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刻意清了清喉嚨。“這全都要看你怎做。”
“看我怎做?”裴馨一臉疑惑。
“對,看你怎做。”申太佑不苟言笑地說:“如果你答應在你成功改造自己之前離開他,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那我就會把我告訴你的這些都告訴他,如果你堅持賴在他身邊,那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伯父!”裴馨有些生氣了。
做錯的是他這個長輩,要彌補的也是他,可是他竟然拿這個滅脅她?她覺得好荒謬。
“或許你會說:‘你不講,我也可以告訴他。’但是他會相信嗎?單憑你的一面之詞,他只會認為你是為了讓他好過才編了那些話,再者,沒有我出面,外界會認同他是我的親骨肉嗎?不會!”
申太佑越說越慷慨澈昂,“你是要滿足自己個人的私慾,留在他身邊,還是要讓我親口告訴他事實,消除他長年的痛苦,讓他從此可以理直氣壯的抬起頭來?你自己選吧,丫頭!”
裴馨緊緊握着拳頭,臉色由紅而白。“只要我成功了,有價值了,那我就可以再回到他身邊了是嗎?”
申太佑爽快地說:“是啊!只要你成功了,你當然可以回到他身邊,到時我也沒理由及對。”
他打從心裏認為她在說大話,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但您說已經為他安排了門當戶對的相親對象。”裴馨字字斟酌。
申太佑一派無所謂。“那好吧!為了讓你安心,我答應你,直到你功成回來力止,不會安排相親對象,不會逼他結婚,但他自己愛上別人可就不關我的事了,這點你要記住。”
“只要我離開,您就會對他說出事實,並且公諸於世,對嗎?”她表情嚴肅的確認着。
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申太佑心裏很不舒服,他老大不痛快地說:“對,只要你離開,我就會馬上告訴他所有事實,會把親子鑒定的結果給他看,也會登報證實我們的父子關係。”
裴馨定定的望着他。“伯父,您今天威脅利誘要把我從您兒子身訪趕走的這件事,我就當成您是因為愛您兒子的關係,所以才要我走。”
申太佑發現自己對眼前的丫頭越來越有好感了,雖然他要趕她走是事實,但她卻看到了他愛兒子的另外一個事實。
申太佑!你今天是來棒打鴛鴦的,不是來對不滿意的媳婦人選產生好感的!你得搞清楚這一點!
他粗聲粗氣的說:“我當然是愛他的,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裴馨毅然袂然的起身。“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等我離開之後,希望您遵守約定。”
申太佑忽然有點失落,第一次有了這種達成目的卻沒有爽快的感覺,他皺着眉頭問:“你時候要走?”
“給我一點時間吧!”她瞬了瞬眼眸。“總要有個理由才能分手。”
“今天的事……”
裴馨清澈的眼眸直視着他,朗朗接口:“今天的事,希望只有伯父跟我知道,即便我成功回來之時,也不要告訴他,我不希望他因此而對您不諒解。”
申太佑瞪着她。要命!她怎麼就這麼善解人意、討人喜歡,讓人厭惡不了?她怎就不毛毛燥燥的無理取鬧?
