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午夜,唐清蓉一身黑衣的出現在隨風格曳的竹林?身後跟着兩名散發首冷酷及危險氣息的高挺黑衣男子。

任羽東從眼前約莫十公尺的小木屋后鑽去。

"準備好了嗎?"他笑嘻嘻地問道。

"隨時都可能。"

"魅影——"任羽東認出其中一名幾乎比他更為俊美的冰冷男子。

這個在超市拿槍指着他,又在南庄幫了他們二人的"救命恩公。"

魅影一雙含冰的細長東方眼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消逝在他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精眸中。

"沒想到你還記魅影。"唐清蓉別有涵義的他一眼,眼中擺明了輕蔑之意。

"流氓女,別用你那雙眼笑我。"這女人又在笑他上次在超市被她擺了一道的"陳舊往事"。

"活該!"她吐吐粉紅色的小舌頭取笑道。

這個標準的大禍害、害人精、大妖精。他沒好氣的在心中咒罵著。

"你是誰?"任羽東發現魅影身旁有個同他一樣高、一樣漠然的男子。

"黑月,東堂的情報販子。"黑月淡然的回答,口氣中滿是不在乎,就象沒看見眼前這個問話的男人。

任羽東暗暗一驚。今晚,他竟然看到東堂赫赫有名的兩位殺手。

"言歸正傳,人我帶來了,你要怎麼做?"斂起方才的嬉鬧,唐清蓉一臉正經的問道。

任羽東被她眼中那神采奕突的光彩吸引住。沒想到,這三八女人也有正經的一面啊。今晚,他接二連三的被這些人給驚訝的都忘了合上嘴。

"喔!"收回盯在她臉上的訝異目光,壞壞的神情又悄悄的爬回任羽東俊美有加的臉龐。

"是這樣的……"任羽東將他的計謀告訴了其他三人。

※※※

漆黑無光的屋內,兩個瘦長的身影在屋內穿梭自如。

轉開房門,一條黑影鑽入裏面,輕鬆的制使床上熟睡的嬌弱身軀。

季唯毓驚嚇的看着捂着她嘴巴的大手,一雙眼睜得大大的。

"別動。"出聲名是魅影。"錢在哪裏?"

季唯毓無力的招搖頭。口中咿呀咿呀的不知說些什麼,蒙面人故意鬆開按在她嘴上的手。"說,錢在哪裏?"若不鬆開她的嘴,那戲就沒得演了。

"啊——"

季唯毓的驚叫聲劃破屋內原本的沉寂。

雷柏庭跳開身,直覺沖入季唯毓房內。"唯毓——"燈一開,他看見一個蒙面人捂住表情驚恐的季唯毓的嘴。

"別動。"魅影冷聲喝止手下扭動的季唯毓。

雷柏庭看着驚慌不已的季唯毓,一顆心揪得死緊。該死!"你要什麼?"他的心全系在她的身上。

"錢。"蒙面人無情的膘他一眼。

"多少?"雷柏庭冷靜的問道。

"有多少就給多少。"

"我身上沒什麼錢,而且晚上銀行不營業,可以明天給嗎?"他試圖轉移歹徒的注意力。

"商界龍頭會沒帶錢在身上?這笑話不好笑。"另一個冷冷的聲音自雷柏庭身後響起。

有兩個歹徒?雷柏庭吃驚的看着另一個無聲無息突然出現的歹徒。

"放了她,什麼都好商量。"他心急如焚的看着臉色逐漸蒼白的唯毓。

冷冷的笑聲自身後傳來。"她有那麼重要嗎?你的錢比她還不值嗎?"

"放了她你們有錢拿,若傷了她,你們也別想活。"雷柏庭兇狠的看着兩個歹徒。

"是嗎?可是這女的是目擊證人,留不得。"捂住季唯毓嘴的人再度開口。

"你敢?"雷柏庭兇惡的瞪着他,一副欲置人於死地的模樣。

"搶錢殺人,沒什麼敢不敢的,"身後的冷言教雷柏庭全身充滿寒意,該死的,他們要錢找他就好,為什麼要挾持唯毓。

"放了她,我會給你們想要的數目。"他無法承受失去心愛女人的痛苦。

"不!這女人留不得。"說完,一把鋒利的刀刃架在季唯毓雪白的頸上。

季唯毓臉上毫無血色,只能哀凄的望着刷白臉卻帶着怒意的雷柏庭。"柏庭……"

眼看刀就要划進雪白頸項之中,雷柏庭一個箭步沖向前握住利刃。

霎時,汩汩的鮮血自雷柏庭掌心緩緩流出,染紅季唯毓的頸、染紅她的衣。蒙面人眼中竄過驚訝的光芒。

雷柏庭趁匪徒不注意,出其不意的打掉他手中利刃,憤怒的撲向匪徒。"可惡!"隨即,與蒙面人扭打成一團。

季唯毓驚魂未定的看着地上拳腳相向的兩人。

"柏庭……咳……"她不知所措的想翻下床,卻被另一個黑衣蒙面人捉住。

"放開我——"季唯毓掙扎着。

雷柏庭聞聲停下動作,卻冷不防被和他打回的魅影結實的擊中一拳。魅影拾起缽落的刀子,向他探去。

雷柏庭來不及閃開,鋒利的刀再度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條血痕。

"柏庭——"季唯毓驚呼,"放開我,放開我——柏庭、柏庭!"眼看着他為救自己而奮不顧身,她的淚水拚命的往下掉,不!她不要他受到傷害呀!

