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因為時間緊急,當天深夜霍君陽他們就離開台灣,他們打算先轉機前往法國,和有交情的傭兵團商議好合作條件后,再一起前往以色列邊境與研究所的人會合,然後進行交付贖款、營救人質的行動。

霍君陽答應她,會定期向她報平安,要她在台灣安心等他回來。

可她要怎麼安心等待呢?

從他們出發后,胡苓就開始嚴密注意起中東的新聞來,想了解那裏的情勢變化,連網絡上的各種外電消息,她都沒有放過。

她天天都和詹姆士追問近況,因為他每天都會和他們聯繫,好安排需要的後援。

在剛開始的一個禮拜,她和霍君陽還能打上幾通簡短的慰問電話,知道他和傭兵團的合作已經敲定,就要趕赴中東。

但隨着他們從法國飛往中東后,電話聯絡就改成網絡上的信件往來,而且都是很簡短的幾句報平安的話,胡苓怕干擾到他的心情,也不敢在信里多說什麼,只能要他好好保重自己,並祝福他們一切順利平安。

就這樣,她在台灣,天天戰戰兢兢地等着消息。

又過了兩個禮拜,她聽到詹姆士說,他們已經和叛軍聯繫上了,也約定好交付贖金的日期以及地點,整體狀況看起來比預期還好,為此她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只期待事情快點塵埃落定。

可從聽到他們快要交付贖金后,她就沒有再收到霍君陽報平安的信了,本來以為他正在忙,所以沒空發信給她,但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信件傳來,胡苓心裏也隱隱有些不安。

偏偏這晚,她做了一個惡夢,夢裏霍君陽渾身是血。

胡苓驚醒后,身體不斷發抖,感到非常惶恐擔憂,因為夢裏的景象太過真實,她很怕是霍君陽出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抵達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衝到詹姆士的辦公室去打聽消息。

「詹姆士,他們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哪時候要交付贖金?不是都約定好日子了嗎?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聽到她的問話,詹姆士抬頭一臉陰鬱沉重地看着她,把胡苓嚇壞了。

「到、到底怎麼了?」她的心劇烈狂跳着,難道有壞消息?

「人質都救出來了。」詹姆士緩緩的說。

聽到這話,胡苓鬆了一大口氣,「救出來是好事啊,你為什麼要擺那張臉嚇我?」

「可是……」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是君陽出事了嗎?」她非常緊張的問。

詹姆士見瞞不下去了,只好告訴她:「那群叛軍之前就有點鬧內鬨,有一派人要贖金,有一派人要殺人,後來要贖金的那派人佔上風。前天他們約好地點要交付贖金和釋放人質,老大也跟着傭兵團的人去了,但在交付贖金時,叛軍那邊突然有人開火,兩邊就打起來。老大也在救人時,被流彈打中,緊急送到以色列的醫院開刀,但現在還昏迷不醒。」

昨晚他收到消息后,就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告訴胡苓,阿衡他們說還是等老大清醒后再告訴她比較好,不然也是白擔心。

聽到這個噩耗,胡苓差點就站不住,詹姆士連忙上前扶住她。

「怎麼會這樣?他的傷勢嚴重嗎?有性命危險嗎?昏迷不醒是什麼原因?子彈打到哪裏?」她的嘴唇慘白,卻還是噼哩啪啦的問了一大堆。

看她這麼焦急慌亂,詹姆士的心裏也很不好受,「詳情我也不清楚,要等醫生說明,只知道老大開完刀了,但人還沒有清醒,更進一步的消息要再等等。」

「等?我在這等了一個多月,就是等到他中彈昏迷的消息,我不會再等下去了!詹姆士,我要去以色列,我要去看他!」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親眼看到他。

「你要去以色列?」詹姆士很震驚。

「我要去以色列!我現在就要去!」胡苓難得地大爆發,氣勢驚人的說。

怕胡苓去了會有危險,詹姆士一開始並沒有答應,但不管他用什麼理由勸她,她都不接受,交涉到最後,反而是他被說服了。

就如同她所說,那是她摯愛的戀人,現在他昏迷不醒,她怎麼可能安心,她要去看顧他,他又有什麼反對的立場?

