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好悲慘啦,我想我可能是全世界最歹命的女人啦,每次談戀愛都不會超過三個月。”
而且總是莫名其妙就失戀了。
吳芊幸手上拿了張而紙,不停的擦着眼淚。
她雙眼紅腫得就像核桃一樣,打從一個小時前她就一直維持着這副死德性,企圖博取來探望她的方採薇的同情。
“採薇,你知道嗎?我想,我一定是被詛咒了,所以我的戀情才會都這麼短暫。難不成美女就是註定一輩子寂寞、孤老終生嗎?”
砰!巨大的聲響傳出,吳芊幸的弟弟吳獻新不爽的將手中的雜誌,往雕塑精美的小茶几上頭摔。
“媽的!大姐,你可不可以閉嘴啊……只不過是失戀了而已,幹嘛就像是死了爹娘一樣啊?我們爸媽都還活着好不好?你有點志氣行不行啊?沒男人活不下去呀!”
他將炮口對準了吳芊幸,“一大早就在那裏鬼叫鬼叫的,別人失戀的時候會去自殺,你怎麼不會啊!”
“喝,獻新,你說話到底有沒有良心啦……好歹我也把你當心腹一樣看待啊。平常我吃香的喝辣的何時少過你了啊?自殺誰說我沒想啊!
我昨天拿着桌上的美工刀,看了很久還是沒辦法朝手腕割下去因為會很痛——P我也想過要上吊啊,只不過聽說那種死相很難看,舌頭會伸得很長,雙眼會凸。。。。然後我最後考慮的是跳樓,我昨天有爬到頂樓站在最高的位置,原本就真的想這樣給他跳下去,結束我二十一歲的青春年華——”
“那為什麼不跳啊?”跳下去不就了結了嗎?再也沒有人三不五時就在哀哀叫說又失戀了。
“因為我想到了你們……我一想到我真的跳下去,你們會為了我哭泣,浪費大把的眼淚!,我就做不到……”接收到在座兩個人的白眼,吳芊幸馬上說出了實話:“嗚嗚,其實因為我有懼高症啦……我沒用啦,我是笨蛋啦……”
她又開始嚎啕大哭。
“不錯了,那還不算真的很笨。因為還知道自己是笨蛋,有自知之明。”方採薇下了結論。
她們兩個三年前自女小畢業后。吳芊幸就跑去念了一所二專,去年畢業了,而她現在則是在念大三。
她們兩人的感情很好,也常打電話聯絡,甚至約出去玩。
“採薇,你快告訴我,我是不是被詛咒了?”
“是啊,被詛咒了。”
每次失戀吳芊幸就問她一次這個問題,從第一任的楊武到這第六任的謝碩,她總共問了六次。
“那你認為我應不應該去廟裏頭拜拜,甚至於去求一下月老趕快讓我的真命天子出現?”
“要出現還不簡單!”吳獻新說著風涼話,“老爸的公司有這麼多人,隨便抓一個給你不就好了嗎?憑你是老闆的女兒,再叫老爸給你一棟房子、兩千萬現金當嫁妝,哇!多少人搶着耍你啊!”
“拜託,隨便抓一個給我,也要我喜歡的啊!”吳芊幸氣極了,順手就拿起弟弟剛才扔的雜誌扔回給他。“別把我當成我真的沒人要好不好!”
“笑話!大姐,我們整個公司都知道你向來懶惰,畢業后也不找工作,整天死賴在家中,有人要你你就要偷笑了。”
“吳獻新,你再敢在我面前暗諷我是米蟲,我就把從你房間搜出來的那些A片都拿給小貞看!”
小貞是吳獻新的女朋友。
“你——算了,我不和老人家斗。”吳獻新摸摸鼻子,轉進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我想,芊幸你也不一定要交男朋友。如果換成是我的話,可能就接受伯母的意見。”突然,方採薇進出了這句話。
“我老媽的什麼意見啊?”
