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濃濃火藥味瀰漫雷家大廳。
雷奶奶細長的丹鳳眼射出滿滿的憤怒。
“你們姐妹都是一個樣。田葳葳未婚懷孕，毫無節操可言；拿不到我們雷家的財產，就換你來勾引雷偉。你是不是也想告訴我，你已經懷了雷偉的孩子，逼得我不得不讓你進門？”
田純純甩開雷偉的手，在雷奶奶身邊大大方方的坐下。今天為了上雷家來，她可說是委屈了自己，沒想到還要被雷奶奶這樣糟蹋！
“雷奶奶，你好聰明。”田純純嘴裏發出嘖嘖驚嘆聲，還鼓起掌來。“你怎麼知道是我勾引雷偉的？你真是神機妙算啊，竟可以算到我想要雷家的財產。”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雷奶奶不顧一向的優雅和尊貴，破口大罵。
“雷奶奶，我就是不要臉呀，我是不會讓雷偉娶那個什麼陸家的小女兒的。”田純純笑得很好詐，就像連續劇里要壞的女配角。
杠上了，這一老一少終於杠上了。雷偉怕的就是這種情形，偏偏阻擋不了兩人的火爆脾氣。
“純純，你少說兩句。”雷偉笑着在田純純身邊坐下，形成田純純坐在他和奶奶中間的局面。
“我也不想說這麼多呀。我今天是誠心誠意來拜見奶奶的，沒想到她什麼都沒問，就認定我是壞女人。”田純純話是對着雷偉說的，眼睛卻仍是看着雷奶奶。
難不成她的大眼睛會瞪輸雷奶奶的小眼睛……
“說得倒好聽！誠心誠意來拜見我？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就算你肚子裏懷了雷偉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你進雷家大門！”雷奶奶的話因為田純純的頂撞而說得更狠更重。
“我不會懷雷偉的孩子，但我會緊緊抓住雷偉不放。我若得不到雷偉的人，別的女人也別想得到他。”田純純挑眉。
“你……”從沒有晚輩敢這麼跟雷奶奶說話，尤其想要進雷家門的女人，哪個不是對她必恭必敬？田葳葳看到她，還常常嚇到連話都說不出，沒想到這個田純純卻敢這樣頂嘴。
“純純，別再說了。”雷偉阻止田純純繼續說下去。
田純純站了起來，離開雷偉和雷奶奶之間，站到了沙發區外。她也不想惹雷奶奶不高興，偏偏雷奶奶的話實在太令人生氣。
就因為她父母在工地做工……就因為她家沒錢沒勢……就因為葳葳未婚懷孕……所以她們就要被打入地獄，被冠上壞女人的惡名？
“雷偉，我看你還是不要回來的好，一回來就惹我生氣。”雷奶奶言不由衷的說。
這三個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孩子，為什麼沒有人願意順她的意，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進門呢？
她就只有這麼微薄的心愿而已。如果連這樣她都無法做到，那她要怎麼面對死去的丈夫、面對雷明和雷偉死去的父母？為什麼她無法好好享受含飴弄孫的晚年？
“奶奶，對不起。”雷偉咚的一聲在雷奶奶面前跪了下來。“我真的很愛純純，沒有她，我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你應該不想要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別拿死來威脅我！”雷奶奶話講得很重，眼角的淚光已經泄露她的脆弱。
雷偉這一跪，讓田純純的心擰了起來。心想，也許她剛剛不該說話這麼沖，不該讓雷明這麼難做人的。
“奶奶，你也希望我快樂是吧，請你接受純純，她真的是個熱情又善良的好女人。”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雷奶奶仍抱定決心。好不容易才趕走了一個姓田的，她絕不會讓另一個姓田的走進家門！
為什麼他們兄弟倆都同個德性？雷明為了田葳葳，也曾跪在她面前求過；現在雷偉同樣為了田純純而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為了女人說跪就跪……這讓雷奶奶心裏的不滿更加沸騰。
