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段時日與蘭姝近身相處,雖然碩爾清對她還抱有疑心,但對於她的性情,他也算已有幾分了解。
她真的毫無心機,也沒有使心機的能耐,她的腦子其實小笨,但心思卻單純得可以,讓他不禁認為,若她接近他的背後真隱藏了什麼陰謀,應該也是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受人利用的。
這個傻丫頭真沒有算計人的本領與天分,所以她此時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就顯得份外可貴而可愛,那是一顆赤誠的真心啊。
「你真是傻啊,我都還沒開出條件利誘你,你就答應幫我了,這樣你很吃虧的,知不知道?」
碩爾清還是忍不住開口教導她,做人要奸詐一點,可是他語氣里卻帶着一絲不自覺的輕憐蜜愛。
「咦,你為什麼要利誘我?而且我幫你又為什麼會吃虧?」她向他誠心求教,因為她完全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看着她清澈的晶眸,碩爾清心一動,情不自禁地他俯下頭靠向她。
「碩……」發現他逼近,蘭姝莫名感到心慌,但她還來不及喊出他的名字,熾烈無比的熱吻已掠奪了她的唇。
在他們四唇相貼的瞬間,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她的唇果然如他想像中那樣水潤而嬌嫩!
趁着她驚訝的張開嘴時,他將他霸道的熱舌擠入她輕啟的牙關。他的舌就像海中兇猛的蛟龍般,在她柔軟而甜美的口中恣意翻騰肆虐着。
「唔!」蘭姝從沒有被人親吻過,而且還是這麼激烈的掠奪。
她驚慌地仰起頭,發出掙扎的輕吟聲,卻反而讓他更緊密地吸吮起她紅嫩水潤的唇瓣。
碩爾清的舌毫不留情地卷纏住她嬌怯的小舌,在她嘴裏磨蹭流連,吸啜着她甜美的芳津。
蘭姝有些不堪承受地眯起晶眸,覺得周遭彷佛正天旋地轉,腦中只剩一片空白,所有注意力都被強硬的拉往她正被緊緊勾纏吸吮住的唇舌上。
那霸道又狂恣的熱舌正從她的舌尖一路深深地吸啜至她的舌根,宛如要把她吞下肚般蠻橫。
但在他蠶食鯨吞的侵略下,她的嘴裏湧起陣陣莫名的酥麻感,一路竄進她的心口,讓她背脊一顫,感覺有股熱潮在她身下泛濫開來。
「嗚……」她原本掙扎不已的身軀,逐漸軟化在他強勢的掠奪下。
她時以感覺到碩爾清濡濕柔軟又滾燙的唇,正含着她已不堪再被蹂躪的嬌嫩唇瓣,反覆舔吻着,好像那是他最喜歡的佳肴一般。
和他的唇一樣熱燙的大掌,扣在她綿軟又敏感的酥胸上,充滿佔有欲的一下下握揉着,另一隻強硬的鐵臂則攬緊了她的腰,讓他們的下身牢牢貼合。
不知何時,碩爾清有力剛健的大腿已埋入蘭姝的雙腿間,她可以感覺到某個火燙的堅硬之物正抵在她嬌弱的腿心處。
這異樣的刺激讓她猛然回神,又開始驚慌地掙扎。
她覺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胸口陣陣發疼,可是他還是不肯放開她已被吮吻得發麻的小舌。
直到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蘭姝的眼角滑下,碩爾清才大夢初醒般的離開她的唇,但他還是緊緊壓制着她,彷佛怕她逃走了般。
兩人的唇舌分開后,他抱緊她柔軟的嬌軀,待彼此的氣息都漸漸平穩后,他才捧起她的小臉,定定望着她,嗓音暗瘂的說:「別哭了,剛剛是我失態,我弄疼你了嗎?」
他擰着眉頭,臉上有着擔憂,語氣充滿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蘭姝被嚇壞了,晶眸里仍不斷湧出淚水。她覺得嘴唇又熱又腫,舌也麻麻燙燙的。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委屈地瞪着他。
碩爾清受不住她這帶着控訴又楚楚可憐的眼神,心頓時一軟。
見她眸里淚水不止,他俯下身,緩緩地將她臉上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吻去。
他異常溫柔的動作觸動了蘭姝的心,讓她控制不住地哭得更厲害了。
「別再哭了,是我太莽撞,嚇壞你了吧?小白兔,別哭了……」碩爾清擰起眉,嗓音低啞的說,語氣裏帶着一絲懊惱。
從沒想過他會這樣對待她,蘭姝的心裏很混亂。
但在他近乎溫柔地為她舔去臉上的淚珠時,她又覺得心口發燙,伴隨着又酸又疼又澀的陌生感覺。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久久,她才小聲又委屈地問出她的疑惑。
碩爾清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發現,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他為什麼會吻她?
