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什麼?阿九......妳要離開我們了?」一大清早的,在阿大、阿二、阿三用完早膳后,丁娉娃就對他們幾個說出了她昨晚做的決定。

「沒錯!」丁娉娃點點頭,看着三張哭喪的臉,「這也沒什麼,只是要離開你們而已。」

「但是,從五年前大伙兒就一起吃、一起乞討了,現在妳卻要離開我們!」阿大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出聲指控着,「大伙兒那時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知道。」其實她哪知道啊?她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現在有個很好機會要給你們啊!難不成你們要一輩子當乞丐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們,雖然是個乞丐,也要當個有骨氣的乞丐,不是嗎?」

「這......」

坐在一旁的敖奐始終沒開口說話,只是等着看他們最後下的結論而已。

「你們倒是給我說說看啊!你們過幾年也該討媳婦兒了,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乞丐的?生的小孩繼續當小乞丐嗎?」丁娉娃指着他們幾個人的鼻子不停罵著。

「這......」

「這什麼這?你們最好給找一個很好的理由,不去當店小二的話,我們連兄弟情誼都沒有了,以後別再叫我老大了。」她罵起人來可是很有魄力的。

「老大,可是這樣我們就不能常常見面了,而且,妳不是說那位敖公子有事情要拜託妳嗎?這樣我們以後要怎麼見面啊?」阿三問道。

「這簡單,以後我會不定時的來看看你們,反正你們就聽這位......」丁娉娃將視線轉向以金,「這位以金......大僕人的話,他會帶你們到敖公子所開的酒樓去的。」

「妳--」以金快要氣死了,好歹他也是從小與敖奐一起長大的書僮,竟然被她說成了大僕人,這象話嗎?

「我怎麼樣?」她仰着臉,將視線轉向在一旁看戲的敖奐,「敖公子,你也說說話啊!你看看你的狗奴才竟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她是殺人的喊救命,先向敖奐抱怨了。

「以金,你對阿九就少說幾句。」既然丁娉娃都這麼說了,他不說話似乎說不過去。

「少爺,你剛剛也聽到是她......這個小乞丐先出言不遜的!」以金氣死了。

「咳......咳......」丁娉娃假意的咳了幾聲,「誰是小乞丐啊?」

「不是妳,難道是我嗎?」

「阿大、阿二、阿三......你們幾個給我好好教訓這個狗奴才,給他點顏色瞧瞧,免得我們被狗奴才看不起了!」她大聲的說道,存心要給以金難看。

「什麼?」以金看着圍上他的三人,「少爺......少爺......」他向敖奐求救。

「夠了!別鬧了。」敖奐緩緩的說道:「阿九,以金只是嘴硬了些,妳別同他計較!」

「喲......嘴硬了些耶!要不是看他的樣子長得一點都不像姑娘家,我還會以為他是個娘兒們,所以才會這麼碎嘴呢!」丁娉娃這句話說得又毒又辣,簡直可以毒死以金。

以金見到連主子都幫外人說話,索性還是閉上嘴。

「呵呵!再說啊......」她像是存心不放過他一般,努力挑釁着。

「妳──」

「以金!」

「哼......」以金偏過頭,不想理會丁娉娃,「你們幾個和我走,我帶你們到做事的酒樓去。」他站起身,對阿大他們招了招手。

「阿大,你們可得加油,當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乞丐,別讓人看不起你們。」丁娉娃殷殷的叮嚀着。

「阿大,我們知道妳是為了我們好,妳所說的一切我們全都會牢記在心。」阿大說道。

「那就好!」丁娉娃對三招了招手,感覺阿九這三個兄弟還真不錯,他們只是沒念過什麼書而已,不然還真的是挺上道的。

目送他們三人離開,對於這隻當了一天的朋友,丁娉娃還是感到有些依依不捨。

「有空我會帶妳去看看他們三人的。」敖奐將她所有的情緒看入眼底,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說道。

「喂!誰准許你這麼碰我的頭髮的?」丁娉娃連忙拍掉敖奐的手,「我警告你喲!雖然我願意『冒充』你的表妹,但這並不表示你可以這麼碰我。」哼!開什麼玩笑,她可不是這麼隨隨便便的任人摸一摸的耶!她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呢!

