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因為嫩草的事情,南宮乘風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去天山牧場了,而是直接打道回府。

一行人直走了一天,到了金城,這裏也是南宮乘風經常來的地方,城中有一家最負盛名的客棧叫做「雲集客棧」,他每次來的時候都住在這家客棧里,因此老闆和夥計們都是和他相熟了的。

當下包了一重院落,將人馬都安排妥當,南宮乘風就小心翼翼地牽着嫩草進了天字型大小房間,命月牙兒去請城中最有名的大夫。

那大夫也是月牙兒的老熟人了,醫術十分的高明。一聽月牙兒說南宮乘風心愛的人受了傷,二話不說就背着藥箱子跟着來了。

南宮乘風和月牙兒的房間在二樓,二人上來的時候,那小二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對月牙兒悄悄道:「我只知道小王爺愛馬如命,卻沒想到已經愛到了這份兒上,竟然和馬同吃同住,老天啊,難道不嫌那馬骯髒嗎?他不會還和馬睡在一張床上吧?」

月牙兒咳了兩聲,也沒有話回答,只好道:「你知道什麼?那匹馬可不同,是神馬飛馬,嗯,至於這同睡嘛,以前倒是沒有發生過,但今晚就不好說了。」

那小二就驚異道:「不可能吧,我聽說馬都是站着睡得,這……這小王爺要和馬同床共枕的話,他不怕那馬睡覺不老實,一蹄子將他踩得半死嗎?再說萬一這馬半夜裏要拉屎拉尿怎麼辦?還有,如果它夢遊呢?不是一下子就把小王爺踩死了嗎?」

月牙兒心想你哪來這麼多問題,於是不耐煩道:「胡說什麼?我都說了那是神馬,怎麼可能犯這些低級錯誤呢?」說完心想這也沒錯,嫩草是妖精,也就和神馬差不多吧。

那小二訕訕笑了一聲,摸摸鼻子道:「我這不是關心小王爺嗎?萬一他在咱們店裏受了傷害,咱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說完將月牙兒和大夫送到了房門前,才又陪笑着去了。

南宮乘風守在嫩草身邊,因為害怕被人看見一匹馬躺在床上惹人疑竇,因此便將床帳放了下來。此時聽見開門聲,忙轉過身,迎上那大夫道:「冷大夫,你過來了?這次又要麻煩你了,內子因為些事,受了不輕的內傷,你看看能不能給治治。」

「小王爺何時娶得親?怎麼我卻不知道?」

冷煙呵呵笑着,他十分年輕,因此和南宮乘風以平輩論交。一邊說著,一邊就來到床前坐下。

南宮乘風也笑道:「沒有,這不是才定親嗎?婚禮等到回府之後再舉行,到時定會給冷大夫發喜帖的。」

冷煙笑道:「那可不敢,我一介平民,不敢高攀。」說完抬眼看了看帳中,雖然看不清楚,但影影綽綽的只覺帳內之人體積甚大,心想這小王爺倒娶了位魁梧的夫人,原來他好這一口兒,倒頗有些意外。於是道:「請夫人伸手出來,讓我給你把把脈」,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條紅色絲線。

過了好半晌也沒動靜,冷煙只好又說了一遍,卻聽南宮乘風對帳中人柔聲道:「嫩草,沒關係,冷大夫不是外人,你把蹄子伸出一隻來給他看看。」

冷煙看了南宮乘風一眼,心內內默然,暗道:蹄子?這小王爺就這麼稱呼他夫人的手?當真是愛馬成痴,誰做了他的夫人,也當真倒霉。一邊想着,就見那帳子動了幾下,然後從帳下伸出一隻馬蹄來。

冷煙「啊」的大叫了一聲,站起身來退了好幾步,指着那隻馬蹄子問南宮乘風道:「這……這就是尊夫人的玉手嗎?怎麼……怎麼倒真長成了個馬蹄的形狀?」不等說完,那隻蹄子倏然收了回去,大概是帳內人也害羞了。

南宮乘風翻翻白眼道:「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讓嫩草伸一隻蹄子出來,你大驚小怪幹什麼?」說完掀開帳子,對冷煙道:「現在你清楚了吧?嫩草是一匹馬,不是人,少廢話,快給他看看傷勢,我這裏急得沒法兒呢。」

