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着對方雙眼暴瞠,嘴裏噴出一口鮮血,宇文身子半側,眯起冷眸,厲聲喝道:「看來閻王現在還不想收我,你就自個兒下地獄領罪去吧!」隨即凌厲的踢出一腿,將他狠狠的踹了出去。
官逸大弟子逐漸冰冷的身軀在半空中拋飛,然後重重的摔落在遠遠的地上。
收拾完對手,宇文還是難忍暴怒,只要想到思思被辱,甚至可能已經死在那人的手上,就完全不能壓抑狂暴的情緒。
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還是抱着一絲絲的希望,睾竟時間這麼倉卒,官逸的大弟子應該來不及下重手……
想到這裏,他開始瘋狂的尋找伍思邪的下落。
他沿着玄泉殿後花園的地窖往下找。這地窖一開始是設計來儲放冰塊,好在炎炎夏日可以消暑:後來因為接近宮中禁地,為了避免閑雜人等出入,就逐漸廢置不用了。
來到地窖的第一層,在一片漆黑里,官逸安置的火藥悉數盡現,他還在火藥堆旁發現那個手腳被反綁、簌簌顫抖的女人,不禁屏住呼吸。
儘管地窖里一片黑暗,只有些許光芒從窖口投射進來,視線非常差,但是習武之人目力本來就敏銳,他仍能清楚的辨識出那就是思思。
思思還活着!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頭像是炸開一般,欣喜若狂,臉上的表情卻複雜又扭曲。
因為他在下一瞬間想到官逸大弟子說過的話……思思被侮辱了嗎?
望着那不住顫抖的身軀,宇文的心裏溢滿憐惜與悔恨,憐惜她受到的傷害,也悔恨自己怎麼沒保護好她。
走到她的面前,他望着那從來倔強的小女人,縮着顫抖的身子倒在火藥旁,雙眸緊閉,貝齒緊緊的晈着下唇。
光是看她這樣,他的心就像被無數尖針狠狠的刺着。
他一手扯下鬼面具,另一手輕輕一揮,銀光閃過,原來縛綁住她手腳的繩子瞬間斷落,然後脫下墨色外衫,覆蓋在那簌簌發抖的嬌軀上。
原本閉着眼、緊晈着唇、難掩驚惶的伍思邪覺得很奇怪,官逸的大弟子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而且還一聲不吭,是想對她做什麼?
只要想到那個大變態竟然脫掉她身上的外衫,還有最後看着她的眼神,她就覺得思心。
而且這地窖好冷,害她直發抖。
正當她想睜開眼眸,偷瞄一眼確認時,卻感覺自己的手腳不再受到束縛。
她被放開了?
怎麼回事?
詫異的張開眼睛,她在一片漆黑里眨了眨,又眨了眨。
她愣了下,才勉強認出眼前的男人是宇文。
「你……」
他像是瘋了,滾燙的薄唇攫住她的紅唇,打斷她的話。
她眯起眼眸,腦中一片空白,感覺到緊緊抱着她的男人身體滾燙,彷佛有壓抑不住的激動。
這是怎樣?宇文為什麼吻她?
她才張口想問話,那霸道的火舌便順勢竄入口中,毫不客氣的大肆掠奪。
直到現在,她的心才有種安定下來的感覺,被他緊緊抱着,被他霸道又火熱的深吻着,她竟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原來這人的擁抱、這人的吻,是這種感覺啊!她胡亂的想着。
之前,在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到底會怎麼樣的時候,腦海浮現的就是這個人,這個厚顏到不可思議、老愛糾纏她和調戲她的惡劣男人。
然後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有讓她想到還覺得生氣的,也有讓她想到就笑的。
藉着想他,她可以不去想其他恐怖的事,例如,官逸的大弟子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她這也才分別得出,原來被人騷擾是有分等級的。宇文是尊重她的,雖然老愛吃她豆腐,但總是止乎於禮,沒有太過分的時候,他對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感覺舌尖泛起微微的甜,她的思緒被拉回當下,感覺被吻到呼吸有點不順了。
她好笑的想,這人到底又偷吃了什麼甜品啊?
