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墨東臣半跪在他身前,「別太勉強,那死三八不是說你不能使力嗎?」
「脫個衣服需要使什麼力?」原霞洛解開腰帶,才發現墨東臣這樣盯着他,讓他有點不自在。過去明明由着他伺候更衣也無所謂的,只能說現在明白他的心思,心裏不坦然的反倒是他了。
見他遲疑,墨東臣只是接過他取下的腰帶和玉佩,「你放心,今天我還不能碰你,而且要是不管用,我也得去找個女人來給你。」雖然,那會讓他很不甘願。
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是一回事,聽他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雖然很不滿也很不願意,但原霞洛感覺自己臉頰火辣辣的,恐怕就算他臉上是那片中了毒的紅潤,也掩飾不了眸子裏的困窘。
「你別太得寸進尺。」他想他的威脅此刻就像虛張聲勢那般。
墨東臣不語,畢竟等着被爆菊花的又不是他,他決定乖乖由他罵。
原霞洛脫下最後的衣裳時,能感覺到墨東臣幾乎能燙傷人的注視,而他兩腿間的昂揚也更加地腫脹,幾乎就像那日在騰瀾閣的船上,他與那些女子交好時被他打斷一樣……
原霞洛把衣服交給他,背過身走進浴池裏。他承認他想躲開他的虎親耽耽。
他不懂,男人看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墨東臣真想告訴原霞洛,他連背影也能讓他發狂啊!雖然不像他把肌肉練得結實堅硬,但原霞洛畢竟也是個練家子,身子高挑而且線條精瘦,象徵力量的起伏,該有的都有,又不會顯得誇張,尤其原霞洛不像他老是受傷,皮膚還真是白皙無瑕啊。
墨東臣暫且不願強迫他,只是把衣服拿到一邊放好,再折回來時,一點也不客氣地坐到他身邊替他刷背。
原霞洛暗自慶幸自己背着那頭狼,因為僅僅只是刷背,中了毒的他兩腿間的男性已經悄悄地挺起……在這之前他一直靠內功心法壓抑,但成效有限。
「這什麼?」墨東臣撩起原霞洛的長發,看着他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圖騰,看起來竟像荊棘藤蔓上開着一朵朵血紅的薔薇,從他頸後到整片背部,方才被長發遮住了,只看得到一點點的粉色。
原霞洛動作僵了僵,「那妖女的毒,月圓以前會蔓延到全身。」
「解了就會消失嗎?」
原霞洛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氣惱地道,「我怎麼知道?它長在背上……」
墨東臣看着他漲紅的耳根子,壞心眼的猜想,也許中毒這陣子,他自己想辦法解決過,才會這麼說吧。這讓他露出狐狸似的笑。
他知道嗎?他就喜歡他這種彆扭又怕臊,所以佯裝正經八百的模樣!可愛得讓他想吞了他啊……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墨東臣突然欺向他,整個胸前貼上他的裸背,在原霞洛想要逃開時,他左腿已經繞過他,將他緊緊鎖在懷裏。
讓原霞洛沒有真的逃開的原因是,墨東臣的手握住了他早就高高昂起的男性,那日在松枝上的記憶一下子全回來了,不管是身體上,或腦海里的。
他恥於承認,在中了毒之後,他自己躲起來試着解決過一次,但他腦海里情不自禁浮現的竟然不是過去侍妾們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而是松林里,在天闕閣的屋頂上,墨東臣用手,用口,讓他翻向雲端,那才真叫欲仙欲死。
最可怕的是當他想起在騰瀾閣里,他從女人的身體離開時的模樣,他就立刻因為一股難以啟齒的亢奮而發泄在自己手上了,那讓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羞恥不已。
原霞洛緊盯着浴池邊,讓自己腦袋放空,不想其他。可藥性再加上墨東臣高超的愛撫技巧,沒一會兒他已經斷斷續續地呻吟起來。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那夜,縱然身子仍然有點熱,連棉被滑過肌膚都讓他敏感的打起哆嗦,可畢竟好幾夜沒有安眠,原霞洛仍是沉沉睡去,因為他知道墨東臣守着他。
迷迷濛蒙間,他又夢見過去的片段。
一個小小的,卻讓這時的他心湖泛起騷動的片段。
「你要磨多久?」他冷淡的嗓音有些不耐,轉頭看向不知想什麼,硬要跟金福搶做為他梳洗工作的墨東臣。卻見他專心一意地握住他一簇糾結的頭髮,好像那是什麼神聖工作地解開糾纏在一起的髮絲,小心翼翼又沒有半分差池,彷彿手中是珍貴的金線一般,連一根都不舍扯斷,比他這個主人還有耐心地一一解開它們,半晌,才笑道,「好了。」
他嗤笑。又不是女人,婆媽什麼?
但如今原霞洛不由得想,就算是金線,這傢伙都還不放在眼裏呢。
對於他,他向來謹慎呵護到……讓旁人看了都尷尬的地步。
也許這些年來,身邊很多人都看出墨東臣的心思,就只有他,倨傲地從不把誰放在心上,也就因此視他的保護呵愛為理所當然,對他眼裏的熱切與渴望毫無所覺吧……
【第七章】
原霞洛等着桌上的食物,沒什麼胃口,某人到時吃得津津有味,碗底朝天。
想到昨夜跟今天一整天以來這傢伙對他做的事,原霞洛就忍不住陰惻惻地諷笑道:「想不到才一天,你已經需要吃這些東西進補了?」
墨東臣把一隻生蚝挖到他碗裏,笑得不懷好意,「我還沒開工呢,這是給你進補的,才不會毒沒解完,你身子都累乏了。」
被墨東臣反將一軍,原霞洛耳根子一紅,偏偏就是拿他沒轍。他能怎麼著?再甩他兩巴掌?還是再捅他幾刀?沒有一招是對他有用的,倒弄得自己像座火山似的,失去了平日的教養和淡定。
「我好得很,墨護衛多慮了,你需要進補時我都還不見得需要呢。」他故意冷冷地道,美眸卻惡狠狠地瞪着他。
墨東臣微笑着,「我喜歡你喊我墨護衛。」不過,如果他願意喊他的名字就更好了。但眼前,他要是願意承認他的身份,他也滿足了。
這倒讓原霞洛怔住,突然也不知是愧疚或逃避,避開了他的眼。
他是沒打算讓他回來了。但話說回來,如今這局勢,又有什麼事打死不變、不會更改的呢?
「你愛吃海鮮,岩濤城就是海港,我讓人進城去買回來,才想到這裏不像山莊裏有冰窖,能處理的就先處理了,不能處理的只好閹着,快吃吧。」墨東臣又把蝦剝好了放到他碗裏。
原霞洛反而語結了。
他向來自認賞罰分明,獨獨對墨東臣,卻總是做不到。
不,他能給的都給了不是嗎?除了長老,誰能同時統領二閣?沉吟良久,他最終只得嘆氣,「我能給你的就那些了,財富,女人,權利,地位,要多少都給你……」但是為什麼那日在騰潤閣的甲板上,他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冰藍色的眸子,泛紅且哀傷,在他思緒不意間脫離塵囂時,在他毫無防備地枕夢而眠時,墨東臣嘶啞着嗓子喊他的模樣,還有那雙泛紅的眼,一直來纏他。
他跟他,像那樣子的親密,是不應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