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多虧!少飛的運氣十足!
經過瞬間的急下墜,少飛終於跌落在十六樓醫院食堂儲藏青菜的平台上。這一跳正落在一堆白菜上面。腳下打滑站立不穩,少飛就勢一**坐在菜堆上。隨着身下一陣‘噼里啪啦’的白菜幫的爆裂聲,少飛的身上、手上早已粘滿了菜汁、掛滿了菜葉。
就在少飛還驚魂未定時,樓上為的黑衣人也緊跟着跳了下來。
好在,其他蒙面人從窗口看了看高度,並未敢跟着跳下。
“你還沒完沒了了呢!”少飛見狀大怒。藉著黑衣人身形還未落穩,向前一個俯衝抱住黑衣人的雙腳猛的力向平台下面扔去。口中還不依不饒的罵道:“我讓你破褲子纏腿——沒完沒了!看本少爺今天摔死你!”眼看着黑衣人的身體向著平台外飛了出去,可就在黑衣人的身形剛飛到平台欄杆處時,只見黑衣人雙手齊出抱住平台的欄杆,一個鹹魚翻身、硬將凌在半空的身子落在了平台內。身處險境的少飛,依然不改骨子裏幽默、風趣的本性。抄起身邊的一棵巨型白菜,劈頭蓋臉的向黑衣人砸去。只恨手中拿的不是鉛球!看看手邊能夠到的大白菜已經都被自己扔光了。實在是扔無可扔,還不解氣的少飛‘咳、咳——啊——’運氣從嗓子深處咔出一口粘痰,‘噗’的一口將粘痰噴向黑衣人!力道之猛、度之快着實令人匪夷所思!黑衣人本來迎着大白菜還硬挺着向前沖,這回眼看着轉瞬即到的粘痰卻躲無可躲。只聽‘噗’的一聲,一口粘痰正中頭部!黑衣人身型還未站穩,頭上又遭重創。一個趔趄,坐倒在地。少飛大喜!才知道原來自己還這麼有內秀,粘痰的力道居然賽過大白菜!趁勢上前一頓飛腳,上踢、下劈、飛身旋劈!一套組合下來踢得黑衣人暈頭轉向,一時無法站起。就在少飛上前伸手想要摘下黑衣人的面具時,黑衣人卻突然竄起。身形如閃電一般,手腳並用從少飛身邊斜竄了出去。其動作、度象及了一頭猛獸!看得少飛目瞪口呆!
看着竄出去的黑衣人重新拾起掉在地上的木棒,少飛知道自己在手拿武器的黑衣人面前根本占不了上風。又運了運氣,“咳、咳——啊”少飛每‘咳’一聲,黑衣人的身體就條件反射的向後躲一下,少飛心想看來這長着狼眼的黑衣人還有潔癖呢。也難怪,聽楓琳說這狼眼人也是一名醫生,當醫生的都有潔癖。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無論多危急的時刻當醫生的也改不了有潔癖的毛病。本來好容易找到了黑衣人的弱點,無奈此時少飛口乾舌燥、嗓子幹得直冒煙。咔了半天別說粘痰了就連一口吐沫都擠不出來。眼看着自己的體力越來越不支,又怕黑衣人的同夥會隨時趕到,少飛不敢戀戰。在黑衣人重新撲上來之前,一腳劈開平台上的木門,飛也似的跑入食堂。幾個飛身竄越后,來到醫院走廊,一路狂奔而去。
就連少飛自己也不曉得,黑衣人是在什麼時候從自己身後消失的!
看着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李少飛。大雷霆后的任楓然鐵青着臉,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氣。
“我真的以為楓琳早就回來了,我眼看着她先跑出去的!怎麼會這樣呢?”少飛哭喪着臉,哎聲嘆氣的解釋。“早知道楓琳沒有回來,我就是拼着命也要殺回去救她的!”
