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叩叩......叩叩......
敲門聲一起,小釵機靈的開了門,"表少爺,郡主在裏頭。"一她連忙將溥廷齊迎到內室里。
溥廷齊一臉寒霜看着正若無其事吃着梅子的宣芝,幾乎想伸手把她給捏死。
才剛到他的酒館一日而已,就捅了這麼大的樓子,再這麼下去,他的酒館說不定就不用開了。
"表哥,這麼晚還沒睡啊?"宣芝對溥廷齊眨了眨眼。"是睡不着,想和宣芝談天說地的是嗎?"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難得的,他對宣芝吼着,"誰准你與那些舞伎一起跳舞的,你要想想看你的身分是一名郡主,而且今日要不是我也在那裏,後果會如何?"
。"那又不是我的錯,是那個金大爺太蠻橫了!"
什麼他要她,不管要多少銀兩他都付!?笑話!要銀兩,他們王爺府沒有嗎?還需要一個南蠻人來付嗎?
"你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他氣得坐在椅子上。
"哎唷,表哥,這裏可是天下第一酒館,誰敢在你這裏鬧事呢?"她握着溥廷齊的手撒嬌着,"好啦,我保證我會乖乖的,不會再有剛才那種事發生。"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就派人把你送給王爺府。"他撂下狠話。
"王爺府......"聽到王爺府三個字,她的眼一眯、小嘴一癟,立即哭得浙瀝嘩啦的,"表哥,你好狠啊!我才來這裏一天不到,你就要把我送回去了,還說什麼最疼我,全都是騙我的......"
明知道宣芝是裝的,溥廷齊還是心軟了,"好、好,別哭了、別哭了。"
"我只拜託你,你要怎樣都行,只要千萬別在我這裏出事,否則我對王爺不好交代。"
"好、好,只要你不趕我走,怎樣都行。"她吐了吐小舌,"表哥,聽說你這兒的廚子很有名,整個灶房時時刻刻都堆滿了山珍海味是嗎?
"嗯,當然是真的,我請的那兩名廚子月俸一百兩的金子,只要你說得出的佳肴,他們就能做得出。"
"喔?這麼厲害。"宣芝向來對美食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那我可以去那裏看看嗎?"
"我的酒館這麼大,說不定你會找不到灶房在哪兒,你乾脆就說出你想吃些什麼,我要廚子做一些送來給你。"溥廷齊這才想到整個晚上宣芝都在跳舞,根本沒吃東西。
"不,我想自己去看看。"她打定主意了,"如果找不到灶房在哪兒,我再讓店小二帶我過去,這樣總行了吧?"
"好吧,不過你自己要小心點,別再遇到那幾個南蠻人,尤其是那位金大爺。"溥廷齊特別叮嚀着。
"知道了、知道了。"宣芝揮揮手,"表哥,不用你說,我也會閃那名南蠻人遠一點。"
循着蜿蜒的迴廊一直走着,她看遍了溥廷齊花費重金所打造的庭園美景,當大大的松院牌樓立在眼前時,她才發現到自己走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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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到自己尚未換下的那身湖水緣羅裙,她有些慌了,就怕再度遇上蠻橫的金駿韋。
加快了腳步,她走過了松院裏頭的幾個廂房,正打算找個店小二問路時,賽巴魯的聲音便傳入耳里,她連忙藏身在池塘旁的大石頭後方,打算等他們主侯離去再繼續朝灶房前進。
"爺兒,我問過那幾個跳舞的舞伎,她們都說不認得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只說她和她們不一樣,她不是舞伎,晚上她會和她們一起跳舞,是因為她們裏頭有人扭到了,所以她來幫忙的。"賽巴魯皺着眉頭。
沒想到爺兒對洗塵宴上的舞伎這麼執着,洗塵宴一結束立刻要他找人,而他更沒想到那名美若天仙的西相國姑娘這麼難找,他幾乎快要將整間酒館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是酒館裏頭的客人嗎?"