裴馨已經離開了,她不知道申太佑對她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一個殘忍的決定一她要跟申譯時分手。
她告訴自己,這個決定是為了他好,當他知道自己是申家的骨肉,當他知道他父親的愛,他的人生從此會截然不同,不必再背負那沉重的陰霾,否則即便她在他身邊,他的人生也不會圓滿,心中的黑洞會一直存在,時不時便出來啃蝕他的心,讓他無法真正的快樂。
反正,她會回來。
反正,她會回到他身邊。
分離只是暫時,分手也只是暫時,她這堅信着。
走出雅邁飯店,她一開機,馬上就接到了申譯時的電話。
“你在哪裏?剛剛怎麼一直不開機?伯母說你沒回家,我已經在你家樓下等二十分鐘了。”
“今天恐怕不能跟你去了。”裴馨瞎說著理由,“英綺要我陪她,看她心情不好,我拒絕不了。”
此刻她的心情很沉重,暫時無法面對他,要想的事太多,她需要獨處一下。
“好吧,那隻能我自己去了。”申譯皺着眉頭。“我到家再給你電話。”
“好。”
掛上電話,她招手攔了計程車,先到超市買了了兩大袋東西,然後來到了申譯時的公寓。
就是知道他現在不在公寓裏,她才來的。
在這裏,她可以不用面對他,又感受得到他的存在,他的氣息。
這裏跟她第一次來時不同,多了很多她買的小東西,抱枕、巧可愛的桌上植物盆栽、相框一裏面擺着他們的合照,冰箱上固定食譜的蔬果造型磁鐵、蕾絲面紙裹imgsrc="/replace/hz-xiao.jpg"/>⒘閌塵芾鐧牧閌場?br/>太多了。
她穿上圍裙,把超市買的菜切切洗洗,估計去吃滿月酒不會吃太飽,他回來鐵定會餓了。
做好菜,她開始打掃,雖然她知道有清潔公司一星期來一次徹底清潔,但她想親自幫他打掃,她甚至重燙了他所有的襯衫。
申譯時十點回到公寓時,看到裴馨在沙發里睡著了,家裏到處潔凈明亮,餐桌上有煮好的飯菜,電鍋里有在保溫的湯。
家的感覺讓他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他把裴馨抱到卧室,心冀冀的要把她放到床上時,她醒了。
“回來啦。”裴馨模糊地一笑。
他吻了吻她的唇,眼眸里有深濃笑意和滿足。“我以為今天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會來。”
她說不能陪他去朋友女兒的滿月酒時,他真的有些不快。
第一次要把他的莫逆之交介紹給她,她卻只是因為要陪朱英綺而爽約,讓他很是介意。
不過,那些不愉快的情緒伴隨着發現她在他的公寓裏等他回來而煙消雲散,加上充滿家味道的飯菜香,那點不愉快已經不值一提。
“很想見你,所以來了。”她深深的看着他,發出一聲綿邈的嘆息。
前世為愛遍體鱗傷的她,竟然還能不帶着算計的再愛上一個人,竟然不擔心自己會再受到傷害,老天對她太厚待了。
她一定要、一定要把自己變得更好回來,那時他也將平復了心理的創痛,他們就可以永遠不分開……
“真的那麼想嗎?”他同樣深深看着她,眼睛黑眸一動地發著光。
裴馨朦朧的微笑着,點頭。“想了一整天,不知道為,心裏只有你一個,只想見到你。”
申譯時看着她笑。“是不是在打掃的時候打破了貴重的東西,怎說起話來這動聽,是存心讓我不放你走嗎?”
她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的頸子,柔柔地說:“人家本來就沒打算要走,今天要睡在這裏。”
“人家嗎?”申譯時莞爾地微笑。“你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真好聽,我喜歡你這樣說話。”
他飛快堵住了她的唇,舌尖鎦進了她的唇齒里。
唇舌糾纏間,輾轉着親密的氣息,他的吻,滾燙得足以將她融化。
看着他痴迷火熱的俊臉,裴馨心頭一陣揪緊。
她忽然熱烈的回應他的吻,緊擁着他的背,貼着他移動。
申譯時扯開領帶,他傾身壓住了她,那急誦而至的欲-望讓他疼痛不己,他雙手急切的搜尋,衝動的分開她的腿,瞬間將自己的硬挺埋入其中。裴馨閉起了眼睛,迷醉在他的駕馭之中。
她要牢牢記住這被他愛憐和需要的感覺……
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此刻他們眼中只有對方,身體和心靈完美的合而為一。
許久之後,激-情稍平。
裴馨躺在申譯時的臂彎里,她的手被他牢牢的握着,她突發奇想地問:“明天可以蹺班嗎?”
