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半年後。
自從岳晴的堂弟離開業務經理一職之後,一直找不到適當的人選接任,於是這半年來都由岳晴總經理兼任業務經理,雖然累了點,但是她做得很起勁,而且這樣一來,她可以站在第一線,了解客戶的需求,與客戶博感情,建立良好的互動。
而躍聖的合資人盧駿凱,除了定期參與股東開會外,仍保有自己的公司凱新,只不過凱新現在很少接代工訂單,而是走向研發設計,着重品牌行銷。
凱新創立的品牌鞋款便交由躍聖生產,兩家公司並存的模式類似母公司與子公司的型態,相輔相成,一方獲利、一方跟着吃香喝辣,不會在業績上有所衝突。
他和岳晴兩人在事業上都很順利,不過就是忙了點,兩人相處的時間非常有限,這使得盧駿凱心裏萌生了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愈來愈強烈,強烈到他已經開始有所動作……
這天下午,盧駿凱到躍聖開月底的營運檢討會。
會議中,對於經營領導公司愈來愈上手的岳晴一一聽取各部門報告,她認真傾聽、記下內容、提出問題及建議,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認真迷人的光采。
盧駿凱在一旁看着,臉上掛着微笑,心裏讚歎她的美麗。
果然啊!宜室宜家、溫柔可人的女人不適合他,否則他怎麼會被工作中的岳晴迷得移不開視線呢?
會議中,盧駿凱也報告了凱新的近況,包括最近設計研發了哪項新鞋款、主攻什麼樣的市場、利潤如何,以及敲定工廠生產線的日子。
會議結束后,各部門主管起身散去,會議室里剩下岳晴、盧駿凱和王珠霞,盧駿凱把握時間和董事長王珠霞閑話家常。
這些日子以來,他每次到躍聖開會一定會找王珠霞聊聊,有空的話還會到她辦公室泡茶,這是愛屋及烏的心態,出發點全是為了岳晴。
王珠霞努了努下巴指向正在收拾筆電的岳晴,笑問他:「駿凱,最近你和我們家晴晴出去約會的次數好像少了點?」
王珠霞很認同盧駿凱這個年輕人,衝勁十足、頭腦聰明,標準的商場菁英,但又不會過於油條。
盧駿凱苦笑着點頭。「是啊!最近我在忙新產品的行銷包裝,而岳晴剛好也在留意一筆大訂單。」
王珠霞明白地笑了笑,提醒他。「聽說晴晴這次卯足了勁,對這筆訂單勢在必得,忙到不行,你有空就帶她出去吃吃飯約個會,別兩個人都忙得跟陀螺似的。」
盧駿凱了解地點頭,確實,岳晴好像又瘦了點。
真是!她一拚起工作就廢寢忘食,好幾次接她下班時,看見她一臉倦容,一問之下才知道她中午忙到只吃了麵包、奶茶,叫他又氣又心疼。
岳晴收好筆電,走近母親和盧駿凱,揚起甜美笑容問:「你們兩個在聊什麼?邊聊邊看我,跟我有關啊?」她很好奇。
王珠霞識趣地不當電燈泡,笑着揮揮手,催促他們出去。
「去去去!都下班時間了,你帶晴晴去吃飯,兩個人都別餓着了。」
盧駿凱明白她的用意,帶着岳晴離開公司,先帶她到附近餐館吃飯,餵飽她辛勞工作的肚子,接着帶她回家,換她用身體餵飽他的渴望。
甜蜜的糾纏、暢快盡情的歡愛過後,他摟着趴在他胸膛上微微嬌喘的岳晴問——
「妳最近忙得跟陀螺似的,能像這樣靜靜抱着妳,感覺真好。」他臉上帶着深深笑容看着她,他超喜歡看着她在歡愛過後性感迷魅的表情。
她原本綰成微松自然髮髻的長發因為激情歡愛的關係披散開來,黑如細絲的頭髮飄垂於優美的頸項間,也垂落在他胸膛上,美得讓他心悸。
岳晴聽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沒辦法!這一次X客戶的訂單我非拿到手不可。」她有點心虛,也知道自己最近忙到翻,疏忽了陪男友的時間。
盧駿凱倒是不怪她,只是提醒她。「會很難搞定嗎?有沒有哪邊我可以幫上忙的?」
其實岳晴做業務愈做愈上手了,剛開始他還會在一旁提點,但她現在可厲害了,只要她立下目標要搶到手的訂單,沒有一張漏失的。
所以他很少主動說要幫忙,當然另一方面也是他給岳晴自主發揮的空間,不多事插手,只是這一次看岳晴忙得消瘦,他才會開口要幫忙。
「不用!」岳晴毫不遲疑地給予答案。「是有點棘手,競爭的敵手也不少,但是我搞得定。」
「哦?這麼厲害?」盧駿凱讚許地挑起眉,嘴角逸出笑容。這麼霸氣的回答,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真的……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岳晴瞟了他一眼,自信地微笑。「我沒跟你說過嗎?『心不難,事就不難』,我不覺得拿到這筆訂單有困難,所以我一定能拿到。」