金駿韋看着硃紅色的牡丹,腦中凈是穿着湖水綠羅裙舞伎的身影,尤其是她那雙帶着挑釁的倨傲眸子,更令他覺得特別。
她的長相美、她的氣韻更令人醉心,後宮佳麗何其多,秀妃、麗妃也都是絕世美
人,可她們都少了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無偽的笑容。
"以那些舞伎的說法,酒館沒有找的地方,就剩溥廷齊的私人院落蘭院而已,如果真的是灑館的客人,應該是住在那裏。"蘭院與酒館裏頭其他院落不一樣,尤於是溥廷齊的住所,所以禁止任何人進入。
"蘭院?和我們一道來的小兄弟,不也住在蘭院?"
"啊!也許我們明日可以問問葉公子,有沒有見着那位姑娘。"依照王的樣子來看,沒再見到她,他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躲在大石頭後方的宣芝,將兩人的對話全都聽入耳里了,知道金駿韋尚未死心,還想找她,她下意識的身子就更往後縮去,就怕一不小心被他們給發現了。
沒想到這時,競有一條蛇緩緩地滑過她的腳,她依着冰涼的感覺望了過去,看到口吐着紅信,有四、五呎長的蛇時,她差點嚇破膽。
縱使及時搗住了嘴,聲音還是被耳尖的金駿韋給聽見了。
"什麼人在那裏!"金駿韋眯着細長的眼眸,冷冷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賽巴魯躍過了迴廊,拔出了配刀,"出來!"他朝石頭後方吼着。
宣芝根本就不想走出去,可那條蛇幾乎都快爬到她的身上了,她怕得連動都不敢動,就怕那條蛇看她不順眼,張口就咬她。
"出來!"賽巴魯再說了一遍,發現躲在石頭後方的人仍舊沒行任何動靜,便走了過去。
當見到整個人幾乎癱在草地上的宣芝時,他愣住了。
翻遍了整間酒館都找不着的人,竟然躲在這裏,而且還很顯然的遇到了麻煩。"姑娘,你......"
"大爺,拜託,先把那條蛇弄掉好嗎?"她指着身上看起來不怎麼友善的蛇。
賽巴魯用刀輕易地挑掉了那條蛇,將它揮到池子裏,而宣芝只能硬着頭皮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站起身。
很自然的,她望向了金駿韋,由他挑眉的動作,她可以知道他看到她了。
"大爺,興緻這麼好,晚上是賞月還是賞花?"她踩着小碎步走到了金駿韋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裏?"金駿韋開口問道,對賽巴魯使了個眼神,賽巴魯識相的退下。
"大爺,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都能在這裏,我為什麼不能!"面對金駿韋懾人的氣勢,宣芝發覺自己硬是矮人一大截。
"我住這裏,當然在這裏。"他回道,注意到她閃爍的眼神,似乎在動什麼鬼腦筋。
"喔。"她拍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
"對喔。大爺你住在這裏,當然就是在這裏了,我迷路了,所以就得回自己的廂房。"她一轉身,想藉機溜了,可卻被金駿韋給擋了下來。
瞪着他高大的身影,宣芝非常的不高興,"大爺,你可以讓條路給我過嗎?"
"我要你陪我。"
絕對命令式的口氣,讓宜芝氯得漲紅了臉,"不。"她冷着臉回應,"我並非青樓女子,請大爺你放尊重一點。"
"我知道你不是青樓女子,也並非一般的舞伎。"
"是啊,既然如此,就如同溥爺說的,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討厭鬼,原本今日在市集上巧遇,結伴同行,她對他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卻也不算差,可一場洗塵宴下來,宣芝真的可說是恨透金駿韋了。
她討厭他那灼熱的目光,每當他用那雙眼注視着她時,她總是感到萬分的不自在,她討厭他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勢,厭惡他蠻橫無禮的行為
嗯哼,看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想必沒受過任何的挫折吧!很好,既然如此,那她宣芝今日就算是來挫挫他的銳氣好了。
這麼一想,宣芝的心情頓時大好,她露出了甜得膩人的笑容,
"大爺你一看就知道是南蠻的顯貴人家,如果硬要我陪你也行,你得完成三件事。"
"說。"
"第一件事就是要讓天下第一酒館的牌樓,全都變成黃金打造的。"她是故意出難題給他的,讓他知難而退。
聽到她開出的第一個條件,他笑了,別說一個小小的牌樓,就算把整間酒館都變成黃金打造的,對他這個南蠻王來說,也易如反掌。"可
以,第二個呢?"