情緒發泄完了,整個人暢快了許多,吳芊莘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水。
“相親啊!”方採薇理所當然的說道。
“噗!”吳芊幸口中來不及吞下的水全都噴了出來。她完全沒想過。她的好朋友竟然會叫她接受父母親的安排去相親,“你是腦袋有問題了是不是?”
“沒有啊,我是認真的。你要想想,現在多麼不景氣啊,能讓伯父、伯母看上眼的最少也有點家底,以後你嫁過去準是當個少奶奶不愁吃穿的,那有什麼不好?別人想要都還要不到咧!”
“可是我才幾歲而已,現在就要叫我相親,我不要!我現在只想談。
戀愛,不想想得這麼遙遠。”
感覺上,相親沒幾個月好像就要結婚了,她只是要享受戀愛而已,為什麼大家都不懂?
“想看看啦,金飯碗不錯啊!”方採薇還是好言相勸着。
“不,我不要。”吳芊幸用力的搖着頭,她才二十齣頭而已,怎麼能接受相親這檔子事?
“算了,言盡於此了。”方採薇仔細的瞧着吳芊幸,“我看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哭也讓你哭過,吵也讓你吵過了,我還得趕着上下一節的課。那個教授每堂必點,點了不到絕對死當。”
她拿起了她的拼布書包,這個拼布書包是前幾天吳芊幸送她的。
“沒良心,你就真的打算把我這麼丟着,不怕我去尋短?說不定我等一下真的就這麼想不開燒炭自殺。”
“別人還有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掰了。”
她朝吳芊幸揮了揮手。才剛走到大門口,吳芊幸的父母親就回來了。“嗨,伯父、伯母。”
由於她與吳芊幸是麻吉,所以連帶的和他們全家都很熟。
“採薇你來玩啊,不多坐一下嗎?”吳玥薰熱絡的說著,拉着方採薇的手就想把她拖進來。
“我剛才和芊幸的爸爸去買了一些草莓蛋糕,要不要吃一點再回去啊……還有新鮮的柳橙汁,也來一杯吧!”
"伯母,不了,我們教授要是點名點不到,我就完了。”她連忙的揮着手,“那我改天再來唷。”揮揮手,閃人。
“哎呀,芊幸你也真是的,採薇難得來,你就叫她多待一下嘛,這樣就走了。”
吳玥薰將一盒草莓蛋糕丟在桌上,然後一屁股坐下來,而吳芊幸和也跟着在一旁坐了下來。
“老媽,你不是也聽到她說教授要點名嗎?”方採薇可是她的好朋友耶,她也不希望她這麼早就跑了啊。
吳芊幸看着那盒草莓蛋糕,很自動的就打開了盒子,拿了一個開始大口大口地吃。
她平常不事生產就算了,早餐的份量可是三個人的份,再加上零食吃一大堆,吳家生了這個女兒可真的是破財,不過門子久了大家也習慣了,如果哪一天吳芊幸只吃一個三明治當點心,大家還會以為她病了呢!
“噢,對喔!”
看着吳芊幸津津有味的吃着草莓蛋糕,吳王月薰的臉一下子皺了起來。她為難的看着吳芊幸一眼,然後再看看坐在身旁的老公,最後則是拍了拍他的腳,“你說啦!”
“女兒都和媽媽比較談得來,你說才是。”吳秉和推卸責任。
“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我當壞人啊?你為什麼不會當壞人?”吳王月薰也不爽了。
“講那什麼話?平常你也只知道上街買東西而已,我賺錢這麼辛苦你有沒有體諒我一下啊?”
轉眼間,兩夫妻從原本的推來推去變成了吵架,眼看就要家庭戰爭了,可當事者卻仍自在地吃着她的草莓蛋糕。“老爸、老媽,你們別吵了好不好?不然其他的草莓蛋糕都給你們吃。”她將草莓蛋糕推到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不。其實不是……”兩個又同時開口,然後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決定由吳秉和說話。
“芊幸,其實是這樣子的。你也知道我們這幾年會這麼好過,全都是歸功於你國中時寫了明牌,讓我簽中了大樂透,獨得了三億多對吧!”
