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不一會兒,從別墅里走出三三兩兩的人,沈淺立即躲在圍欄一邊,藉着灌木擋着自己。

四個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沈淺知道這個人,是尤司令,電視上看過。他身後跟着一個健碩高大的男人,想必是保鏢什麼的,還有一個與尤司令差不多的男人,身形瘦高,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旁邊曲着腰的是老張。

“老張,你多勸勸少爺,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可是司令,我覺得少爺真的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比以前真實。”

“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個女人的功勞?”尤司令睨了一眼,顯然不悅。

老張連忙辯解,“不敢說功勞,但至少總覺得有一定關係。”

“那你明天把那女的資料給我。”幾人已經走到車子旁邊,老張為尤司令一邊開門,一邊說,“好。”旁邊那瘦高的男人插嘴,“司令這次還是別管小然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尤司令大聲呵斥,“你是怪我當初做的不對?”

“確實不對。”瘦高男人面不改色地說道,看起來不怕激怒尤司令。

尤司令咬牙切齒,一副氣打不出的暴躁樣,狠狠擺手,“好,這次我不管可以,你得給我做個保證。”

瘦高男子伸手指向車子,示意尤司令上去再說。尤司令面色不悅地鑽了進去,緊接着都進去,車開走了。當見不到車影以後,沈淺才走出來,泛白的燈光打在沈淺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臉色。她把目光轉向尤然的別墅,忽而心裏沉甸甸的。

這樣的家庭,註定不能那麼自由。

沈淺回到家,打開門的那瞬間,卻見尤然站在那邊的落地窗眺望着外面。也許是聽到響動,轉過頭看了看,見是沈淺,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間化開,面帶微笑,不輕不重地說:“你終於回來了。好想你。”

只見尤然朝她走來,目光柔和,步伐健穩,然而更攝魄的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眼裏投射的是抑制不住的閃爍精光。

尤然朝沈淺走來,沈淺的胸腔好似有灌滿鉛,沉甸甸的。對於尤然這種突然的發騷,以沈淺的性格,會直接對天翻個白眼。偏偏他目光點點,似一道流光貫穿沈淺迷糊的大腦,頓時激靈起來,新陳代謝加快,有點緊張。

尤然走到她面前,“我在想,要是你再不來,我就自己解決了。”他笑得如此坦蕩蕩。

沈淺腦海幽幽地提取關鍵詞,等她來……要是不來,自己解決……自己解決什麼?沈淺驀然睜大眼睛,立即退後,一副防備的樣子,“你、你想幹嘛?”

尤然愣了一愣,本是莫可名狀,最後茅塞頓開,撲哧笑了起來,附耳吼着熱氣,吹得沈淺的耳根通紅,他說,“你想幹嘛?想的話,我可以配合一下。”他話裏帶着小小的曖昧,還有點壞壞的。

沈淺咬咬牙,本能想推開他,不想他忽然一手攬住她,把她帶到她的懷裏。沈淺一下子慌張起來,奈何手裏提着東西,不能大動干戈,只能稍稍掙扎着說,“我的意思是幹什麼,不是那個啊!你齷齪。”

“那你剛才把我的話,領會成什麼了?”尤然似笑非笑,不理會沈淺的掙扎。

沈淺這下沒話說了。她承認,她剛剛有那麼一點點不純潔,想歪了,她只好認錯道:“我錯了。”

尤然似乎滿意了,手也跟着放開她,矮身拿過沈淺手裏提着的黃魚面,“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黃魚面?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就知道你會帶吃的給我。”

他邊說邊進廚房取碗筷,落下沉淺愣在原地,慢慢回味剛才一系列的話……

尤然所說想她,是想她手裏的黃魚面,所說的,她再不來,他就自己解決,要麼是叫外賣或者自己煮方便麵吃?這麼一分析,沈淺頓時一臉黑線,頓感無力。

原來一開始,都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吃嗎?”尤然坐在餐桌上,搖晃着手裏的筷子,有點無邪地朝沈淺笑。

“我吃飽了。”沈淺心裏不是滋味,想上樓沖個涼,澆滅心頭那把無名火。尤然抬頭看向沈淺無精打採的臉,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沈小姐。”

沈淺轉頭過去。尤然說:“你什麼時候沒班?”

“幹嘛?”忽而想到尤然會領會另一樓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幹什麼?”

