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特訓

已經離開的煒，發現自己在什麼都不懂的狀況下向一個黑帶高手提出挑戰？

還是衝動之故。

他實在很想知道那人的名字……所以……唯有找人進行特訓！

但……在他認識的人中是有誰懂柔道的？

物以類聚這一句定理，就是什麼樣的人會認識什麼樣的朋友。所以，以煒處於的最差班別，那裏自然太會有素質高的。

那麼他要怎麼打敗他呢……？

煒這樣子獃獃地坐在別人教室門前沉思着。

「喂！坐在這兒幹什麼？」一名高壯身軀的少年叫道。

沒有回應……

「喂！」粗魯地踢了對方一腳，對方還是沒有響應，少年呆掉了。

他……是否已經死掉了？怎麼叫喚都沒反應的？

少年走至煒的面前，蹲下來看他。

咦？他的眼睛還是睜開的耶……而且……好像還有呼吸！？

那他坐在這兒幹什麼？少年越來越不解。

「喂！回魂啦！」用力的敲對方的頭一下。

「唔？怎麼回事？」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成為阻塞物，煒如夢初醒地問道。

嗯……好像因為該死的好奇心替自己找了一件苦差事，少年內心不禁有點後悔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

還處於獃獃的狀態的煒，有如一抹孤魂一樣飄至他平時絕對不會踏足的層數——三年級至的教室，一群屬於精英分子的學生，可以看見四處的人不是用功讀書，就是在玩着一些學術性的遊戲。

一些天才學生，會在一角談着一些神秘的話題。用心仔細一看，會看見他們露出一臉色色的表情，那你就知道其實……他們是在討論什麼吧！

煒正坐在班的門前，步出來的少年，正是就讀於班。

「嘿！你還問我怎麼回事？雖然現在已經下課了，但你也不用坐在別人的教室門前吧？莫非想向我們索取一些考試情報？」和煒對望着，少年發現眼前的人長得還算不賴。

「咦？我……來錯地方了嗎？」煒他還以為走回自己的教室了。

「對呀！你是讀哪一班的？」覺得眼前的人有點有趣，少年多問了他一句。

「……班。」頓了一頓，煒有點不情願地說出。

啊……怪不得有點獃獃的啦！原來是讀班，少年有點理解為何對方給自己的感覺是——蠢。

「你在這兒想什麼？」四周都那樣吵，他居然沒注意到四周的情形，少年還真有點佩服他。

「想……如何戰勝一名柔道黑帶高手。」煒老實地說。

黑帶……少年想到一人。

「對方是誰？」如果是他的話，他可就有點興趣幫這人了。

「不知道。」

「不知道？」有點驚訝地大叫出來，少年不敢置信眼前的人，居然會膽敢挑戰一名連名字也不知道的人。

「是呀！我就是為了知道他的名字，才和他比賽的。」對方洪亮的聲音，令煒身子微微向後退。

笨蛋！這下子連少年也不得不承認班的人果然都是笨蛋。

算了，問他的樣子總該知道吧！撫着臉頰，少年問：「他的樣子長得如何？」

「美人！脾氣火爆的美人！」煒毫不猶豫說出。

美人！那就是他了，不過……

「火爆？」

「對呀！我只不過說了他一聲美人，他就拖我到柔道房打了我一頓，到現在還很痛耶……」煒向對方抱怨着。

打他一頓？少年瞪大眼睛看向這位有點笨笨的少年，心想：這傢伙會令那隻冷麵虎發火？他還真厲害。

「好！我幫你特訓！」二話不說，將他拖走。

被人再一次莫名其妙地拉着，煒內心疑惑着：今天是否他的惡運日，否則為何有這麼多人喜歡拉着他？

煒再一次走進柔道房，那兒已經空無一人，他還擔心着會看見那位美人兒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換好衣服，那名少年走至他身旁。

微微嚇了一跳，煒老實地回答：「師父，我叫倉本煒，請多多指教。」彎腰鞠躬。

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少年退後了二步，拍着受到驚嚇的胸口，有點生氣地道：「什麼師父？現在是在古代嗎？我又不是在收徒弟！？」他何時這麼老？