「我只是撫了妳的頭髮而已......」

「不行!」瞧他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只是」撫了她的頭髮,這不就是對她毛手毛腳了嗎?

「好吧!解決完妳那票朋友,我們得談談我們的事了。」言歸正傳,所有的事情他全都不在意,只想和她談他們之間的事而已。

「談談我們的事?」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笑死人了,她丁娉娃可是要找機會開溜去也,根本就不想與他談。

說實在的,不是她利用完她表哥就將他甩到一旁涼快去,只是呢......她是真的不想見到敖奐,甚至於連和他說話,她都會感覺到有一點給它小厭惡了。

「沒錯。」敖奐點頭。

「可是,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啊!不是我答應冒充你的表妹就夠了嗎?若是這樣還不夠的話,那就不是她愛嫌,而是他的要求實在是太多了,她心底也開始盤算是否今夜就趁着月黑風高落跑去了......

「是這樣沒錯,不過,既然妳決定要幫我、要冒充成丁娉娃,就不能出亂子!首先,妳名字叫做丁娉娃,別再叫什麼阿九了,妳可要記得我說的話。」

「丁娉娃?」她的小臉皺了起來,她從出生就叫丁娉娃了,根本不用他這麼雞婆來提醒她。

「是的,別出亂子!」

「還有呢?」應該沒有了吧?

「還有......就是丁娉娃最會的一件事,裝神弄鬼!」敖奐想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也許我爹娘會叫妳彈琴給他們聽,以丁娉娃的個性,鐵定會躲在簾幕里,然後再喚她的貼身婢女下去彈,而妳......說到這裏,敖奐指着丁娉娃。

看到他的舉動,她害怕的吞了口口水。

不會吧......他那種樣子就像是要吃人一般,他該不會想對她做出什麼事吧?」

「我......我怎麼樣?」沒辦法,她一向都是欺善怕惡,原本她以為敖奐好欺負,所以就一直欺負他,包括瞪他、藐視他、不理他,甚至她小時候還仗着自己年幼不懂事,用力的咬了他的手臂一下,然後再裝作天真無邪、美麗善良的跑去告訴敖奐的爹娘,說她不小心牙齒去咬到了他的手,要他們原諒他。

而吃了悶虧的敖奐沒有和她計較,她就認定他好欺負,雖然往後沒有再犯下幼稚的行為,但是,卻也都用眼睛白的地方看他,再加上他的那種態度,她根本連理都不想理他。

但是,他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她平日就有點討厭及害怕他那銳利的眼神了,而他現現在又這麼對她說話,簡直是要嚇死她了。

「我要妳在我爹娘面前彈琴及吟詩。」

「什麼?」丁娉娃倏地尖叫,聲音媲美魔音傳腦一般,拜託......他竟然要她在他爹娘面前吟詩作對兼彈琴,她怎麼可能會啊?」

她還記得她十歲時,她爹爹請夫子教她與小喜兒讀書,夫子要她解釋一首詩的意思,結果她把夫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還差一點將這件事告訴她爹爹──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

良人執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

恨不相逢未嫁時。

節婦吟張籍

她還記得她是這麼解釋這首詩的──

你明知道我有相公了,又送我兩顆珠子。我感念你想要與我在床榻上纏綿的意思,

所以,我就將它綁在紅裙上。我住的樓宇很高,相公又拿刀戟站在月光下。知道你

的用心就如同日月的光芒一樣,但是,我已經發誓要與我相公同生死了,因為怕你

被我相公給砍了,順道連收珠子的我也一起吹了,所以,我就流着鼻涕、眼淚,將

那兩顆珠子還給你,恨只能恨為什麼你不在我還沒有嫁我相公時,就認識我了!

當時,她得意的說出她的答案,但是,夫子卻恨不得一頭撞死,幸虧小喜兒及時的攔住了夫子,將這詩重新解釋了一遍,夫子才放過她,而以後夫子問她問題,一律全都由小喜兒代答。

不過,受了刺激的夫子也曾用幾句話來形容過丁娉娃,那就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可雕也......