"不要傷害他,求你們不要傷害他……"季唯毓哭喊着,她不要失去柏庭,不要啊!

魅影又再度揮刀向他,雷柏庭機伶的閃過,一個迴旋踢使魅影自覺的往後跳。

"放開我,放開我!"她想到柏庭身邊去,她終於知道心中常常莫名疼痛的原因了。因為他,都是因為愛他啊!因為心疼他給的愛,所以,她終日認為早已死去的心其實還活着,因為他的愛讓她的心一直活着啊!

"放開我……"季唯毓突然咬住黑月的手。

黑月理着眉。這女人居然敢咬他?真的不想活啦!若他真是搶匪,她早就沒命了。

然而,黑月為配合計劃,順勢的放開她,面罩下卻浮起陣陣笑意。

季唯毓掙脫符住她的大手,奔向雷柏庭。"柏庭——"她淚痕未乾又落下新淚的奔入他懷裏哭喊着。

魅影見狀,向一旁的黑月示意該走了。黑月接到指示,一個翻身跳出身後的窗,而魅影也趁兩人不注意時翻出屋外。

"柏庭……柏庭……"季唯毓死命的抱着雷柏庭,生怕一個鬆手他便會消失。

雷柏庭也心驚的緊擁着她,剛剛他差一點就失去她。"有我在,別哭了。"他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心疼萬分的擁着她顫抖不已的身子。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這樣對我……"她語無倫次的哭道。

該死的匪徒,把她嚇壞了。"我一直都在,不會離開你。"忍着掌心及手臂傳來的痛楚,他柔柔低喃着。他可憐的小甜心。

一張開淚眼,映入淚眸的是他不斷沁血的手臀。

"你在流血了。"什麼時候,她又開始變得愛哭了?而且,是為了他。

雷柏庭笑道:"無所謂,只要你沒事就好。"他原本狂亂無序的心總算是穩定了下來,撫着懷中的她,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季唯毓被湧出的淚水給遮得看不清楚眼前的雷柏庭。

"傻瓜。"他將季唯毓擁進他溫暖的懷裏。

兩人就這樣幸福的相擁着。什麼也不管了……

漆黑的窗外,四對含笑的眼睛正滿意的看着這對"劫後餘生"的愛侶。

※※※

季唯毓收起藥箱,放入電視機旁的柜子裏,又走進卧室內,拿了一件寬鬆的T恤出來。

"把衣服換下來,會比較舒服。"她將乾淨的T恤遞給雷柏庭。

雷柏庭按過T恤,換下沾血的上衣。"謝謝。"他的眼睛一直未離開過她。

經過一番折騰,都已經凌晨四點。靜默在兩人之間兜旋,雙方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去睡吧!否則天要完了。"他看得出來她;累壞了,一夜的驚嚇夠她受的。

季唯毓點點頭,站起身進入房內。

雷柏庭關上客廳的大燈,躺入沙發內。

知道她仍是關心着他,是他這些日子來唯一高興的事。他想念她身上的淡雅百合花香味,想念她柔軟的身子……閉上眼,他腦海里浮現她的笑靨。

咦,他似乎真的聞到百合花香的味道……他猛地睜開剛閉上的黑眸。"唯毓?"

季唯毓赤裸着雙腳站到他面前,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哽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怎麼不穿拖鞋?地板很冷的。"他溫柔的將她抱進懷裏,橫會在他腿上,為她光裸冰冷的小腳取暖。

"那你冷不冷?"除了他發高燒那段時間,她曾讓他睡過房間外,其他時間他就一直睡在這窄小的沙發上。每回瞧見他把一雙長腳笨拙的擱在沙發外,她就覺得好笑。

雷柏庭詫異的盯着她,又陷入她那雙迷人的星眸。

"不會。"

"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她很小聲、很小聲的問道。

"什麼?"他剛剛好像聽到"一起睡"三個字。一定聽錯了!