吳秉和在講這種事的時候真的是尷尬到不行。他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拚命的喝水,不過感覺喝了這麼多水,整個喉嚨卻還是又干又渴的。
他有些坐立難安,一下子翹腳,一下子又往後躺,總之,不管哪個動作他都覺得不對勁。
“喔,是啊。”在簽中樂透之後,他們家就立即搬家了,連夜閃人搬入大房子裏,老爸也開了一家建築公司。“可是接下來怎麼簽都簽不中。”
之後,她老爸還是妄想從她身上得到明牌,總是三不五時就拿紙筆給她,問她有沒有一點靈感。
而她就算沒靈感,為了滿足一卜老爸對她的期望,也會隨便寫幾個號碼搪塞,想當然最後都杠龜。
“其實我們真的很感謝你讓我中了三億多,還開了一家公司,過足了當老闆的癮——”
聽到了這裏,吳芊幸懷疑的看着父母,“你們兩個在幹嘛啊?要感謝我不必用嘴巴說,只要用實際的行動就行了啊。”她伸出了手,“給我零用錢,一、兩百就不用了,十萬八萬拿過來。”
吳秉和給了吳芊幸一個白眼,“我要和你談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喝!那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老爸難道你到現在才開始覺悟嗎?”她有一點訝異,難道他們吳家的人全都是屬於“不知不覺”型的嗎?
其實三億多他們光領利息就夠了啊,不過她老爸就是堅持要開公司,“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情形?”
“唉!”吳秉和偏過頭,真的是說不下去了。
“原本公司都還有小賺,結果去年你老爸被人設計了。對方說那塊農地以後絕對可以變成建地,他們有管道可以派人去處理,也有在做土地變更這方面很拿手的人,只要買下那塊農地,變更一過,價格可是會連翻數倍。”吳王月薰很用心的解說著。
可,吳芊幸卻聽得一頭霧水,這些對她來說真的是太艱深了。
“結果啊,拿了公司與房子去抵押買了那塊地之後,那個人卻說變更不過去,所有的錢就全都卡死了。”
“媽,你在說什麼啊!你是說我們家要破產了嗎?”躲在房門內偷聽的吳獻新,忍不住沖了出來,“不行、不行,我們家千萬不能破產,如果破產了,阿貞就不會和我在一起了耶。。。。”她擔心女朋友阿貞就怎麼跑了。
“快了啦。”
“喔。”吳芊幸點點頭,她什麼都聽不懂沒關係,只要聽得懂“破產”
兩個字就夠了。
“所以這盒草莓蛋糕是最後的晚餐是不是?今天吃完了明日就沒有了!”唉,悲情啊。
沒想到她昨天失戀,她家今天破產,人生瞬間變成了慘淡的灰色。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苦……她會受這麼多的磨難,一定是老天給她的試煉。
“不不,我們還有解決的方法。“游氏集團”說可以幫我們解困!”吳王月薰連忙說著。
“喔,那我們家就是沒有要破產了嘛,媽你早說嘛,害我嚇了一大跳。”吳獻新在發現沒事之後,就閃入房間。
“這樣很好啊,我們家不必破產了。”哈,原來這不是最後一份晚餐啊,原本她還打算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現在……哼,爽快的大口吃掉!
“可是有條件。”吳秉和插話。
“什麼條件?”
“游總他說想娶你。”夫妻兩人擔心的看着她。
“喔。”她聽進耳朵裏頭了,還是沒什麼反應。
“沒有啦,芊幸,游總的人品不錯,要不是我們夫妻倆還蠻欣賞他的,我們又怎麼會考慮這件事呢?”
