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房門一開，許多人陸續進入，青瑤驚嚇到，身子稍微退到床旁。

李夫人首先入室，一見躺在床上的兒子，立刻撲過去。

「麟兒，麟兒，我的孩子......」忍不住激動的情緒，李夫人顫抖的手輕碰著兒子的臉，淚水滾了下來。

李守雲也擔心地在一旁看著兒子，李守財與方浩兩人則一臉擔憂地看着青瑤，她明白地再退了幾步，一顆心緊張得不得了。

沒想到李昭麟的雙親會出現，青瑤內心更加不安，緊握之手不斷出汗。

「玉佩呢？麟兒的玉佩呢？」李夫人忽然喊道。

「怎麼了？夫人。」李守雲問道。

李夫人看向老爺，「老爺，麟兒身上沒有玉佩。」

「怎麼可能？」李守雲望向方浩，「阿浩，少爺的玉佩呢？他收去哪了？為什麼沒帶在身上？」

「是啊！阿浩，為什麼麟兒沒佩戴玉佩呢？你們出門前我不是再三叮嚀過，要你務必時時刻刻注意麟兒，讓他帶着玉佩嗎？」李夫人也質問起來。

「老爺，夫人，玉佩......」方浩不知該如何回答。

玉佩果然失蹤了！雖然內心已經猜到七八分，不過一旦確定事實后，他只能低頭表示歉意。

「怎麼回事？阿浩，玉佩哪去了？你快說啊！」李守雲催道。

「阿浩，你應該知道那玉佩是麟兒的保命符，如果沒有玉佩，麟兒是會沒命的。」

「老爺、夫人，是小的無能！」方浩跪了下去，難過地道：「小的真的不知道玉佩哪去了。」

「什麼叫不知道玉佩哪去了？」李夫人動怒了。

青瑤見狀，連忙跪下喊道：「對不起！老爺、夫人，少爺的玉佩已經被青兒打破了，請你們原諒！」

什麼？！所有的視線全都移向青瑤，臉上乍現的是震驚與不敢相信。

「你......你說什麼？」李夫人顫抖的手指着她，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元宵之夜，我一時沒留意，不小心把少爺的玉佩......摔破了！」青瑤坦然說道。

「你......把玉佩摔......哦......老天爺......」李夫人身子一個無力。

「夫人！」

「大嫂！」

李守雲與李守財趕忙一人一邊扶住她，青瑤從沒這樣害怕與緊張，她實在不明白，一塊玉佩為何會讓李夫人有如此大的反應。

「你......是誰......」沒有昏過去的李夫人試着調整氣息問道。

李守財趕忙解釋，「大嫂，她是麟兒收的貼身丫鬟，叫青兒，是元宵那夜，因為她賣身葬父的關係，被麟兒帶回來的。」

李守雲與李夫人皆露出驚訝的表情看着青瑤。

「你......是麟兒收的貼身丫鬟？」李守雲仔細打量着青瑤。

青瑤點頭，「是！」

李守雲與李夫人面面相覷，兩人的眸子裏都出現一些明了。向來討厭有人跟在身邊服侍的兒子如今收了個貼身丫鬟，顯然眼前這女子對兒子有莫大的意義，只是......

「青兒，你知不知道那玉佩對麟兒的重要性？」李夫人有氣無力地問道。雖然受到玉碎的震撼，但她還是試着鎮定情緒。

青瑤因為不明白，於是搖頭表示。

李夫人閉上眼，片刻才睜開眼，慢慢地將玉佩與李昭麟之間的關係道了出來......

室內的氣氛因為李夫人的說話聲而越來越凝重，青瑤仔細聽着，眸子逐漸染上驚異，待聽完整個事件，她臉上已經失去血色。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青瑤不敢相信地搖着頭。

她終於明白牡丹與杜墨兩人先前所指那玉佩是李昭麟的保命符之意。這世界上真有如此玄疑之事嗎？如果真有，那她豈不是犯下嚴重大錯？

這麼說......難道李昭麟至今未清醒，全是因為玉佩的緣故嗎？因為失去玉佩的庇佑，所以才會出事？

不管是玉佩碎掉一事，或者受傷一事，這些種種都是因為她。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青兒，或許你覺得我太過迷信，但是我真的相信麟兒能活下來是因為觀世音菩薩的庇佑......」忍不住地，李夫人痛哭失聲。

一旁的李守雲與李守財及方浩都沒有開口，原本他們都只是心存疑惑；如今，他們無法再道出什麼反駁之言，因為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青瑤知道自己闖下大禍，是她害了李昭麟，所有的事都是她的錯......