“奶奶，請你別說這種話，你會長命百歲的。”雷偉站了起來。他真的沒有要忤逆奶奶的意思，他也希望事情能圓滿解決。
“希望我長命百歲的話，就離開這個女人。我可以同意你娶任何的女人，就是不能是她！”雷奶奶氣得全身顫抖。
“雷奶奶，最好你是長命百歲，這樣你就可以盯緊雷偉，否則他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我告訴你，他任何女人都不會娶，他能娶的就只有我！”田純純下完戰帖，隨即離開雷家大廳。
“奶奶，小叔叔已經回來陪你了，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會常常回來看你的，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我真的好愛你。”雷偉對雷奶奶露出笑意，並且深深一鞠躬，這才跟着離開。
“我真的做錯了嗎？為什麼大家都要離開我？為什麼……”雷奶奶只能對着空氣無言的吶喊。她全是為他們好，為什麼沒有人明白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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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偉快步追了出去，在行人路邊緊急攔下田純純。
“純純……”果然是兩敗俱傷了，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你那個奶奶，幹嘛用那種哀戚的表情看着我？以為我會心軟嗎？我會把孫子還給她嗎？”田純純喘着氣，一臉的苦惱。
她這人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她心裏感到很不安，雷奶奶的年紀畢竟已經很大了，萬一被她氣到生病，她可不想讓雷偉背負不孝的罪名。
他牽着她的手，緩緩將她帶到停在路邊的轎車旁邊。
“要奶奶立即接受我們的事，我想那比登天還難。你得有耐心，等奶奶習慣了，事情就會有所轉圜。”
她微側過頭，看著錶情依舊陽光的他，感覺他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每次都這樣，真像是個入定了的老僧。
她沒再多說什麼，她得好好想想。畢竟她對他奶奶不禮貌是事實，而他甚至連苛責一句都沒有。
之前，雷偉在跟她求婚時，誰讓她要把話說得那麼強勢。如果真按照她開出來的條件去做，恐怕她這輩子都別想嫁雷偉了，那豈不正好如了雷奶奶的意？
她幹什麼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堆人正等着看她笑話！雷奶奶、張智皓、鍾佳穎，甚至是那個陸小雲！
她是很懊惱沒錯，但絕不會鬆口。當初是她先對他告白的，如果現在不堅持自己提出的條件，倒像是她在倒貼他似。
她可不想讓自己變得這麼沒行情。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秋風又起。
周日這一天，田園提早在五點就拉下鐵門。按照慣例，田家一家子聚會的時間都會選在周日的晚上。
“你很緊張？”田純純笑看平常很痞、如今卻像是石頭般僵硬的雷偉。
“當然。”雷偉難得的嚴肅，連爬樓梯都像是機械人般。
“哈哈哈！”看到雷偉神情緊繃的模樣，田純純忍不住大笑出聲。
“很好笑嗎？”隨着她的笑聲，雷偉也知道自己真的是太緊張了，這讓他稍稍放鬆了下心情。
“很好笑。”她瞟了瞟他。“醜女婿早晚總要見岳父母的。”她趁機損他。
“我不醜，我很帥的。”他抗辯。
“既然你自認為很帥，那幹什麼要緊張？”
兩人一路爬到公寓四樓，不用按門鈴，不用拿鑰匙開門，田媽已經站在門口等他們了。
當她跟爸媽說要帶男朋友回家時，差點沒嚇壞一家人，因為她從沒帶過所謂的男朋友回家，她和雷偉交往的事完全保密到家，連葳葳都不知道。
