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要和你同居。”

站在席可岩家門口的高大男子,直視着她的眼睛,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強悍口氣這樣對她說。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席可岩剛從酒吧回來。

她白了男人一眼,這個男人她記得,因為印象太過深刻,算是唯一和她上過床的男人吧。

可是,她非常不想理他。

她沉默地從LV的櫻花包里取出鑰匙打開門,然後迅速閃身進去,想把男人關在門外,誰知男人已快一步的從後面抱住她,和她一起擠進屋內,然後用他的長腿把門給踢上。

“滾出去!”席可岩掙脫男人的懷抱,拿着包包砸他的臉。

男人也不用手遮擋,任由她砸,直到她自己覺得無聊,而且這麼做怒氣也無法發泄時,她只好坐在意大利進口的高級小牛皮沙發上生悶氣。

男人不理她,轉頭打量着這問頗為寬敞的公寓,客廳雖是採用暖色系來裝潢,卻不知是因為空間太大還是東西太少的緣故,讓人感覺冷清清的。

這棟公寓雖然寬敞,但顯然是為單身貴族設計的,只有一間卧房,一間客房,還有一間可以作為書房或健身房、休息室的房間,還有寬敞明亮的陽台,陽台上放着一張搖椅。

男人打量完一遍后,聳肩道:“雖然不夠理想,但湊合著也能住。”

面對這樣厚臉皮的傢伙,席可岩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怒聲道:“穆貝勒,這裏不歡迎你!”

穆貝勒好像沒事人般,壓根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里,逕自到廚房裏轉了一圈,發現裏頭空蕩蕩的,連杯水都找不到,他走出廚房時,臉色不悅地說:“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個女人。難道你從來不下廚?”

席可岩冷哼一聲,“那種麻煩事,誰做!”

“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關你什麼事!”

“我總不能娶個不會做家事的女人吧?”穆貝勒一臉委屈地看着她說。

“誰說要嫁給你?”席可岩怒極了,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他丟過去,但他卻動作俐落地躲開。

這男人到底在幹什麼?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家門口,現在又說這些有的沒的?

席可岩又鬱悶又生氣,一雙大眼睛根恨地瞪着這個不速之客。

“我老爸、老媽不要我了。”穆貝勒抓了抓那頭被無數女性羨慕的齊肩黑髮,苦着臉慘兮兮地說:“我沒有地方住,所以只有到你這裏來。”

“穆先生,咱們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吧?你沒地方住關我什麼事?”她沒好氣的問道。

穆貝勒俊美的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用乾坤大挪移般的速度跑到沙發上,緊挨着她坐下,大手快一步地箝制住她準備行兇的纖細小手,笑咪咪地說:“哎呀!小親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也有過一夜之情,你最起碼也應該讓我住一百天吧?”

喂喂喂!這是什麼歪理啊?

席可岩臉色鐵青,雙眼噴火地怒視着他,“穆貝勒,你最好記清楚,我和你只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嘖嘖,都上過床了,怎麼還可以叫陌生人呢?”他一副小受傷的表情。

不提上床還好,提起這件事,席可岩便越發生氣起來,又抓了身邊的東西胡亂丟過去,見穆貝勒身手敏捷的閃躲,讓她氣得想找把槍把他斃了。

上床?

哼哼!那也叫上床?

穆貝勒提起這個話題,就算席可岩想徹底忘記那件事,也不得不再次回憶起與他初次相識的那一夜。

和穆貝勒之間的冤孽關係,一開始還是席可岩自己惹的禍呢。

兩個月前,席可岩二十六歲的生日當晚,她去了一家酒吧,那是一家她經常在下班後去喝杯紅酒的地方。

名為“虎嘯薔薇”的酒吧,最初是特別的店名吸引了她,讓她在門口駐足了片刻終於走了進去。

芳齡二十六的席可岩,貌美如花、身材魔鬼,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不是沒有人追求過她,但最後卻都因為相同的原因打退堂鼓,讓她這個新時代的高階白領至今仍然孑然一身。

到了這個年紀,卻從來沒有認真交過一個男朋友是很令人沮喪的,更讓人沮喪的是夜晚的孤獨。

生日的夜晚,自己一個人度過。吹熄蠟燭后,席可岩忽然覺得她傻得可憐,孤獨得快要發飆,她把蛋糕倒進垃圾桶里,然後換了套性感的黑色衣裙出門,決定到酒吧去尋找一夜情。

事後她為這個衝動懊悔了許久。

“虎嘯薔薇”相當清幽,播放的音樂是鄉村藍調,三三兩兩氣質不凡、衣着華貴的客人不是坐在吧枱前,就是坐在同樣有着鄉村風格的桌子前,各自品着酒,和身邊的人低聲交談。

席可岩就是因為喜歡這裏的優閑氣氛,所以才常來這裏坐坐。

她很少和人說話,也很少環視四周,她習慣坐在吧枱邊的高腳椅,點杯紅酒,閑閑地品嘗着,喝完之後就會離去。

可是那夜她覺得很孤獨,所以在向酒保要了杯酒後,便一反常態地轉過身,看着酒吧里的眾人,目光在各色男子身上梭巡。

嗯,原來釣男人就是這樣鉤的呀。

她默默地想着,目光卻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那些或清瘦或壯碩或斯文或性感的男人,並無法給她一種心動的感覺,就家口中的紅酒一樣,和她理想中的滋味總是差那麼一點。

正在她感到頭痛的時候,身旁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小姐,一個人?”

這聲音很好聽,而且……那個感覺該怎麼形容呢?就是大家平常所說的磁性吧?

