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混帳男人竟敢這樣羞辱她!敢把她當靠墊,混帳、混帳、混帳!她一定要殺了他啊!
「噓……別吵。」可能真的被她的怒斥聲吵到了,星武羅緩緩的抬起頭,那雙陡然睜開的狹長鳳眼彷佛別有含意的凝視着她。
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這麼盯着,夜羽思心裏突然打了個顫,不敢再出聲。
她總覺得這個平時懶得要死,奸詐又狡猾的男人突然變得很危險,但是又說不出到底是怎麼的危險法,要勉強比喻的話,有點像是被強大獵獸盯上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想做什麼?」她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
發現她隱隱的驚恐,星武羅嘴角微勾,目光幽深的打量着他懷裏的美人,她穿着水藍色漸層的衣裙,寶藍色的抹胸襯得她雪白的膚色更加白皙透亮,漆黑如鴉羽的長發綰成雲髻,餘下的青絲披垂在她圓潤的肩上,小巧精緻的藍寶墜飾垂落在她的額間,與她那雙水藍剔透的晶眸互相輝映。
而她嬌艷的臉蛋染着一層薄紅,應該是方才為了追殺他太過激動導致的,水藍晶燦的眼眸堅定而冷凝,彎鸞的月眉微挑,使她眉目間透出一股不屈的傲氣與精明,潤澤鮮紅的櫻唇緊緊抿着,隱隱透出她心中的慍怒不悅,這麼個明媚動人的美人讓他的心蠢蠢欲動。
他俊美的臉龐緩緩的靠近她的臉蛋,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她都可以感覺到他吐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了,彷佛被這種異樣的壓迫感震懾住,夜羽思水藍的眸子圓瞠,正想推開壓在她身上感覺危險的男人,她的下唇已被什麼滾燙又濕潤的東西攫住。
在她意會過來前,嬌嫩的下唇又傳回微微的刺痛,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可是留在唇際的感覺非常顯明,那分明是被咬了一口,她飛快眨眼,眉頭緊蹙,眼眸對上一雙異常熾烈的火陣,她的心怔了下,然後臉色大變,用力甩頭,想掙開他的襲擊,他富有侵略性的唇卻再度霸道的封住她的唇,恣意吸吮、舔吻着。
感覺他濕潤的舌尖穿過她的唇間,抵着她緊咬的齒列,他嘴角微勾,微眯的雙眸閃着幽光,他的大掌滑到她曲線優美的腰身上,緩緩的往下,按住她圓翹的雪臀,果然引起她一聲輕呼,他的舌頭趁着她張口時長驅直入,掠奪着屬於她的芳甜。
夜羽思又驚又怒又惱又怕,感覺火熱的濕潤在口裏亂竄,她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想將強行侵入她口裏的火舌擋回去,卻反而被他靈活的舌頭纏住。
「唔……嗚……」她深深感受到羞辱,卻偏偏掙脫不開,舌尖被他吸啜得又疼又熱,完全不知所措,水藍的眼陣蕩漾着晶燦的光芒。
她委屈至極又羞惱至極的神色隱隱牽動星武羅的心,他眉一挑,閉上眼,想強行收斂自己狂躁的心緒,然後一陣刺痛從他的舌尖傳回,讓他回過神來,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他們相接的口中。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睜開眼,望着她,卻也從善如流的鬆開她的唇。
小貓兒竟然咬他?真夠焊的!
