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晨三點。
藍天仰獨自坐在散落一地的酒瓶堆中,他的雙眼暴戾,神情森冷充滿絕望和憤怒。
滿身的酒臭味、凌亂的衣物、眼絲髮紅,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糟糕。
“你怎麼可以離開我,怎麼可以?”眼中泛着點點淚意,手拿着紙條,無法理解的反覆讀着。
“你說過永遠不和我分開,永遠不會讓我獨自一人,為什麼要欺騙我?”一聲聲無法停歇的責難,男人哽咽的大吼,用力將一旁的酒瓶甩在前方的地面上。
隨手拿起凌亂的酒瓶,毫不猶豫的將它灌進嘴裏,火辣辣的酒卻無法刺激他麻木的心靈。
絕望的空虛充斥他的心,他就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由心發出受傷的怒吼聲傳遍空蕩蕩的屋內。
跌趺坐坐站起身,失去以往的意氣風發,溫和柔情的笑容、雙眼此刻帶着憎恨。
走進以往兩人同寢的房內,破碎的鏡台,倒斜的衣櫃,鋪着地毯的地面沒一處是乾淨的。
“找到家人?你要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這算什麼?”難道只是企圖想從中尋得親人之間的歡愛?
手上酒瓶被他一甩砸落在地。
她怎能如此殘忍,要他承受三年的孤獨?怎麼如此狠心連話也不說一聲就走人。
“你的家人是我,你的親人是我,憑什麼把我拋在外?”跌坐在床頭邊,用力將手上的信撕的碎爛,雙手抱着頭,任由絕望自他心中蔓延。
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說的就離開,他不想體諒她的決定,痛恨她什麼也不說,就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藍天仰不斷嘶吼,心如同地上的紙張般碎爛無法癒合,原本歡喜的回到家,想告訴今天休息的她,公司的危機已經解除。
迎接他的是冷清清、空蕩蕩的屋子,直王在桌上發現她留下的紙張,他才發現她人不知何時,早離開了。
她毫無預警的離開,讓他像個傻子一樣,開着車在外頭亂晃,急着尋她的蹤影。結果什麼也沒有,她失去蹤影,連一丁點的消息也不讓他探得。
什麼家人?狗屁,一切都是狗屁。
她人走了,留在屋內屬於她私人的物品一樣也沒帶走,這又算什麼?
讓他在無止盡的思念中生活?要他想她想得發瘋?
還是以為這麼做,他會無所謂又心甘情願的等待她的歸來?
“維寧、維寧……”屋內回蕩呼喚的叫喊聲,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靜。
心中的人兒走了,連他的光明一併帶定。
藍天仰憤怒的槌着地面發泄情緒,手被槌的紅腫,斑斑血跡自拳頭上顯現,愈來愈深。
“家人、家人、家人是我……”除了重覆這麼一句話,他還能說什麼?他無能為力阻止。
一顆心被帶走一半,他不再完整,不再圓滿。
她要他等她?好。
他會等她,等着她回來。
不管一年,五年,還是十年,他都等,他要讓她嘗嘗他受傷的感覺,他要她體會那種心碎、絕望的痛苦,因那是她帶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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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藍天集團,台灣數一數二的企業,總共有四十二間分部、數百問分公司遍佈於全球,年收額全世界排名第三。
藍天集團總裁,藍天仰,一個令人聞風喪膽、個性冷酷、殘忍,專門收購質其它企業,以并吞其它公司為目的男人,在商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年前,藍天集團發生危機,短短半年間,藍天仰個性遽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態度讓人不予認同又害怕。
接着他又以奪取人企業為目的而聲名大躁。
短短一年間,他不但收購七間大型企業,其中以先前和他有過商業往來,而後在他事業發生危機選擇冷眼旁觀,見死不救的企業居多。
有人說,他的轉變是因為他的女人離開了他:也有人說,他原本就是這麼樣可怕的一個人。
總而言之,沒人知道,原本在大家心目中溫和的好男人,為何會變成這麼樣的殘酷無情、不擇手段。
除了以收購企業為主要方針外,同時他也是世界科技和金控的操作者。
兩年前,藍天仰以獨有的眼光將事業向海外金融發展,一舉奪下金融業的王控權。
他同時也一手掌握科技產業,成為業界數一數二科技龍頭,造就現在他能在金融界、科技業呼風喚雨。
只要任何企業惹到他,一夕間,除了它們的股票沒理由的下跌、破產外,最後連公司都將面臨由他接手的結果。
直到今日,他依然操縱着全球金融動向和科技技術主要大權。
只要他一聲令下,股市金融有可能在下一秒由紅翻綠,科技產業的技術和工程則是由他高興,決定將它分配給哪一間企業就給誰,逼得各大公司陷入危機。
藍天仰從來沒有任何誹聞,明明是個坐擁數億身價的黃金單身漢,卻從不沾染花邊新聞。
媒體雜誌對他的評語眾說紛紜,除了他不愛女人外,有人認為他在情感上受過創傷。
雖然這些只是謠言,卻也讓妄想飛上枝頭的女人,不敢輕易靠近且扼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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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放下手上不算大的行李,紀維寧拿下臉上的太陽眼鏡看着讓人懷念的一景一物,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聞到空氣中熟悉氣味,她開心的露出笑容。
揮別三年,將近一千多個日於,她可終於回到這令她思念不已的國家。
“我回來了。”她高興低哺,喜悅在她心中擴散。
她情緒有些激動的想大喊、大叫和大笑。
“這一次真的不再離開了。”拿起地上的行李,帶着燦爛的笑靨,她走向計程車的方向。
明天,明天開始就要這裏生活,不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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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生。”一大早來到古捷,維寧在人員的帶領下定到總裁辦公室。
“靜心?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台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得在黃金海岸再待上一個月,怎麼爸媽願意放你回來?”