「可是……你現在不是在教導我嗎？」露出無辜的表情，讓少年想生氣也難。

哎呀，這人簡直有氣死人的本事。不行！不行！生氣會促進皺紋的生長，他這副美美的容顏是不能出現皺紋的。

「那師父怎樣稱呼？」煒還是堅持叫他做——師父。

斜斜地冷視依舊不改進的煒，少年總算明白為何那隻冷臉虎會生氣了。

「我叫上村銀。」

「您好，銀師父，徒兒現在拜您為師。」

噗……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銀此刻吐出的，應該不是唾液而是血吧。

***

「喝！」

「哎呀！」

「哇……！」

「笨蛋！」

此起彼落的聲音從柔道房傳出，而且還有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因為……

「天呀……你不是太聰明就是太蠢了，這麼簡單的招式都不懂，你這樣子如何挑戰成功？」低下頭，叉着腰，毫不留情的狠狠批評，煒的自尊心嚴重受到傷害。

「我不是笨蛋！為何人人都要說我笨。」有點紅紅的眼睛，上村銀感到不妙。

果然……眼前的人真的不顧面子，在這兒哇哇大哭。

掩着耳朵，企圖逃走避難的他，最終還是被忙着哭泣，卻不忘細心留意着銀一舉一動的煒發現，所以……

「師父……你想拋下我到哪兒？」伸手抓住上村銀的褲腳。

上村銀動彈不得的轉身看他。

「你……唉……我可否不要教你了呢？」還是因為他不適合教人呢？

「不要……如果連你也拋下我，我就真的不能知道他的名字了。」欲哭無淚的看着上村銀。

上村銀走也走不掉，眼前的傢伙哭得實在太可憐了……

對上村銀來說，能看見那位宮本峻嚇一跳的樣子非常不錯，所以，他轉回身，蹲下身子微微笑着。

一直趴在地上不動的倉本煒，看着笑得有點詭異的上村銀，感到毛骨悚然，實在太可怕了……

他是不是該另謀出路呢……

「好，我就真真正正的教你柔道，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敗他！」上村銀好像下定決心似的。

確認會認認真真教他后，煒用着畢生最認真的目光看着上村銀，朝他作九十度鞠躬，「知道了，師父！」

噗……都說過多少次了，這傢伙還是這樣稱呼自己。

上村銀看著錶情興奮的倉本煒，暗嘆口氣，怪不得就讀於後段班了，果然是笨蛋一名。

***

「宮本峻同學，這是你的英文試卷，又是全班第一名，恭喜。」站在黑板前的老師以讚賞的目光看着峻。

面無表情的峻走上前，拿走試卷，在全班同學注視下，返回自己的坐位。

「哇……厲害、厲害，又是第一名喔！」坐在鄰坐的拓，無視老師的怒光，傾身朝峻說話。

「那又如何？老師在瞪你，你不理會嗎？」不用抬眼，峻也感受到從前方傳來的視線，好心的提醒身旁不怕死的人。

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提醒，換來的竟是他繼續無視老師的存在。

「麻宮拓！你給我出來！」一聲怒吼，峻只好在內心暗暗為身旁的人祈禱。

「是！」立即站起來，拓的臉上依舊找不出一絲一毫害怕的感覺，還是那張皮皮欠揍的調調。

「你呀！該學學宮本同學，你的成績可是全班最後的，放學后留下來補習！」生氣的朝麻宮拓怒吼，老師的叫聲傳遍全走廊。

就算被老師責罵，返回座位的拓沒有露出絲毫沮喪，反而朝峻眨眨眼，咧嘴一笑。

「你不怕老師會通知你父母嗎？」峻知道自己家庭比較特別，但照拓這種成績，他的父母沒可能不關心。

「放心，他們才不會管我的成績，他們根本不在意成績高低。」翹着二郎腿，拓還是這般的輕鬆、自在。

「是嗎……」看着拓活得這般自由自在，峻不自覺的露出羨慕的眼神。

留意到峻那不經意的羨慕目光，拓傾身上前：「你不用羨慕我的，其實你也可以活得快樂的。」

「所以，我和神才鼓勵你搬出去住的，就我們三人一起。」拓越挨越近的身軀，終於再度引起老師的不滿，走廊上清晰的傳來一聲怒罵聲。

「嘖！這麼小氣。」被老師丟出門外罰站的拓，嘴裏不忘抱怨着。

這好像不是問題所在吧……

***

休息時間。

從班的教室步出，峻和神看到拓還在門外罰站，忍不住的竊笑出聲。

已經有點不滿被路過的人進行注目禮，沒想到還被自己的好友嘲笑，拓不滿的嚷道：「還笑……不同情我也算了，也別這麼不給面子的笑吧！」

拓那無可奈何的表情，更加的讓峻和神不顧形象哈哈大笑出來。

「哎呀……可憐的小拓拓……我為你的遭遇流下同情的淚水。」說畢，神輕輕的抹去眼角的淚水。

「別裝了，還不是因為笑得太高興而流出淚水，還裝什麼？哼！」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拓雖然笨，但也沒笨到被這種騙三歲小孩子的工夫騙倒。