「呼……呼……」終於被放開的夜羽思重重吸着氣,剛剛氣極了,一心想掙脫,就狠狠的咬了他卷纏着她的無恥舌頭,在血氣瀰漫於他們口中的瞬間,她心裏有點慌,不知道他會怎樣對她?今天的他讓她覺得害怕,充滿了強大野獸的氣息。
可是當她氣憤、驚惱的目光對上他一臉的雲淡風清后,腦中彷佛有根筋斷了,「星武羅,你不要臉!」
轟的一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瞬間變得滾燙無比,帶着驚亂與無比羞窘的心情,她現在只想抄刀把這個輕薄她的男人大卸八塊。
「哈哈哈……」星武羅逸出低沉的笑聲,很輕易的制止了她的掙扎。
他一直在忍着對她的興趣,不要嚇到她,可是現在已經不想再忍耐下去,是時候了,是該把他看上的女人收回自己羽翼下的時候了。
九年前,他拿下夜家堡后就多了一個未婚妻,原本想要解除這個婚約,可是在三年多前見到夜羽思后,便改變了心意。
這幾年一路觀察與試探下來,他對她是越來越滿意,也越來越動心了,只不過她對他的排斥與反感卻是一年比一年加重,所以他們的婚約他一直隱瞞着她,目前也只有老堡主和他兩個人知道,就是不想引起她更大的反彈。
只是有時他也不免好奇,若讓她知道他們之間有婚約,她會怎麼樣?一定會氣炸了吧?
「我聽說紅葉山莊的二公子去夜家堡向你提親,是嗎?」他的口氣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而危險,一手撐在氣壞了的美人臉邊。
「干你什麼事?」被輕薄她的男人死死壓制着,夜羽思氣極了,狠狠的瞪着他,好像想用眼刀殺了他,恨聲怒斥着。
「你是我的人,當然干我的事。」這些年來她出落得越來越嬌艷動人,難怪會引來覬覦她的狂蜂浪蝶,但他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惦記着。
「星武羅,你不要太過分,我只是和你訂了為你做事的七年契約,不過我不是屬於你的,更不是你的奴僕,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感覺心還劇烈跳動着,驚惶未定的怒斥着他。
她不明白他今天是發什麼瘋,但是也不會把他的話及行動曲解成他對她有意思,這個男人要說他風流,他無比風流,可是要說他無情,他又比任何人都無情,她壓根兒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
這樣想來,他剛剛也是故意在撩撥她羅?現在又問起紅葉山莊來提親的事,難道他是想要用這種羞辱的方式來提醒她不能背叛他?但是用這種無恥的方式提醒她,只會讓她更厭恨他。
聽到她說不屬於他時,星武羅的心緒感到有些不是很舒服的波動,語調優雅而帶着一絲魅惑的說:「你當然不是我的奴僕了,我怎麼捨得呢?」
夜羽思聽了,卻更加警戒與防衛。
在他手下做事多年,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向來是兵不血刃的,最擅長在談笑中讓他的敵人灰飛煙滅,因此他越是和善親切,就越要小心防備他。
「如果你只是想提醒我不要背叛你,你放心,我沒打算和紅葉山莊合作,更不會答應他們的求親,你不需要用這種卑劣的方式提醒我,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她冷聲的說,在七年之約結束前,她不會妄動,和他作對、與他為敵對夜家堡並沒好處。
聽到她說不會答應紅葉山莊的求親,讓他的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許多,只是看到她對他的厭恨也明白的表露在她的臉上,這點又讓他覺得心裏不太痛快。
他都說得這麼明了,甚至用行動表達他的意思,她卻一點都沒有接收到,還直接認定他在威脅她,這樣下去,他要怎麼才能得到她的心?
剛剛她唇間的芳甜還留在他的舌尖,被咬的那下更是提醒着他她的可口,要不是怕嚇到她,他怎麼會這麼淺嘗即止?可是他的體貼似乎也沒傳達到她的心裏。
然而無論她現在是怎麼想的,他早就看中她了,所以他不會放開她,哪怕要不擇手段,他也會得到她的心。
看到他露出詭異的笑容,以及明顯不懷好意的陣光,夜羽思再度感到一陣驚悚,定了定心神,企圖用冷漠的口氣對他說:「幹嘛這樣看着我?我有說錯嗎?還是你又有什麼陰謀了?」
星武羅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沒打算回答她的問話。
他鬆開對她的壓制,還一把拉着她坐起身,對她笑着說:「羽兒,讓你奔波半個多月,真是辛苦你了,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這時,管家親自捧着一隻木盒上前。
「打開看看。」他慫恿的說。
聽到星武羅的話,夜羽思不禁眯起眼,很懷疑的望着他。
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有良心的慰問她,還要送她禮物?