正和主管討論問題的莫紹生,略為吃驚站起身。
“怎麼了?不歡迎我?”即使已經和他們相認了,但在所謂的家人面前,維寧依舊顯現生疏和距離。
“不,怎麼會不歡迎你。”莫紹生走向前看着自己妹妹,他們的感情並不如他所想像的好。
這主要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不過,在美國期間,她個性上的疏離感並不只是針對他,就連父母也一樣。除了在那男孩面前……
“三年到了不是嗎?今天最後一天。”維寧抬起頭,手指着桌上的行事曆。
莫紹生感慨的嘆了一口氣。
這三年來,維寧不曾對他們敞開心房,她連日子都一天一天在細算着。
當初確實是說好,只要她能和他回去三年,和父母見見面、陪陪他們,他就不打藍天集團和藍天仰的主意。
但心底下,莫紹生曾自私的希望,時間一到后,維寧會選擇留下不再離開。
結果呢?有點可笑,她忘了他們是一家人,完全封鎖自己,把他們的關心拒於房門外。
現在三年到了,她所表現出來的是迫不及待,連一丁點兒對家人的不舍和留戀都沒有,還特別提醒他時間到了?
“沒想到最後你還是要走。”
“三年前和我和你說的話,你永遠都不會懂。”她走到了落地窗前,雙手貼着玻璃悠悠地說。
“既使你們真的是我的家人,我還是屬於藍天仰。”對她而言,這是不容改變。
“我真不知道,當初這樣強行把你帶走到底是對,還是錯。”因為他將她帶離,導致現在的藍天仰處處與古捷作對。
現在的藍天集團確實也走到能和古捷相向抗衡的地步,而且……古捷現在幾乎因他的關係處在危機中。
“不管是對還是錯,三年已經過了,也無需再去想它的答案。
這三年來,我做到你的要求,對於藍天和藍天仰的事不聽、不看、不問,安安份份的待在兩老身旁陪着他們,所以……”她轉過身看着莫紹生,眼中透着堅持。
“你也該履行自己的約定讓我走。”
“你也要帶着他嗎?”莫紹生挑挑眉,把心中的擔憂給擺在一邊,先問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是的,我也要帶着他走。”所以才會讓他和她那些“家人”生疏到像陌生人。“你就這麼直接去見藍天仰?”
“我想,這是我自己的事。”既使他是她的哥哥,但不代表她會告訴他。
“你……還會再回來嗎?”
“回來?這裏不是我的家。”維寧搖搖頭,老實的回答。
“如果當初,我沒有把你給遺失,也許我們的關係不會變成這樣。”儘管她被自己找回來了,但遺失了十七年的親情,仍然無法如他所預期般的美好。
“如果你沒有把我一個人放在街上,我遇不到藍天仰。”她感激他的疏忽。
“但是我們無法擁有你。”他還是遺憾。
“情況沒有比這更好的了。”至少他還找得到她。
“我該感謝藍天仰才對,是她讓你生存下去。”當初調查時他就知道,她的一生都是藍天仰陪她走過來的。
“是,我也該感謝你。”沒有他,就沒有藍天仰和紀維寧的回憶。
“那……祝你好運了,靜心,我的妹妹。”知道她從現在開始將有一場因他的關係而導致的硬戰要打,莫紹生也只能給了她鼓勵。
走到門前時,她聽到了他的話又轉過頭。
“這一刻起的我——是紀維寧,哥哥。”
她的話算是道別,也算是聲明。
當了三年的莫靜心,她累了。
莫靜心這個名字,早在她被人遺忘在街上后,它就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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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寧站在一幢高達四十層的大樓前,她抬頭凝視佇立於眼前,高聳的建築物。
“這裏……就是藍天……”三年前的藍天雖然有名氣,但是也僅僅十二層高,而今……
她手上拿着一本剛買的雜誌,裏頭有介紹藍天集團和藍天仰的資料。
看着裏頭的介紹,她無法相信裏頭所形容的藍天仰。
說他殘酷、無情、冷血、可怕,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介紹方式?
