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尤然“撲哧”一笑,強勢撲上去,親上她的唇,眼波流轉一絲妖異,“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沒事,我把自己的心也帶上了,可以一輩子。”

尤然咬了她幾口,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早就看出你不安好心了。”

“你……”沈淺那個咬牙切齒啊,他丫的就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男人!

兩人耳鬢廝磨一陣,沈淺有些不安地捧着尤然的俊俏臉龐,“那個……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她凝視尤然好一陣子,終究潰不成軍,低下頭,言外之意,生父與孩子,她沒良心選擇了孩子。她怕尤然責怪,她這樣,確實是太自私,太不通情理了。

尤然啄了啄她的嘴,“於伯伯的骨髓,我想辦法。”

“你有辦法?”

“我國人口這麼多,總有匹配的吧?”

“可不是每個人願意捐贈的啊?”

“那要是買呢?”尤然眯了眯眼,“天價買,我想外公很願意天價買個外孫。”

“你想驚動你外公。”

尤然無奈地聳聳肩,“只有外公有這個實力,鼓動這次非法買賣,而且這事不能告訴我爸爸,他不喜歡冒這個險。”

“那……那要是還是沒有呢?”

尤然悶了悶,撫摸沈淺的髮絲,眼神柔了柔,“淺淺,他雖然對不起你們,但是……於理,你必須幫他。孩子還是會有的,可是父親畢竟只有一個,無論你承不承認。你媽媽肯原諒他,你也應該。”

沈淺悶哼不說話,久久才說:“你真狠。”

尤然嘆息,“淺淺,沒有人比我更珍惜這個孩子。”

他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打起電話來,沈淺就這樣默默地看着他打電話,耳朵里什麼也聽不見,只是大腦一片空白。她獨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悶在被窩裏。

她何嘗不知道尤然的珍惜?他情願犯法,也想去保住這個孩子。她何嘗不知道尤然愛她?為她這麼多年,她的孩子,是結晶,他怎會不珍惜?她什麼都懂,只是她自私,她不想明白。

沈淺的手機響了很久,她才接了。是她的媽媽,意料之中的。

“媽,你是勸我把孩子打掉嗎?”沈淺不冷不熱,很平靜地說。

電話那頭半晌沒出聲,沈淺也有耐心,等她媽媽出聲。好一陣子,電話那頭媽媽才開口,“我理解你。當初那樣的情況下,我都沒把你打掉,更何況尤然那麼好,你和他又在熱戀中。我懂。但是淺淺,媽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那個男人他過得不好。”

“所以,你同情他?”

“他之所以娶胡女士是因為胡女士有個厲害的爸爸。在他最器重的時候,選擇跟我在一起,和胡女士鬧離婚,從而一直被他岳父打壓。軍人搞婚外戀會有重罰,甚至坐牢。他的岳父以此威脅。他明明什麼都知道,還是要跟我在一起,淺淺,我知道你會罵媽媽犯賤,但是……我恨不了他。這場往事,我和他都有錯。因果報應,他這些年不好過,我也不好過。他再對不起,也是對不起我,不是你。他是個好父親,是我不讓你們相認,因為我太了解他,他會不顧一切去認你,從來不會去想一個師長有私生女,會有怎樣的後果。”

“媽,你說這麼多,我懂。”沈淺捏了捏額頭,招呼幾下掛了電話。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頭疼。

第二天,甚至以後,尤然對沈淺總是寵溺着,雖然沈淺有時候撅着嘴,但是還是依着受寵。想想,尤然說得沒錯,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她的孩子出生了。

接連的二十天,超過了半個月,胡女士最近頻繁打電話,着急又厚臉皮。其實胡女士沒抱多大希望,可是還是忍不住自己的着急。

直到有一天,尤然的表情很輕鬆,輕輕撫摸她的頭,溫和地說:“今天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婦產科。”尤然微微一笑。

沈淺愣了一愣,“那個骨髓。”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已經找到了相配的骨髓了,昨晚空運過去了,於伯伯的手術大概三天以後好,今天帶你去看婦科,順便看看他吧。”

沈淺激動地摟住尤然的脖子,“我要結婚。結完婚我才生孩子。”

“好,什麼都依着你。”尤然把她抱得更結實,“外公說,他這次大出血了,叫你好好護着他的外孫。”

“遵命。”沈淺大大地在尤然臉上“啵”了一口,笑顏如花。

沈淺雖然是個獸醫,但她並不喜歡醫院的氛圍。尤其是給人看病的醫院,裏面充斥着藥水的味道,聞起來讓人想吐。尤然見沈淺緊縮着眉,關懷地問了句:“怎麼?妊娠反應?”