一家子還以為她很快就要成為拉警報的老姑婆，畢竟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可是當知道她的對象是雷偉時，她爸媽差點沒翻桌子。
說到底，雷家給田家爸媽的印象實在太壞了，已經賠了一個葳葳進去，若再把純純送進去，說什麼二老都不會同意。
可是等田葳葳幫雷偉說盡好話，說他是如何的努力認真，絕對不會辜負田純純時，田家爸媽這才以期盼的心等着見未來的女婿。
雷偉因為知道了這前因後果，才會這麼的緊張，就怕討不了未來岳父母的歡心。
“媽。”田純純喊了聲。
雷偉收起往常的嘻皮笑臉，必恭必敬地喊：“伯母，您好。”
“怎麼這麼晚？快進來，飯菜都涼了。”田媽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是純樸的婦女。
雷偉待見到了熱絡的田媽之後，心才安了一些。“伯母，不好意思，下班時間，路上塞車。”他跟着她們定進田家客廳。
“媽，才不是塞車呢，是他龜龜毛毛的，一直挑不到滿意的禮物，叫他買盒水果就好，他偏要買什麼雞精補品的。”
沒想到純純非但沒替他說好話，還吐他的槽。雷偉一臉的尷尬，畢竟第一次到她家做客，遲到了總會給人留下壞印象。
“純純呀，你就是出這張嘴，到時候要是嫁不出去的話，可別回家哭給我看，人家雷先生好歹是客人。”田媽數落着女兒。
田純純翻了個大白眼。就知道只要能把她嫁出去，媽媽的胳臂一向是往外彎的。
“伯母，請叫我雷偉就好了。”雷偉揚起溫和笑臉，雙手奉上剛買的禮盒。
“怎麼這麼客氣呀！”田媽接過禮盒，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田家大大小小都站了起來迎接客人。
包括田爸、田葳葳和小弟田豪。
“伯父您好。”雷偉先向大家長問好。
“你也好。快來吃飯，今天跟我喝兩杯。”田爸拉着雷偉就往餐桌走。
“大姐，沒想到你真的有人要。”一向話少的田豪冷不防在田純純耳朵邊說著。
“死小鬼，你就這麼看不起我？”田純純唇邊凈是甜蜜的笑容。
“大姐，你不是喜歡那種看起壞壞的男人嗎？雷二哥看起來一點都不壞呀。”田豪故意將音量放大。
田豪喊雷明雷大哥，並沒有喊二姐夫，因為田葳葳還不準田豪這麼喊。
雷偉聽到聲音，不覺回過頭來看了看：而因為他最近早晚都在田園裏混，早收服了木訥寡言的田豪的心。
“死小鬼，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田純純瞪了田豪一眼。
“姐，沒想到雷偉原來是為了你才來田園工作的，我還以為我們店裏怎麼請得起他這號大人物。”田葳葳也跟着說笑。
田葳葳心想，待會一定要跟雷明通風報信。前一陣子雷明老是吃雷偉的醋，認為雷偉對她這麼好、這麼關心她，是別有目的，要是他知道了雷偉的目標是純純，一定會嚇一大跳。
“葳葳……”田純純跟妹妹擠眉弄眼，要妹妹口下留情。
雷偉嘴角始終掛着笑意，他根本不怕葳葳和田豪會投反對票，他在乎的是田家爸媽的觀感。
田家爸媽都是老實人，雖然不會漂亮說檯面話，但從他們爽朗的笑聲里，雷偉感受到了好久好久沒有享受到的親情溫暖。
有爸媽同桌共餐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如今，田家爸媽沒有因為他是雷家人而排斥他，這讓他很感動。
這餐飯他是越吃越開心，懸吊了好幾天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雷偉，你和我們純純同年嘛。”田媽在端來飯後水果時突然這麼說。
“是啊。”雷偉點頭。
“對男人來說這年紀要結婚可能太早了些，但對女人來說就不年輕嘍。”田媽一臉苦惱的說。
雷偉怎會不明白田媽催婚的意思，為表示他的誠意，他趕緊說：“伯母，我已經跟純純求過婚了，她也已經答應了，不過她說她不想太早結婚。”
“別把事情推到我頭上。”田純純悄悄用手捏了雷偉的大腿一把。
“純純，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只是想着玩。”田媽輕斥田純純。
