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聽到她應允,他的手馬上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好半晌就這麼緊緊的握着,沒其他動作,只有粗喘聲不斷。
就在她正要進入夢鄉之際,他突然翻身壓在她身上,在雙眼迷濛半張的她來不及反應時,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頭含住她微啟的朱唇。
意識模糊的她,只感覺唇上一陣陣熱切的吻和不斷噴拂在她臉上的男性粗喘鼻息,有一雙不安分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第七章】
一早,猶在睡夢中的燕靈犀是被春菊的驚叫聲吵醒的。
「啊——」
「啊!」
在春菊的叫聲后還有一聲,不是她,也不是春菊,是男人的叫聲,且就在她耳邊。
「你是誰!」這是春菊的聲音。
「我、我是……」
「大少爺?!」驚訝指數破表的叫聲從春菊口中逸出。
覺得身子沉重無比的燕靈犀緊拉住被子,靜靜躺着不想搭話。
這主僕倆有那麼不熟嗎?唔,她想,大概是春菊從未見過打赤膊兼睡在床上的
石辛黝,一早推門進入,赫然發現她床上躺了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或許誤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淫賊偷上她的床吧。
「大少爺,你、你怎麼……」春菊回神后,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誇張的倒抽了一口氣,旋即羞赧的說:「小姐,對、對不起,我、我馬上出去。」
房門才被關上,外頭便響起聞聲奔來的牛管家焦急的問話,「春菊,發生什麼事,我大老遠就聽見你的叫聲,裏頭出了什麼事?」
「沒,沒事。」
「是不是小姐怎麼了?」
「沒有。」
「沒有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對了,大少爺在不在房裏,都這麼晚了,我怎沒見大少爺出房門,他還在睡嗎?奇怪,大少爺從來沒睡這麼晚過啊。」
「阿牛,別問了,我們先走,不要在這裏嚷嚷。」
「不是,你還沒跟我說,大少爺到底在不在房裏?」
「大少爺當然在房裏!臭阿牛,別問了,快走!」
直到房外的聲響靜下來,僵坐在床上的石辛黝才鬆了口氣,彷彿自己做錯什麼事,怕讓人逮着一般。
他偏過頭,對上她的眼,一張臉瞬間漲紅,羞得不知所云,「靈犀,你醒了。」
他和春菊叫那麼大聲,還開聊一會,她既未睡死也沒聾,當然早被吵醒了。
「你繼續休息,我、我去田裏工作。」
他一旋身,光溜溜的背部從頸下至臀上一覽無遺。
盯着他健壯的背,那一大片不同於黝黑手臂的古銅色光滑肌膚,結實精壯一丁點贅肉也無,還有那結實俏挺的臀部,看得真是令人心花怒放,垂涎欲滴。
這等完美的健壯身材,縱使是高大的西洋男影星也沒幾人可及,這人是誰?是她燕靈犀的老公呢!
內心與有榮焉之餘,她忍不住讚揚自己慧眼獨具,知道該選這個不下田就包得像犀利哥的男人當老公。
「一大早丟下嬌妻不管要去哪兒?」她伸手想拉他,才動了下,下半身撕裂般的痛楚頓時襲遍全身,痛得她齜牙咧嘴,「好痛!痛死我了!」
她一喊,才剛下床的石辛黝面露焦急,立刻撲回床上。
「靈犀,你哪裏痛?」被她瞪了一眼,他怔了下,已然猜到她因何喊痛,滿臉歉然的道:「你不要緊吧?」他想安撫她,但騰在半空中的手遲疑着,不敢降落。
斜睞他一眼,這人還真是惦惦吃三碗公,昨晚她還暗笑他憨傻,是只獃頭鵝,沒想到他非但不傻,懂得可多了,至少還知道喝了交杯酒之後不是只有單純上床睡覺這麼簡單,該做的事他一點也不馬虎,全都做了。
既然生米已煮成熟飯,兩人成了真夫妻,那她更加要扶持他,讓他當真正的一家之主。
一條赤裸的纖細手臂從被裏伸出,看着他,她溫柔一笑,伸手拉下他騰在半空的手,輕握着。
「辛黝,昨晚我們已經成了真正的夫妻,從今以後,你會好好待我嗎?」她溫柔低問。
「一定會。」他用力點頭,語氣堅定無比。「你一定要當個有肩膀的男人,扛起這個家。」
「我會,我一定會。」他拍拍自己的肩,再次點頭,認真無比的說:「我馬上就去田裏工作,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餓着的。」
她啞然失笑,他還是單純的認定認真耕田就餓不死的「石老爹準則」。
罷了,今天她身體不太舒服,不能帶他去執行奸商任務,只好先放牛吃草。
「辛黝,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在他欲起身之際,她先出聲。
「靈犀,你說,一百件事我都答應你。」
「吻我。」
「蛤?」
「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出門前和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吻我,這樣才代表你有愛我這個妻子。」見他怔愣住,她故意說:「還是說你根本不愛我?」
「不,我愛,我很愛你。」他的臉逼近她,氣息益發粗喘,冷不防地吻住她。
「不用……這麼猛,溫柔點……」就算他很愛很愛她,也不用這麼狂猛呀!
