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以天道為靠山
閑庭信步般走在天空之中,倉頡眯着眼睛,仔細的望着四周的山川形勢,他心靈通透,侯岡頡奔天庭妖族而去,自己奔大地巫族而來,卻是分別去了兩方。而這巫族一方,卻是更為難辦些,不僅僅是因為他乃天書顯化的緣故,更是因為巫族的形勢不明,前些日子,突然隨着洪荒令冒出來的宣拓,就讓他看不通透,而那十二祖巫,卻更是藏在迷茫當中,那日與後土大戰一場,讓他現巫族的戰鬥力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孱弱,那後土兩次變身,威力何止陡增數倍,而從直覺上,倉頡覺得巫族很可能有一種密法,能夠讓自己的身體出現不同程度的異變,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是他對巫族的了解太少,所以才不能推測出來。
所以,目前他最迫切的,是對巫族的了解,這個掌管着大地的種族,到底有多少辛密藏在其中,到底在十二祖巫背後,站着的是誰,而自己,又應該如何做,才能避免與巫族兩敗俱傷。
不管巫族勢大勢小,倉頡都相信,巫族當滅,人族當興,乃是定數。即便因為他的緣故而增加了一些變故,但卻不會改變大的形勢,因為鴻鈞不允許改變,這從那天書當中,還有那葫蘆等其他線索當中,都能推測出一絲端倪。
倉頡需要找一個靠山嗎,當然不需要,因為天道就是他的靠山,只要順應天道,你就能長生不死,你就能永世不衰,可惜,即便是那准提至人,都無法領悟天道,這洪荒大地,又有幾人,能知曉天道呢。
然而,怎麼去了解巫族呢?
倉頡漫步天空,眼神卻驟然緊縮,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機警的退後一步,在一看,在他的前方,陡然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光門,那門中滾動着洶湧的烈焰之氣,讓他吸了一口涼氣,下一刻,一隻怪獸從那火門當中鑽了出來,嘶吼着對着倉頡。
倉頡緩緩退後了幾步,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那怪獸如同一隻滿身濺着火花的犀牛一般,頭頂上的角,讓他猛然想到了宣拓,似乎和宣拓的原型差不多,難道是他來報復了。
卻沒等他想,從那火門之中,又走出一男人,這男人頭頂帶着一火綠色的花圈,身上披着獸皮,手中拿着一隻精鋼的鐵叉,在後面牽着一條繩子,倉頡看的明白,那繩子正是栓在前方怪獸的脖頸之間。
“你,你——是倉頡。”
那人似乎久未說話一般,話語音甚為生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倉頡,這種眼神讓倉頡想起了侯岡,不禁心中一動,退後一步,說道:“正是,你是誰?”
那男人呼了一口氣,左手一掌,手中多了一枚金令,卻是洪荒令,男人用依舊生澀的語氣說:“洪荒令出,眾生拜服,倉頡,接令。”
這話與宣拓曾經地語氣極為相似。倉頡瞳孔驟然緊縮。他沒想到洪荒令居然在此找上了他。心中不由得生起了警兆。皺着眉頭說:“你們是誰。有什麼理由出什麼洪荒令。我又憑什麼要接。就憑你長得像個芋頭似地?”
那男人顯然沒什麼幽默細胞。雖然不太懂倉頡地話。但也能從他地語氣中。知曉他地意思。不禁怒上心頭。喝道:“接令。否則。死。”
倉頡哈哈大笑。指着那男人說:“還沒見你這等猖狂地人。洪荒大地。什麼時候你們說了算了。隱藏了億萬年地傢伙們。難道不知道這已經不是你們地時代了嗎。還要出來送死。唉。”
只是這樣深奧地話。顯然出了那男人地思想範疇之外。他大喝一聲。手中地繩子一松。那火雲犀牛嚎叫一聲。沖了上來。卻是度極快。倉頡只感覺一個火影一閃。整個人就已經飛了出去。心中駭然。這度。簡直達到了亞光一般。
這廝果然有些手段。
倉頡捂着被穿透地胸口。左手一揮。整個胸口頓時被運氣所掩。無數地星光從天上垂直射下。頓時融入倉頡地體內。一絲一毫地修復着他地身體。
那木訥的男人,使得一口精鋼鐵叉,卻是讓倉頡心驚不已,看似平常的揮舞之間,總帶着絲絲的玄黃之氣,那對倉頡來說,在熟悉不過了,居然是功德聖器。
這怎麼可能!