"哦?這麼有把握。"看他的表情,好像她開出的條件太簡單了,不成、不成,得出難一點的。
"我以前曾聽說南蠻有種全身赤紅,鱗片會散發出七彩光芒的魚,非常稀少,而且價值連城,明日午前,我要見到這個池子裏有兩條七彩
魚。"
"可以,最後一個呢?"
完了、完了,他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根本就沒嚇到,如果明日一早,她表哥酒館的牌樓變成了純金打造的,而這池子裏也真的多了
兩條七彩魚,那她真的就得"陪"他了。
勉強的擠出了笑容,"大爺,這兩個瞧見應該就很困難了,你還要聽第三個嗎?"
"當然。"
"好,那最後一個就是夜光杯。相傳我們西相國曾進貢一隻在夜光下會發出銀光的夜光杯給南蠻王,我要那個。"
"可以。"
聽到他輕易的答應了,宣芝差點氣到吐血,"如果南蠻王沒把夜光杯賞給其他人,那夜光懷應該是在皇宮裏頭,偷竊皇宮物品叩應該是死罪一條,你得三思。"別因此把命給丟了。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和南蠻王交情還不錯,討個夜光杯他應該不會吝嗇,倒是你!"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若我真的照做,你是否也能遵守約定?"
"那當然,我可以陪你用一頓晚膳。"
宣芝想抽回被他緊扣住的手,可無奈的是,他似乎並不願意放手,讓她只能不停的死瞪着他,"我當然會遵守約定,就怕你做不到而已。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什麼意思?"就在她因他的話即將發怒的同時,他的大手一勾攔住了她的腰際,低頭給了她一個吻,他的吻如暴風般又狂又熱,幾乎要焚
燒了宣芝。
"唔......"
宣芝瞪大眼,搖頭掙扎着,可是卻怎麼樣都甩不開她的鉗制,她掄起小拳頭想槌打他,可是卻被他給制止,只能用那雙散發出熊熊怒火的雙眼緊瞪着他。
他的手放開了她,宣芝伸手用力地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餘溫,揚起手想用力的甩金駿韋一巴掌,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我勸你別這麼做,剛才的吻是代表你對我的承諾,如果我做到了,而你卻毀約,那我天涯海角都會找到你。"
"哼!"宣芝氣得冷哼了聲,"話別說的那麼滿,等你做到再說吧。"臭南蠻人!她在心裏頭咒罵著金駿韋,然後拎着裙擺,落荒而逃。
"賽巴魯!"金駿韋低聲喚着賽巴魯,知道就算他要他退下,忠心的賽巴魯一定也在附近保護他的安全。
"在。"賽巴魯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爺兒有什麼吩咐?"
"要你去做什麼事,你剛才應該都聽到了吧?"
"是的,爺兒。"不只是聽到了,還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爺兒,不過現在已經晚了,要請人刻個牌樓真的是有點困難,還要回皇宮帶來七彩魚及夜光杯......"
"嗯?"他利眼一掃,賽巴魯立刻住嘴,"明日一大早,這三項東西要全都出現在這間酒館裏,不論用什麼方法。"
是的,為了她的一句"心甘情願",他絕對會達到她的要求,而同時她不僅人要給他,連她那顆倔強的心他也一併要。
他當然可以用權勢強迫她,畢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南蠻王,連西相王都得敬他七分,只要他開口,西相王絕對不敢說不。
但,那引不起他的興趣,他要的不是木頭美人,而是會在他面前真實的表現喜怒哀樂的人,如果他只是要像她那種美貌的女人,隨手一抓都是一大把。
明日,他就等着她"心甘情願"陪着他,想到了那四個字,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
那個無賴、登徒子,不懂任何禮教的金駿韋,南蠻人果然都是一些野蠻人,才會對她做出這麼無禮的事!