而丁娉娃也皮皮的,那時她曾「很天真」的問夫子,「夫子啊......要是外頭的人知道你教出了像我這樣的學生,那你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毀了嗎?」所以造就了夫子因為顧及面子,於是為虎作倀,掩蓋事實。

「怎麼樣?妳有問題嗎?若有問題的話,妳不妨說出來,我們互相討論一下。」

「是有很大的問題,就是我......我根本不識字,怎麼可能會吟詩作對啊?呵呵......呵呵......」她訕笑了幾聲,搔了搔頭,彷佛敖奐說的是笑話一般。

「我當然知道妳一個小乞丐怎麼可能識字,我要的就是讓我爹娘以為我表妹根本不識字。」

「這......可是說不定那個丁娉娃是識字的啊!我這樣不就成了欺騙了?」她也是有小小的堅持的,她不能欺騙疼愛她的長輩。

「當妳答應要冒充丁娉娃的時候,妳不就是在欺騙了嗎?只是騙多與騙少的差別,反正都要做了,就做得徹底一些,不是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那個笑容看得她全身毛毛的,「但......但是......我至少還有一點良知的......」她的心還是紅的,不過,她深信敖奐應該是個黑心的人。

「這個時候不需要良知!」

「好、好吧!」她咬緊牙根,用力的點點頭,「那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沒有了,我想到再告訴妳,妳只要照我所說的行事就行了,懂嗎?」

「懂!怎麼可能不懂呢?本人一向最聰明了,什麼事情說一次就懂了!」

「那就好。」

*************

說是懂,但是,丁娉娃真的希望自己不懂這些。

白天,她是真的被敖奐給嚇到了,一整天都在趕路,現在敖奐告訴她,他們到了他在江南的一處別苑,他們會在這裏停留幾日,然後再繼續趕路回「敖府」。

敖奐告訴她,停留在江南的這幾日,他可以抽空帶她去逛逛外頭的大街,看看江南的美景。

他的話真的是打動了她!她之所以扮成小乞兒,不也是想自由自在的逍遙度日嗎?等走遍大江南北,遊山玩水玩膩了,再乖乖的回家受死。

但是,現在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她還是決定要溜之大吉了。

窗外漆黑的夜色,以及高掛的月亮,似乎在告訴她──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這麼晚了,敖奐也應該睡了,她應該趁這個機會溜走才對。

由於趕了一整天的路,丁娉娃的雙腿有些酸軟,而敖奐心疼她,也就幫她雇了一頂轎子讓她坐在轎子裏打個小盹兒,等到了這座別苑才叫醒她。

所以,她可說是完全不了解敖奐這座別苑的地形。

她躡手躡卻的走出自己的廂房,雖然不了解地形,但是,她知道敖奐不是與她住在同一座院落里。

看着一人半高的圍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麼高,她要怎麼翻牆過去啊......

突然,一旁的一棵楊柳吸引了她的注意,也許她可以爬樹,然後再翻牆過去!

這個念頭一浮現,她立即很有行動力的想爬到樹上去,但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該死的,怎麼好死不死的就有人來了?

她剛才可是在廂房裏發獃了兩個時辰,那時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呢?現在她要偷溜的時候,就有人來了!

所以,這就是告訴我們一件事──人是不能做壞事的。丁娉娃在心裏想着。

她躲到一旁的大石頭後面,偷偷的看清楚來人是誰。

對方站在月光下,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臉。

哎呀!原來不是敖奐啊......她還以為是他咧!害她嚇了一大跳。

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就好辦了,也許她還可以乘機好好的利用他一番。

她從大石頭後走出來,笑咪咪的走向他,「喂......你有沒有看到我啊?」她說得很小聲,但是,對方卻聽到了她的聲音。

他見到丁娉娃的臉,首先愣了一下,然後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姑娘,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就寢?」

「夜深了是該睡覺,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這點可是比睡覺還來得重要,她只要能溜出去,她相信今晚一定可以有個好夢的。

「敢問姑娘,什麼事讓妳這麼晚了還在花園裏賞月?」他是敖奐的好友,今日應邀到別苑與他小酌一番,在酒足飯飽之際,便走到後花園來賞月。

「呸......我才不是在賞月咧!我丁娉娃一向沒有那種閒情逸緻。」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啊?不就是那樣嗎?了不起就來個陰晴圓缺,初一、十五及三十的,形狀不同而已咩!

