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為什麼?”闕苡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若不是她正低着頭,肯定會被發現。

“什麼為什麼?”嚴柏皓裝傻。

她有些生氣他的迴避問題。不過他是她所碰過的男人中,最令她摸不著頭緒的人。回想今晚他對她的舉動,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拿下出冷硬的態度,她該給他一巴掌的,但她非但沒有給他致命的一擊,反而還有些眷戀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

真該死!她到底給自己惹來什麼樣的麻煩了?

見她氣鼓鼓的,嚴柏皓輕撫她烏黑的發安撫。

“不要再碰我!”闕苡萱氣呼呼的說道,轉身走出房間下樓。

“為什麼?”追上前,在走廊上攔住她。

她雙手擦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嚴柏皓,你到底是真懂還不懂?”她氣得快抓狂。

“那有什麼關係嗎?”他笑嘻嘻的說。

她正經而認真的點頭,“你不會想被扯上什麼排聞之類的話題吧?”她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教訓他,“別忘了你的身分……”她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又被他用唇堵住。當他放開她時,她早羞紅了臉忘了想說什麼,“你,你……”她狠瞪他,“你這個大色狼。”她罵完轉身直走向宴會會場。

遠遠的看她定來,艾郁潔高興的直揮手,“你怎麼下來了?好點了嗎?”

“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可是你的臉怎麼還紅紅的?”艾郁潔一臉擔憂。

闕苡萱尷尬的用手輕攏散了一肩的發,並將它們撥到身後,“沒事、沒事。”她轉移話題,“子祥呢?怎麼沒和你一塊?”

“被我念跑了。”艾郁潔開她玩笑,“誰叫他不告訴我們柏皓的事。”

“要小心,這裏美女很多的。”闕苡萱也跟她開玩笑。

艾郁潔聳聳肩,“無所謂,反正全場最漂亮的不就在這了。”

“你倒挺有自信的。”

“事實證明嘛!”艾郁潔輕笑。苡萱站的位置看下到,但她可看得一清二楚,全廳的視線都往這聚集來了,“這廳里多得是名人,可是大家還是對你最好奇。”

“啊!原來是在說我啊。”聽好友這麼一說,闕苡萱開始後悔回到會場來了,她剛剛應該直接回家才對。

“剛剛你和嚴柏皓在陽台聊些什麼?”

“我們沒聊什麼啦。”

“是嗎,那為什麼你會昏倒?你不知道,那時他臉上的表情可把我們嚇壞,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一股暖流莫名流過心中,闕苡萱搖搖頭命令自己不能再往下想,“反正我現在沒事了。”

“郁潔、安琪。”齊子祥一臉笑意的走向她們,“好久不見,苡萱。你現在有沒有好點了?”

“好多了。”她笑着點點頭。“你是來找郁潔一起去跳舞的吧?”

“嗯。”

“郁潔,那你去吧!”

“你呢?”

“沒關係,我自己會照顧的,丟臉的事我可不敢再做一次。”

“OK,那我們過去了。”艾郁潔聽她這麼說放了心,輕輕挽著齊子祥的手朝舞池走去。

看他們離去,闕苡萱在角落找了張舒適的沙發坐了下來。

見她終於落單,會場內許多單身漢紛紛走向她,“安琪小姐,你已經好些了嗎?我是不是可以請你跳支舞?”四、五個人同時開口。

噢,她今晚過得可真精彩。她皺了下眉,然後對他們抱歉的笑笑,“對不起,我……”

“抱歉各位,她已經答應陪我跳第一支舞了。”嚴柏皓倏地出現,替她解圍。

她聞言翻了個白眼。他怎麼又來了?還下煩啊!

為了不失禮貌又能擺脫那些人,她任由他牽著走向舞池,“你真是無賴,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嚴柏皓露出迷人酒窩,好似個頑皮的大孩子,“那又如何,瞧你這下是跟我來了嗎?”他摟着她的腰加入舞動的人群中。

“反正話都是你在說。”闕苡萱低低抱怨。

隨著浪漫的旋律擺動,她漸漸放鬆一天緊繃的情緒。

算了,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她再擔心也沒用,今晚姑且就當一次無憂無慮的安琪,假裝她不是肩負許多重擔的闕苡萱吧……

“你一定不曾在別人面前像今晚一樣失控,對不對?”察覺她已有些放鬆,他輕擁着她說。

“我才沒有。”說著她在他腳上踩了一下。

“還說沒有,現在下就是了?”他露出無辜的表情。見她被逗笑,搖頭笑了笑,“你真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女人了。”也是我最愛的女人,他在心底補了一句。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嘟嚷道。

