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弒父弒母

第十五章 弒父弒母

道士將江南全身的皮囊縮小,穿進那一大串皮串之後,那一直在地上蹦跳的人形血團就站定了下來。

血肉模糊的身上,唯有雙眼白森醒目,江南瞪了血眼,恨恨的看着道士,身上的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流,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

中年道士手裏捏個手印,向著江南一指,那沒有皮的人形物體立時就起了變化,皮膚頭彷彿見風就長,不一會兒就變回了那翩翩的少年郎模樣。

剛才還在地上蹦跳不已的人形血團,彷彿變回人形吸去了他所有的力氣似的,癱軟在地上。

一直在旁邊低泣,不敢抬眼看的半安,看到江南倒在地上,連忙上前攙扶,卻被還原**形的江南狠狠的一把推開。

半安一愣,垂手退回到了道士的身邊。

道士看了半安一眼,說道“他已經成了我的鬼使,前塵往事都不記得了。”聽得半安再次紅了眼圈。

道士揮一揮手,“孩兒們,走了。”只見凡人不可見的十幾個孩童鬼體,從不同的地方躥出來,面色木然的嗤嗤笑着,跟在道士身後。

一個年歲稍長的孩童鬼,在和江南擦肩而過時,再次露出了那帶點嘲諷和憐憫的笑。

江南卻似渾然不覺,渾渾噩噩的跟在道士後面,隨着道士去了。

至此,江南成了道士眾多孩童鬼使中的一個。

那一大串人皮,就是道士用來控制他們這些鬼使的。

鬼使不聽話的時候,道士就會拿出那張屬於鬼使的皮,或用針扎或用火燒。那種疼痛,直達靈魂,沒有哪個鬼可以承受。

道士生,他們生;道士亡,他們也會跟着消亡。這是鬼使和他們的契約者之間最基本的約束意向。

半安,是在很小的時候被道士收服簽了契約的鳴蛇妖。被她騙來的小孩子,資質上乘的,多半做了道士的鬼使。

而江南,是最特殊的一個。

最開始,道士是想將他作成鬼使。待半安把江南從家裏騙出,過了一陣子之後,道士現江南資質上乘,是個難得的修鍊道術的好材料,遂起了愛才之心,想將其收為徒弟,於是便煞費苦心的抹去了江南的記憶,將他留在庄內教授他道術。

江南果然進展神,短短几年居然快追上了修鍊幾十年的半安。令道士不安的是,雖然封印了江南的記憶,但江南宅心仁厚不改,常常在降妖除魔的時候留一條生路;而道士自己事自己知,自己收孩童做鬼使的事,殘忍且為正派道門所不齒,這事瞞不得一輩子,一旦被江南所知,估計江南會替天行道主持正義,殺了自己這個師傅。

現在的江南就已經在道術上有所造詣,雖然現在道士還控制得住他,但難保過幾年江南法力大漲之後會如何。

這次道士派出去的鬼使,回報了江南和半安再次放過了黃獐子的事情之後,道士便先下手為強了。半安和江南雖然親厚,但在道士的積威之下,半安根本不敢反抗。

縱是如此,道士將江南收為鬼使的時候,仍然抹去了江南的所有記憶,以前在家時的,還有這幾年學道的,通通的被抹去了。

現在的江南,腦子裏只有一個印象,就是忠於他的師傅。

道士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為民除害,事實上,只要有人肯出錢,他什麼活計都做。

對外卻還維持着替天行道的模樣,替一般人家捉捉鬼驅驅邪,這是半安和江南以前做的。私底下,為了錢,馭使着鬼使,害得無數戶家破人亡。

道士的鬼使,一般或多或少的還保留着過去的記憶;唯有江南,道士抹去了他全部的記憶。

至此,江南成為了道士手裏的一個惡行傀儡,因為他修行道術深厚,完成起任務比其他鬼使更快更好。

嘉靖十八年(1539)二月,丁卯:蒲州兵部武選司員外郎翟鸞,因得罪內閣大學士楊天倚,一家二十三口莫名慘死,口鼻出血,筋骨盡碎,無一活口。六扇門派出捕頭查尋數月,無絲毫線索;

嘉靖二十五年(1546)三月:兵部侍郎三邊軍務曾炳,因不滿河套淪陷,憤然上書彈劾兵部尚書嚴世昌。一個月後離奇死於家中,醫官對外宣稱是心肌作,實際死狀為雙目圓瞪,頸部有深深扼痕,舌頭長吐,但死亡之日曾炳在書房看書,書房僅有一門一窗,門口有親兵把守,沒有任何人進去。

嘉靖三十一年(1552)九月:浙江宣平縣丞李海的女兒李翠俏,美冠一方,才氣橫溢,一日在家中後花園賞花,丫鬟取點心歸來,小姐已經消失不見。院內四下無人,門口的家丁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宅院。半個月後,小姐的屍體被現在城外護城河。至今案子未曾告破。

嘉靖三十二年(1553)十一月:都察院都御史李寵,因與抗倭將領張經為友,交惡賊黨趙文華,滿門十三口,一夜之間,全部詭異死亡,家財盡沒。因與趙文華交惡,屍體曝晒三日無人敢收,最後離奇消失,在浙江一帶傳為詭談。

江南永遠不能忘記嘉靖三十二年十一月四日那一天。

日子很普通,大概是他成為鬼使之後三四年的時候吧。這麼些年,他幫師傅處理掉了無數上門的業務。

一筆一筆的委託做下來,他的心越來越硬,整個鬼散着一股陰森的氣質,做任務心狠手辣,連同為鬼使的其他鬼看了都椮得慌。

道士的鬼使們,沒有一個願意接近他,因他能力強橫,卻隱隱的以他為。

只有半安,還肯和江南講話。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了,但他,卻下意識的在心裏排斥半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嘉靖三十二年十一月四日,又是一樁政客之間相互傾軋的委託。很簡單,殺光那李姓一家就可以。

如果是文官,他通常從家丁丫鬟開始殺起,這些人聒噪異常,見到死人就又喊又跑,蒼蠅似的很是討厭。

這樣的任務做過太多件了,江南殺着殺着,似乎都要打起呵欠來了。

他的手就是他的武器,所捏之處,骨斷勁折;他的身法快如疾風,忽而在西忽而在東,他喜歡看那些脆弱的人們,面對無形的殺手時的恐懼;他喜歡先殺一個人,然後看其餘的人四散奔逃,直到他們以為自己安全了的時候,然後追上去將他們一一掐死,他覺得那十分好玩。

這一天,他殺了所有的下人之後,開始殺主人。這家的主人人丁稀少,只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公子,主人和主母則都已經年近5o。

哈哈,老來得子,有趣啊。

江南將那小小的男童單手提起吊在半空,看着那男童的臉色一點點變紫,看着那年邁的父母四處找了梯子之類的東西試圖救下那孩子。

江南等那父母快夠到孩子的時候,便將孩子提得再高些,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對兒年邁的父母從不甚高的地方一次次跌下。

管他什麼都察院都御史、三品誥命夫人,在親生兒子的安危面前,不過是個虛號。

玩膩了,也看膩了。江南一把捏碎了那粉雕玉琢的男童的脖子,看那精粉一樣白嫩的小脖子折斷在了自己的手裏,十分開心。

只是,看着那年邁父母臉上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江南突然覺得有點熟悉和傷感。

一絲莫名的恐懼劃上了心地,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害怕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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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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