"呢……我說床很大……我們兩個睡綽綽有餘……你要進來睡嗎?"這次,她提高了一點音量羞赧地問道。

"要我和你睡同一張床?"他的心突然跳得很不規則,甚至有些急逮。

季唯毓羞紅了臉蛋,輕輕地點點頭。

"你真的願意?"他興奮的連心都要從口中跳出來。

她抬起頭望向他,迎上他深情的眸子。雷柏庭心中一陣心悸,他看見她烏黑卻又帶着羞怯的黑眸是那樣令他悸動。

微張的朱唇,似乎正等待着他的眷顧。輕捧起嬌羞的細緻臉龐,他輕柔的在她誘人的唇上印下屬於他的記號……

在天將明的時候,嬌喘連連的屋內,除了忘情的吟哦聲之外,還有一句句的愛語在彼此耳畔幸福的響起。

※※※

"你猜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唐清蓉啃了一口杏仁薄片,咕噥問道。

任羽東輕吸一口咖啡,不疾不迭的回答道:"做愛。"

唐清蓉一個咬住,嗆得滿臉通紅。"咳……咳……該死的你,下次說話別這麼坦白。"她邊咳邊瞪着一臉悠哉的任羽東。

像發現新大陸,任羽東咧嘴笑道:"難不成……你還是處女?"不會吧?天下第一潑辣又前衛的流氓女還是處女?這個消息值得廣播。

方才消退的紅潮又快速的回到唐清蓉微怒的嬌上。"我是不是處女要你管啊?"可惡的臭人妖、死變態!

"哈,果然是。"任羽東張口囂張的狂笑着。

"去你的!"唐清蓉將杏仁餅精準的丟進他張得老大的嘴裏。

※※※

兩個星期後,雷柏庭又"重新"娶了一次季唯毓。

"喂,這次你不會再偷跑了吧!"任羽東整整自己的黑色西裝,這一次,他還是伴郎。

雷柏庭的俊臉躍上一層紅光,然後很不商興的瞟他一眼。"別提以前的事,今天我結婚,你不會說點好聽的啊!"

"唉,我很難相信曾經有過偷跑記錄的人……"他語重心長的說著。

可惡!雷柏庭按下節節上升的怒氣,今天他是新郎,不能跟這個討人厭的伴郎鬥氣。

"去前面吧!新娘子已經來啦!"景月喜上眉梢的催著兒子。

雷柏庭一聽到季唯毓到教堂時,臉上儘是無限柔情。

景月相當滿意這樣的結果。終於,她僅剩的兒子在歷盡磨難之後,終於知道自己真摯的情感該歸於何處。

婚禮很快的進行——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和藹的老牧師宣佈。

柔情萬千的雷柏庭在新娘季唯毓嬌艷欲滴的朱唇上覆上自己的吻,他眸中寫着深情與眷戀,望進她含羞卻清澈無比的媚眸。

就這樣,在彼此深情款款的注視下,兩人相偕步出莊嚴卻又帶着幸福味道的象牙色教堂。

在眾人的祝賀歡笑聲中,季唯毓笑容燦爛的拋出手上那束象徵幸福的純潔百合花,她希望接到這束禮花的女人,能夠跟她一樣找到一個愛她又深情的伴侶。

拋高的花束飛向驚呼的眾人,大家爭相擠着要接到那象徵幸福又幸運的花束,眾人雙手舉得高高的,彷彿等待迎接幸福似的,花兒越過眾人,直直落入站在那堆"搶花女團"后十數步的紅衣女郎手中。

"清蓉?"新郎雷柏庭和新娘季唯毓兩人面面相覷。

唐清蓉看着莫名其妙的落入手中的花束,她故意站得老遠的不去爭這什麼見鬼的爛花,怎麼這花還直撲向她手上。

"喂,流氓女,想不到下一個結婚的是你?"

任羽東的恥笑聲音竄進她耳里,有如揮之不去的惡魔之聲,不斷回蕩着。

去它的爛花,"哼!本姑娘嫁不嫁、結不結婚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討厭的大蟑螂、臭人妖、爛蒼蠅。

任羽東壞心的笑道:"哪個人會不怕死的想娶你這種既不賢慧又不可理喻、三八、野蠻、粗魯得不像話的女人。"說完,他立刻拔腿就跑。

"臭人妖,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唐清蓉拎起裙擺,追着哈哈大笑的任羽東。

任羽東邊跑還不忘邊朝身後追打他的唐清蓉補充道:"流氓女,我忘了還有一點——還有髒話不…口啊!哈哈哈——"

"可惡的傢伙!"唐清蓉脫下高跟鞋,筆直的朝任羽東丟過去……賓果,正中目標。

這次換她哈哈大笑啦!

淡淡的三月天,溫暖的陽光直直的照進每一個人的心裏,那幸福洋溢的燦爛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這美好的一刻。

被幸福包圍的新人,正甜蜜的享受着得來不易的幸福果實。

看來,愛神的箭已經鎖定對象了。

雷柏庭與季唯毓會心一笑,兩人想着同樣的事情。他輕柔的將她擁入懷中,深深愛戀在兩人指間、眸中漫開。

這一次,她終於找到她感情的歸處,他將會鍾愛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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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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