「我......馬上去求觀世音菩薩！」說完，她起身衝出房間。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救心愛之人，無論要她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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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出了守陽山莊后就拚命地尋找廟宇。自從雙親過世后，她就丟棄了信仰，什麼神啊佛的，她都不相信，唯一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要活下去就要靠自己，這是她始終不變的信念，如今......

她心急如焚，內疚難過，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請求菩薩原諒她。

好不容易見到菩薩廟，她沖了進去，不管周遭之人，她在菩薩面前跪了下去，同時淚水也按捺不住地進出了眼眶......

「菩薩，青瑤在這請你救救李昭麟，這一切都是青瑤的錯。」青瑤望着菩薩尊座吶喊起來。

「玉佩是青瑤摔破的，要怪就怪青瑤吧！青瑤在這向菩薩發誓，只要李昭麟能清醒過來，青瑤願意代替那塊玉佩，永遠陪在他身邊，守護着他一生，所以......求求菩薩別帶走他的命，求求你......菩薩......」

青瑤反覆地祈求着，她不斷地哀求，一心一意只盼李昭麟能清醒過來，周遭的人瞧見她悲傷哀求的痛苦模樣都不禁心疼了......

就在青瑤求着觀音菩薩時，守陽山莊裏的李昭麟有了動靜。

誰在叫他？因為這樣的感覺，李昭麟緩緩地睜開眼。

「老爺、夫人，你們快過來，少爺醒了！」方浩的聲音首先傳入他的耳。

「麟兒......」

李昭麟眨眨眼，試着讓腦袋能正常運轉，而雙親的臉很快就進入他的視線里。

「爹、娘，你們......怎麼會在這......」他恢復思緒，慢慢地坐起身子。

「小心點，麟兒，你背部的瘀血還沒消！」李守財見到侄子平安清醒，總算安心。

李昭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的背有點痛，腦袋則有暈眩感。

「麟兒，你沒事吧？」李守雲關心地看著兒子。

「麟兒，我的孩子，你可醒了......」李夫人喜極而泣。

他看着雙親，「爹，娘，你們怎麼都來啦？發生什麼事了嗎？」

「當然是因為你出事，我跟你娘才會特地南下來這裏啊！」李守雲說道。

聽見自己出事，他總算想起一切經過，「真是的，我又沒受什麼傷，你們何必大老遠跑來？」

「麟兒，你身子有沒有哪不舒服？」李守財看着他問道。

「我很好，沒什麼不舒服，怎麼了嗎？三叔。」

「你這孩子，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嗎？」

「三天三夜？不會吧！」李昭麟吃驚說道。不過被書櫃壓倒，怎麼會昏迷那麼久？

李守雲與李夫人看他精神好轉，這才安心了。

「這一定是菩薩保佑......」李夫人安心地雙手合掌，念念有詞起來。

氣氛有點怪，李昭麟感受到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有問題！

大家的視線相互交換起來，最後是李夫人開口，「麟兒，娘問你，那青兒跟你是什麼關係？」

「青兒......」經娘親一提醒，李昭麟這才恍然，他看向李守財，問道「青兒呢？三叔，青兒沒事吧？怎麼沒見到她？」

瞧他那關心的模樣，大夥心知肚明，同時也對李昭麟醒過來一事起了疑惑。

「青兒她......」李守財突然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李昭麟因他的猶豫而心急起來，立刻下床，「青兒怎麼了？她該不會受傷了吧？」

「麟兒，你別緊張，青兒沒事，她沒受傷，只是......她出門了！」

「她去哪？」聽見她出去，他更加緊張與不安。

「她......」

正當李守財無法回答時，有人沖了進來，着急喊道：「老爺！不好了！青兒昏倒在菩薩廟裏了！」

青瑤昏倒了？！李昭麟不加思索地立刻沖了出去，留下愕然的李守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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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麟將青瑤放到床上，望着臉色蒼白的她：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置於唇問輕喚她，「青兒......青兒......」