席可岩歪過頭打量和她搭訕的男人,目光意外地一亮,好有型!

他的長相和他的聲音一樣,非常令人着迷。

他大約二十四、五歲,有着一頭及肩的烏黑亮麗的頭髮,奇異的是這並未讓他顯得娘娘腔,反而增添了一種不羈的美感。

男子的外型英挺師氣,五官揉合了湯姆克魯斯的俊俏與布萊德彼特的性感,而從他身上那件白色的緊身T恤可以看出,他還擁有結實的身材,隆起的肌肉線條並不太突出,卻非常惹眼,如果摸上去,一定手感很好吧?

席可岩沒發現自己看着男人的目光就像女色郎。

這種男人,天生是女人的剋星。

她看得有些發獃,直到他的眼裏漸漸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意時,她才陡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蛋紅紅地低下頭,“是的,一個人。

“喜歡喝紅酒?”

“還好。”

“那麼我請你喝拉斐。”

“啊?”席可岩對於酒的知識並不太懂,但是因為格外青睞紅酒的緣故,所以多少知道一些頂極紅酒,比如拉斐。

拉斐產自法國波爾多地區,波爾多是紅酒的天堂,世界上多半的頂極紅酒都產自那裏,但拉斐的價格昂貴,並不是誰都能消費得起的。

“太奢侈了。”她有些猶豫。

“美酒贈佳人,怎麼會奢侈呢?”男子轉身向酒保要了一杯拉斐,用水品杯子盛着,顏色格外誘人。

酒的確是極品,就像席可岩追求的那種滋味,也像眼前的男子給人的觸電般誘惑的感覺。

喝了那杯酒,席可岩有些醉了。

她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講着自己的苦惱,“唔……我想找一個男朋友,要……很好很好……”

“怎麼個好法?”男子的眼睛盯着她腓紅的雙頰,恨不得在上面咬上兩口。

“我理想中的男人,應該是新新男人,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晤,好像說反了,是出得廳堂,人得廚房……床上火爆,床下紳士……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呵呵呵……他要好溫柔……好溫柔、好溫柔地對我……我要打就打、要罵就罵,不高興就把他踢到一邊,他也不許反抗……呵呵呵……我可不是大女人主義喔……我真的這樣希望啦……呵呵呵……”

男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你的標準一點都‘不過分’。”

“你也這樣認為啊?哈哈哈……我就說嘛,為什麼女人就該伺候男人?何候了幾千年,現在也該顛倒過來了對不對?我會掙很多錢養家,給他買所有想要的東西,如果我高興了,也許會生個小孩……玩玩……當然,是他來帶孩子……呵呵呵……”

男子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很想掐住她的脖子,“你真的這麼想?”

“真的呀!騙你……是小狗!”

現在的她,徹底醉了。

酒後吐真言,她說的全都是她心底的話,想找這樣一個男朋友,她可是找了好多年了。

男人把她攬到自己肩膀上,那肩膀寬寬的、暖暖的,靠起來頗為舒服,席可岩愉悅的靠着,閉上了雙眼。

“我覺得……”他在她耳邊吹着熱氣,“你找個吃軟飯的比較合適,能最快達到你的理想。”

“呃……不要!”席可岩揮了一下手,“那些人……不幹凈……我才不要……不要!”

“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呢?”

“你是什麼?”席可岩歪着頭,醉眼朦朧地看着他,他的臉真是好看呵!比米開朗基羅的雕像要好看一百倍。

“如果我是吃軟飯的呢?”

席可岩有些驚訝地看着他,片刻后吃吃地笑起來,“別開玩笑了,你是小白臉?哈哈……還真像耶!”

男子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難看。

“我真那麼像?”

“嗯,長得帥,又會哄女孩子,還有一雙會放電的眼睛,看見穿得體面的女人就貼上去,不是吃軟飯的才怪。”

一直醉態可掬的席可岩忽然寒下臉來,陡然把頭抬起來,拿起皮包砸了他的臉一下,“軟腳蝦,你真是男人的恥辱!我有錢也不會給你!”

說完,她氣呼呼地朝酒吧門口走去。

雖然她很渴望交一個男朋友,但也不會饑渴到找個牛郎吧?哼!

而男人則是目瞪口呆。

他第一次看走眼,這個女人居然假醉,還把他耍得團團轉?

這個女人……真不討喜!

“等等!”

席可岩剛走出酒吧,就被男子追上來一把抓住手臂。

“你幹嘛?想搶劫嗎?”她緊抓着皮包,警戒地看着他。

他苦笑一聲,“我叫穆貝勒。”

“貝勒?我還格格呢!我管你叫什麼,放開我!”

“我看見你眼中的寂寞。”

“小白臉都會這麼說。”

“還有慾望。”

“我不會跟你上床的!”

“我想要你。”

“你滾開!”

“你看,這夜色多美。”“你給我滾開!喂,你要幹什麼?”

席可岩被他拉進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裏,男子邊說邊替她繫上安全帶,“你到酒吧不就是準備享受一夜情的嗎?”

“你不是我要的人。”她努力掙扎,但是無效。

穆貝勒不理會她的發動車子。

嘖嘖!小白臉很有錢嗎?居然還能開這樣高檔的車子哩!

可是她很快就恐懼起來,“喂,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告你綁架喔!”

“美女,咱們一開始不是談得好好的嗎?”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席可岩打開皮包,從裏面掏出一大把千元大鈔,“給你!放開我!要不然我真的打電話了。”

穆貝勒把車子停在路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張臂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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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偷心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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