連續五日,石辛黝都照着燕靈犀的話做,每日出門和進門都會先吻她一下,從一開始的猛獸撲獵物之狂烈獸吻,經過三天的調教,他的吻已變得溫柔深情多了。
下人們也從一開始的錯愕不自在,到現在的偷覷掩嘴羞笑,連二房的下人也聞風前來觀看。
啐,當他們是在儀隊禮兵交接嗎,有什麼好看的,大驚小怪!明日她就讓春菊一人收十兩,總不能白白表演給人看!
「靈犀,我回來了。」石辛黝一回到家,見到她,先給她來個大擁抱,之後便旁若無人似的與她深情擁吻。
下人們竊笑之餘,突然有一道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拔高飆來——
「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成何體統!」尤玉英一進大廳,見着下人說的情況,親眼撞見這不知羞恥的畫面,又是和燕靈犀有關,她自然大罵特罵起來。
「二嫂,不,弟妹,你今晚大駕光臨,有何貴幹?」燕靈犀對着她問,語落,隨即又免費加碼奉送一回免費表演,她踮起腳尖,主動親吻着身旁的丈夫。
見狀,尤玉英又驚又叫,「你們要不要臉呀,大廳上還敢做這種事!」
「哪種事?」燕靈犀嗤了聲,「辛黝親吻的是他的妻子,我吻的也不是別的男人,我們都沒幹偷雞摸狗的事,有什麼好不要臉的!再說,爹娘如果看見我和辛勵的感情這麼好,他們在九泉之下,一定很高興很欣慰。」她就是用這說詞,讓他卸下內心顧忌,公然與她擁吻。
她才不信古人保守那套,她就是喜歡和自己丈夫公然曬恩愛。「再說,弟妹你難道不希望我和辛黝夫妻恩愛?」她睨着她,涼涼的說:「還是說,你希望我和二哥……」
怕自己丈夫又被她勾引,尤玉英緊張的說:「你們夫妻倆的事,我才不想管!」
「那你來是有何貴幹?」看她一眼,她來准沒好事,燕靈犀懶得理她,逕自拉着石辛黝入座。
「弟妹,你也坐。」石辛黝客氣的招呼。
尤玉英未入座,而是大步走到他面前,氣呼呼質問:「大哥,為什麼我們二房廚子要拿地瓜,大房廚子壓着不給?」
她知道這事肯定是燕靈犀在搞鬼,找她定會碰一鼻子灰,再笨的也知道要找憨厚的大哥要。
「有這種事?等會我讓廚工扛一袋地瓜過去給你們。」
「一袋哪夠,我們二房的下人那麼多,三餐都要吃地瓜飯,加上要煮地瓜葛根湯,也不知得喝幾天這風寒症才能好,至少也得給十袋。」說到激動處,尤玉英輕咳了聲。
十袋,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十袋?沒問題,弟妹你要多少有多少。」和石辛黝隔着茶几而坐的燕靈犀瞥見她手上疹子未消,猜想她定是心急的想藉地瓜葛根湯根治風寒。
何文珺說道:「一袋地瓜五十斤五兩銀子,別說我不通人情,我給你打八折。」她吩咐立於一旁待命的阿牛,「牛管家,記下,二少奶奶要十袋地瓜,秤好斤兩,明兒個讓人送去,但要記得先收款再出貨。」
雖說地瓜的價格和之前相比可說是飆至天價了,但和白米比起來還是便宜很多,加上不管有無得到腸病毒的人都在煮地瓜葛根湯喝,現在地瓜可是炙手可熱呢!
「一袋地瓜要五兩?燕靈犀,你這分明是在搶人!」尤玉英氣咻咻的質問:「以前大哥給我們地瓜從來都不用錢的!」
「是啊,靈犀,我們都是自己人,不必跟弟妹拿地瓜的錢。」石辛黝也幫忙說清。
「聽到沒,大哥說不用錢。」
「我聽到了,我丈夫說什麼我都依他。」燕靈犀起身,徐徐走至丈夫坐的椅子旁,「辛黝,如果是自家人,想吃我們賣的地瓜,當然不必收錢。可是,我們和二房等於是已經分家了,各自獨立管帳,我還記得先前我帶你上石家布莊做衣服,有人還要跟我們收錢,唷,仔細看好像就是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