“他們這麼囂張的、明目張胆的追殺你們,你逃出來后不管姐姐有沒有失蹤都應該馬上報警!不給他們有喘息、準備的時間!”楓然因擔心姐姐的下落,還是忍不住繼續埋怨道。
“這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我們這次去,他們明明早就有了防備!根本連個外國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其他也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如果貿然報警也只能是白折騰一場。他們跟本不會承認是在追殺我們,而且很可能還會倒打一耙!說我們深更半夜非法入侵,甚至會栽贓陷害說我們是去偷盜,所以才被打也說不定!總之拿不出他們犯罪的證據,就是我們沒理。就連公安局都要有搜查令才能進入搜查,和況是我們?!”少飛光着上身辯解道,他的合作夥伴小胖子正用紅花油替他揉着青一塊紫一塊的傷處。
“哎吆吆,輕點、輕點,好了、好了。”少飛齜牙咧嘴的叫着。“你就不能溫柔點,手這麼重!簡直比挨椅子砸時還要疼。”少飛嘟囔着躲開小胖子的手,站在鏡子前觀察着自己的傷勢。見鏡子裏的自己一隻眼睛腫得象爛桃一樣,不但腫的像就連顏色也像。紅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黑,只剩下一條縫了。
“可姐姐現在到底在哪裏呀!會不會已經被害了?真不明白市刑警隊是幹什麼吃的!我們報了警,他們不第一時間去救人,還要申請什麼搜查令!等他們去搜查黃瓜菜都涼了!”
少飛痛苦的忍受着楓然的嘮叨已經整整一天了。‘咳’沒辦法,誰讓自己吧人家的姐姐弄丟了呢。小胖子盡職盡責的從冰箱裏取出冰袋捂在少飛眼睛上。
“你認為現在去就能見到你姐姐?”少飛捂着眼睛問。
“那到底該怎麼辦?難到我們就坐在這裏傻等嗎?!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距昨天晚上姐姐失蹤已經整整14小時了!我們卻只能傻坐在這裏,什麼行動也不能採取!!”楓然失控的衝著少飛大喊大叫道。多虧他的腿傷還未痊癒,不然非跳起來不可。
“你放心,楓琳不會有事的。她並沒有真正掌握什麼他們的犯罪證據,他們不會蠢到隨隨便便就殺人的,現在我們除了等警察去搜查,實在別無辦法。”少飛嘴上安慰着楓然,自己心中也着實擔心着楓琳的安危!
“我剛好有個朋友在市刑警隊當隊長。我已經跟他報案了,他聽了情況后十分重視,正向上級申請搜查令呢,還答應去搜查醫院時我們可以一起去。希望到時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少飛疲倦的穿好衣服又道:“先別想太多了,等搜查后看結果再想辦法吧。你也早點休息,一有消息我就來接你。”說著安頓好小然。帶着小胖子無精打採的走了,自從現楓琳沒有回來后,他就跑到當地派出所去報案,可人家說要失蹤24小時后才可以立案。於是他又找到自己在刑警隊的老朋友——刑警隊重案組的李大隊長,這才算有了些眉目。不過他還沒敢告訴任楓然刑警隊的李隊長說搜查令明天早晨下來就是快的了。24層的醫院大樓,不是說搜查就能搜查的。從昨晚忙到現在他已經24小時沒合眼了。又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疲倦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因但心姐姐的安危,躺在床上的小然一直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小時候他曾無數次的嘲笑過姐姐那特敏感、神經兮兮的毛病,可事實再次證明姐姐的感覺是對的。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渴望見到姐姐,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羨慕姐姐那敏銳的奇異功能。如果自己也能有姐姐那樣的本事該多好!也許也會象姐姐那樣,夢到身邊正在生的罪惡,至少也應該能感覺到姐姐現在是否平安呀!
他們究竟會對姐姐怎麼樣呢?
姐姐現在到底會在哪裏呢?
朦朧的睡意剛剛侵入小然的大腦,一陣輕微的、細碎的響動立即引起小然的警覺!