嚴柏皓輕笑將她擁回懷中,“我不是在取笑你。”

闕苡萱才不信。

“你有許多不同的面貌。”他凝視着她的眼,“我真好奇你究竟有多少面貌。”

她搖頭下想繼續這個話題,不讓他探究太深。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他望入她的眼眸深處。

“你問太多了。”

“你在逃避問題。”他直截了當指出,“好吧,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說的。”

她用“你別傻了”的眼神看他。

不想繼續跟她辯,他搖搖頭,“你知道嗎?”見她一臉困惑,他頓了下接著說,“我們變成全場的焦點了。”

☆☆☆☆☆☆☆

闕苡萱紅著臉任由嚴柏皓帶她離開舞池。

“你害我們變成眾人的笑話了。”一想起音樂結束而自己還被他擁在懷裏,闕苡萱的臉不禁火熱起來。

“放心,他們不是在笑你。”

“你又知道了。那請問他們為什麼笑?”說完她露出僵硬的笑容,向擦肩而過的賓客點點頭。

嚴柏皓牽着她到沙發坐下,不答反問:“累不累?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見她搖頭,他皺起眉,“可是今晚你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你怎麼知道?”她皺眉仰頭看他。

“你太小看我了。”他撫着她的肩笑道。

“你還沒回答問題。”

“你有那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他輕拍她的頰裝傻,“不然先喝點東西吧!”

看他轉身去為她拿飲料,她莫名覺得動容。

默念着他的名字,不知為何她有股想哭的衝動。是因為她多變的面貌使他產生想一窺究竟的興趣嗎?

“在想什麼?”嚴柏皓遞給她一杯果汁。

闕苡萱看了四周一眼,“很多人在看你,你知道嗎?”

“是因為你剛才昏倒的事件吧!”他笑道。

她紅著臉猛搖頭,“我說的是有好多女人在看你。”而如果她肯對自己老實,她得承認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吃醋了?”

“才不!”她迅速否認。

他蹲下身與她平視,深情的看着她,“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她別開頭卻被他用手溫柔且堅持的轉回來。

“別想逃避。”

“你到底想怎樣?”問完后她立刻後悔,“哦,你不可以再來一次。”她衝口說並抓着他的手與他保持距離。

嚴柏皓一臉失望,盯着她羞紅的臉,“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經驗。”

他了解的笑笑,然後迅速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現在可是一點形象也沒了,你得負責。”

“那關我什麼事?”她不服。

“誰教你把我迷得暈頭轉向。”

“好吧!那為了表示負責我離開好了。”說完,她將手中杯子往旁邊桌子一擺,起身準備離開,藉以掩飾浮躁的心。

“你要上哪?”他立刻跟上她。

“我去哪需要你同意嗎?你放心留在這裏,待會就會有女人自動上門來挽救你受創的形象了。”她一邊走一邊說,就是下回頭看他。

嚴柏皓倏地捉住她的手,怎麼可能輕易讓她從他眼前消失,“生氣啦?”

“我為什麼要生氣?”

“還說沒有,臉頰都氣得鼓鼓的。”

“放開你的手啦!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你要送是你家的事,我可沒答應。”不管如何掙扎,闕苡萱仍是被他緊抓着往電梯走,她只好改用另一個方法,“喂,就這樣走了大家找不到我們會擔心的。”

“放心,他們知道有我陪你。”

“你說得倒肯定。”她不悅低語。

他湊近她唇邊說:“你說什麼?”

她往後退一步,“沒有。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他不以為意的笑笑,“現在才說會不會太慢了,今晚大家都看到我們……”

“反正他們看到的是你和安琪,沒有人會知道真相。”她反駁。

她未免太天真了吧!“你以為大家都是笨蛋看不出來嗎?還是你根本忘了還有賀家的人也在場?”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才猛然驚覺。對啊!她怎忘了賀伯伯和賀媽媽一定也看到了,噢,完蛋了,她要怎麼解釋?嫂嫂和郁潔肯定會亂點鴛鴦的,“你這大色狼,我被你害慘了!”

“和我在一起真有那麼槽嗎?”嚴柏皓牽着她走進地下停車場。

就是那麼糟!他害她今晚盡做些失去理智判斷的事情。

“別再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好嗎?”等她坐進副駕駛座,他繞過車頭上車,“我可是很認真的。”

正付著心事的闕苡萱被他的話嚇一跳,“你說什麼?”

“你沒聽到?”