好不容易,她的唇終於被放開,才想說話,就聽到低沉又嘶啞的男人嗓音:「思思,嫁給我,你別傷心、別害怕,我會娶你,所以你不要想不開。以後,我一定會保護你。」
欽,她是錯過了什麼嗎?為什麼她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要嬰她?這程序會不會跳太快?
伍思邪滿臉迷惑,望着那個突然說要娶她的男人。
宇文以為她是在逞強,不然就是被嚇壞了,一時之間無法反應,所以又低聲的勸哄道:「思思,你別怕,那個禽獸已經被我打死了,他再也無法傷害你,你不要難過,也別害怕,嫁給我好不好?我會珍惜你一輩子。」
他超怕受辱的伍思邪會想不開,所以不停的柔聲哄着她。
禽獸?打死?無法傷害?她好像有點聽出端倪了,這人肯定以為她被怎麼了。
她這才想到,她的外衫被官逸大弟子搶走了,然後又意識到宇文剛才脫下
他的外衫包着她……他該不是以為她被那惡人欺負了吧?
瞬間,羞怯和感動在她的心頭同時爆開。
他怎麼可以這樣?她一直認為他挺輕薄的,自戀又厚顏,還是一隻老狐狸。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他竟然可以對她這麼溫柔,又這麼犯規的好。
這樣,她會招架不住的。
「師……師兄,你放心,我沒有被欺負。」久久,她才羞窘的替自己澄清。雖然被強脫外衫,飽受驚嚇,但是她真的沒有受辱。
宇文望着她的眼眸透出迷惑,然後臉色一變,連聲說道:「好好好,你沒有被欺負,師兄知道。」
她暗暗慘叫,幹嘛這麼溫柔?這樣……這樣她真的會栽倒在他的外袍下耶!
「我是說真的啦!那惡人只是脫了我的外衫,並沒有……碰我。」她害羞的用雙手搗住臉,再度聲明。
抱着她的男人身軀一僵,不一會兒,緩緩的拉開她的雙手,在看到那溢滿小女兒羞意的雙眸時,宇文覺得自己的心彷佛漏跳了一拍。
伍思邪也感覺臉蛋直發燙,很快的別開目光,不敢再對上那彷佛快要燒起來的火熱眼眸。
「思思。」他的口氣無盡纏綿,帶着溧深的誘惑與勸哄。
只要想到這個老是調戲、逗弄她的男人在以為她受辱之後,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要娶她、保護她,她就再也無法拒絕他,尤其她發現自己好像也還滿喜歡這個惡劣又溫柔的男人……
嗯,她一直很想知道,真要使壞起來,她會輸給這些老狐狸嗎?
所以下一刻,她心隨意動,紼紅着嬌俏小臉,主動靠近他,並將嫩唇壓印上那性感的薄唇,靈活的丁香小舌也很有實踐精神,對他進行反攻。
「你在玩火,不要後悔。」在火熱的吻與吻之間,宇文先是一愣,接着嗓音低沉的警告着。
「呵,我還不知道『後悔』兩個字要怎麼寫呢!」克制着害羞,她狀似無辜的雙眼裏漾着挑戰的光芒。
儘管她紅艷的雙唇已被貪婪的男人吻到微微腫起,可是那粉色晶瑩的舌尖仍充滿挑逗的滑過他的薄唇。
聽到他的抽氣聲,她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原來不是只有她被調戲的份,以後她知道了。
然後她越笑越開懷,最後乾脆整個人癱軟在他身上。
宇文有點無奈的輕輕拉起披在她身上的黑色外衫袖擺,拭去她眼角那不知是笑出來的,還是餘悸猶存的晶燦淚水。
「果然是個小邪。」他下了結論,換得她深深的回擁。
她歡快的想着,她本來就是小邪啊!