相處十七年的記憶中,藍天仰不曾有過這種神情。
連唯一一次,她說要離開他時,他只是沉默的不發一語,然後發生車禍,讓她內疚不安,而不是現在這讓人膽顫心驚的無情模樣。
為了證實雜誌上所寫的是騙人的,維寧買了不少本商業雜誌,每一本有關藍天仰的消息卻都是負面消息。、
再一次看了眼前大樓一眼后,維寧拿下了太陽眼鏡走進了藍天大樓。
“請問需要服務嗎?”櫃枱人員有禮的向她詢問。
“我找藍天仰。”從來沒有人敢直稱總裁的名字,維寧的話讓詢問她的小姐臉上出現了奇異的神情。
“對不起,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你打電話上去說我是紀維寧,他就會見我了。”維寧的語氣中有着讓人無法拒絕的命令口吻。
她相信,相信藍天仰絕對會見她。
櫃枱人員見維寧不似以往女人般看來輕浮,還有她方才直呼總裁的名字,基於謹慎,她還真的拿起電話打了上去。
“什麼事。”轉接了好幾次,終於電話接到了總裁室了,藍天仰低沉的語氣傳自電話內。
“總裁,有位小姐想找您,不過她沒有預約。”
“叫她滾。”藍天仰怒聲大吼,現在的總機和秘書是怎麼搞的,連這種事都要問他。
他不耐煩的正想將接進來的電話給切掉,突地電話一頭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藍天仰。”一聽到這個聲音,藍天仰的手僵在半空中,神情微愣。
令他感到熟悉的聲音、讓他怒火一下冷冰卻的嗓音、好多寂寞、憤怒的回憶不停在他腦海中上演。
氣息哽在喉間讓他發出聲音,瞪大眼的他:心跳跟着停擺無法跳動。
“是我,維寧。”當維寧一看到櫃枱小姐那副害怕的神情,就知道是他接的電話。
也不管這樣做是否正確,維寧一把就將電話給搶了過來,幾乎有十秒的時問,電話中的兩人沒有任何的對話。
而後,電話被掛上了,是維寧掛的。
櫃枱小姐的臉上有着對她的同情,她看着維寧臉上的清冷,以為是因為總裁不願意見她的關係。
他會下來吧!維寧靜立於櫃枱前不動,心中仍存在等待。
一會兒,正當櫃枱小姐打算請維寧離開的時候,電梯門突打開了。
一個男人朝着櫃枱走來。
“請問,你是紀維寧小姐嗎?”不等維寧回答,他又馬上說“總裁請你上去。”維寧毫無所覺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卻跟着他進電梯。
他要見她。
而她,也好想見到他。
一直到她站在總裁的辦公室門口,維寧看似冷靜的看着眼前高聳的大門。她閉上眼,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又睜開雙眸,伸手將門給打門來,走進辦公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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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見了她。
一個跟他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女人。
眼前的紀維寧,是個身着淡藍色無袖襯衫和波浪裙、全身上下散發一股女性魅力的女人。
過去烏黑及腰的直發,現在如同他所得到的照片中一樣,有着一頭棕色波浪大卷。
總是面無表情的蒼白臉孔,轉變為紅潤晶瑩。
她依然有着曼妙的身材,卻又有些豐艘,還有她的雙眼……也不再刻意用有色隱形眼鏡隱藏,而是直接露出它的雙色。
是因為她的家人嗎?想到這,藍天仰冷着臉,緊抿着唇,不發一語的看着她的沉默。
對她的出現,他也許有吃驚但卻沒有顯露出來,他知道她會來找他,知道她會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他還以為,自己必須用更激烈的手段才能把她引來,沒想到如此簡單她就出現了。
維寧看到了他,卻不可置信的搖着頭。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男人是藍天仰,剛毅冷峻的臉上多了分成熟和冷漠。
溫柔的雙眼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這麼的尖銳又可怕,總是微笑對她的神情現在透露着對她濃濃的恨意,全身上下充滿着孤傲和冷漠。
他傷害了自己,讓自己充滿着讓人不敢靠近的寒氣,逼得連她看了都直打冷嗦,凍得連她都能感受到寒意。
這……不是藍天仰……
雙眼在發酸,維寧紅了眼,一顆心不斷地、不斷地往下墜,彷彿掉落到無底的深淵……
他透過自己的雙眼告訴她……對她的恨和不諒解……
“看來你過的很好。”他的臉上有着嘲諷和不層,眼中帶着危險,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向她。
“古捷的千金,莫靜心。”他站到了她的面前,由高俯視着她看,像是對待自己仇視的敵人般,冷漠地盯着她瞧。
維寧感覺氣息因他佇立於自己面前而急喘,痛苦的讓她窒息,眼前所面對的男人讓她畏懼和害怕,對他口中的嘲諷,心一陣陣的疼痛……他恨她,她知道的。
但是、但是她沒想到他對她的恨會是這麼的重,這麼的深……讓她心碎。