見她搖頭,他只能輕輕嘆口氣將車駛出地下室,加入街上的車水馬龍。

她靜靜的看着車窗外景色一幕幕往後退,聽著車上緩緩流瀉的音樂——

你用你的t生等待t份真摯無悔的愛情到來與停駐,

如今我在眾人之中找到你,請你千萬不要悄悄溜走,

我知道你不合·再輕信那些過了時的古老誓言,但親愛的,請你務必再次相信,

因為再見並非永遠,且讓我告訴你,再見並不代表我倆不會再度重逢,

若你從夢裏醒來而我不在你身旁,我不會離開大久,

因為你的一切,我親愛的再見女孩,會把我帶回你的身邊,

雖然我倆也許遙隔兩地,你仍擁有我的心,

所以,就讓過去隨風而去吧,因為你已找到最後的歸宿。

嚴柏皓匆地伸過手輕輕覆住她的,“你以為呢?”

“我以為什麼?”闕苡萱裝蒜。

他下讓她輕易逃開,“你懂我的意思。”

她別開頭不看他,“我應該懂嗎?”

“你真的不懂嗎?”他再回問她。

闕苡萱這回靜了下來,不再開口。

嚴柏皓見狀無奈嘆息,將車子轉了個彎停在她家門前。

終於到了住處,她霎時鬆了口氣,但……“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一路上她並沒告訴他該如何走,她以為他會送她回賀家才是。

“我對你的了解比你以為的還多。”

“你調查我?”突然,一個類似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覺得很不舒服。

“你怎會這麼想?”

“不然呢?”她有些生氣了,“你從哪知道這麼多事情?沒有人告訴……”

“只要是與你有關的事情,我都知道。”不等她說完,他打斷她的話。

她瞪視着他,氣氛突然僵住,“你……你都知道!”她不喜歡他那彷彿對她熟透了的態度,令她有種赤裸裸的感覺。

不假思索,她迅速打開車門往住處走去。

“謝謝你送我回來,時候不早,你該走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打開門進屋,反身想將他關在門外,卻被他敏捷的閃入屋裏,“你……”

嚴柏皓一手推關上門,“我們得談一談。”

“談一談?沒必要吧,你不是說對我很了解嗎?”

“冷靜點,脾氣這麼暴躁可不好。”

暴躁?!聞言,闕苡萱差點沒氣到昏倒。“先生,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什麼權利說我怎樣我就得……”

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以吻堵住她的喋喋不休,等他放開時,她臉紅兼憤怒不已。

她生氣的轉頭不看他,下過終究忍下住心中的疑問,“你知道多少?”如果知道全部的她,為什麼還要接近她?不怕她毀了他嗎?

他輕撫她的髮絲,“那你又願意讓我知道多少?”

“別跟我打啞謎。”

一抹笑意在他嘴角揚起,“我知道,你討厭猜。”

闕苡萱輕哼一聲。

“別生氣了,我知道多少很重要嗎?”嚴柏皓安撫她。

她一臉認真的看着他,眼神中帶著謹慎與防衛,“你的用意是什麼?”如果只是要一段沒有負擔的成人遊戲,他身邊多的是女人可以奉陪,為什麼偏偏挑上她?

“難道你還不了解嗎?”

“你只是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強吧?”她冷冷的說,“嚴先生,讓你失望了,我不玩遊戲的。”

他不理她的掙紮緊緊抱住她,手抬起她的臉,輕輕貼近她,“你不知道,我也不玩遊戲嗎?我告訴你我是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告訴你我不要。”

嚴柏皓輕撫她細嫩的臉頰,“太遲了,我已經決定了。”

她撥開他的手,“你試試看。”

“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

“我什麼都沒答應。”闕苡萱疲憊的將陶前散發拂開,用力掙開他有些放鬆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在內心不斷告誡自己不要陷進去,不管他如何有心,她絕對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她就會落得跟母親一樣悲慘的下場——

她的親生父親是個只知用甜言蜜語欺騙女人、整天遊手好閒的賭徒。她的母親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四處打零工賺錢,但所賺來的錢卻是讓她父親賭都下夠用。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五歲時母親再也受不了而逃開,但她的父親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反而變本加厲賭得更凶,甚至連房子都輸掉了。到最後,沒有錢的父親只能靠着酒精來麻痹自己,有一度,他甚至想要把女兒賣了。

她母親聽到消息后,連夜偷偷回來把她帶走。年紀小小的她跟着媽媽住到一個她不認識的叔叔家,起先這個叔叔對她很好,但日子久了,每當媽媽不在家或在睡覺時,這個叔叔總是喜歡亂摸她的身體,而且有時還會打她罵她,雖然才六歲的年紀,但她已經知道什麼叫做恐懼了。