因為覺得她很可愛,因為覺得她呆得讓他心憐,因為她的義氣讓他動容,因為他忍不住就想吻她,想把她擁在懷裏恣意疼惜,想將她佔為己有。
他會答應借她身體作研究,原是打着誘惑她的壞念頭,想見到她為他着迷,好證明他不是只有身體能吸引她,寸是,這會兒怎麼好像反過來了?他似乎被這個小丫頭勾走了心。
但這個意外卻不會讓他感到厭惡、氣結或懊惱,相反的,他竟頗為期待。
她的滋味是這麼的甜美,他很想更徹底的享用她,將她吞吃入腹。
【第四章】
望着她帶着驚慌、困惑不解又楚楚可憐的水潤晶眸,碩爾清輕輕揚起眉,沉着誘人的嗓音說:「對不起,我剛剛突然很想要吃掉你。」
「咦?」聽到他這樣回答,蘭姝愣了一下。
然後,她緩緩皺起眉頭,神色有些緊張地追問道:「你是說,你突然想吃人嗎?」
她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癥狀,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正常人突然想吃人呢?
「所以你剛剛才會……對我的唇和舌頭又吸又咬嗎?」
她邊說,邊回想着之前那讓她心慌的情景,不禁感到萬分羞赧,雪白的小臉也不由自主地緋紅成一片。
難怪她剛剛覺得,他好像想把她吞吃入腹,原來不是她的錯覺。
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你體內的殘毒引發的癥狀?」蘭姝的心思已經完全定在這個她從沒聽過的奇怪病徵上了。
「……嗯?」她這完全不在狀況內的問話,讓碩爾清愣住了。
他原來想乾脆坦白了他對她不良的意圖,再見機行事,把這個單純的小美人騙到手,可是,她的反應顯然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有哪裏不舒服?之前有過這種想吃人的欲/望嗎?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癥狀?」
蘭姝臉上還有着末乾的淚痕,但此時看來卻神采奕奕。
她抓着他的手,仔細地把起脈來,嘴裏還不時喃喃叨念着什麼,全副精神都已投入對癥狀的研究中。
「對不起,我答應過一定會把你醫好的,可是現在我手邊的工具和藥材都不夠,不然我們快趕去大葯市吧,等我弄到金針和其他藥材后,馬上替你把體內的毒驅除乾淨,也許等殘毒都排出體外后,你就能恢復正常,不會再想吃人了!」
蘭姝心裏很着急。
她覺得碩爾清對她很夠意思,這幾天真的都由着她研究他的身體,不管是陪她認穴位,或是試驗他身體的各種特質,他都沒有吐出半句怨言,所以她更感到歉疚,他都做到對她的承諾了,她卻到現在都還沒將他完全醫好,讓他產生這種奇怪的癥狀。
聽到她道歉,碩爾清的心中五味雜陳。
她怎麼可以「單蠢」又純潔到這個地步啊?可是,她的好心腸和對他毫無虛假的真誠關懷,又讓他心裏的某處變得柔軟。
真是讓人捨不得欺負,但又好想狠狠的欺負個夠,這複雜又矛盾的想法在他心頭不停交戰。
「小白兔,你父母應該很寵你吧,你大概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很好,兩位兄長也極疼惜你,是吧?」
之前他就從她口中得知,她家裏除了雙親,還有兩位兄長。
「咦,你怎麼知道?我爹娘很寵我,兩個哥哥雖然愛管我,可是也很疼愛、很照顧我的。」她點頭應道。
果然,她就是被家裏保護過度了,難怪完全不知人間險惡。
但碩爾清能夠理解,為什麼她的家人會這麼保護她,放任這隻小白兔在外頭晃蕩,真是太危險了。
「你真的是一個人離家出走,女扮男裝,跟着大商隊一路來到邊境?」他實在很難相信。
「真的啊!但我們在快抵達大葯市前碰上了馬賊,好險後來遇上你的人馬,不然我不知已經被賣到哪裏當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