“媽，你還敢讓我嫁進雷家哦？你不怕我落得跟葳葳一樣，以離婚收場？”田純純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也對哦。雷偉呀，雷奶奶一定不喜歡我家純純，所以……”田媽的表情有着深深的苦惱。
“伯母，如果我跟純純結了婚，我們一定會搬出來住，不會住在家裏的，就跟葳葳和我哥那樣。”雷偉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純純分明是存心給他出難題嘛。
“老太婆，雷偉才第一次上門，你就談到結婚，會不會太急了？這樣會嚇到雷偉啦。”田爸剛剛跟雷偉喝了好幾瓶啤酒，給雷偉打了很高的分數，不想失去這麼優秀的女婿。
“也對。”田媽笑得有些難為情。“依純純的脾氣，雷奶奶就算想管她，恐怕也管不動。純純又不像葳葳那麼沒用，搞不好純純說話還比雷奶奶大聲咧，我不用太擔心啦。”
“媽，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好像我多兇悍似的。”田純純表情無奈，不過心裏卻很高興自己心愛的男人能被父母接受和喜愛，讓她比中了樂透頭彩還要開心。
“伯父、伯母，請放心把純純交給我，我一定會對純純很好很好，讓她無憂無慮過日子。”雷偉眼神專註而證明，語氣誠懇感性，短短几句話，就讓他贏得了田家爸媽全然的信任。
田純純看着身邊的雷偉，心想，這男人話越說越甜，不過她就是喜歡他的甜言蜜語。只是，就算她現在非常想嫁給他，也找不到台階下。
到底要如何收回自己開出的條件呀？
唉！看來她得有當老姑婆的心理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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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三個月縝密籌備后，田園天母店終於在十月的涼風中順利開幕營運。
新開幕的這間店，由雷偉全權負責。他不但是店長，更是超級公關，因為他正以他一貫燦爛的笑容，征服了每個來客的心。
天母店延伸田園總店的精神和裝潢特色，簡約中有着淡淡的溫馨，現場鮮花佈滿騎樓及店面，全是來自親朋好友的祝賀。
在那一整排的鮮花之中，有一個署名雷夫人的花籃最是引人注目。當雷偉看到這盆以蘭花為主體的花籃時，幾乎感動到落淚。
那是他經過三個月的努力所換來的一線生機。三個月來，他像只哈巴狗似地經常在奶奶面前撒嬌、笑談夢想，不管奶奶擺了什麼樣的面孔，他依然是一有空就回家纏着她。
而田園第一間分店之所以會選擇開在天母，為的也是能夠離家近一點，甚至店面的樓上就是他買下的住所。
從小到大，奶奶在物質上對他不薄，每年都會以贈與的方式移轉一部分雷門股權和紅利到他名下，讓他在創業之初就有了充裕的資金。
他知道奶奶嘴上還不肯承認他所選擇的老婆，但其實心裏已經軟化了。
就像奶奶明知大哥已和田葳葳偷偷複合，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讓雷明重掌雷門；而小叔叔雷陽所深愛的女人，甚至是在家裏做事的家事服務員，奶奶也沒把她給轟出雷家。
在這個慶祝開幕的場合里，雖然只是小小一間店面，但雷明和田葳葳這一對地下夫妻、雷陽和方綠堯這一對正在努力抗爭的情侶都出席了，可見雷偉的人緣有多好。
熱熱鬧鬧了一整天，在打烊之後，雷偉和田純純終於可以喘口氣。
回到二樓的住所，在洗完澡之後，田純純立刻把自己拋向大床。
“真是累死我了。”
為了工作方便，他們已經算是半同居了。也就是說，田爸和田媽已經同意了他們的事，就算女兒不回家睡覺，他們也不會報警尋人。
“我幫你按摩。”雷偉先將她那一頭又卷又長又黑的頭髮用鯊魚夾夾起來，讓她趴在床上，雙手輕輕揉按着她僵硬的肩頸。
“嗯……好舒服……”她微閉雙眼，享受着這樣親密的服務。
“為什麼要燙這種髮型？”這是他心中一直沒問出口的疑問。
“啊？”她不是沒聽到，而是她的神智已經陷入半昏睡狀態。
“為什麼要燙爆炸頭？”他再問，手順着頸部而下，來到她的背部。
“不好看嗎？”她半眯着眼，側過臉，看着坐在床邊的他。