冷煙氣結,面色變了幾變,方拂袖道:「南宮乘風,你真是不可救藥了,竟然要和一匹馬成親,你是不是覺得皇上太后對你太好了,所以想找個由頭讓他們把你宰了啊?」接着轉過身去道:「對不起,你要瘋就自己瘋,我不是獸醫。月牙兒,城東十里坡有一位獸醫,據說醫術十分高明,這裏農家的牛馬雞鴨都送往他那裏治,只要不是回天乏術,他都能給治好,診金也比我便宜多了。」

南宮乘風連忙拉住他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嫩草是個妖精,前些日子被一個臭道士給打出了原形,還受了重傷,連恢復人形的能力都沒有了。嗯,你說這事兒是找你治還是找那獸醫治呢?」

冷煙疑惑地看他一眼,南宮乘風無奈之下,只好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講了給他聽。

冷煙也算是個異人,弄懂來龍去脈后並不十分驚奇,只是為難道:「這可真難住了我,向來只知道人找人醫獸找獸醫,這妖精卻找誰來醫呢?算了,還是由我試試吧。」

南宮乘風笑道:「本來就是嘛,那道士弄出的傷,獸醫也未必能治。」

冷煙上前來,瞪了那隻馬蹄子半晌,方咳了一聲道:「嫩草,你自己告訴我這脈動是在哪裏吧?我對馬的身體構造不清楚,實在不知該如何下手。」

嫩草的馬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冷煙回頭對南宮乘風道:「別說,你這小妖精臉色真白,這一害羞還挺動人的。」

南宮乘風翻了翻白眼:「拜託,那是白毛,不是臉色好不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你也太差勁了。」

冷煙不理南宮乘風的嘲諷,眼看着嫩草不肯自己指出來脈動在哪兒,其實他猜嫩草八成也不知道。只好自己在那隻馬蹄子上摸來摸去,好在嫩草的蹄子是黑亮黑亮的毛髮,一點兒都不臟,不然愛潔的冷煙真要拂袖而去了。

摸了半天還沒摸到,南宮乘風懷疑的看看他,撇撇嘴道:「喂,你該不會是在吃我家嫩草的豆腐吧?」

冷煙大怒,恨恨道:「你也把我想的太沒品了,這要是一個絕色佳人,我吃吃豆腐還能說得過去,一匹馬,我吃個屁豆腐啊。」

好半天終於找到了脈搏,別說,雖然是馬的身體,但因為嫩草已經成妖,所以那脈動倒是和人差不多。

冷煙把了一會兒脈,方淡淡道:「受了些內傷,調理調理就好了,你這馬看起來不是好惹的,那道士之所以沒殺他,可能是因為自己也受了重傷的關係,所以殺不了他。」

嫩草瑟縮了下脖子,吶吶道:「我……我是沒有辦法的,那道長老是來逼我,要殺我,我只好召喚出馬槽,和他大打了一場,後來我被打回了原形,但他也受了重傷。」

他說完,冷煙和南宮乘風同時好奇問道:「馬槽是誰?」

「就是……就是我的飛劍了,我自己煉的,牛哥哥讓我給自己的飛劍起名字,我就叫它馬槽。」

嫩草說完,南宮乘風和冷煙險些摔倒,心想這馬妖怎麼老想着吃,一把飛劍的名字竟然叫馬槽,這……這也太難聽了點兒吧。

當下冷煙開了幾張方子,月牙兒便去抓藥,南宮乘風看着嫩草睡著了,就出來和冷煙說了會兒閑話。言談間聽他的意思,似乎不願意在這裏待了,好像有個仇家已經來了這城裏找他,所以南宮乘風便乘機邀請冷煙去自己府里做大夫,原因是他夠洒脫,以後嫩草病了,萬一再恢復原形,就不必去找別人了,不然一旦把別人嚇出個好歹,還要賠大筆的銀子。

冷煙欣然同意,回去收拾了收拾,就跟着南宮乘風一起上路了。走了幾天,便回到王府。

嫩草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仍是沒有恢復人形。

南宮乘風心裏急啊,這最初的擔憂過去后,慾火就開始升騰,只不過天天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一匹白馬,怎麼也提不起興趣,畢竟他可沒有人獸做愛的喜好。

