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死無葬身之地
我跟寒雪看着那個叫毛拓的中年男子哭得如此的傷心,就放下手中的東西去扶起,說:“米雪她說想要跟她的媽媽在一起,我們想就將她帶了回來,希望……”
毛拓好像明白了我們要說的是什麼,揮了揮手,站了起來,說道:“跟我回家再說吧!”
我與寒雪跟着毛拓,走了大約三四里公里的鄉間小路,來到一個破落的四合院,一個胖大的女人正在掃着庭院,看着毛拓帶着兩個年輕人進來了,馬上迎了上來,攔住毛拓說道:“怎麼回事,他們是誰?”
毛拓戰戰惶惶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寒雪看着是個女人就走上前說:“我們是米雪的朋友!……”
“米雪的朋友?你們……”胖女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寒雪跟我,打量了好一番說道:“我們這裏沒有什麼米雪,你們找錯人了!”
“孩子她嬸,米雪她,米雪她……沒有了……”毛拓說完一陣大哭。
“你哭什麼,沒有用的東西,沒有了就沒有了,這麼多年沒有不是一樣活嗎?”胖女人對着毛拓的頭戳了幾下,說道:“女孩子外面不學好,死了活該!“說完轉身就進了屋。
寒雪看見毛拓懦弱,知道是那胖女人做主,便抱住米雪的骨灰盒上前跟着那女人說道:“嬸,米雪,她只有一個願望,希望埋在她母親的身邊……”
“我說了,我們沒有什麼米雪,你別拿着這種晦氣的東西往我家裏搬。”說完就將寒雪手指米雪的骨灰盒往外一推。
寒雪沒有力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推,骨灰盒脫了手,寒雪尖叫了一聲。我看見了,心裏一陣憤恨,但我疾步上前,側身一趟,骨灰盒剛好落在了我的胸前。我的背跟地面有了一個狠狠的碰撞,乍聽得“碰”的一聲感到自己落在了地上,骨灰盒卻好好地被我包在了懷裏。
寒雪哭着跪下,從我的手裏接過米雪的骨灰,扶起我,看着骨灰盒說道:“米雪,我們走,去看你的爸爸媽媽!”
經過毛拓的身邊的時候,說道:“大叔,希望你帶我們去看看米雪的爸爸媽媽吧!”
毛拓點頭,默默地想要帶寒雪與我離開,但胖女人吼道:“那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個婊子值得你去帶路嗎?”說完,走了過來將毛拓拉了回去罵道:“你給我滾回來!”
我看着米雪的叔叔感到他很是可憐,也不想過多的去為難他,就打算先離開。
我跟寒雪找到村主任,村主任知道毛拓老婆是有名的潑婦,也只是禮貌性的點點直指,寒雪跟我很是糊塗也很犯難,看看夜色已近,想找個旅店住下,但鄉下人都忌諱,誰也不願意讓一個帶着死人的骨灰盒來住店,寒雪與我在村頭,來回的渡着。
寒雪看了看米雪的骨灰盒,哭道:“米雪,姐姐對不起了,不能為你找到安身之所!”
我看着寒雪也陣陣愛憐,拍了拍寒雪,說道:“我去弄點吃的吧!”
“我……不餓,你……自己去吃點吧!”米雪含淚說道。其實我也不餓,但看着寒雪那樣了,都瘦了好多圈,人看着也憔悴了很多,我心裏也有一點酸楚,更有一份愛憐。
這時候,走來一個老婆婆,看着寒雪跟我說:“孩子,如果不嫌棄就去我那兒吧!”
寒雪看着老婆婆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怎麼好呢?我們帶着……““沒有關係的,反正我是一個孤寡老人,來吧,先過了今晚再說吧!”老婆婆,帶着寒雪和我,走了一里多路的田間小道,來到了一間毛屋,僅有一張床和一個土灶。老婆婆從土灶里拿出了幾個紅薯,送到寒雪與我的面前,說道:“餓了先墊着點肚子,等會我做到點飯吃吧!”
“老人家,我們不餓,不用麻煩你了!”寒雪上前攔住老人,說道:“我們吃的紅薯就夠了!”
“哎,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吃得慣呢?我還是隨便做點吧!也沒有什麼,就白米飯!”老婆婆說完就動起了手,寒雪見阻攔不住也在一旁幫襯。
我捧着米雪的骨灰盒沉默着,我在想米雪為什麼就那麼的命苦,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讓她快樂,或許能將她安葬在她父母的身邊就會讓她快樂,但現在好像很難做到,我的心裏一陣陣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