小然猛的從床上坐起,側耳細聽。是有人在用什麼東西輕輕撥弄着門鎖!一定是醫院裏的那些壞人又來害自己了!小然馬上得出結論。怎麼辦?閃念瞬間在小然腦中閃過,他立即翻身跳下地。一時間忘記腿傷還未痊癒,腳猛的落在地上的瞬間疼的他一身冷汗,險些大叫出聲。
小然強忍傷痛一瘸一拐的來到前廳。
門鎖正被試探性的、一點一點的轉動着。
小然緊趕幾步,來到全家的總電源開關前。迅的伸手拉下電源開關。
電話就在客廳的茶几上,可已經來不及了。隨着‘啪’的一聲輕響,門已經被打開了。小然剛剛來得及將身子蹲在前廳里的一排沙後面。
兩個躡手躡腳的蒙面人從門外閃進,又隨手輕輕關上了房門。他們站在前廳里停頓了幾秒鐘。
小然看到一束手電筒的光束,在前廳里來回畫著圈。
兩個蒙面人用眼睛巡視一遍,在沒現任何情況后。互相示意了一下,又躡手躡腳的向裏邊的卧室走去。
抓住他們就可以問出姐姐的下落!也許還能問出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可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二歲男孩,又瘸着一條腿。該怎麼制服兩個彪形大漢呢?楓然的腦海里飛的搜索着辦法。房門就離自己有幾米遠的距離,可開門的聲音一定會驚動兩個蒙面人。自己瘸着腿又能跑出多遠?電話也在客廳里,可夜深人靜打電話的聲音依然會驚動兩個蒙面人“沒在這間屋裏。”楓然聽到一個蒙面人壓低了聲音說。
兩個蒙面人從屋裏退了出來。
楓然屏住呼吸,盡量將身子靠在沙的陰影里。
兩個蒙面人的腳,幾乎就是緊貼着風然的身邊走過去的。
楓然聽到他們走進了另一間卧室,並從里傳來翻動東西的聲音。
楓然以最快的度,悄無聲息的爬到電話機前。抓起沙上的幾個靠墊,將電話捂了個結實。然後將手伸進去,拿掉話機。憑着記憶和手感撥動了11o的電話。
“喂,喂?這裏是11o報警系統,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請您說出您的具體位置。”
雖然電話被捂了個結實,但憑着小然的千里耳,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小然隨手又抓了幾個沙靠墊蓋在了電話機上,希望兩個蒙面人的耳朵能遲鈍些。他知道如果此時自己一出聲,那麼在11o的警察趕來之前,兩個蒙面人完全有時間傷害自己后再逃之夭夭!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11o警察的敏感了,希望他們可以很快的做出決定、找到這裏。他相信11o的警察是不會允許有人隨便打騷擾電話的。即便自己沒有出聲報警,警察也會很快找到這裏。
“奇怪,這裏也沒有呀!難道這小兔崽子沒在家住?”一個蒙面人的聲音傳來。
他們開始進入最後一間卧室搜查了。
楓然聽到他們好象已經放鬆了警惕,翻動衣櫃、開動衛生間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起來。兩個蒙面人看來已經失去了耐心。
“白來一趟!這小子看來沒回家住!”楓然聽到一個蒙面人放開了聲音說道。
‘還能再做點什麼呢?’楓然的頭腦如風輪一樣飛轉着,他忽然想起爸爸去年去日本出差回來帶給他的生日禮物——一支仿真美國cp四連手槍!雖然只是一個玩具手槍,但外表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正因為這把玩具手槍還差點害得爸爸上不了飛機呢!‘也許關鍵時刻它還能管點用呢’楓然想着,便順着沙邊快的爬到電視下面的角櫃前。慢慢拉開角櫃,從裏面摸出那把玩具手槍。裝上仿真子彈后又慢慢退回到沙後面。
“把燈打開再仔細檢查一遍各個角落!”另一個蒙面人看來好象是個小頭頭,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咦?這燈怎麼打不開?是不是停電了?”
楓然聽到一陣來回扭動電燈開關的聲音。
“家裏不住人,一般都把總電源關了。找找總電源開關!”風然聽到那個像小頭目的蒙面人說道:“一般總電源開關都會安裝在前廳里。”兩個蒙面人邊說著邊一起向前廳走來。
楓然聽着兩個蒙面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也跟着越來越揪緊了!握着玩具手槍的手心沁滿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