他是天天盼夜夜盼,就盼着嫩草趕緊恢復人形,便可以撲在床上吃干抹凈了。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天夜裏,竟然夢到自己和嫩草滾了一遍床單,雖然是夢,卻也着實讓南宮乘風興奮了一把,等到睜開眼來,就覺雙腿間黏膩一片,但那巨物仍是沒有平息。這也不能怪他,自從認識嫩草后,廣澤小王爺已經禁慾一個多月了。

正嘆命苦呢,忽聽旁邊軟糯的聲音道:「主人,你怎麼了?」

他回頭一看,就見嫩草睜着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看他,那嫩紅的雙唇一張一闔……等等,嫩紅的雙唇?南宮乘風打了個激靈,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他險些哈哈大笑出聲,心想天不亡我啊,終於在我憋死前讓嫩草恢復了人形。二話不說的撲上去。

他的笑容讓嫩草身上細細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顫抖着問道:「主……主人,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光看起來那麼像隔壁山上那隻……那隻偷了雞后的黃鼠狼……啊,主人,你……你幹什麼要剝我的衣服……啊,好癢……」

睡在隔壁的月牙兒聽見房間裏的響動,一骨碌爬了起來,提着褲子就奔了出去,一邊喊道:「爺,你……你再忍忍吧,也許再過幾天嫩草就能恢復人形,這……這和一匹馬做那檔子事,太寒磣了……啊……」伴隨着一聲慘叫,可憐的月牙兒被丟了出來,他身後是南宮乘風暴怒的吼聲:「你胡說什麼?嫩草恢復人形了,媽的敢破壞爺的好事兒,明天就把你送給夜軒。」

月牙兒成大字型趴在院中,目中含淚,昏倒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嗚嗚嗚,我……我不知道嫩草恢復人形了啊,這……這怎麼說恢復就恢復了呢?嗚嗚嗚……」

第二天,相依睡在一起的兩人陸續睜開眼來,赤裸着的肌膚摩擦在一起,令嫩草驚呼一聲,臉色都紅了,就躲進被窩裏。

南宮乘風嘿嘿一笑,掀開嫩草的被子:「行了,還害羞什麼啊,都被我吃干抹凈了,從此以後咱們就是夫妻,嫩草啊,我這幾天就要準備婚禮的事情,你乖乖待在家裏別到處亂跑,免得遇上那個臭道士,他又要傷害你。等到夜軒帶着國師的法寶回來后,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向世人昭告你我之間的關係了。」

「婚……婚禮?」嫩草縮了縮脖子:「可是主人,我們……我們不能成婚的,我……我是妖精,如果……如果行房后,就不能飛仙了,而且……而且還可能懷孕,這……這個多不好意思,所以我……我……我不要成婚,不要和主人行房,我們就做像昨晚那樣有趣的事情不好嗎?」

可憐的馬妖因為個性拘謹,所以在看傳奇小說的時候,遇到那露骨文字,都是連忙跳過去的,所以他連怎樣吸取精元都不知道,更別提明白何謂行房了。

看見南宮乘風瞪大的眼睛,嫩草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連忙緊張道:「其實……其實我……我也可以不飛仙,我……我喜歡主人,我願意和主人在一起,但是……但是行房后真的會懷孕的,我……我有些怕,所以我們不要行房好不好?」他期盼的看着南宮乘風,就盼對方點頭。

「可……可是……我們昨晚做的那件你認為很有趣的事情,就是行房啊。」

南宮乘風深深吸了口氣,他可憐的笨笨小馬妖啊,竟然不知道行房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嫩草,你說你行房後會懷孕,這……這是怎麼回事?是……是你會生孩子,還是我會生?」乖乖,這個一定要問清楚,如果是嫩草會生,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如果是自己生,媽呀,太恐怖了。雖然……雖然精元是自己射進嫩草體內的,但對方可是妖精,一切皆有可能啊。

「當然……當然是我生啊,我是妖精,你又不是。」嫩草在床上開始團團亂轉,就差沒有哭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受孕了怎麼辦?主人,我……我不想啊,我……我以前就看到一匹母馬因為生下小馬駒而死掉了。嗚嗚嗚,主人,我不想死,我不想離開主人,我不飛仙了,我不飛仙了還不行嗎?嗚嗚嗚……」