沈淺搖頭,“不是,是醫院的味道難聞。”

尤然拍拍她的肩,“忍忍。”

尤然已經預定了時間去看婦產科主治大夫。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都是很正常。沈淺被折騰地筋疲力盡,無力地說:“懷孕又不是病。”

“但要是不好,比病還能折騰人。”尤然睨了她一眼。沈淺不愛坐電梯,兩人是走樓梯的。走到二樓的時候,偏巧見到手裏拿着藥單的南南。

她似乎也很意外,見到沈淺樣子有些不自然,她別開臉想直接當做不認識。

“於伯伯在住院部哪個房間?”尤然忽然說了一句,語氣平淡無波瀾,眼神也不看她,似乎不像是對南南說。

南南冷笑,“尤少爺本事那麼大,查一下就搞定了。”她剛說完,又看了看沈淺,隨即又扯出一抹微笑,像是禮貌又像是別有深意,“沈小姐命真好,找了個這麼全能的老公,以後有的是享受。”

沈淺聽她話中有話,這是暗自諷刺她還是拐着彎的誇尤然本事大?沈淺搞不懂這個陰陽怪氣的女人,不願去搭理她。拉着尤然往下走。尤然也順着她,跟着一起走。

“我真搞不懂,我以前會跟這樣陰陽怪氣的女孩成朋友?”沈淺不禁抱怨起來,她覺得南南的一個眼神都有問題,她從裏到外都是有問題的。

“我也搞不懂,以前她只是比較內向,自從你離開以後,她就這麼古里古怪了,於伯伯當初還帶她去看過心裏醫生,查到她有憂鬱症,調節了半年,就讓去法國學服裝設計。我以為她好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又變回來了。”尤然不禁蹙了蹙眉。

沈淺語氣叵測地說:“她是從我離開以後變成這樣的?”

“是啊,我上次帶你去她那兒,我發現她對你的態度跟以前大不相同,也不知是時間的改變還是另有隱情。”

沈淺聳聳肩,她哪裏知道是哪裏出了錯?

要說於天陽,那真是讓沈淺見識到了生老病死的滄桑。記得前一陣子於天陽看起來生龍活虎,如今頭上已是稀疏的頭髮,配上一張蒼白到不能再蒼白的臉。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無神。

胡女士為他削了個蘋果,送到他嘴邊,“天陽,吃點吧。”

於天陽耷拉着眼皮,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他說:“你這又是何必,你對我這麼好,明明知道我不會領你的情。”

胡女士扯着嘴皮,勉強一笑,“你還恨我當初使計算計你,讓你娶我?在你莫名其妙要離婚之前,就派偵探去監視你,知道你跟那個女人好上了,然後來一出捉姦在床?”

於天陽閉上眼睛,很無力地說:“都過去了,不要再說了。”

胡女士冷哼,扔下那隻蘋果,“這麼多年了,你心裏還只有那個女人。她有我半分的去對你嗎?她一個打擊就逃跑了,我受了這麼大的打擊還跟你在一起。怪只怪我不夠狠,要是我去告發你,你現在已經死在監獄裏了。”

“你去告吧,你這句話說了十多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於天陽顯然沒有多大的意願與胡女士多交談。

胡女士似乎也習慣了解天陽的冷漠,重新拾起蘋果,送到他嘴邊,強勢地要他吃掉。於天陽沒轍,接過蘋果,細細地又慢慢地咬了一口。

沈淺覺得這對夫妻真有意思,不禁小聲地跟尤然說:“真是奇怪,明明在一起不開心,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尤然淡淡地笑了笑,“我想這就是應證一句‘愛上一個人,明明不開心也要在一起’。就像我媽,跟爸爸在一起那麼不開心也不離婚,還是要在一起。”

沈淺吐吐舌頭,“這多累啊?要是我情願不在一起。愛情本來是讓人幸福的,又不是鑽牛角尖的。”

尤然颳了下她的鼻子,“這話我愛聽。”

尤然帶沈淺進了病房。胡女士看到沈淺,渾身僵硬起來,她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你們……”

尤然禮貌點點頭,“來看於伯伯,聽說於伯伯馬上要手術了。”

於天陽笑道:“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他看了看沈淺,眼裏柔和一片,“沈小姐今兒看起來紅光滿面,想必有什麼好事吧?”

沈淺尋思着怎麼回答,尤然倒幫她回答了,“淺淺懷孕了,來醫院做個檢查。”

“我就說嘛,你這小子怎麼會想到來看我。”於天陽哈哈大笑,與剛才那虛弱的模樣明顯成反比。尤然也只是一味的淺笑。沈淺不知尤然到底有何用意,告訴於天陽她懷孕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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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男,摸哪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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