“好好的千金不當,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呢?”這一刻,藍天仰想了很久,久到從三年前她離開的第一天就就開始了。
他以為,當她站在自己面前時,他會恨不得伸出手用力的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還是因為,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逼得你必須親自出面解決?”他以為她是為了古捷被他打壓的事而來。
三年前的事情,以他現在的地位,想知道當初是誰在幕後操作藍天危機的兇手並不是不可能。
但是維寧卻不知道,她不清楚他現在變成這樣,也不知道他打壓了古捷集團,所以當那些主管再看到她時,眼中懷着敵意。
而她,會來這也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該回家了。
再一次的見到他,她不再確定藍天仰是否希望她回來。
即使藍天仰知道當初維寧為何離開,即使了解,她是為了藍天、為了他,他依然恨她。
恨她的丟下他一人、恨她擁有屬於家人,而那對象不是他。
“為了救古捷,這一次變成你得待在我這拯救他是嗎?你怎麼能肯定我會要你呢?”他邪魅又狂妄的大笑,無溫的雙眼變得銳利,像在審視一項商品。
“說話,回答我!”她的不語引得藍天仰發火。
他的雙眼發紅,無法控制憤怒的痛苦和想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向她吐露思念,兩者的矛頓讓他只能不斷顫着身、握緊拳。
如果此刻自己手上有一把刀子,他肯定自己絕對會殺了她這個無情拋下他,不守約定的女人。
“為什麼?”看着藍天仰的黑綠雙眼忍不住浮現了霧氣。
“為什麼?”她的問題像個笑話。
藍天仰的濃眉糾在一塊,多麼罪不可赦問句。
“因為你丟下我一個人,因為你丟棄了我這個家人,因為他們搶走了你,所以他們該受罰,如果以前因為自我的能力太小,讓你必須離開我,那麼現在我就要把搶了我東西的人、事、物全部毀掉。”
她該是他的,就算當初因此而賠掉了藍天,他也絕不會同意和她分開,因為他們是一體的,是不容許分離的。
可是,為什麼她總是要這個樣子,過去他以為真的了解她,她卻天真的為了他和藍天放棄掉自己。
她以為這樣的犧牲很偉大?他會感激她?
錯了!她的犧牲對他而言是零意義,沒有她的陪伴,他有多麼痛苦,她到底了解不了解?
他誰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沒有她,她真的不知道她對他而言有多重要嗎?
“為什麼?”維寧一逕的搖頭。
“為什麼?因為你以為自己有多麼的偉大,以為犧牲自己來成全我,我會很感動、很高興是嗎?”看到她的淚水又滑落而下,藍天仰刻意的忽略,不讓自己為她感到心疼。
“告訴你,我恨你,恨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恨你為什麼要讓我再一次品嘗着寂寞,恨你什麼不願意告訴我、我更恨你背叛我,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到處找你,即便那是你的家人,還是一個良好的身世,我也不准你離開我。”他說得瘋狂,一雙眼充滿佔有欲,伸出手了把她固定在門和自己之間。
“你只屬於我,你的家人是我,也只能是我一個人。”
“所以你變成了這樣?這樣冷酷、這樣無情,變得不再像藍天仰了?”她的、心……好疼。
緊緊糾結在一塊的刺痛、強大劇烈的壓力,幾乎窒息的讓她呼吸困難。
她寧可放棄自己,讓他完成自己的事業,這不單單為了他的夢想,他一手建立的公司,還有包含她的愛。
從小到大,他總是為她,她亦是如此不是嗎?
那麼這麼三年的離開,為什麼他就是要這樣傷害她7.
他用着最殘忍的方式來傷害他自己,就是在懲罰她:他是多麼的懂她,多麼了解她最怕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像個可怕的人,你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要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傷害我?”
他不知道,就算她暫時離開,她的心依然在他的身上,他依然是她所最挂念的。
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怎麼能如此殘忍?
維寧抓着自己的胸口,聽着心被撕成一片片般碎裂,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她用力搖着頭,難過心碎地哽咽聲不斷自喉間發出。
“滿意你所見的嗎?”他毫不留情的點頭,看着她因自己受傷、痛苦和不忍,他的心得到了一絲絲的快感。
“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如果因為傷了自己,能讓她痛苦,他十分樂意這樣做。
他要懲罰她的自以為是,懲罰她的不告而別,更想讓她嘗嘗這種心碎的滋味。
他沒有錯,錯的是兩人對彼此的獨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