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莫磊看着她被那個染着紅頭髮的女人拖進屋裏去,一時間差點也想跟她一起進去,她臉色真的很難看,一副快吐出來的樣子。

但她拒絕了他陪她一起進去的提議。

紅髮女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急匆匆的將她拉進了門,他原以為她也忘了他的存在,可就在這時,她回頭朝他看來,怯怯對他露出一抹抱歉的微笑,無聲開口說了句話。

謝謝,對不起。

幾乎是反射性的,他揚起了嘴角。

然後,她被拖進了旁邊的小門裏。

他看着那關上的門,抬頭看了下四周的環境,這才重新上車,將車停到對面的停車位上。

這裏是高級住宅區,每棟每戶都是有前庭後院的獨棟別墅,圍牆裏皆種了遮擋路人好奇視線的大醋,門戶上更是安裝了不少監視器。

下了好幾天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但地上依然是濕的。

說實話,他很訝異他又再次睡着,還一睡好幾個小時,當他被她的手機音樂吵醒時,也嚇了一跳。

打從十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一直很難入睡,所以他總是把自己弄得很累,因為只有累到了極限,他才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或許,只是巧合吧?

坐在駕駛座上,他巴着口鼻,自嘲的笑了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漸漸黑了,周圍的街燈緩緩亮起。

他百般無聊的等着,看見屋裏的燈也全被點亮了起來。

不久,上弦月爬上了樹梢。

終於,那鍛鐵大門朝旁滑開,一輛黑頭轎車從裏面聞出來,他從半開的車窗中,看見一位眼熟的女人坐在後座,身上穿着唐秀秀昨晚熬夜縫製的那件蜜桃色小禮服,頭上戴着那頂綴着珍珠與蕾絲的小帽子。

那是一位女明星,他在電視上看過她。

車子開出了門,一下子就消失在前方,鍛鐵大門重新鞠了起來。

他繼續等着,不久,她果然從旁邊那扇小門中走了出來,手中同樣拖着那行李箱。

他開門下車,朝她走去,幾乎在同時,注意到她走路的樣子有點怪,而且她一直駝着背,另一手還拉着身上那件寬大的衣服。

看見他,她的小臉瞬間又微微泛紅。

“抱歉讓你久等了。”她說。

他伸手幫她拉行李箱,她沒有抗議,只乖乖跟在他身後,然後在他把行李放到後座時,迅速坐上了副駕駛座。

他回到駕駛座坐好,正要發動引擎,就發現她沒綁安全帶。

“你的安全帶。”他提醒她。

“抱歉,我不小心忘了。”她吞吞吐吐的把安全帶扣上。

他挑眉,她剛剛明明很害怕的,他不認為她會忘記這件事,不過他沒多說什麼,只是發動引擎、踩下油門,旋轉着方向盤,把車子開了出去。

這一次,知道她會暈車,又不趕時間,他把車子開得很慢,可身旁的女人卻還是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不禁瞄她一眼,卻發現她整個人坐得好低,幾乎像是想縮到椅子底下似的,還怪異的把右手插到了安全帶和身體中間。

“你還會想吐嗎?”他擔心的問。

“不會了。”她搖頭,小臉泛着不曾消退的紅。

“安全帶勒得你不舒服?”

“不是。”她又搖頭,臉上紅暈似乎加深了。

他不懂她在想什麼,怕她只是因為不好意思所以才忍着,不禁把車開到路旁停下。

“怎……怎麼了?”她睜大了眼,瞧着他。

這句話應該是他要問的,他啾着她,只熄了火,道:“我去超商買點東西,你要一起下來嗎?”

聞言,她火速搖頭,把那小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不用不用,我在這裏等就好。”

他想她確實不是因為暈車的關係才變得這麼怪。

“要我幫你買點什麼嗎?”

她繼續搖頭。

他下了車,把車門關上,走進旁邊的便利商店,從落地的窗子裏,他能看見她還是縮在椅子上,不過她的手已經沒插在安全帶里了,反而揉搓着那紅透的臉蛋,然後又低頭開始拉她的衣服。

他拿了兩瓶礦泉水,好奇的看着她的行為,發現她似乎試圖把那件寬大的毛衣所有的衣料和她的長發都拉到她的胸前,而且不斷的調整她的安全帶,卻好像怎麼弄都不滿意。

他結好帳走回去,他一走出店門,她立刻收回手鎮定的坐好。

他回到車上,把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她吃了一驚,不過沒有拒絕,只開口道謝:“謝謝。”

雖然如此,他發現她沒有喝它,只是抓在胸前握着,小臉依然有着不正常的紅暈,而且不斷的偷瞄他,他能感覺到她的視線三不五時就會瞥過來。

他繼續將車開上路,開過第三個街區時,她才打開了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但那姿勢還是有點奇怪僵硬。

等到他將車開到公寓樓下時,她飛快解開安全帶跳下車,他下車幫她把行李箱拿下來,當他把車門關上,一陣寒風在這時迎面吹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驚呼出聲。

那陣風將她那寬大但輕薄柔軟的毛衣往後吹,那衣料瞬間整個貼到了她身上,讓她曲線畢露,雖然她飛快將兩手交抱在胸前,但他早已清楚看見那在喀什米爾毛衣下像奶酪一樣柔軟渾圓的抖顫雙峰,還有在其上的小小挺立。

那瞬間,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瞥扭了。

這女人剛剛出門時太匆忙,忘了穿內褲,而且也忘了穿內衣,所以她才會一路這麼瞥扭。

這領悟讓他幾乎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她羞窘的質問傳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笑了出來。

“沒有。”他忍住笑,眼也不眨的問:“你怎麼那麼怕冷?”