「那敢問姑娘......」眼前這模樣俏皮、活潑動人的小姑娘就是敖奐喜歡的姑娘的類型啊!不過,他也真的開了眼界了。

「別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們今晚能相見就代表我們有緣!你叫啥名字來着?」她拍着他的肩說道。

「在下姓闕,單名一個關。」

「好奇怪的名字啊......

」不過,那也不關她的事咩!人家叫阿貓、阿狗的全都不關她的事,只要她可以找機會利用他就行了。「不過,你也不要難過了,名字不是一個人可以選擇的,對了!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她可是意思、意思的安慰他幾句了,所以他幫幫她也是應該的。

「什麼忙?」闕關好奇的問道。「要是在下可以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聽到他的話,丁娉娃差點就要「仰天長笑」了,沒想到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的人,他倆素昧平生,而他竟然要幫她,他真是個大好人啊!

「你真的願意幫我嗎?」丁娉娃興奮的說道。

「真的。」闕關點點頭。

「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我現在想爬牆出去,你看你要彎下腰來我踏還是怎樣,全都隨你。」丁娉娃讓他有選擇的餘地。

「姑娘,妳的意思是妳要爬牆出去?」闕關向她確認。

「是的。」丁娉娃點點頭,「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我勸妳不要!」闕關好心的說道:「在這別苑裏不就很好了嗎?要外出還是走大門來得好。」他給她一點小小的建議。

聽到闕關的話,丁娉娃的態度變了,她不悅的瞪着他,「你是不是敖奐的朋友?」

「是。」闕關不解她為何這麼問,但他還是很坦白的回答她。

「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你一定是站在他那邊的,對吧?」

「不,姑娘此言差矣!」闕關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是?那你為什麼不幫我?」

「因為這牆外是一道約莫兩尺寬的護城河,所以,我才告訴妳最好走大門。」

笑死人了,他說那是什麼鬼話啊......哈......哈哈......

敖奐又不是君王、也不是什麼王公貴族的,還有什麼護城河哩!她丁娉娃要是信了他的話,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真的是這樣。」丁娉娃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闕關看了下她的表情,再度說道。

「騙誰啊?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才不相信你咧!你若是要幫我的話,就上蹲下來,讓我爬上去跳出圍牆,否則就給我滾!」說到這裏,丁娉娃還是忍不住開始碎碎念,「什麼嘛......爹爹還說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看是死馬難追吧!」馬都死了,當然是追不到了。

「姑娘,妳說這種話真的是有欠公允了。」

「你給我閉嘴,我要你現在馬上蹲在地上,讓我爬上去。」她鴨霸的說道。

「是的。」闕關合作的照她的意思做,他絲毫不介意她的繡鞋會踩髒了他的衣裳,而且,既然她執意的話,他也不便說什麼,免得她聽了刺耳。

「很好,等本小姐爬出圍牆之後,一定不會忘了報答你的。」她笑嘻嘻的說道。

「只要姑娘妳爬出圍牆之後不會後悔,在下倒是無所謂。」

「很好,做人就是要像你這樣『施恩莫望報』,既然你有這種胸襟,那我也不硬塞謝給你了,一切從簡,心意到了就行了!闕公子,真是謝謝你了。」說完,她踏上他的背,在他的背上踏出個小鞋印,手扶着圍牆,然後一股作氣爬上了圍牆。

太好了,她終於自由了!

丁娉娃站在圍牆上,低頭看着闕關,「闕公子,真是謝謝你了,恩情來日再報了。」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闕關站起身,嘴角帶着微笑看着丁娉娃,「丁姑娘,保重!」

「當然了,不用你說我也會自己保重,我現在可是自由了呢!」

聽不出闕關話中的含義,她笑咪咪的往下一跳──

暗夜裏,所有的景物全都看不清楚,她根本就不信什麼護城河的大笑話。

「自──由──了──哇......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水啊......天!真的是水耶!真的是護城河耶......救命啊!她不要淹死在這裏......啊......我快要淹死了,誰來救救我啊......救命啊......」丁娉娃感覺到自己喝了不少水,她的雙手開始在水中揮舞掙扎着。