“喔。”她還是喔了一聲,“反正你們的意思是說現在家裏頭沒錢了,而我既然身為家中的一分子,就得為家裏頭做一點犧牲是吧?”她大約綜合了一下她父母所說的話。
“對對對。”兩夫妻用力的點頭,沒想到平常傻傻的女兒竟然開竅了,太感動了。
“喔。可是我不要。”她搖頭。
“游總人很好,他比你所交往過的男孩子都要好,而且你不是才剛失戀嗎?嫁了他剛好可以趁機療傷。”吳王月薰繼續遊說着。
“那老媽你不會和老爸離婚改嫁他啊?哼!我才不要管這種事呢,頂多日子過得苦一點而已啊。”
她甩甩頭,頭髮比起學生時代留得長廠些,不過仍是蓬蓬的。
“好吧,那我們也不勉強你。”兩老嘆了口氣,雖然他們都很希望能解決債務上的困難。不過對夫妻倆來說,女兒最終還是手上的寶。
“我們再自己想辦法好了。”
“老媽,其實你不用這麼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像我現在就可以傳授你一招,也許這招還管用。”
吃完了草莓蛋糕,吳芊幸還吐出了小舌頭舔了舔手指頭。
“既然你有解決的方法,那你就快說啊!”吳王月薰驚喜,握着吳芊幸的手連忙說著。
“人家都說我和你長得很像,不然你就去動拉皮手術,粉再抹厚一點,讓自己看起來年輕個二十來歲,這不就行了嗎?”她看了吳秉和一眼,“和老爸離婚,改嫁那位大金主,也許他還不知道咧。”
吳王月薰以為吳芊幸會有什麼好建議,可是當她的話一說出,她就差一點要吐血了。
什麼和她老公離婚,去動拉皮手術,粉再抹厚一點?她忍不住敲了敲吳芊幸的腦袋。
吳芊幸抱着頭哀哀叫着,瞪了吳王月薰一眼,“很痛耶,老媽。”
“不痛我打你做什麼!”吳王月薰啐道,“剩下的幾個蛋糕,就全都給你吃了,我和你爸爸去書房淡事情。”
再和這種天兵的女兒說話,她一定會氣死。
“老公,走啦!”她拍拍他的肩,兩人就這麼走上樓。
“那,不送了。”
~~~游世勛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雙手合十,過肩的黑髮簡單的用黑色髮帶束起,俊雅的面龐上僅露出淡淡的笑容,讓人察覺不到他的情緒。
他談吐斯文、幽默,長相俊美,常是社交名媛追逐的焦點。
對於那些鶯鶯燕燕,他總是來者不拒,可也若即若離,永遠讓那些女人無法捉摸、無法將他握在手掌心裏頭。
珠寶、首飾只要是那些女人要的,他都很慷慨,可就他的心他是吝惜給予的。
“吳老,怎麼了?是冷氣太強了嗎?”不然他們夫妻倆怎麼從進來他“不、不……不是的!”
吳秉和支支吾吾的,今天他可是硬着頭皮與老婆來求游世勛的。
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籌碼,游世勛要求的事他又倣不到,被拒絕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
“不然呢?”他喝了口咖啡,不同於吳秉和的緊張他整個人看起來悠閑極了,“有帶來令我滿意的答案嗎?”
“沒。”夫妻倆搖頭。
“我們芊辛拒絕和你的婚事。”吳王月薰跟着說。
游世勛挑眉,沒有多大的訝異,也沒有動恐傾向,“既然令嬡拒絕,那似乎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不是嗎?”
“不、不,游總,我們的意思是說你一表人才,家財萬貫,人又長得帥氣,配上我們家那個笨女兒真的太可惜,別人可能會說一朵花插在牛糞上”當然了,他的意思是游世勛是鮮花,自個兒女是牛糞。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游世勛無所謂。
‘那借款的事呢?”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游世勛挑挑眉,“我們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空間。”
“可是我們芊幸就說她不認識你、不喜歡你。我們也不好逼她啊。”
吳王月薰急了。
“喔……”游世勛點點頭,“你們的意思我懂,感情的事當然是不能勉強,不過,只要她同意你們就同意?”