伍思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到宇文的房裏,只知道熾熱的吻如雨,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唇上,以及細膩敏感的頸子上。
「啊!」貪婪的野獸一口啃住她細白的頸子,火燙的舌尖不住的在白皙的肌膚上打轉。
又癢又帶着微微的疼,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光潔滑膩的藕臂穿過垂在胸前的男人黑髮,一把勾住他的頸子,上挑的媚眼如絲,透出一點妖嬈的挑逗,或者說是不服輸的挑戰。
宇文氣息沉重的喘着,邪魅的銳利雙眼像是要燒起來,流露出野獸的隱忍和極端不饜足,定定的望着這個無比艷麗又大膽極了的女人。
「思思,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他自己都很感動,竟然可以保持理智到這種地步,還可以問得出這句話。
回應他的,是略微生澀卻熱情十足的吻,伍思邪學着他,用熾熱的吻封住他的唇。
她輕輕笑着,前面沒有喊停,現在就不會回頭。經過這次驚險的意外事件,她看清了一些事實,也不想再欺騙自己。
既然她喜歡也享受和宇文在一起,那麼她也不介意成為他的情人,至於將來會怎樣,她還不想去想,就順其自然吧!
她只想誠實的做自己,想愛就愛,想恨就恨……現在她只想要這個男人,想讓這個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鬆開他的薄唇,她的舌尖輕輕掃過他的唇瓣,然後語氣無比妖嬈的問:「你怕了嗎?」
這種挑釁,只要是男人都不會拒絕,何況是已經野獸化的宇文。
他低吼一聲,瘋狂的唇舌瞬間吞噬那妖嬈小女人軟嫩的丁香小舌,和那兩瓣潤澤甜美的誘人紅唇。
兩人的衣衫早已在狂亂之際被扯落一地,伍思邪頭上的玉簪被宇文一把抽起,頓時青絲如瀑,絲緞般的黑髮落在白皙的肩頭,再滑到雪白的美背上。
「思思,你好美。」他從沒想過,褪去那一身端謹的紫衫,一頭散發的思思竟然可以這麼妖美,且身材還相當曼妙。「我之前居然都不曉得自己看上的小女人不但有才,還很有料。」
聽到那發自內心的讚歎,她原本有一點羞意,可是後半句不正經的發言一出,她又不甘心讓他佔上風,於是伸出青蔥般的嫩白長指,沿着他微微起伏的厚實胸膛緩緩的往下滑移,勾人的眼眸挑起,正想說兩句調戲的話語,柔軟的纖腰卻已被他的鐵臂緊緊攬住,熱燙貪婪的唇舌霸道的封住她的。
對上她略略埋怨的眼神,宇文揚了揚眉頭,心裏十分得意。
從來只有他調戲美人的份,怎麼可能被美人調戲呢?
貪婪的唇舌沿着她曲線優美的頸項,一路往下啃曙吮吻着,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激情的印記。
……
兩具緊緊交纏的身軀忘情的享受着彼此給予的歡愛,這種淋漓盡致的痛快是他從前不曾享受過的。
「思思,思思……服了你這味毒藥后,以後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伍思邪溫柔的眼眸迷濛而飽含濕意,像是終於聽懂了他說的話,挑了挑眉頭,揚起銷魂蝕骨的笑容,被吻到鮮紅欲滴的唇瓣輕輕蠕動,「那你只好一直服用下去了……啊!別那麼用力,那麼壞……」
那傲氣又挑逗至極的宣言換來了宇文更狂烈的進襲,她哀哀出聲,看似求饒,其實享受着這個惡劣男人貪婪的無盡索取和蠻橫欺負……
今日的貪歡,當她再度清醒時,天已經黑了。
她覺得渾身骨頭像是要散了,尤其腰部和大腿酸軟無比,想到造成這些癥狀的原因,羞惱的舉起雙手,覆在臉上。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甜膩的男人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