“你不冷嗎?”她畏寒的不住用雙手摩擦着自己的手臂,瞅着他反問。

“還好。”他噙着笑,把車上鎖,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她跟在他屁股後面,嘟嚷着:“你的皮是牛做的啊?”

“我只是新陳代謝比較好。”他打開公寓大門,一位住戶剛好從裏面走出來,是個男的。

她見了,立刻縮到他身後,只差沒貼到他背上了,這行為讓他又差點突出來。

他繼續往前走,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當他提着行李箱上樓時,她良心發現的說。

“那個,謝謝你的幫忙,箱子我自己拿好了。”

他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依然將雙手緊緊交抱在胸前的她,問:“你確定?”

“當然。”她點點頭,“它很輕的。”

“我知道。”他看着她,忍俊不住的挑眉笑問:“但你有手嗎?”

“我怎麼會沒--”她話說到一半,才要伸手,卻突然醒悟過來,杏眼驀然圓睜的看着他,她輕抽口氣,小臉在瞬間暴紅,飛快又重新將兩手緊緊交抱在胸前。

“還、還是你拿好了。”她面紅耳赤的說著,然後從他身邊快步跑上了樓。

他笑着跟着走上樓,卻又看見她咚咚咚的跑回來,滿臉通紅的繞到他身後,用蚊蚋般的細語咕嚷:“你走前面。”

“為什麼?”

這問題才出口,他就聽見樓上傳來說話聲,沒多久另外兩位住戶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是住在四樓的夫婦。

“晚安。”對方看見他和她,禮貌的點頭打招呼。

莫磊禮貌的微一點頭。

“唐小姐,晚安。”

她縮在他背後,滿臉通紅的小聲也招呼了一句:“晚安。”

那對夫婦下樓去了,他壓不住悶在胸中的笑,肩頭不斷顫動。

秀秀羞窘萬分,可還是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藉他的身形遮擋自己,直到他踏上兩人住的那層樓,幫她將行李箱拖到她的門前,她才繞到他前面,雙手依然環抱在胸前,尷尬窘迫的看着他。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不客氣。”他把行李箱擱到她身前。

她轉身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回頭看他。

他收起了笑,瞧着她。

“那……”她伸出一隻手,拉着那行李箱,一手還遮着胸,舔着乾澀的唇,一臉忐忑。

他看着她,等着她開口。

在經過了像是一個小時之後,她清了清喉嚨,臉紅心跳的說:“……我進去了。”

“嗯。”他後退一步,讓她把行李轉個彎。

她拖着那行李箱進門,然後回過頭來,羞怯的看着他:“那個……”

“嗯?”胸中,莫名有種情緒上涌。

她垂下視線,緊張的將長發掠到耳後,又舔了下那水嫩的唇,然後才小小聲吐出兩個字。

“晚安。”

“晚安。”他說。

她紅着臉,慢慢的把門關上了。

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差不多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在期待她邀請他進門。

她沒有,他聽到她落了鎖。

他回去了。

秀秀從窺視孔中看見他轉身離開。

話說回來,他家在隔壁,他不回家還能去哪?難不成繼續待她這嗎?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只是不小心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上了床的對象而已。

一想到今早那生猛火辣的畫面,她就全身發熱,從頭到腳全都紅了起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有些悵然,有那麼一秒,她差點打開門問他要不要進來,可是她想不出來任何借口,他出去時把衣服鞋襪都穿好了,沒有落掉任何東西,況且方才在門口,他完全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深深的,她嘆了口氣,拖着行李箱回到工作枱旁,再拉來小凳子,把空行李箱收回書柜上,到廚房裏隨便弄了點東西吃,再進浴室快速的沖了一下澡,才包着毛巾走出來。

坐在床上擦保養品時,她發現右胸上有一小片大約一個銅板大的紅腫,靠近大腿內側那裏也有類似的紅痕。

奇怪?她什麼時候受的傷?

秀秀傾身看了半天,卻不記得自己最近有被蚊子咬到,而且蚊子咬的范團應該不會紅這麼大一片吧?

她低下頭查看,伸出食指壓了壓,不會很痛,也不是很癢。

她皺眉想了一下,某個萬分色情曖昧的畫面驀然閃過,讓她抽了口氣,才想起那是他早上吮吻出來的吻痕。

剎那間,羞得滿臉通紅,鏡子裏的她,全身紅通通的,就像一尾煮熟的蝦子。

她飛快把自己包好,迅速拉回視線,鑽進被窩裏躺好,可是厚厚的棉被卻擋不住那情色的畫面,她一閉上眼就看見他埋首在她胸上吮吻舔弄的模樣,那影像如此鮮明,幾乎就像是他還和她一起待在被窩裏,正在做同樣的事。

噢,天啊。

她趕緊把被子掀開,睜開眼看着天花板,卻還是感覺到他啃咬吸吮她敏感的大腿內側,感覺他柔軟的發掃過她的腿間,搔着她的肌膚。

她害羞的夾緊了雙腿,依然擋不掉那種感覺。

那男人真的是太生猛了。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和他上了床,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她身邊的朋友大部分也對這種事十分開放,可她始終沒有和誰在一起過。

一方面是沒有看對眼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曾有過太嚴重的性衝動,直到遇見了隔避那傢伙。

她常聽人說有時一時“性”起,真的會忍不到回去開房間,當時她聽了覺得很不可思議,在外面亂來,被人發現不是很恐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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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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