“我家淺淺把你的禮服弄壞了,我想賠你一件。”

原來是這事,沈淺本身就覺得那禮服沒什麼用,再者那件禮服大多是她家的那隻雜毛啃的,她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了,不需要。”

尤然依然一副從容樣子,“實在不方便,那你告訴我的三圍是多少,我幫你買一件。”他又在笑,笑得那麼正常,卻讓沈淺毛骨悚然,隨便告訴一個男人三圍,成何體統?她頓了頓,尷尬不已,“真不需要。”

“要是你不知道,沒事,我可以幫你量。”他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半眯着。

沈淺一驚,也認知尤然這種有點家底的公子,最見不得自己欠別人的,尤其是金錢掛鈎的東西。沈淺只好妥協,“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

“正好,這幾天我要出門,星期六早上九點就到陽光國際酒店等我。”

沈淺奇怪地問:“你要去哪?為什麼要到陽光國際酒店等你?”要知道陽光國際酒店位於本市機場附近,離市區兩個小時的路程,每天的班車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七點,這樣多不方便。

“沈小姐,你問多了。”尤然保持着微笑。

沈淺吃了癟,只好緘默不語。她確實管得多了,她只好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先上樓了。”

“好。”

沈淺扁扁嘴,獨自上樓。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起,“淺淺……”

沈淺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裏有點點緊張,應聲轉身,只見淺淺搖晃着尾巴跑到尤然的腳下,抬頭與尤然對視着。

見尤然的笑容是那麼溫馨,她忽然憶起她夢魘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着梨渦,總會帶着暖流流淌她的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幽幽地聽他喚她,“淺淺。”

淺淺。很多人這麼叫她,但從來都沒有那種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覺。

當沈淺第二天醒來下樓的時候,見空曠的客廳時,她心裏一陣落寞。她見茶几上留有紙條,拿來看看,是尤然留着的,他說,這幾天,淺淺就由她照顧。還提醒她星期六別忘了陽光國際大酒店。

她訕訕放下小紙條,嘴巴又扁起來了。這個男人,真會神秘消失。

這幾天,沈淺一個空留這偌大的房間,心裏竟然有些小小的空虛。沈淺本身就有點小小內向,朋友不多,她想她這幾天只所以不開心,是因為見不到尤然了,她是真把他當朋友了。她如此這般給自己找借口。

【第八章】

星期五下班以後,她本想例行打掃衛生。沈淺算是個比較整潔的女人,她見不得亂。她本想打掃下自己的房間還有整個第一樓。不想她剛把自己房間收拾完,見到淺淺從尤然房間裏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嘴裏銜着一堆紙走到沈淺面前,放在簸箕上,搖擺着尾巴,一臉邀功的樣子,幫助收拾房間是一件多麼厲害的事。

沈淺順勢摸摸她的腦袋,拿起這一堆紙,看看是不是有用的。

這是病歷,上面詳細的記載了尤然那次事故的詳細經過。那是三年的事冬天的事,早上六點,那天霧氣很重,剛打了霜,他開車的時速是一百一十公里,在高速公路入口由於車輪打滑,撞到圍欄直接翻車。

高速公路?沈淺愣了愣,去的地方是她的城市?尤然去那個地方幹什麼?窮地方,難不成去旅遊?但也太早了吧?沈淺有些納悶。

她又隨手翻了幾頁,看到尤然的基本資料,沈淺愣怔。尤然身高一百八十六,居然這麼高?她一直還真沒注意,也許是自己本身也高,所以沒感覺出來。當他看到的出生年月日,首先是被他的生日吸引了,七月七日。他居然是七月七日生?然後聯想到那日售貨員的話,不禁掐算了他的生肖,她當場大驚失色,屬虎的。

沈淺一下子哭笑不得,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那麼會有人為他打七個耳洞消災嘛?沈淺打開尤然的房門,把病歷整整齊齊的放在他的書桌上。她順道四周望望他的卧室,也是愛整潔的人,收拾得很整齊,她瞄了眼他書架上的書,各類雜書,人文地理什麼的,唯有一本很不符合類的書插在裏面,那樣格格不入。沈淺忍不住拿起來看了下。

七年前的算命命理書?這本書有些舊,裏面的紙張都泛黃,質感很脆,沈淺翻了一頁,從裏面掉出一張紙條,沈淺拾起,上面有字跡,很醜的字,歪歪扭扭,帶點幼圓體。

老公,我來保護你。今年你只能乖乖躲在我的懷裏,不讓你單獨走。聽見沒?

上面畫了個四不像卡通的兇悍表情。

原來……也有這麼一個女孩,曾經保護過他。沈淺忽而摸了摸自己左耳那七個耳洞,心頭一陣疼痛,當初她去打這七個耳洞,到底是為著怎樣的男孩?他是否是那夢魘中,帶着溫潤如熙的微笑,能喊出讓她身體彷彿流過暖流的“淺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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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男,摸哪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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