「哎呀！突然變得這麼聰明，還真少見呢！」不知是褒還是貶，在神精明的目光中，讀不出任何感情。

「你們……別再吵了，看！其它人都在這兒看好戲……」原本也想觀戰的峻，實在不想他們這麼笨，做出一場免費秀給所有人看，便出聲阻止他們吵下去。

二人一同抬頭，視線所及的範圍，所有人都被他們兇惡的目光嚇跑，最後只剩下他們三人站在原處。

「看！現在我們不就可以繼續吵了嗎？」拓自以為很聰明的，向峻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看見拓這表情，峻只有在內心暗暗嘆口氣。

「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我們一起住？」在走向食物部購買小吃的時候，神認真的詢問着身旁的人。

收斂起弔兒郎當的表情，拓認真的回答：「當然是，我說到便會做到。」

「不是做與不做的問題，而是你有沒有可能考上那所高中！」一針見血的話，雖然說拓有本事入讀班，但他是班中成績最差的人，要想考上風雲高中，那可是一定要全級首五名才行，所以對於拓這種成績，神不敢寄予厚望。

聽到自己居然被看扁，拓神情激動的緊握拳頭，好像在許下願望似的，朝着窗戶大叫道：「我一定要考到風雲高中給你看……」瘋子似的行為，着實讓所有人嚇了一跳，包括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神和峻。

先回過神來的峻，立即將拓這瘋子拉回身邊，拖着他匆忙的離開現場，這一刻他覺得非常丟臉。

真希望他考不進，否則又要三年要面對這傢伙！在拉着拓的時候，峻的腦中就只飄出這句真心話。

「神，你看我們的友誼可以維持多久呢？會不會在出來工作后便斷了音信呢？」來到他們常來的秘密地方——天台，峻一掌將拓推出去，扭頭問着慢條斯理走進的神。

習慣性的推推鏡框，神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你認為呢？峻。」

抬頭望向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峻隔了一會兒才回答：「不知道，也許我們可能發生些變量，迫使不得不分開。」

這麼悲傷的話語一點兒也不像是峻會說的話，神訝異的看了峻一眼，「你也會說這種話嗎？峻。」

被一路拖上來的拓，一直被忽略在一旁，拓不滿的走向他們中間，拉扯着峻的衣服。

「不會的！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除非是你先拋下我，我是絕對不會拋棄你的！知道沒？」語氣激動的朝峻吼叫着，一直以來，拓就是這種性子，衝動、有話直說，絕對不會和人耍陰的，可以說他是單純的或是笨的。

愕然的看着眼前氣得滿臉通紅的好朋友，峻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害怕失去這兩位朋友的心情被這一吼全都消失掉了。

「呵呵……我真是自尋煩惱……」捂着臉，這一刻的表情其餘兩人看不見，但據他們對峻的了解，他們知道峻是想通了。

「我就說嘛……想這麼多幹什麼？還不如留下些腦力提供給我。」拓突然表情嚴肅的說著。

「腦力？」在場的兩人同時望向拓，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好像等待要提的提議有多偉大似的，拓露出自豪的表情，頭頭是道的解釋着：「沒錯！你們也知道，如果我想要考上風雲高中的話，就一定要你們兩人的幫助，峻……你也不想丟下我一人置之不理吧……我很可憐的……」

瞪着拉扯自己衣袖的拓，峻有點不敢置信這傢伙居然這麼厚臉皮。

「你……」接下來該說什麼？峻這時候居然詞窮，腦中想不出什麼話語。

「想想看……如果少了我的話，你們一定會像悶葫蘆似的，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心的。」像是小狗討好主人般，拓這一刻的表情還真是沒什麼差別。