在這種害怕又不敢告訴媽媽的日子中過了半年後她的爸爸找上門來。被債主逼得無路可走,失意又落魄的他一聽說妻子與人同居,已是極度氣憤難忍。而當他親眼目睹時更是無法忍受,所以失去理智的同時他競手持利刃殺了那對姦夫淫婦。等他回復理智時,悲劇已然造成,後悔至極的他舉起那支染滿鮮血的刀再往自己的身體用力一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失去父母后,她成為眾家親戚踢皮球的對象。沒有人願意收留殺人犯的女兒,每個人都說那是她命中帶煞,所以父母才會死得那麼凄慘。看不慣她長得比自家女兒美麗,他們便說她就跟她母親一樣,專生來勾引男人的。沒有人知道這些話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在她中學快畢業的那一年,甚至有個親戚意圖染指她,要她獻身以回報收留之恩……

後來她逃開那個親戚家,開始半工半讀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沒人知道她那段日子有多苦,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多年來始終無法定出陰霾……

看着她晦暗的神情與失焦的眸光,嚴柏皓拉起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二以萱……”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嗎?”她目光空洞的望着他身後的窗外。

看她這樣,他怎麼放心得下。

見他沒有反應,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少自以為是了,這麼多年我還不是一個人過得好好的,你以為你的出現能讓我有多少改變?”

這個愛逞強的小笨蛋!“我知道你心裏並不好過,你為什麼不試著放鬆自己呢?”嚴柏皓輕撫她的手背,感覺到她的顫抖,抬起眼卻只看到她固執的不願看他。

聽着他低低柔柔的聲音,她眼前匆地變得模糊。該死的,她不能哭,她不可以在他面前顯露出脆弱的一面,那隻會使事情更棘手而已。

她努力剋制自己,但是他溫柔的語調讓她不能自己,她將視線調回他身上,淚水倏地湧出,“你說你了解,你到底了解什麼?當所有人都唾棄你、污衊你時,你怎麼做?”她大吼著,“因為你寄人籬下,不可以樣樣比人家的孩子行,不能有任何不當的行為。你必須因為人家肯收留你而主動獻身償還恩情,甚至還得心存感激,你……”

“苡萱,別再說了。”這樣的她令他好心疼。

她不帶笑意的笑了笑,“聽不下去了?”她一臉諷刺,“你還敢說你了解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推開他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我不知道你到底從哪知道我的事,或者,你其實只是猜中的,但是不管怎樣,現在你都了解了,可以走了吧?”

嚴柏皓定到她背後輕嘆口氣,“你以為我走得了嗎?你一直不相信我對不對?”

“憑哪一點我得相信你?我根本不算認識你。”

他將她翻轉過身,看到她臉頰上的淚,輕輕為她拭去,“看着我再說一次。”

闕苡萱顫抖的搖搖頭,眼中凝著濃濃的愁緒,“不要這樣……我負擔不起……”

“真的有那麼難嗎?”他將她攬進懷裏,下巴頂住她的頭頂,“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現在有我陪你,你不會再孤獨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了。”

“你根本不懂。”她啜泣著。

“我不懂你可以告訴我啊!”

“為什麼你不介意?沒有人可以忍受這種事情的,你到底清不清楚我的爸媽是怎樣的人?”

嚴柏皓輕聲安慰她,“你爸媽早過世多年,你根本不必再想那麼多。”他知道她父親因為母親外遇,一時氣不過在她面前殺了她母親和第三者,再自戕的事造成她心理上很大的影響。

“原來你真知道。”

“你這小傻瓜,我都說了你還不信。”他擁緊她,“我愛你。”

闕苡萱聞言猛推開他,“你騙人!”

“我愛你,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

“不信、不信,不管你怎麼做都不信,我們才認……”她邊搗住耳朵邊說。

“我們才認識不久,是不是?”他好笑的拉下她的手,“那你認為我還要多久才能說愛你?”

“你不可以。”

“為什麼?”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不要你愛我。”說著她又哭了,“大家到最後都會離開,我不要再難過了。”

嚴柏皓輕輕一嘆,將她重新擁入懷中,“這一次,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相信我!”她所愛的每一個人到最後都棄她而去,也難怪她這麼害怕付出真心。

這一次?!闕苡萱眼眸閃著淚光,疑惑的看着他。

見狀,他低下頭吻去她的淚,“你最好記住這個事實,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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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愛先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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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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