他撫着她的發。“想去哪裏?”
“遊樂園。”因為才從激-情里平息下來,她的心思輕飄飄的。“情侶都會去的遊樂園。”
“知道了。”他的語氣極度寵愛。“蹺班吧,我們去遊樂園。”
“拍很多照片?”她露出非常美麗的笑容,雖然眼角有點淚光。
不能哭,分離是為了更好的相聚,她一定要挺住,不能被他發現,她把他們的父子破冰視為最重要的事。
申譯時大手撫上她的面龐,讓她更依向自己。
他溫柔允諾,“好,拍很多照片。”
裴馨推着四大箱的行李走出機場,千縷秋風拂來,台灣十一月的氣候簡直比紐約好太多了,一件過膝薄風衣已經足夠。
一部灰色休旅車咻地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時間算得剛剛好,分秒不差。
副駕駛座的門一開,朱英綺滿臉笑容的跳下來,她笑瞅着裴馨。
“哎喲?同學,你完全變成紐約女郎了耶!”
駕駛座的杜在明跟着下車,他打了暫停燈,例落的開了後車廂,逐一把裴馨的大型行李箱往裏放。
“帶這麼多行李回來,沒有我們的禮物就說不過去嘍。”
朱英綺揚眉附和了聲,“就是說咩。”
“你們還真會婦唱夫隨。”裴馨笑着自己打開後座車門上車,看到座椅上有一束花。
朱英綺也上車了,她回頭對裴馨眨了眨眼。“送你的,歡迎你學成歸國,不過你太快上車了,我們還來不及獻花呢!”
裴馨好笑的看着那誇張的大花束。“獻花啊,又不是明星。”
杜在明把行李放好,迅速坐上駕駛座。“出發!伯母肯定已經煮了一桌好料在等我們了!”
朱英綺吐槽:“臭美,誰等你啊,是等裴馨好不好?”
裴馨笑着看他們那彷彿老夫老妻的互動。“你們時候要結婚?”
她是他們的紅娘。
三年前,與申太佑達成協議之後,她對杜雪麗表達了留學紐約的意願,但要杜雪麗保密,因此雅邁方面只知道得到首獎和簽合作契約的設計師叫紫玫瑰,對她的私人資料一概不詳。
杜雪麗說,有些比較神秘的設計師甚至從來沒到公司露臉過,可能還幫其他品牌做設計吧,連酬勞都是匯入指定的人頭帳戶,神秘到家,因此她對這種事見慣不怪了,倒不覺得有。
最後,她向杜雪麗提陳映歡的事,希望杜雪麗見一見陳映歡,如果雅邁未來有意發展彩妝品牌,陳映歡絕對是最好的投資,如果能在她尚未成名前與她結識,未來雅邁時裝結合彩妝將銳不可當。
其實,去酒吧辭職時,她知道陳映歡也有意到國外去進修彩妝,只是苦無資金后,她向陳映歡表明了自己要資助她的意願,深知陳映歡不喜歡欠人情的個性,她提出了若日後她要成立彩妝品牌,她可以優先入股四成的條件。
果然,陳映歡便欣然接受了她的資助,還說她如此看重,讓她很感動。
裴馨很慚愧,她是知道未來陳映歡將會大放異采才大膽投資在她身上的,但自己喜歡陳映歡的情不是假的,兩人很合得來也不是假的,她相信這份友誼會延續下去,將來她們會各自闖出名號。
而日後她以“紫玫瑰”的名,固定為“傾夢”設計的服裝銷售亮眼,風格以甜美浪漫為主,創造了一股“紫玫瑰”風潮,加上她的設計“靈伏imgsrc="/replace/hz-xiao.jpg"/>痹叢床瘓懇患逕寄萇杓瞥靄傯滓路,等於周周都有十套新款問世,滿足了消費者喜新厭舊的心態、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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