盧駿凱呵呵笑,欣賞她那自信煥發的笑。
他永遠都看不膩她的笑容,他永遠都想守護着她,想到萌生了獨佔她一切的念頭,想要套牢她,想得愈來愈心癢……
他忽然低頭,深深吻住她,同時手悄悄探向床頭櫃的抽屜里。
岳晴原本溫順乖巧地承接男友異常熱情的吻,忽然,男友扣住她左手手腕,拉到他唇邊,搔癢般地吻了她細嫩的掌心一下,聲音沙啞呢喃地說。
「如果……如果這麼美的一雙手,手上多了一個裝飾品該有多棒……」
嗯?她不懂他幹麼突然說這話,正要發問——
「啊——」驚訝聲取代了她的疑問句。
她的左手無名指冰冰的,一枚閃着璀璨冷光的八爪鑽戒戴在她手上。
「我想用這枚戒指套牢躍聖的總經理,不知道可不可以?」盧駿凱聲線緊繃地問,即便是沉穩自若,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他,遇上求婚這等人生大事也是會緊張的。
岳晴傻愣了半晌,呆若木雞地看着那戒指,久久無法言語。
她這樣的反應可讓盧駿凱更緊張了,一顆心被吊得高高的,呼息屏住。
不願意嗎?怎麼會是這樣平靜冷冷的反應?
該要高興吧?女人面對求婚時不該是興奮雀躍,外加感動開心的嗎?
還是不滿意這枚戒指?這枚戒指可是他千挑萬選,選了好久才買下的,車工完美、等級一流、知名鑽石品牌、耗費將近百萬買下的求婚戒。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里迅速跑了一遍,猜臆着女友那不哭、不笑、不點頭的狀況是怎麼一回事?
忽然,岳晴的右手伸向左手無名指,摸着那枚泛着耀眼冷光的戒指。
她的動作讓盧駿凱胸口一擰,嚇出一身冷汗,不會是要拔下來吧?
岳晴偷覷着盧駿凱的臉色,發現他臉色緊繃到眉尾在抽動,她在心裏偷笑。她喜歡自己對他的情緒有強大影響力。
「為什麼想套牢我?」她唇角微微勾起,心裏明明甜蜜地想開心大笑,但硬是忍住,擺出微傲的姿態捉弄他。
「不把妳套牢,難道要讓妳像上次一樣,動不動就想把我甩開?」他還在介意上次她為了守護公司犧牲他的事。
說到這件事,真的是岳晴理虧,她咬着下唇,嘟囔着。「那件事對不起嘛!我是想問,除了那件事之外,還有什麼原因讓你想套牢我?我又不溫柔、又不是小女人、也不是宜室宜家的類型,不怕我天天把公事帶回家做啊?」
她慧黠地轉了轉眼珠子,期待他能說出驚天動地的求婚言語。
她是女人,就算是再獨立自主的女人也會想聽甜言蜜語,尤其是這種求婚時刻,不說一些惡爛到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怎麼行?
盧駿凱看見她異常燦亮的眼眸,隱約懂了,她應該不至於殘忍地拒絕他,她是在吊他胃口吧?
好!他點頭,露出自信的笑容,用無比認真的態度宣示——
「因為妳是我不顧一切,就算犧牲生命也想守護的人,在未來的日子裏,我願守護妳的笑容、守護與妳共組的家庭、守護妳想守護的。」
他聲音溫醇好聽,眼裏帶着濃得化不開的深情,雙手捧着她的臉蛋,一字一字清楚明白地說著,彷彿在宣誓今生最重大的責任似的。
他說的不是「我愛妳」這三個字,但卻比這三個字還叫她感動。
岳晴眼前蒙矓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癟着唇,瞋了他一眼,聲音哽咽地說:「討厭……你快把我弄哭了……」她也捧着他剛毅的臉,額頭抵着額頭,嫩嫩的唇瓣摩擦過他的。
她嘴巴上說著討厭,但是語氣卻不是抱怨,她想哭,但是嘴角卻又忍不住開心地勾起。
盧駿凱的大拇指輕輕地滑過她臉上細嫩的肌膚,屏息問:「我可以當妳這樣的反應,是願意讓我套牢的意思嗎?」
岳晴的回應是——主動吻上他的唇。
「我願意……」她邊吻邊笑,同時又覺得想哭。
很複雜的情緒,她形容不上來,覺得幸福像是一道電流流竄全身,酥麻得讓她顫抖哆嗦。
她一說出那三個字,盧駿凱立刻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指順着她光滑的裸臂滑到她的指間,霸道地與她十指交扣。
他們停下吻,不約而同一起看向彼此交扣的手指,看着那枚泛着幸福光芒的戒指,兩人相視而笑,笑容里藏着訴不盡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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