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知道翔翔的母親是什麼人嗎?」雖然大媽人很好,但如果能把翔翔交給親生母親照顧,那就更好了。

「鍾董事長不肯說,還哀求我千萬別打聽,想來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生下孩子,只是為了要錢吧!」陶陶不語了。

翔翔好可憐,才半歲就得面對這些……

「我決定要給鍾董事長一點教訓。」鍾航信誓旦旦地說:「他每次闖了禍就落跑,我再藏着翔翔就是在幫凶,幫着寵壞了他,讓他變本加厲的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一番話,讓陶陶都分不清楚誰是爸爸誰是兒子了。

「大媽應該不會把翔翔送去育幼院吧?」陶陶擔心不已地轉頭看着翔翔,第一次明白了鍾珂的感受。

既然無法為這小生命負責,又為何一時貪歡製造了他,讓他小小年紀就居無定所,太受苦了。

「還有我在呢。」他露齒笑。「不會有那種事,你放心吧!」他知道她是真心疼愛翔翔,才會這麼擔心。

不過奇怪了,她明明就對他有好感,誤會翔翔是他的孩子卻還能疼愛翔翔,她的腦袋構造果然異於常人。

這個異於常人的小女人,他要定了。

今天鍾航就要帶翔翔回老宅見大媽了,陶陶從早上就開始牽腸掛肚,沒辦法好好專心工作,好幾次還把採訪的內容寫錯。

看看鐘珂,還是像平常一樣認真又嚴肅的在埋頭工作,渾然不知家裏多了個小嬰兒,她又多了個弟弟了,而且才半歲。

就在她看著鐘珂感慨來感慨去時,鍾珂忽然抬頭,而且直視着她。「陶冬溫,從實招來,你今天為什麼一直在偷看我?」

真沒想到會被鍾珂逮個正着,她還以為自己不着痕迹……

陶陶慌張地說:「沒有啊,沒什麼……我在想,你的髮型好像很好整理,我想換個髮型。」

「是嗎?」鍾珂挑挑眉。「我怎麼嗅到不太對勁的味道。」

「真的沒什麼……」陶陶慌忙起身。「我要去煮咖啡,也幫你煮一杯哦!」

不知道翔翔到鍾家了沒?大媽看到他又是什麼反應?她好想知道,但鍾航還沒聯繫她,她也不敢打擾他,搞不好鍾家正在經歷風暴呢,她不能在這時候打電話讓他更心煩,還是靜待他的消息吧!

下班后,她百無聊賴的到了慕香茶館,想跟於若佳聊一聊這陣子發生的事,順便在那裏吃晚餐,沒想到店門口竟掛着公休牌。

她記得慕香沒有公休日,怎麼忽然就公休?

唉,真的是太不巧了,她好想跟於若佳說鍾航、說翔翔的事,現在非但沒有傾吐的對象,還得去別處覓食。

鍾航那邊依然沒消息,她往最壞的地方想,大媽看到翔翔崩潰了,鍾航的母親也對翔翔的出現暴跳如雷,鍾珂的母親同樣排斥翔翔,還有四房,她也一樣無法接受翔翔,她們全體決定要把翔翔送去育幼院,而且是山上的育幼院,讓鍾董事長再也找不到他……

手機響了,她鬆了口氣,一定是鍾航打來的,他知道她有多擔心翔翔,答應會第一時間告訴他結論……

然而,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讓她失望不已,不是鍾航,是郭蔓君。

她一接聽電話,就發現蔓君那邊很吵。

「你到底在哪裏啊?怎麼還不來?知道我等多久了嗎?拜託~你知道我的心情嗎?」蔓君含糊不清地在電話那一頭低吼。

陶陶很無言,她根本沒和蔓君約好。「你喝醉了?」

「我沒有醉!」又是一聲吼。「我等你等了六個小時!整整六個小時!你當我是瘋子嗎?」

陶陶嘆了口氣。「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蔓君的酒品超爛,每次醉了就這樣,到處亂打電話亂鬧,接到她電話的人都是先掛了再說,反正她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打給誰。

饒是如此,蔓君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置之不理。

「還問?你還問?你的心是黑色的嗎?跟你說在波堤不知道嗎?!我等了六小時!」蔓君使勁大吼。

再講下去沒完沒了,她趕緊把電話掛了,叫了出租車直奔蔓君常去的夜店——波堤舞棧。

陶陶到的時候,看到蔓君拿着手機在吼,不知道又打給誰了,她連忙過去,搶下手機。

蔓君一看到她,開心的大笑,張開雙臂擁抱她。「陶陶!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跟喝醉的人有理也講不清,陶陶也不講了,扶着她離開,蔓君整個人掛在她身上,兩人上了出租車。