眼看她一副甩了他也要衝過去的瘋狂樣,詹姆士不再堅持,因為他也很擔心霍君陽的傷勢,索性把公司交給其它高層主管代理,親自帶着胡苓飛往以色列。

好不容易,胡苓與詹姆士終於抵達以色列的北部城市采法特。

顧不得先到飯店休息,他們直奔霍君陽接受治療的醫療中心。

抵達醫院后,白宇衡右手打着石膏,用繃帶掛在脖子上,一臉痞相地領着他們來到霍君陽的病房前。

「苓苓,老大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站在病房門口,白宇衡忍不住說。

聽到他的話,胡苓很激動,雖然抵達以色列后,他們就從手機簡訊中得知霍君陽已經清醒的消息,但還是不及親眼看到讓她放心。

激動地走進病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穩穩地坐在病床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胡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沒事吧?」她聲音有點顫抖的問。

霍君陽搖頭,「我沒事。」他伸手招了招,要她快點過去他身邊。

這時白宇衡插嘴說:「沒事啦,依老大的身手本來不會受傷的,但那時他為了救人,和叛軍扭打,結果被流彈打中腹部,所幸沒有傷到內臟,也沒有生命危險。手術後會一直沒醒,是因為他這陣子太累了,身體在補眠,我們都太緊張了!」話說完他就哈哈大笑起來。

感覺到老大隱隱的不爽,詹姆士先對霍君陽點頭致意,轉身對白宇衡說:「妨礙別人談戀愛會遭驢踢,你怎麼這麼不識相?」就拉着超大電燈泡火速離開。

病房裏,胡苓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家戀人身上了。

她目光專註,接近貪婪地打量着霍君陽全身,彷佛想用她的眼睛確認他真的沒事,他依然是她活跳跳的大老虎。

看到她這種模樣,霍君陽的心微微抽疼,他伸手把她拉到床上坐着,一把抱住她,「苓苓,我好想你!」

身體被他溫暖的氣息所覆蓋,感覺自己被他有力的雙臂緊緊環抱住,胡苓慢慢回神,她嗚咽一聲,不聽話的淚水洶湧而下。

「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為什麼沒有好好保重自己?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昏迷時都快急瘋了,霍君陽,你太過分!我不要你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這一個半月來心裏苦苦壓抑的思念與擔憂,在此刻,都化成了流不盡的淚水,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心裏有這麼多委屈與鬱悶。

霍君陽被她哭到心都痛了,「苓苓,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他緊緊抱着她,在她耳邊一遍遍道歉,看她傷心成這樣,讓他覺得比自己受傷還難受。

胡苓哭了好一會兒,直到聲音都沙啞了,才恨恨地咬了他的肩頭一口,為自己出氣。

「我不要你了!」她坐正身體,瞪着他說。

霍君陽心疼地捧住她的臉,吻了她的唇一下,說:「苓苓,對不起。」

胡苓依舊氣呼呼的。

他目光熾熱地看着她,隨即又吻上她,這次的吻又深又重,性感的唇瓣重重含住她的雙唇,火熱舌信竄入她嘴裏,舔過她口腔裏面的每分每寸,他像是要把她仔細品嘗過一遍,唇舌極其細緻地吮吻着她。

「嗯……」慢慢的,她也融化在他熱情的火吻之下,小舌不由自主地和他狂恣的舌信翻弄卷纏在一起,被吻到鮮紅的嬌嫩唇瓣更幾乎要被他吞下一般。

霍君陽一手扣着她腰后,一手重重撫揉着她胸前渾圓的飽滿,滾燙又危險的氣息從他鼻腔噴出,腦中只剩下佔有她的渴望。

胡苓被吻到暈頭轉向,雙手撐着他剛健硬朗的火熱胸膛,就在她幾乎要屈從於他的慾望時,小手隔着薄薄的病人服摸到他腹部傷口的包紮繃帶,她頓時清醒過來。

「不、不行!你還受傷耶!」好不容易從他懷裏掙脫,她連忙站起身,生氣地控訴他。

「我沒事了。」感到非常飢餓的大老虎,只想把他的小狐狸抓回來,再好好啃一頓。

胡苓皺起眉頭,彎腰開始解開他胸前的衣扣,霍君陽的眼睛越來越亮,可當她把病人服的兩襟拉開,就露出底下泛出血色的白色繃帶。

胡苓狠瞪了他一眼,同時按鈴找護士來為他重新包紮傷口。

重新包紮好傷口后,霍君陽被勒令躺下休息,這下不能親親抱抱他的小狐狸,他感到非常不滿。

「我要出院。」

「等你傷好了再說。」

「那你躺到我身邊陪我。」和女友撒賴中的大老虎,智商與情商降到和青春期的大男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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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先生守虎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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