沖入廂房裏,宣芝坐在花廳前,一想到金駿韋方才狂妄、霸道的吻了她,她氣得全身發抖,可短暫的怒氣過後,那個吻也讓她紅了雙頰、心臟怦怦怦地急遽跳動着。
真的是太羞人了,同時她也意識到那侗南蠻人到底有多霸道、多危險了,她告訴自己要離金駿韋遠一點,沒事別再踏出蘭院一步,直到他們離去為止。
"郡主、郡主,大事發生了、有大事發生了!"
一大清早的,小釵便沖入宣芝的廂房裏,顧不得宣芝仍在熟睡,便哇啦哇啦地朝內室大叫。
"小釵,你好吵,你再這麼吵,我就讓你去掃茅房。"宣芝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小釵一眼,覺得天色還早,翻個身就想再繼續睡。
"郡主,別睡了,真的有大事發生了。"小釵在宣芝的床榻旁叫着,惹到宣芝真的受不了,拿了枕頭就往聲音的來源丟去。
小釵閃避不及,身子被擊中了,她悶哼了聲,"郡主,你做什麼拿枕頭砸我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聲音有多吵?你知不知道當一個人被吵醒之後,是很難再入眠的?"
宣芝瞪了小釵一眼。
天吶,她昨夜一直在想金駿韋的那個吻,好不容易兩個時辰前才合眼入睡,小釵這麼一吵,害她現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是酒館真的有大事發生,所以我才急忙來告訴你啊,沒想到沒討到賞還被枕頭給丟了下。"她一臉的哀怨。
"什麼事?"
宣芝洗了把臉,讓小釵拿起了藏青色的男子長袍幫她穿上,梳好了頭,銅鏡中的宣芝化身成貴公子。
"酒館裏頭現在可是鬧烘烘的,連溥爺兒都站在酒館前看酒館的牌樓。"
"牌樓?該不會......"宣芝的臉色瞬間鐵青。
該不會是她心裏頭想的事情吧?
宣芝立即衝出了蘭院。
出了酒館,看到溥廷齊雙臂交疊在胸前,抬頭望着天下第一酒館的牌樓,此時原本的木造的牌樓早已換成純金打造的,而地下還留着拆下的碎木頭。
"表哥。"
該死的金駿韋還真的做到了,他怎麼這麼有辦法啊?宣芝又氣又急。
再瞄到溥廷齊挑眉望着她,她就更加心虛地低下頭。
不遠處則站着金駿韋及賽巴魯。
"你的傑作?"溥廷齊問着宜芝。
"不算是,我想應該是他。"宣芝苦着臉指着金駿韋,"我只是提供一點小意見而已,告訴他木頭做的牌樓真的是醜死了,叫他換一個純
金的給你,表哥你千萬別生氣,而且純金打造的是真的顯眼多了啊!"她小聲的在溥廷齊的耳畔說道,然後走到金駿韋的身旁。
"我聽說酒館的牌樓一夕之間被人換上純金打造的,就特別出來看一下熱鬧,真不知道是誰出手這麼闊綽。"
"是啊,換掉這六個字最少也得萬兩黃金。"溥廷齊笑嘻嘻的,對他來說,真的是賺到了,不過就是得提防夜裏有宵小會來拆他的牌樓。
他可以耍掌柜的派人鎮日守着牌樓,絕不會讓這六個字少了其中一個。
"這是我做的。"
"你做的?"宣芝故意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金大爺,你怎麼會做這種事,是你的銀兩真的太多,沒地方放嗎?要不放在我這裏好嗎?
"她暗諷着。
"一出手就是上萬兩黃金,金大爺財力驚人,溥某佩服佩服。"他作揖鞠躬。
"她呢?"
"誰?"