“好看，很適合你。只是每次看你洗頭，感覺好像很不方便；要把這一頭長發弄乾，得花很多時間。”偏偏這女人很懶，洗完頭后從不吹頭髮，說什麼會傷害發質，害得他得常常盯着她，免得她頭髮沒幹就睡着廠。
“我告訴你原因，不過你不可以笑我哦。”
“我不會笑你。”
她臉上有股難為情的靦腆表情。“那是因為我……懶……”
“懶？”他當然知道她很懶，可是這跟爆炸頭有什麼關係？
“我懶得洗頭，更懶得梳頭髮，留這種髮型，就算三天沒洗也不會塌下來，就算沒梳頭髮別人也看不出來。”她調皮的眨了一下眼。
雷偉千想萬想就是沒想過會是這種理由。
“真的看不出你三天沒洗頭，你果然是麗質天生。”
她坐了起來，挑高眉尾。“你這是在嘲笑我？”
“我為什麼要笑你？”
“笑我臟呀。”
“我不會笑你臟。以後你若想洗頭，我來幫你洗，這樣你就不用洗得這麼辛苦了。”是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她三天沒洗頭了。
“真的？”她不相信。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真好。”她順勢偎進他懷裏。
“我說過，我要寵你一輩子的。”他的雙手摟上她的腰。
“雷偉……我……我後悔了。”她結結巴巴說著。
她這句話讓他的雙手突然僵住。
“你後悔什麼？”他屏住呼吸，一顆心已跳到喉嚨口了。
“我可不可以收回那次開出的條件？我不要等你奶奶按照古禮來提親了，我想嫁給你、很想嫁給你，你讓我收回條件嘛。”她的小臉幾乎埋進了他胸口，難得地有了小女人的嬌羞。
再不嫁給雷偉，她怕像他這麼好的男人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經常來店裏光顧的那群女人，一知道雷偉還沒有結婚，個個像是蜜蜂般，天天在他耳邊嗡嗡叫、團團轉，她得先下手為強，絕不讓那群要花痴的女人有機可乘。
雷偉鬆了口氣。剛剛他差點以為純純後悔跟他在一起。“純純，你好可愛哦。”他摟緊了她，直想把她揉進心裏去。
他臉上漾滿溫柔的喜悅。本來他也在苦惱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點頭嫁給他，她是那麼的好強又愛面子，他絕不能用逼迫的手段，沒想到她倒先開口。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答不答應嘛！”她緊張地抬起已經爆紅的小臉。
“這麼好的事，我當然是迫不及待。”他的唇吻上她的，以吻代表承諾誓言。“我們明天就去公證……”
公證呀，那她的席開一百桌豈不泡湯了？心裏雖然懊惱，卻不得不認清雷奶奶的威力。
“可是……我想要有美美的婚紗。”這是她最低的要求了。
他再啄吻了一下她的唇。“先公證，我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風光盛大的婚禮，讓你穿上夢幻的新娘禮服，然後昭告全世界，你是我雷偉最美麗的新娘子。”
“嗯……”她以熱情的吻回應他。
他這應該不算是騙她，他一定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只是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哪日就是了。
或許他可以和大哥及小叔叔串連，來個集體結婚，這樣就算奶奶反對也敵不過他們三人的力量。
不管是威脅利誘或是親情感化，他相信以他們三人的力量，一定可以讓奶奶點頭答應的。
這真是個好辦法，就決定這麼辦！
今晚，就讓他以無敵的男性魅力征服她的心，讓她陶醉在他的柔情，讓她對他俯首稱臣，然後明天再拐她去公證。
只是……
田純純不需使力，只是輕輕一推，就將他撲倒在床上，然後整個人跨坐在他腰上，再主動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嫵媚的神情。
“雷偉……我好愛你……”
看來，是他要對她俯首稱臣才是。他一定會寵愛她一輩子的。
“純純……我也好愛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