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他好嫉妒。

他從來沒有在外面單獨和棠心吃過飯、手牽手逛街,也沒有機會一起去看恐怖電影,去做屬於兩個人的約會……都沒有。

憑什麼這個男人就可以?他滿心不是滋味。

懊惱、不安正在折磨他的心,他滿腦子只想着如何霸佔她……

賈棠心無力撫額哀嘆。

「瞿況,閉嘴啦,他才不是……」為什麼這個男人魯莽到不求證事實,就隨便信口開河?

而且,他到底在胡說什麼?他肯定又誤會了。

「喂,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你想都別想動她的歪腦筋!」瞿況為了宣示所有權,將她身子鎖在自己胸前。

「這位先生,我想你是弄錯了,我已經結婚了。」對方慢條斯理的露出左手的婚戒,以示自身清白。

「什麼?那你幹嘛還出來招蜂引蝶?不准你打我女人的主意,要不然我絕對給你好看!」瞿況露出兇狠的表情。

怎麼這年頭腳踏兩條船的人這麼多?有了這山還望那山,簡直可惡透頂!

賈棠心看向男人,歉然道:「對不起,我為他的失言跟你道歉。」她暗嘆口氣,瞿況這傢伙沒救了。

男人不在意的微笑,「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

只見賈棠心嘴邊的笑容不甚自然。「這……我……」

她還當成那是他在無理取鬧,原來在他人的眼裏,那是在乎啊,她從沒想那麼多。

「一定要幸福喔。」優雅的男人只是這樣跟她說,然後帶着淺淺的笑容和他們道別。

「沒想到這傢伙還真識相。」瞿況得意道。不錯,還沒亮出拳頭,那傢伙就懂得知難而退了,算他識大體。

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賈棠心罵道:「你說夠了沒有?他是我最要好的好友兼學姊的老公,你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什麼廢料?!」

「啊?」瞿況張開嘴,腦袋瞬間急凍。

劇情急轉直下,結果卻是最令人意外的那個!瞿況完全無法反應。

第一個念頭就是,到底是誰誤導他的?

倏地靈光一閃,他內心響起一聲吶喊——

傅紹懷,你給我記住!

【第九章】

唉,之前那個大烏龍讓他糗大了。

好狠,現在小棠心居然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把腳抬高!」

「再高一點!」

「你到底要不要動——」

他沒聽見火山要爆發了嗎?再給她裝蒜就試試看!

「小棠心,你再這樣,我可是無法忍耐喔。」瞿況幽幽嘆了口氣,像極了怨夫的口吻。

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混帳!我這是在吸地!你為什麼不回書房,硬要在這邊妨礙我打掃?」關掉吸塵器,賈棠心雙手叉腰怒嗔。

「因為我想看你。」然後自己內心煎熬,他真是自討苦吃。

「有什麼好看的,你每天看還不夠呀!」她臉色微慍,煩躁得要死,緊迫盯人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他最近真的很閑!

前天齊連恩幾乎是感激涕零的拿走磁片還向她道謝,她才知道原來這次是他寫稿寫得最快的一次。

早知道就偷偷把他的稿子給毀了,省得他每天糾纏她,好煩。

「不夠。」他這話是發自內心。

「什麼?你少、少……」他又來了,又露出那種吃人的目光,她真的快要無法應付了。

「看得到又吃不到,讓我好矛盾。」瞿況再三嘆道。

有好幾次想朝她餓虎撲羊,弄得自己慾火焚身,只好夜夜趕稿藉以轉移注意力。

只是,現在連轉移注意力的事情都沒了,他恐怕是難以壓抑了。

「瞿況!」他這樣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可是她無法回應的。

「如果是在床上這樣叫我,不知道有多好?」瞿況笑得格外恣意,光用想的就叫人難以忍受。

「停!停止你腦中奇怪的念頭。」誰准他用那種色色的念頭意淫她?還有他用想的就好,幹嘛要說出來?