"那個姑娘,她的要求我全都做到了,叫她出來。"他看着溥廷齊,早就認定他一定認得那名綠衣姑娘,才會一直護着她,甚至於藏着她,他才可能會找不着她的身影。
"哪個姑娘?"溥廷齊不動聲色的望了宣芝一眼,宜芝則是偏過頭。
"昨夜跳舞的那位姑娘。"他從衣袖裏頭拿出了夜光杯,
"這是夜光杯,只有在月光下才會發出銀月般的光芒,至於她要的七彩魚,也在池子裏。"
"夜光杯?溥某還是第一次見到。"溥廷齊接過金駿韋手中的夜光杯把玩着,"連南蠻國有名的七彩魚,都在我天下第一酒館的池子裏,看來我們這間酒館真的是不得了了。"
原本溥廷齊就認為金駿韋在南蠻國一定身分顯赫,而在一夜之間可以送來夜月杯及七彩魚,讓他更加確定白己的猜測沒錯。MWv@]P_0p!
"溥爺,我們爺兒都做到那位姑娘要求的事了,那她是不是也應該遵守和我們爺兒的約定?"賽巴魯問着。
"可是溥某不知道她和金爺做了什麼約定,要不等溥某見到她再問她,金爺覺得可好?"
金駿韋抿緊了唇,額上的青筋暴露,顯示他有多麼的不悅。
生氣了、好可怕,真的就像是會吃人肉一樣,傳說也許是真的吧......宣芝有點害怕的退了一小步,知道自己理虧,她更是心虛極了,就怕他認出她來。
"真惹得我們爺兒不快,拆了你的酒館也絕非難事。"賽巴魯氣憤的說道。
"她與溥爺你是什麼關係?"金駿韋急欲知道佳人的身分。
"她......"溥廷齊相信賽巴魯說的絕對是真的,只要是金駿韋一句話,就算這裏是西相國也一樣,他絕對有那個能耐把他的酒館給夷為平地,得小心應付為上。
"她是......呃......是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名叫宣芝,幾年前村子鬧了瘟疫,來我這裏依親。"
表哥聽到人家要拆了他的酒館,就把她給供出來,真是沒義氣,她氣呼呼地伸手捏了溥廷齊的手臂。
溥廷齊痛得蹙眉,用眼神告訴宣芝,禍是她自己闖的,不關他的事。
"叫宣芝嗎?很好,我用晚膳時要見到她,勞煩溥爺幫在下轉告。"金駿韋話語一落,便走入酒館裏頭,而溥廷齊則是用着質問的眼神瞪着宣芝。
"你知道你闖禍了嗎?我昨日不是才警告你別與金駿韋碰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看,現在好了吧?你要我怎麼做?"
"表哥,我又不是故意去找他的,我是去灶房迷路了。"她覺得自己也很可憐好不好!
"宣芝,不是表哥見利忘義,這都是你答應他的,如果他真的要叫人拆了我的酒館,我也無話可說。而且,以金駿韋的態度看來,他在南蠻國有着一定的影響力,怕他對南蠻王說了些什麼,南蠻王派兵攻打我們......"
"停停停。"她真的是聽不下去了,她沒想的像溥廷齊這麼遠,真的不知道事情有可能會嚴重到這種程度,甚至於還發動戰爭。
兩國戰爭,會造成多少人顛沛流離啊!
"錯就錯在你再去招惹他,你真的太愛玩了。"
"表哥,你要保我,還是要保你的酒館?"宣芝的眼眶中閃爍着淚光。
"傻丫頭!"溥廷齊嘆了口氣,拍拍宣芝的俏臉,"要保當然也是保你了,酒館被拆了再蓋就好了,我最疼的是你啊!哪能用這座酒館和你比?"如果酒館真的因此被拆了,溥廷齊也認了。
宣芝感動的窩在金駿韋的懷裏哭泣着,"表哥,對不起......"
同時,她知道該怎麼做了,畢竟若真的引發兩國戰爭,那她就真的是千古罪人,這個詞兒對她來說太沉重了,她背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