「禮物什麼就不用了,既然你也知道辛苦,以後就別叫我去替你收帳。」想到過去半個多月她被折騰成什麼樣子,心裏就很不痛快。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好這件事,才會讓你去的啊!」星武羅的手背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含笑的說。
夜羽思狠狠的瞪着他,心想,要不是為了想要奪回夜家堡的主權,她才不會在三年多前從師門學成下山後,和他訂立了那個為他做事七年的約定,就是因為那個約定,讓她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三年多來,這個討厭的男人挾着約定,指使她東奔西跑的為他處理過多少事務,想她身為夜家堡的少堡主,卻不能全心經營自家產業,反而要被他驅使着為他賣命,每次回到宰相府和他回報事情處理的結果,她總是很不甘心。
看到她不滿的神情,以及隱隱噴發怒焰的璀壤晶眸,那生氣勃勃的冶艷模樣,讓星武羅眸里幽晦的光芒再度閃了閃。
「沒辦法,我分不開身,而且這件事,我只信任你能為我去辦好。」他似笑非笑的說。
夜羽思真想一掌拍在他那張俊帥到沒有天理的臉上,這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男人真是可惡!他的意思是說,被他驅使去辦事,她還得感謝他對她的信任嗎?真是個自以為是到極點的混帳男人!
「出問題的八個分號的信符,我都幫你收回來了,證據也都蒐集全了,剩下的你自己動手,我可不負責幫別人清理門戶。」她狠聲說道。
這回她幫星武羅去收的帳並不是普通的帳,有外來的不明勢力滲入奉德行,似乎想從這裏瓦解玄衣宰相的力量,但是這件事很快就被星武羅發現了,可是他不動聲色的等着對方的人馬統統入駐了,才來個一網打盡。
聽到她的話,星武羅只是笑,知道不管她對他表現出多麼不滿的態度,不過她一旦承諾過的事就必定辦到。雖然表面上看來夜羽思一點都不聽他的話,但是實際上她確實是他能信任的人之一。
「把木盒打開吧!」他口氣轉為堅定的說。
夜羽思咬了咬牙,知道這人固執起來的難纏,為了不要多生是非,她還是伸出雪白柔荑,將面前的木盒打開來。
一掀開盒蓋,她臉色瞬變,「這是?」
盒子裏躺着一把閃着幽紫光芒的彎刀,銀色的刀柄處鑲着紫色及紅色的寶石,刀柄上的紋飾非常細緻優美,光是看就能感受到這柄彎刀的美麗。
她緩緩的伸出手,拿起彎刀,刀柄與她的手掌弧度非常契合,重量也剛剛好,握起來很輕鬆,也很穩靠。
她將彎刀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細審視,那鋒利的刀鋒上有層層波浪形的刀紋,看得出這是一把經過能工巧匠精心錘鏈的寶刀。
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空曠處,手一翻一轉,就以手上的彎刀演練起師父傳給她的精妙刀法——繁花落。
星武羅倚在榻上,欣賞着眼前如舞似魅的絕妙刀法,她優美的身形幾乎籠罩在幽紫的刀光下,當代夜家堡的少堡主是個女人,還是個精通刀法的美人,可沒幾個人見過她出手,他就是少數能欣賞到她的英姿的男人。
演練完一整套刀法,感覺這把彎刀與她身體的契合度很高,越用越順手,夜羽思也不禁露出驚喜的笑容。
「喜歡嗎?」將舞完刀的美人拉回榻上坐着,星武羅拿起侍女送來的濕帕子,為她擦去額頭的汗水,口氣醇和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