷擠在外面,她只好在圈圈外望着慕容天作。
這些女人都是大有來頭的貴賓,慕容天作當然要盡地主之誼,應付個她們幾句,雖然心疼燕織荷被排擠在外,一時之間也無法脫離這些女人。
燕織荷看着他被女人黏住,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一個人步出屋外,想要透透氣,順便紆解一下緊張感。
「還是出來的好,我果然不適合這種宴會,只待一下就覺得累了。」
她找了個僻靜的台階,坐下來仰望夜空,「今晚的夜色好晴朗,星星好多,太好了,他的生日能夠擁有這種好天氣。」燕織荷攤開小手,從剛才她就一直握着一個小禮盒,裏面裝的是她要送給慕容大作的生日禮物。
「早知道就早點交給他……」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小禮盒。
「現在也不遲啊!」燕織荷聞聲回頭,站在她後面的慕容天作,在月光的沐浴下有着另一種耀眼。
「你又擅自離開我的身邊了,看來不叫你抄契約抄個十遍不行了。」他坐到燕織荷身邊,不客氣的接過她手上的小禮盒。
「生日快樂。」她甜甜的微笑,帶着由衷的祝福。
「謝謝。」慕容天作最想收到的就是她的生日祝福,睽違多年後的今天,終於收到了。
「不用謝,等我過生日,你也要給我一個祝福。」
「是是是——跟我一起回屋裏吧!壽星不在的生日派對很奇怪吧!」慕容天作伸出修長的手臂,像邀請公主的王子。
燕織荷被他逗得笑開來,遞出小手銜住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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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賓客喧嘩的屋內,慕容靖牽着一位美婦人朝他們走過來。
燕織荷見到那名美婦人,不禁發出讚歎。好美的女人喔!她是誰啊?
仔細一看,美婦人和慕容天作的面容有幾分神似,會不會是他的媽媽?
美婦人看起來依然年輕,充滿成熟女性的嫵媚,自然散發出優雅的氣質,如同美神維納斯般的美麗迷人,不過眼神中透着几絲憔悴,雖然不減她的風采,但給人不是那麼有精神的印象。
「媽。」慕容天作走過去。
燕織荷心頭跳了一下。果然是慕容媽媽,好年輕的媽媽。
自己光是在旁邊望着她,不自覺就緊張起來了,上次聽見總裁說,天作只聽媽媽的話,既然能管得了這個惡少,應該是個很有威嚴的人吧?而且天作上次也說,他母親對每位員工都很嚴格,那她會不會很兇啊?她最怕那種長輩了……
慕容天作親昵的和母親擁抱在一起,表情顯得很開心,跟面對父親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母親臉上洋溢着和藹的笑容,看起來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燕織荷這才稍微放心。
慕容媽媽縴手撫著兒子的臉頰,微笑着端詳了一下他,確認自己的孩子有沒有變瘦,彷彿依然把他當成小孩子般,這就是媽媽的心情吧!
不過慕容天作反倒比較擔心她,因為母親從生下他之後,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
「你飛那麼遠,又剛下飛機,很累了吧!要不要先上樓休息一下,客人由我和爸招呼就好。」慕容天作一臉憂色,柔聲的關心母親。
「舒倩,上去休息吧!」慕容靖也說。
舒倩搖搖美麗的臉龐,「我不累,這麼久沒見到孩子,想跟孩子聊聊。」
「爸,讓我們單獨聊聊好嗎?」慕容天作在母親面前,似乎已儘力用最委婉的語氣跟他說話。
「靖,就這樣吧!」舒倩微笑。
既然妻兒都這麼說了,慕容靖只好摸摸鼻子離開,去別的地方招呼客人了。
「呃……那我也……」燕織荷正要識相的也走開時,卻被慕容天作拉住。
「媽,這是我的秘書兼貼身保鑣,她叫燕織荷,外號小白豬,除了隨時隨地都能睡覺這個特技以外,廚藝不輸給我們家的廚師喔!」
燕織荷臉色發青的乾笑,他竟然把自己這樣介紹給他母親?這男人對她真「好」啊!上次還叫她要給他媽媽留下好印象,結果自己還這麼做。
「伯母你好。」燕織荷很有禮貌的鞠了躬。
她只好儘力表現最好的一面來救自己了。
「別看她現在好像很乖巧的樣子,平常可活蹦亂跳得很,老是給我添麻煩。」慕容天作持續他的惡行。
燕織荷快暈倒了。這男人到底是想怎樣啊?雖然他講的都是事實,可也不必一點形象都下幫她留吧?