「鳴......救命啊......」誰來救她啊!她的求救聲十分凄慘,就像是用盡全力嘶吼一般。

站在圍牆內的闕關,將這一聲聲求救聲聽入了耳里,正打算施展輕功救她時,一個人影卻比他更快的躍過了圍牆,從河裏撈起奄奄一息的丁娉娃。

敖奐全身濕漉漉的摟着已然昏迷的丁娉娃,施展輕功回到了圍牆內,瞪着他的好友。

「別用那雙鷹眼瞪着我,若是你早在這裏待很久的話,你就應該知道我是無辜的。」闕關仍是笑着說道。

看到敖奐將丁娉娃緊緊的摟在懷裏,就知道他真的將她看得很重要。

「你要慶幸現在的我還有一點理智,否則我會殺了你!」

「兄弟,你這麼說就有欠公允了,我也勸過她,是她不聽的。」闕關無奈的說道。

「哼!」

敖奐抱着丁娉娃,迅速的回到她的廂房內,並且喚來了以司及幾個婢女,命人馬上幫她更衣。

「叫大夫來,快!」

「是的,少爺。」

看到這種情形,闕關覺得自己還是自認倒霉好了,這兩個人也許真的是絕配,同樣這麼不講理,唉......

他閑適的走出丁娉娃所住的院落,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

丁娉娃緩緩的睜開眼,看到坐在她身旁打盹兒的敖奐。

昨夜的一切全都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竟然以為那個叫闕關的男子是騙她的,還執意爬上牆,然後從牆上跳下水。

她依稀記得當她幾乎要被黑暗吞沒時,有一雙手將她從冰冷的河水裏撈起,然後摟住了她,會是他嗎?

他幹嘛對她那麼好?還是,他想乘機要求她付銀兩給他?

不會吧?照理說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才對啊......還是,他想狠狠的責罵她一頓,嘲諷她是個沒責任感的姑娘?

嗯......她仔細的思考着,看着他那張熟睡的臉,有可能喲......以他那種奸詐無比的個性來看,他應該會做出這種事情才對。

不行,這怎麼得了呢?她還是趁他睡着的時候趕快溜了算了,就算是對不起他也沒有關係,她只能在心裏向他說抱歉了。

輕輕地......她掀開了被子,小心的穿上繡鞋,走下床榻,躡手躡的走到花廳,突然,身後傳出了一個微怒的聲音。

「想去哪裏?」打從她的手一動,敖奐就察覺了,他不出聲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學乖了沒有,看來是完全沒有!

昨日大夫說她沒有染上風寒,但還是得注意身子,而他也因為擔心她而在她身旁守了一夜,可她竟然就這麼大膽的想一走了之!這樣他還可能放過她嗎?

看樣子,以她的個性,要她學乖真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呃?」被發現了嗎?被發現了嗎?這可怎麼得了啊!

不行,她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就算是被識破也沒有關係。

「怎麼了?妳這次又要找什麼借口?是要找茅廁嗎?還是要找尿壺?」

「呃......兩個都不是......」她訕笑了幾聲,緩緩的轉過頭,「我只是想叫婢女幫我打個水,讓我好好的洗把臉、吃個早膳,這樣才會有精神。」

「是嗎?」他站起身,身上一襲乾淨的衣裳也是在見到丁娉娃沒事之後才換的。

「當然,當然......呵呵......」她邊訕笑邊搔頭。

「若是這樣最好了,我敖奐一向最討厭背信忘義的小人了,而且我想闕關忘了告訴妳了,那條河裏有會吃人的食人魚。」知道她膽小又愛逞強,所以他故意嚇唬她。

「會吃人的食人魚?」丁娉娃陡地睜大隻眼,「不會吧?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他在說什麼笑話啊?她長這麼大還沒聽過會吃人的食人魚呢!

「不信?」

「不信!」丁娉娃搖着頭,這叫她怎麼相信啊?