「我不能回家……」蔓君一直瘋瘋癲癲的一再重複說:「你知道吧,我爸會被我氣瘋,我回去的話,我爸會氣瘋……」

「你還知道啊?」陶陶無奈的問:「看來你也沒有很醉,那現在要去哪裏?」

她猶豫要不要帶她去公寓,蔓君還不知道她獨立的事,而且這女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半夜起來要是把公寓裏那些精緻的擺飾亂砸一通,她真會昏倒,那都是她姑姑留給她的。

「去小雅那裏吧……」蔓君眼睛快閉上了。

小雅是蔓君的朋友,在摩鐵上夜班,蔓君常去那裏過夜。

既然蔓君有去處,陶陶就跟司機講了大約位置,那間摩鐵在西門町,不難找,她也送過換洗衣物去那裏給蔓君。

這樣也好,有小雅在,她比較放心。

把不省人事的蔓君交給小雅之後,鍾航終於來電了。

她急問:「怎麼樣了?情況怎麼樣?」

「見面再說。」鍾航問她,「你在哪裏?在公寓嗎?」

「我在一間汽車旅館的門口……」怕他誤會,她連忙說明,「剛送朋友過來,她喝醉了,家裏有長輩,不好回去,要在旅館過夜,就是你見過的郭蔓君。」

「我正要回公寓,我順道過去接你。」

她把地址告訴鍾航,半小時后就看到鍾航的車緩緩駛近。

她上了車,習慣性的往後看,翔翔不在那裏,讓她莫名的空虛。

「你看起來很累,如果不想說話的話,就明天再告訴我好了。」她是很想知道結果沒錯,但他的模樣實在太疲憊了,不知道今晚死了多少細胞,想必對她敘述又要耗費一番心神。

「十分鐘后再跟你說,現在腦袋一團混亂。」鍾航苦笑一記。

「好。」她安靜的等待他開口。

鍾航並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去了河濱公園,她猜想他是悶壞了,想透透氣吧!

他把車停下來,未熄火,時間不算太晚,四周還有些車跟他們一樣,是來看河岸夜景的。

鍾航稍微把座椅往後退,又微微傾斜座椅,讓空間寬敞些,跟着轉動頸子,舒展筋骨,關節還發出了聲音。

看他好像經歷了世界大戰回來,她有些不安地問:「結果是不是不太好?翔翔他……」

鍾航悶悶地說:「結論是——翔翔暫時跟大媽住。」

「太好了。」陶陶轉憂為喜,總算鬆了口氣。

他蹙着眉心。「家裏人多,可以幫忙照料,大媽明天就會派人找專業的保母到家裏負責照顧翔翔,因為她前陣子才開刀,體力上無法負荷照顧一個小嬰兒。」

「大媽肯接受翔翔真的太好了。」陶陶觀察着他的臉色,遲疑地問:「可是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有什麼事嗎?」

鍾航咬着牙道:「因為鍾董事長忽然說不確定翔翔是不是他的孩子,讓我很火大。」

陶陶錯愕極了。「怎麼會這樣?董事長為什麼會講那種話?不是他把翔翔丟給你,還要你保密的嗎?怎麼事到臨頭才說不知翔翔是不是他的孩子?」

「因為是在大媽面前打給他的,他大概怕大媽一氣之下會要離婚吧,所以就口不擇言。」鍾航嘲諷道。

陶陶這才明白鍾珂為什麼老是說鍾董事長是個還沒長大的老頑童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竟然對自己的親骨肉這麼兒戲,一下承認,一下否認,太不負責任了。

她急問:「那後來呢?董事長不確定血緣,大媽還肯讓翔翔住下去嗎?」

鍾航沒好氣地說:「就因為他不肯爽快承認,鍾珂的母親也鬧了起來,堅持翔翔不能進門,要做親子鑒定。」

陶陶睜大眼睛。「鍾珂的母親也在?」

他點點頭。「今天碰巧是她們『姊妹』每個月聚一次的日子,四房都在,包括孩子們,只有鍾珂缺席了。」

陶陶緊張了。「那你母親……」

鍾航挑了下眉。「她還算冷靜,只強調要弄清楚血緣。」

然後就是他跟鍾董事長的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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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大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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