「噗……」站在一旁看這情形的神，終於忍不住的噴笑出來，同時也感受到拓傳送過來的殺人目光。

「有這麼好笑嗎？嗯？」放開峻的衣領，拓轉移目標的朝神邁進。

看着拓真的打算繼續胡鬧下去，峻忍不住朗聲制止，「夠了，拓，別再鬧了，我們會幫你惡補的，放心吧！」

不知不覺，愉快的日子就這樣一閃即逝，兩個星期平安度過，峻也忘記了兩星期前被自己海扁一頓的笨蛋男。

當他準備離開教室回家時，看見站在眼前的人，着實嚇了一大跳。

峻根本忘記了眼前的人是誰，斜斜的看他一眼后，便不再理會他。沒想到……在峻經過他的身旁時，手臂被人用力一抓，峻訝異的看着對方。

峻仔細的研究對方的樣子，原本明亮的黑眸這時候變得好像熊貓眼似的，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不過身體倒還算健碩。

「你別走！我還要向你挑戰！」煒抓緊對方的手臂，毫不放鬆，生怕他會在自己一個不留神時溜掉。

經歷過兩個星期地獄般的訓練后，雖然不能說自己真的能勝出，但至少他已經努力過，希望沒有白費銀師父的努力教導。

至於為什麼身為他的師父卻在這重要時候不露面？是因為上村跟在這兩個星期中，實在太勞心勞力的教導他，最後終於不支的病倒在床上。

「什麼事？」峻不解眼前抓住自己不放的人，看了看掛在他胸前的胸針，發現是代表着班的紫色，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的情緒。

今天他的心情有點不好，被家中那群貪錢的親戚招回家，讓他想找借口逃開都不行，沒想到還在這時候被這怪人絆着，讓他動彈不得。

如果不是這兒太多人的關係，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柔道來對付他，還讓他在這兒支支吾吾的，簡直在浪費他的寶貴光陰。

「請問有什麼事？」再一次重複剛才的問題，峻的語調已隱隱約約透露出一抹不耐煩。

「你……你……你忘記了……？」煒有點震驚的抬頭望向眼前的美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已經明顯在說你快給我讓路的訊息！

嗚……那麼他這兩個星期的努力算什麼？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的皮鞋，不說傷心是騙人的，煒是真的很認真記下自己和他的約定，但在他苦練成功后，換來的居然是他的一句：「有什麼事。」

似乎發現教室門外的騷動，神及拓也走出來察看發生了什麼事。

神一眼便看出那位沮喪的少年是誰，他「呀」的一聲輕呼出來，讓已經快發飆的峻轉過頭來。

「呃……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雖然說兩個星期不算太短，但也不會這麼快忘掉一個人吧！

「哦？我該認識他嗎？」皺眉的看了神一眼，微微彎腰，仔細的再看一次對方。

哇……因為面前這放大的漂亮臉龐煒驚嘆着，根本沒有注意到峻那探索的目光。煒看着看着，臉頰漸漸露出一抹紅暈。

一直在旁觀看他們的拓，在看見煒的反應后，推推身旁的好友，以峻聽不見的音量道：「喂！看見了沒？那傢伙的反應。」

趁峻不注意的時候朝煒那兒一指。

循着拓所指的方向，神也看見了煒的反應，朝拓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你說他是不是對我們的公主有意思呢？」

雙手抱胸，拓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想應該是，雖然他還沒察覺自己的感情。」不愧是就讀於班的學生，笨笨的。

「喂！神，你在哪兒見過他？我沒印象！」

「嗚……你真的忘掉了……」一道可憐兮兮的聲音從他身旁傳出，峻不得不注意他。

再一次皺眉，越看這傢伙越不順眼，「忘掉？我忘掉什麼？」回想這幾天，好像沒遇過什麼奇怪的人。

「我是你兩星期前硬拉到柔道室練習的人！」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出來。

兩個星期前？努力回想着，但峻還是想不出什麼來。

偷偷的瞄了身後的好友一眼，峻的眼中流露着「有嗎？」的意思。

默默的點點頭，神真為那位少年感到可憐，本來認真的學柔道打算扳回一城，但……對方卻忘記了自己。

走上前，神不想浪費時間，便難得好心的提醒還是想不出來的好友，「他是你上次硬拉去當發泄對象的人，最後他問了你的名字，你不是說以柔道贏了你的話，你便會告訴他的嗎？」

仔細想了一會兒，發現好像真有這回事的峻，再度望向身旁的人，「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沒想到他這麼出名居然會有人不認識他。

老實的點點頭，煒抬頭望向峻的目光是很認真，「我要等你親口告訴我，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一切都沒有意義！

這句話，不知道為何，一直在峻的腦中迴響着，久久都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