「很好,那我一下命人將妳給丟進河裏,讓妳被食人魚吃下肚。」敖奐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什麼?」丁娉娃拉高了聲音,「你......你......你有沒有說錯啊?你竟然要將我丟入河裏讓食人魚吃?」雖然她不相信有食人魚這種鬼東西,但是,一聽到他竟然這麼狠心的要將她給丟入河裏,她還是忍不住的害怕起來。

「沒錯。」他點點頭,「與其讓妳這麼翻牆偷跑,還掉入河裏讓我費事的救妳起來,還不如直接叫人將妳給丟入河裏餵食人魚,我也省得麻煩。」

「不不......可是......可是,你不是還要我冒充你表妹嗎?呵呵......」逼不得已,她只能對他露出友善的笑容,「你這樣將我給丟入河裏,讓食人魚給吃了,那你要去哪裏找和你表妹長得這麼像的人啊?」不行,她不能年僅十八就這麼死去,她才不要哩!

「無所謂,我會再想辦法的。」他走到她身旁,拉着她的衣襟,然後將她帶到了後院。

「做什麼啦?敖奐,你放開我啦......放開我......」她尖叫着。

「別吵!」他輕輕一躍,便站上了圍牆,而丁娉娃也看到了整條護城河的模樣。

天啊......闕關真的沒有騙她耶!兩尺寬的護城河,而且還深不見底,真的是太恐怖了。

丁娉娃吞了口口水,害怕的緊緊拉住敖奐,「你不要放手喲!我警告你,你真的不能放手喲......」看到這麼深的護城河,她不禁慶幸昨晚她沒有被淹死。

「怎麼?怕了嗎?」雖然看到她這樣,他內心也有些不舍,但是,他一定要杜絕她想逃離他的念頭。

「對!對......很怕,所以你千萬不能放手.......」天啊!她不只說話會抖而已,她連身體都在發抖了耶!她真的很害怕這條深不見底的護城河。

此時,她也不禁在心裏猜想着,敖奐平日是不是得罪別人了,否則為何會建這麼深的護城河。

「但是,我就是要將妳從這裏丟下去!」他的態度十分強硬。

「不要啦......」她可憐兮兮的瞅着他,「我們......」因為害怕,也因為天氣寒冷,所以她的鼻水和眼淚一起流下來了。

「我們怎麼樣?」

「我們最起碼還算得上是朋友耶!你不要這樣害我!」她擦乾鼻水及眼淚,大聲的說道。

「妳有當我是朋友嗎?」敖奐譏諷的說道。

「有啊!」她昧着良心回答。

「真的有嗎?」看她那種樣子,敖奐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在說謊了。

「真的。」為了加強可信度,她用力的點點頭。

「說謊!要是有的話,妳怎麼可能還想逃跑?妳應該要完全的信任我才是,不是嗎?」敖奐的態度依然很強硬。

「那是我不小心的,全都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努力的編着借口,還不忘緊緊的攀着敖奐,深怕不小心就這麼掉下去了,「啊......是我的腳就像是自己有生命一樣,它......它竟然就這麼爬上了闕公子的背,然後站上了圍牆,最後就這麼給它跳下去了......這全都不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腿的錯!」嘿嘿!這麼解釋,她就不信他還能拿她怎麼樣。

「是嗎?」

「對!全都是我的腿的問題。」她用力的點點頭,想加強說服力。

「好......」敖奐也跟着點點頭,嘴角也不再繃緊,他露出了一個令人感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他的笑容讓丁娉娃放心了,猜想他應該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才對,因為他都笑了耶!

放心、安啦......什麼事情都不用害怕了。「好吧!既然你都笑了,那就放我下來吧!」那也可以讓她的一顆心不再吊在半空中了,她好希望可以感受到「雙腳着地」的踏實感。

「妳剛才說都是妳的腳自己走動的,是嗎?」他再確認一次。

「是的!」她大聲的說道。

「很好,那我就剁掉妳的腳,以此作為憼戒,看妳的腳以後還敢不敢不聽妳的命令,自己就爬上了圍牆!」

「啊?不要啦......你不要剁我的腳啦!求求你啦!」蝦米......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殘忍啊!竟然要剁掉她的腳?