一個看起來是打手的傢伙,手中拿的,居然是功德聖器,這顛覆了倉頡之前對於功德的認知,他不由得留下了一臉的冷汗,匆匆退後了幾步,躲開了鐵叉的攻擊。
那功德聖器,最是麻煩,乃是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功德的法寶,這樣的法寶,不是以平常的威力來計算,而是以另外一種業力來計算威力的,這種功德法寶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可以忽略你的法力強大,就如同那倉頡送給太上老君的紅葫蘆一樣,張開口子,說出人的名字,不管這名字是真名還是假名,名字的人法力是否強大,只要應聲,就會被吸進去,從而困在葫蘆內在的世界當中。
這叉子顯然也是類似的東西,只是功能顯然不是封印這樣簡單,倉頡剛才不甚被擦到,只感覺體內的煞氣一陣狂涌,卻是沒什麼別的變化。心中疑惑,又與那男子鬥了片刻,恍然大悟,原來這叉子的功能卻是消減別人的功德,原本那倉頡身上的功德可以是龐大無比,若是被這叉子掃中,說不得要減掉許多功德了。
偏偏造化弄人,侯岡頡斬出倉頡化身,這尊化身身上一身的煞氣,卻是沒有半點功德在身,這叉子神妙無比,卻是對倉頡使用起來,沒有半點的作用。
倉頡原以為功德乃是天道的一部分,但如今看來,卻非如此,心中頓時明了,那天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論善惡,又怎麼會論什麼功德之說,這功德的由來,卻值得人來考究了。
雖然心裏想着,手上卻不慢,倉頡乃是天書顯化,雖然手中並沒有什麼兵器,但在天空之中,又是藉著周天星辰之力,生猛無比。右手捏雲化成一條方天畫戟,次次與那男子手中的叉子硬拼,而那火雲犀牛每咆哮過來撞一次,倉頡就飛一次,但飛了之後,隨手一揮,卻是又將被撞傷的身體復原,簡直如那不死之身一般。
倉頡輾轉騰挪,與那男人周旋了半晌,摸清了他的路子,原來只是靠手中的兵器和那異獸的神通,自身卻沒什麼本事。不過看他那幾乎沒有神念的模樣,也不似有什麼神通在身,瞅了個機會,左手搶了出去,啪的將男子手裏的線繩扯了過來,笑道:“剛好少個腳力,倒是多謝你啦。”
說罷,把手中的身子一抖,那火雲犀牛果然叫了一聲,停了下來,乖乖的站在一旁,那倉頡一個閃身,騎在犀牛之上,拍着犀牛角說:“善哉善哉,從今以後,你且隨着我,就叫火雲子吧。”
男子木訥的轉過身,看了看手中空空如也,吼了一聲,自己沖了上來,倉頡眉頭一皺,雙腿一夾,只感覺一道流光撲過,下一刻那犀牛已經帶着他穿越了過去,直將那不知名的男人穿了個通透,胸口多了個大窟窿。
那洞心眼的神通,卻是倉頡不能施展的,所以他也看不真切,心中盤算,莫不是這頭犀牛,能有強制性的穿越神通,果然是了不得的異獸。
那男子吼叫了兩聲,仰面摔倒,那叉子飛了起來,卻是沖向天空中的火門,那火雲犀牛怒吼一聲,倉頡聽的明白,笑道:“哪裏走。”
隨手一指,那天空中,陡然出現了一道光牆,擋在門前,那叉子只是普通的法寶,雖然是功德聖器,但卻對普通的法術沒什麼辦法,轉了兩轉,被倉頡走上前,捏在手裏,往前一送,大笑道:“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說罷,手中的煞火一亮,整個叉子瞬間被融化成了鐵水,只剩下那三分玄黃之氣,飄在空中。那倉頡看了兩眼,隨手捏了起來,手心一攥,那玄黃之氣,化成點點黃光,像地面墜落而去。
“何處來,何處去吧。”
倉頡望着腳下璀璨的黃光,眉宇之間,形成了一股煞氣。
“洪荒令,呵呵,真是有意思啊,以後不會寂寞了,只是,火雲子,你又能給我帶來多少驚喜呢。”
倉頡看着身邊嗷嗷叫喚的火雲犀牛,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