南宮乘風連忙抱住嫩草,使勁兒的安撫他,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嫩草如果受孕,是會生下小馬駒呢還是生下人類的嬰兒呢?」

這個想一想,生下小馬駒總覺得有些彆扭,雖然馬妖和自己這英俊高大威武不凡的人類結合生下的小馬駒一定是神駿非凡,但是……但是還是不如小嬰兒好啊。

「我是人形,當然生的寶寶也是人形了。」嫩草眼淚汪汪的:「主人,我……我不要生寶寶,我怕死,我不想生寶寶……」

南宮乘風忙安慰道:「好好好,我們不要孩子,大不了以後行房時,咱們看看採取點什麼措施……」他嘴上是這麼說,心裏卻着實犯了愁,暗道這能採取什麼措施啊,要是有這措施,女人們哪還用得着生那麼多孩子啊。

「嗯,以後一定要揉取措施哦,每次做完后,你……你把東西拿出來再射了,反正不能把精元留在我的裏面。」嫩草鄭重其事地道。

南宮乘風哪有不答應之理,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如此過了幾天,南宮夜軒從皇城內回來,將南宮成風用的東西交給了他,並且告訴了他用法,然後道:「國師說了,這法寶不能要人性命,但是法力再高的道士,也要在這法寶下灰頭土臉,喪失所有法力,除非他是快要飛仙的道士,所以堂哥,你就儘管放心的用吧。」言罷又自言自語道:「嗯,我覺得很奇怪耶,國師一聽我說了你的事情,立刻就義憤填膺的樣子,論理說,道士和他也算是一路人啊,他用不着這麼氣憤吧,還說什麼就是因為有這些多管閑事的敗類,拆散了人間多少有情人,一定要狠狠的懲罰什麼的。」他忽然湊近南宮乘風的耳邊,悄悄道:「堂哥,你說,國師該不會是喜歡上了他府里那隻笨公雞精了吧?」

嫩草不在旁邊,如果在旁邊,聽見公雞精三字,就鐵定要磨着南宮乘風上京認親了。

而南宮乘風在想了一會兒后,忽然賊笑起來,一邊道:「太好了,既然國師也喜歡妖精,那我和嫩草的事就更水到渠成了,他一定會在皇兄和太后的面前為我家嫩草說好話的。」他一邊說一邊拿過一本黃曆到南宮夜軒面前:「你看看,再過三個月就是今年最好的黃道吉日,我打算把和嫩草的婚禮定在那一天,你覺得如何?」

話音剛落,忽然一個丫頭跑了進來,驚慌道:「不好了王爺,嫩草……嫩草剛剛去馬槽里偷草料,結果不知道馬槽里有什麼東西,他……他吐了個天昏地暗,不知道有沒有中毒。」

南宮乘風面色大變,站起來就奔了出去,一邊罵那丫頭道:「你趕緊去找冷煙啊,讓他趕過去給嫩草瞅瞅,這怎麼吃草還吃出毛病來了呢?」

南宮夜軒跟在他身邊,也納悶道:「我說堂哥,在我的印象里,你這廣澤王府可是富可敵國,怎麼,難道其實我猜錯了?你連一點草料也捨不得給嫩草?竟然還用得着他去偷吃,老天啊……這……這太離譜了吧?」

「你懂什麼?嫩草就喜歡吃草,都不吃我們人吃的東西,我……我的飯桌上每天已經有一盤子青草給他了,他還覺得不夠,所以我沒辦法,為了讓他儘快適應人的生活,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讓他吃草的。」

兄弟兩個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近前,此時冷煙也趕到了,急道:「怎麼快暈過去了似的,吐得這麼厲害嗎?快抬回去,讓我好好診治診治。」

嫩草虛弱的看向南宮乘風,眼中含淚道:「可能是那個道士在我體內埋下了什麼后着,如今發作了,我……我難受的要死過去,主人,我……我可能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嗚嗚嗚,我……我忽然間很害怕,我怕離開主人……」

南宮乘風握着嫩草的手,一邊跟着那些僕役快步走着一邊深情款款道:「放心吧嫩草,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無論你去哪裏,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陪着你,所以不用怕,啊……」他說完,就抬起頭怒氣沖沖地看向冷煙,壓低聲音問罪道:「喂,你這傢伙不是告訴我說沒什麼大礙嗎?怎的如今又會這樣?」