“當然、當然。”
“好,那我借令嬡一個月可以嗎?”
“游總,你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說的很明白了。我將跟你借令媛一個月,我會幫你出這一個月的銀行利息,如果一個月後令嬡決定要嫁我,那當然你的借款由我負責,而如果沒有,就請你們自己想辦法。”
“好。”
見兩人點頭,游世勛打了內線喚來了女秘書,“吳先生這個月的銀行利息直接從我的帳戶扣就行了。”
“謝謝、謝謝。”
兩老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
對他們兩人來說,就算吳芊幸一個月後還是不打算嫁給游世勛也無所謂,因為他們還是賺到了一個月近百萬的利息錢。
“那游總,我們夫妻知道你很忙,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兩人就像怕游世勛會反悔一樣,三步並兩步的連忙離開。
秘書也跟着退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此時只剩下游世勛一個人,他走回了辦公桌前坐下,習慣性地看了下放在抽屜里的照片。
那是一張吳芊幸穿着高中制服坐在公車上打盹的照片,這是他用手機拍下來的。
“沒想到你這麼倔強,還是拒絕我,”他的大拇指撫了撫照片中人兒睡得香甜的圓圓臉蛋。
“不過你可能忘了,也對!以你那個簡單的腦袋又怎麼會記得我?”
他的雙眼滿是寵溺的目光。“可,我也不是這麼簡單就放棄的人,我會讓你知道的。”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話之後,他打開抽屜將照片放好。
接着,他拿起了話筒,撥了一串再熟悉不過的電話號碼,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起了。
“喂,游公館。”是一個年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音。
“李伯嗎?”
“是啊,少爺有什麼事嗎……是要找夫人還是先生?夫人早上起來后說要去護膚沙龍,還說要去做頭髮,所以現在不在家。先生和人約了打高爾夫球,也一樣不在家。如果少爺你有急事,可以打手機找他們兩個。”管家李伯公事化的說著。
“不用了,不是什麼急事,你只要幫我轉告他們就行了。”
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麼品學兼優,根本不會出任何的岔子讓人擔心,但現在,他想瘋狂一次,為了他心裏頭想要的那個人——那個他又氣又愛,拒絕過他兩次的女人。
“好的。少爺請說,我拿筆記下來。”
少爺要求要轉告的話,絕不能漏到半字。
“李伯,麻煩你告訴我爸媽,從今天起,我要離家出走一個月,叫他們不要找我,時間到我一定會回來。不用打我的手機,我絕對沒帶!
就這樣了,李伯麻煩你了。”他簡短的說完后,就掛上了電話。
而李們身為游家忠誠的管家,當然是把少爺交代的事一字不漏的抄下來,可是在寫到離家出走時,他愣了下,以為自己寫錯了。
“少爺、少爺……”
可是任憑他怎麼叫喚,話筒就只傳來了嘟嘟聲。游世勛扯下了領帶,脫下了西裝外套,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做了這二十七年來他做過最瘋狂的一件事。
而同時問,李伯馬上聯絡到游世勛的父親游海雄。
“老爺,老爺,不得了了!”李伯對着電話大喊。
“什麼事,你說。”
“少爺剛才打電話回來說,他要離家出走一個月,叫我們別找他。”
“什麼——”游海雄完全沒想到向來令他放心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麼任性的事,一個不留意揮了個空桿,“他還有沒有交代什麼?”
他把整個公司都交給了兒子,現在兒子跑了,他再也沒心情打高爾夫球了。“沒有,少爺只說他的手機不會帶,別找他。”
“真的是任性的兒子。”游海雄忿忿的啐了聲,“老李,別讓世勛離家出走的風聲走漏出去,我馬上到公司。”
說完這句話后,他和球友揮揮手,立即到游氏集團坐鎮,並對媒體宣稱游世勛生病住院療養,避掉了游氏任何可能的動蕩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