「沒辦法,你已經讓我禁慾一個月了,做不到。」用想的也要禁止他,小棠心真不講理。

「可惡!我……我去做午餐。」再繼續聽他說這些沒營養的話,難保她不會失控砍人。

「不,我不想吃。」瞿況極為欠扁的搖了搖頭。

「不吃?那你要吃什麼?」賈棠心乍然止步,耐性盡失的握緊雙拳,眼裏快噴出火來。

他目光灼熱的看着她,坦白道:「我只想吃你。」

他的煽情言語,瞬間澆熄她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賈棠心痛苦的撇開頭,「別鬧了。」

他怎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抱了一次就想再抱,狠狠佔有你,直到你的身子沒有我不行,我死都不願放開你——」一夜怎麼足夠?她的香氣、她的眼淚、她的細細低求,都讓他難耐。

他好後悔,早知道寧願做順着自己心意的禽獸,也不願做個違背欲/望遭受慾火焚身之苦的君子。

「不,別再說了……」她發出掙扎的喘息。

「我已經快到忍耐的極限了。」平淡的口吻,潛藏着強烈的渴望,如大海般深邃的雙眸,只因她而動搖。

他不能接受她頻頻否認與抗拒的決定,因為,他是那麼的想要她。

「不可以!」她已經說過好多次了,為什麼他要如此執着不可?

瞿況起身離開沙發,來到她面前。

「胸前的疤痕還會痛嗎?」他抬起她的下顎,好溫柔的問道。

「早就不會痛了。」怎麼突然這麼問?賈棠心的神情不自在,眼神不知要往哪看。

「我是說心還會痛嗎?」扳正她的臉龐,他直直看進她眼裏,牢牢抓住那總是逃離他的眸光。

「……」彷彿被擊中了心,她突然無法言語。

從不曾有人這樣問過她,那關懷的口吻讓人好是傷感。

「那些傷疤,我會用我的吻將它撫平,一次若不夠,那麼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撫平它。」他的語氣像山一樣堅定不移,沒人可以否認他話里的真心。

他總是這樣,總是不經意說出讓人感動的話。

賈棠心眼眶一熱,緊咬下唇,「謝謝你……」

「幹嘛哭?」那隱隱壓抑的嗓音,讓瞿況察覺不對的抬起她下顎,不悅地看着她臉上的淚水。

「沒有,我才沒哭……」匆匆別開臉,她胡亂擦了擦淚水,口是心非的否認。

他再度扳過她的臉,望進她濕潤眼裏,「別哭,要哭至少到床上,我會讓你在我身下嚶嚀哭求着我進攻——」

除了床上的眼淚,其他的他可都是會心疼的。

「下流的混蛋!你腦袋裏到底裝什麼呀?受不了你。」賈棠心又氣又惱,這個精蟲沖腦的臭男人!

「想知道我腦中裝了什麼嗎?嗯?」瞿況一把攫住她的雙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裏。

「一堆糜爛到不行的垃圾。」一定是的,她不要聽,絕對不能受他影響。

別又被他騙了!這老是讓她又哭又惱的男人,個性捉摸不定的他,根本讓人無法了解在他輕浮的外表下包藏着怎樣的禍心?

「不,我滿腦子都是你,那夜在我身下那份柔軟,顫抖着要我住手的模樣,你疼得要我罷手,皺眉忍受的模樣都讓我徹夜難眠。明明知道你還在忍受過去的恐懼,我卻剋制不住想要進入你,和你融為一體,想讓你知道佔有你的人是我,我是唯一能對你做這種事的男人。」

「不……不要再說了……」她的臉被他如此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話染紅了,心跳得飛快。

「我很壞是吧,明明你的心如此脆弱,我卻想乘虛而入,一點猶豫的機會都不給你,我就是這麼惡劣的男人。」他的心裏住着一隻饕餮,總是毫不知足的想要更多更多,於是他只能不停不停的向她索求。

「你的確有夠壞的,把我的偽裝敲破一個洞之後,就想進來搶掠豪奪,你是強盜嗎?」賈棠心撇嘴苦笑,她又何曾好受?心裏那把火因他而燃起后,已無法輕易熄滅了。

「如果我是強盜,那麼你也是。」她的抱怨觸動了他的心,他輕笑的回道。

她怎能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

他可不允!

「胡說!少誣賴我……」明明她才是受罪最多的人,他怎麼可以在她身上扣那麼大一頂帽子?她不平。

「誰說沒有?我這裏已經被你掏空到什麼都不剩了。」瞿況用力敲了敲心口,然後又指着自己腦袋道:「還有這裏,滿腦子都是你。你是怎麼辦到的?我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就只能想着你的氣息、你的身體、你的溫暖,還有你的一顰一笑,你說你不是強盜小偷又是什麼?」

「你……我……不是那樣……不是……」賈棠心想否認,整個人陷入無所適從的慌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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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王子的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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