他已經從雙親和三叔那聽完一切，母親當然相信他的清醒與青瑤的祈求有關，其他人只是半信半疑，而他卻只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她關心他、擔心他。

得知這樣的事實比什麼都重要，李昭麟感動不已。

「菩薩......青兒求求你......救救李昭麟......」青瑤呼喊着，眼角的淚水頻頻滑落。

她那痛苦模樣讓他心疼極了，他吻着她的眉心，輕聲細語道：「青兒，我在這，我沒事了！」

沒留意他的聲音，她繼續喊道：「菩薩......青兒發誓......只要李昭麟能醒過來......青兒願意代替玉佩......永遠待在他身邊......守護他的性命......求求你......不要帶走他......」

她的一番真心話令他詫異，心頭湧現暖意，唇角緩緩地揚起一道溫柔。

他捧住她面頰，試着喚醒她，「青兒......醒醒......我在這......」

他要她醒過來，然後將她吻個夠、抱個夠......

他的數道呼喚讓她激動的氣息慢慢地平撫，然後神情恢復平靜。

「青兒......」他再度喚道。

她的眼睫緩緩地動了動，慢慢地睜開眼，一見心愛之人的面容，她怔了一下，接着伸出顫抖的手碰觸他的面頰，擔心這是一場夢。

「麟......真是你嗎？」她的聲音染着害怕。

他握住她的手，給了她最性感的笑容，「就是我，我沒事了！」

天呀！他醒了！真的醒了！也就是說，菩薩聽見她的祈求了嗎？

青瑤看着李昭麟，見他低頭輕吻自己的掌心，那溫柔的觸感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她感動地抱住他，淚水忍不住滑落。不管真相如何，只要他醒過來，她什麼都感謝。

他抱住她，輕吻她髮絲，平撫她的背，「傻瓜，你哭什麼？我又沒死！」

「不要說那個字，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了！」她猛地搖頭，她受不了失去他，再也不要失去他了！

他抓住她的雙肩，與她稍微拉開距離，望着她的杏眸，「看到你這雙哭腫的雙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眼裏儘是柔情。

被他這樣瞧，她才恍然自己的狼狽，忙推開他，撇開頭，拚命地拭着淚水，臉紅嗔道：「討厭！不要看人家！」

她不想讓他見到難看的自己，她希望他見到她最美的一面。

她那害羞的模樣惹他發笑，他將她擁進懷裏，勾起她的下顎，好讓她再度面對自己，柔聲說道：「我不但要看你，還要好好地看你，把你從頭到腳看仔細，你確定你是真的沒事嗎？」他還是有點擔心她的身子。

她望着他，「你搞錯對象了吧？出事的人是你耶！而且......還差點醒不過來......」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她的心臟差點停了。

他滿臉迷惑，「我真的昏迷了三天三夜嗎？」他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是啊！把大家都嚇死了！」

他當然知道，不過......

「嗯......難道真是玉佩的關係嗎？」他是不相信啦！不過瞧大家的反應，或許寧可信其有吧！

「不管是什麼理由，一切都過去了，見到你平安無事地醒過來，我就放心了！」她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決定再也不隱藏內心對他的愛意。

他與她有着同樣的想法，輕撫她面頰，「我還不是一樣，還以為你真代替我把命給了菩薩！」

「你......胡說什麼！」她結巴起來。怪了！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向菩薩祈求的內容呢？

他輕笑出聲，「你不是跟菩薩發誓，說只要我能醒過來，就要代替玉佩永遠守在我身邊？」

「你怎麼知道？」她吃驚地喊道。

他哈哈大笑，猶豫着該不該保留神秘感。

她難以理解地看着他，一臉不可思議。他收起笑容，回望着她，想將她的面貌完全烙印在腦海里。

「青兒，一切都過去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語畢，不等她回應，逕自含住她的嬌唇，品嘗他渴望已久之物。

沒錯，一切都過去了！她與他有着同樣的想法，兩人再也不分離。

青瑤感動地接受李昭麟的吻，為他開啟唇瓣，將被動化為主動，與他共享熾熱之吻。

她的情慾大剌剌地表現出來，雙臂環住他頸項，柔軟的身子貼上他。

兩人交換着激情與甜蜜，她舔拭他的唇瓣，他吸吮她的丁香，彼此都渴望着更進一步的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