「一切等回房間再說好不好?」

冷煙也覺奇怪,暗道不對啊,之前診治時明明就沒什麼事兒了啊,什麼后着能這般厲害,一邊疑惑着。

進了房間,南宮乘風扶着嫩草在床上躺下,冷煙仔細替他把了把脈,接着他的身子倏然一震,臉色也不由得大變,雙眼更是射出不敢置信的目光來。

南宮乘風的心直往下沉,嗷的一聲暴起,憤怒道:「該死的臭道士,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不等吼完,就被冷煙一把拉着坐下,哼了一聲道:「你宰誰呢?要宰先把你自己宰了吧。」接着又把手按在嫩草的腕上,仔細把了一回,然後他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對其他的僕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你們王爺有話說。」

僕人們皆都退下,冷煙看着南宮乘風,聳聳肩道:「王爺,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唉,怎麼說呢,這事兒委實是太匪夷所思了,我惟恐你接受不了啊,聽我說……」

不等他說完,南宮乘風猛然想起之前嫩草說過的話,不由直着眼睛衝口而出道:「嫩草他……他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冷煙大驚道:「咦,你怎麼知道?清清楚楚的喜脈,我都不敢相信呢,你倒得知了。」說完,忽覺袖子有人拉扯着,回頭一看,只見嫩草掙扎着起來,一雙眼睛水蒙蒙的,驚訝道:「不……不可能是生寶寶的……」他又爬到南宮乘風身邊:「主人……主人你不是每次都……都射在外面了嗎?你說過我們不會有小寶寶的。」

南宮乘風一臉的尷尬,即便臉皮厚如他,情愛之事被嫩草在冷煙面前提及,也覺不好意思,偏偏馬妖純的可以,根本不知自己這話有多麼露骨。

當下冷煙也只能咳嗽幾聲,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轉過身去,呵呵笑道:「王爺,你自己和嫩草慢慢說吧,我先出去。」

南宮乘風連忙扶住了嫩草,笑道:「嫩草不必着忙,雖然我每次做的時候都是在體外射的,但是你應該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可是沒有採取任何措施的,也許就是那一次,你體內就有小寶寶了。」他摸着嫩草雪白的小肚子,陶醉道:「嫩草,你不高興嗎?這裏面,裝着你和我的骨血,是我們兩個結合產生的小生命,他那麼的小,需要我們去呵護他,他在你的肚子裏,也許很快樂很滿足,心想這就是我的媽媽,外面那個說話的就是我的爸爸,嫩草,你想想這副情景,不覺得歡喜嗎?」

嫩草疑惑地看着南宮乘風:「可是……可是寶寶現在還沒有成形吧?他應該不會懂這麼多的不是嗎?」

他說完,南宮乘風立刻沒有話了,之前他只是想勾起嫩草對這個小生命的熱愛,所以信口開河,如今仔細一想,也是,才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哪有可能成形,更別提有什麼思想了。

「嗯,也不知道你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有沒有壓到寶寶。」嫩草撫摸着小肚子,天性善良的他一下子就被南宮乘風給打動了,立刻就開始為寶寶擔心起來,他扯了扯南宮乘風的衣袖:「主人,我們以後不要行房了,會壓到寶寶的。」

「啊?」南宮想不是吧?這還不到三個月呢,我的權利就被剝奪了?

於是趕緊告訴嫩草不用這麼緊張,其實還有別的不用壓寶寶的體位可以採取,誰知嫩草認準了理兒,說什麼即便不壓到,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也會戳到寶寶,反正就是堅決不讓南宮乘風碰自己了。

這下南宮乘風可算是遭了罪,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只好強忍着了,但每天面對着嫩草這個心愛的人,看得到吃不到是多麼痛苦的滋味啊。偏偏現在的他一顆心只在嫩草身上,那些姿容絕艷的女人也不能勾起他的半點興趣了,只把他給恨的,一肚子氣全撒到了前人的身上:哼哼,是哪個混蛋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還不如偷不着的,又說什麼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啊呸,全部是狗屁,謊言,為什麼我一顆心只在嫩草身上,看誰都勾不起性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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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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