「呵呵!聽天作這麼說來,燕小姐是位很有朝氣的女孩呢!慕容媽媽很欣賞這種女孩喔!」舒倩慈祥的笑着說。好善解人意的長輩喔!燕織荷忽然有股想要抱住她的衝動,然後在她身上磨蹭磨蹭,可惜自己跟她還沒親到可艾薩克這種嬌。
「你太誇獎她了,她應該只是精力過剩而已。」慕容天作馬上就潑她冷水,卻不知這冷水可能會引起森林大火般的怒火。
燕織荷偷偷白了他一眼,心想慕容媽媽人那麼好,怎麼會生出這種兒子?
這男人一而再的損她,讓她也終於明白,他上次吃消夜說的那些話,根本是在嚇唬她。
「對了,燕小姐是秘書也是保鑣?」舒倩眸子中漾出好奇與困惑。
「當保鑣是因為我小時候學過功夫,至於秘書的職務還在學習,很多地方都還不懂,最近一直在出錯,有點沒信心了呢!」燕織荷摸着後腦勺,自嘲的說。
「呵呵!兩份工作很辛苦呢!秘書職務的話別擔心,只要好好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至於我兒子的安全就麻煩你羅!」
「是!我一定會努力的,不管是歹徒還是壞客戶,我都會一拳把他們打跑。」
「歹徒打跑沒關係,但就算是遇到壞客戶,也不可以動手喔!客戶畢竟還是客戶。」舒倩苦笑着說。
「對不起……」燕織荷自覺失言,臉紅的吐了吐粉舌。
「媽,我會保護自己的,要是指望這隻小白豬,我幾條命可能都不夠用。」慕容天作不懷好意的瞟着她,暗指她老是擅自離開自己身邊的事。
「才不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燕織荷老羞成怒之下,忘了舒倩還在旁邊,就大聲起來了。
但喊完她立刻就捂住唇瓣,兩顆大眼轉來轉去,看着愣了一下的舒倩,還有周圍射來的訝然目光。她要哭了啦!嗚嗚~~她居然在慕容媽媽面前失控。都怪他啦!怎麼辦?慕容天作看見她要哭不哭的樣子,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來。燕織荷瞪着他。把她害成這個樣子,他還有心情笑!
「這孩子真是有趣。」舒倩輕笑出聲。她像是為了維持優雅的形象,憋笑得身子輕微發顫,眼角溢出滴淚。
有趣?慕容媽媽指的是她嗎?燕織荷原本變黑暗的天空又亮了起來。
「難怪天作跟我說,堅持要某個女孩做他第一支舞的舞伴,把我這個媽媽丟在一旁,原來是為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呀!」舒倩恢復慈祥的表情。
「咦?」燕織荷怔了一下,悄悄睨向慕容天作。
「媽,你在說什麼啊!我哪有那樣說。」他臉上也泛起紅暈。
「沒有嗎?難道是我老糊塗,記錯了?」舒倩仰起瞼,纖指倚在下巴,似在回憶。
燕織荷暗自竊喜,堅持要她做他的舞伴?這代表什麼特別的意義嗎?不論如何,她已經感受到那種心意了,想起剛才在房裏那火熱的吻,她小臉又不自主的紅了。
「是啊是啊!你記錯了。」慕容天作乾笑的對母親說,心想着要趕快矇混過去。
「你意思是說螞老糊塗了嗎?」舒倩眼角含淚,可憐汪汪的瞪着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哎呀!這下他百口莫辯了。
「不然呢?」舒倩繼續質問,其實心裏在竊笑,偶爾捉弄一下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種做媽媽的樂趣。
「慕容媽媽,你還那麼年輕怎麼會老糊塗,而且他常常在我面前念着慕容媽媽有多好,他就是這麼將孝順放在心裏的人,不可能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意思。」燕織荷壓下想看好戲的慾望,決定幫他解圍。
舒倩神情大悅,然後用責怪的眼神看兒子,「你看看,燕小姐這麼替你說話,反觀你,從剛才就一直在挖苦她,別以為媽媽聽不出來,看來你要多跟她看齊才對。」有苦難言的慕容天作,只好默默接受母親的「教誨」——竟然要他跟小白豬看齊?要世界末日了嗎?燕織荷躲到慕容媽媽後面,朝他吐了吐粉舌,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氣得慕谷天作牙痒痒的,卻又不能拿她怎麼樣。
「待會派對開始,你們就要跳第一支舞了,準備好了嗎?」舒倩關心的問。
「這個嘛……」
兩人交換眼神,舒倩真是說到他們的痛處了,直到最後一次練舞,燕織荷還是會踩到慕容天作,甚至跌在一起。
要硬着頭皮上場嗎?
燕織荷悄悄在慕容天作耳邊問:「你確定不跟你媽媽跳嗎?萬一我出糗——不,我一定會出糗,到時怎麼辦?」
「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什麼?都辛苦練那麼久了,你就不想好好表現一下嗎?」慕容天作皺起劍眉。
「這是兩回事……」她苦起臉來。
「怎麼了嗎?」舒倩納悶的問。
「沒、沒什麼,我們在討論工作上的事。」慕容天作乾笑着說。
舒倩總覺得燕織荷好像—直對自己投以求救的眼神,是自己的錯覺嗎?
她微微皺眉,「現在是你的生日派對,就玩得開心一點,別煩公司的事了。」
「是是,母親大人,你也要放輕鬆一點,要負責國外的公司很累吧!你回來的這幾天就當作休假吧!我和小白豬會好好陪你的。」
「國外的公司主要是爸爸——你爺爺在處理,我只是輔助他而已,沒那麼累的,說到你爺爺,你有見到他了嗎?我跟他一起坐飛機回來的,他說見完你一面,就又要去美國了。」
「有啊!他給我生日禮物以後,人就離開了。」
一旁的燕織荷聽到,心想他的爺爺跟師父還真像,來無影去無蹤的。
「嗨!舒倩,你回來了,好久不見了呢!」
一名裝扮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目光傲然自若,臉上堆滿深沉的笑意,朝慕容天作他們走來。她背後跟了一位年輕女子,面容清麗皎美,氣質優雅迷人,沿路走來吸引眾人的目光,簡直就像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但是她的神情有點冷漠,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
「水竹?哎呀!好久不見,真高興見到你。」舒倩驚喜的和她抱在一起。
慕容天作低頭在燕織荷耳畔說:「她是我媽的老同學,也是晶立集團現任的總裁夫人,叫於水竹。」
總裁夫人?那她後面的女孩難道是……
雖然慕容天作沒有介紹那女孩,但燕織荷早已微微猜到女孩的身分,胸口不由得一緊。
她悄悄望了慕容天作一眼,他將頭別到其它地方,瞼上露出焦躁的神色,好像很想離開這裏一樣。
「伯母你好。」那女孩極其優雅的向舒倩行了個禮。
「采萱越長大越美了,一定很多男人追求吧!」舒倩微笑着說。
「再多男人追也沒用啊!畢竟她已經快是慕容家的人了——對了,聽說以前在國外,每年的第一支舞都是你陪天作跳,今年換我們家采萱陪他跳吧!畢竟都是未婚夫妻了。」
於水竹說起話來簡直像街頭的三姑六婆,除了那種體貴心驕的架子之外,一點總裁夫人的派頭都沒有。
聽見於水竹說的話,燕織荷心頭震了一下,果然被她猜中了。
「這個……」舒倩臉色有點尷尬,目光不知道要擺到哪裏。
老同學兼未來親家提出這種請求,本來是一樁美事,但偏偏她早就答應兒子了,一邊不能失信,一邊盛情難卻,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何況她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既然他會堅持邀燕小姐跳第一支舞,代表這女孩在他心裏有着特殊的地位,甚至可能會影響慕容家和湛家的婚事;早在她接到兒子電話時,就隱隱憂心着,放任事情這樣演變下去的話……
不過就算她想做些什麼,但考慮到兒子的脾氣硬,感情的事勉強他不來,而她這個做母親的,本來就從不拘束他的情事,於是她選擇做個旁觀者,交由丈夫做
今晚的第一支舞,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
她偷偷看一眼兒子的表情,哎喲!真是難看,現在叫他陪湛采萱跳舞,會不會等於按下炸彈開關啊?
於水竹見舒倩神色有異,感到有點奇怪,轉問慕容天作,「天作,你的意思如何?該不會嫌棄我們家采萱吧?」
「怎麼會嫌棄她呢?只不過我已經決定跟我的秘書跳第一支舞了,所以請讓我晚點再陪她吧!」慕容天作一貫冷傲的說。
「你的秘書?」於水竹臉上浮現愕然,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原本表情平靜的湛采萱也動容了,看向慕容天作,眸子裏溢滿了困惑。
燕織荷看見大家的神情,也察覺氣氛變得很尷尬,以及——她跟慕容天作跳第一支舞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