「我只是幫妳剁掉妳不聽話的腳而已,妳覺得如何?」他徵詢她的意見。

「非常不好。」她當然搖頭了,難不成還要點頭嗎?那一刀剁下去不知道有多痛啊?若是一刀就剁斷還好,就怕是力道沒有拿捏好,還要連鋸四、五次,那她不當場痛死才怪。

「那妳告訴我,我要怎麼懲罰妳才好?」

「可是,你若剁掉了我的腿,那我就不能冒充你表妹了啊......這樣會有大的問題耶......」所以,他應該不敢這麼做才對。

「若是這樣的話,我只好娶我表妹;相對的,妳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我就剁了妳的,將妳丟出去,讓妳變成一個『真乞丐』。」

丁娉娃的一顆心全都懸在敖奐要剁掉她的腳的事情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敖奐話中的語病。

「不要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已經由拜託變為哀求了。

「妳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我將妳吊在這裏一個時辰,讓那些食人魚陪妳玩耍。」敖奐「好心」的說道。

「這個我也不要啊.......」她可不可以兩個都不要?

「那妳要我怎麼辦?我這個人的處事原則一向如此,賞罰分明,做錯就得罰。」

「好吧!那除了這個,我......我還有沒有第三種可以選擇?」要是有的話,她就要選第三種了!

「我還沒有想到。」

「咦......你還沒有想到嗎?」她的雙眼亮了起來,「這樣好了,既然你還沒想到,那我就幫你想好了,我這個人一向最好了。」

「也許妳可以說說看。」他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那你就乾脆放過我,這樣好不好?」就不要和她一個小女子計較這麼多了咩!否則讓別人知道的話,他的面子、裡子都會掛不住。

「妳以後還會再犯嗎?」他脾睨着她。

「不會。」她搖着頭,以他現在這種可怕的個性,他是真的會將她丟入河裏,甚至將她的雙腿給剁掉,那怎麼得了呢?

人家不是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嗎?那她就要當個俊傑,而且是女中豪傑。

「好,我就再相信妳一次。」說完,他抱着她躍到草地上。

當腳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剎那,丁娉娃幾乎尖叫了,這種感覺真好啊!她從來不曾像此時感覺到腳踏實地有多麼的好,但是,現在卻有深深的體會。

她仍是緊緊的揪住了敖奐的衣襟,而他的眉則是揚了起來。

「妳不放手嗎?還是拉着我的衣服感覺比較好?」

「我也想放手!」丁娉娃可憐的看着敖奐,「但是,我現在兩條腿都軟了,拜託再讓我拉一下下。」

一會兒,丁娉娃感覺雙腿已經站穩了,才放開了她。

「可以站了?」

「嗯!」她點點頭。

「那我就給妳我對妳的懲罰!」說完,敖奐的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給了她一個吻。

對於他的舉動,丁娉娃愣在原地。他......他竟然用嘴巴吃了她......而且還不馬上放了她!

太可惡了,這真不愧是懲罰她,讓她的小腦袋瓜子一片混沌,他竟然用嘴吧吃她......嗚嗚......他該不會就這樣將她給吞入腹里吧?

好恐怖啊......為的好恐怖啊!誰來救救她啊?

敖奐的舌頭撬開了她的雙唇,她被迫伸出舌頭與他相互交纏着。

他幾乎要把抽干她肺部所有的空氣了!丁娉娃覺得自己就快要昏厥過去,她根本沒有辦法呼吸,只能傻傻的看着他......

「這就是我給妳的懲罰,若妳以後還敢做令我生氣的事,後果自理!」他拍拍她酡紅的臉說道。

丁娉娃茫然的看着他,不知在他「吃了」她之時,臉會覺得熱熱的?好熱!而且連身子也有些熱了!

「這......這就是懲罰啊.......」好嚴厲的懲罰啊!這一次他只有吃她的嘴而已,要是她再犯錯的話,他是不是會真的將她給大卸八塊,直接丟下鍋煮了?

不過,真的好恐怖......害怕死了說......

但是,說是害怕也不對,她好像就只有一點點害怕而已,其餘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興奮」......

興奮?這有什麼好興奮的?他都要吃了她了耶!這還有什好興奮的?

好恐怖啊......不,他懲罰人的方法真的是太奇怪了一點,若是以金和以司犯了錯的話,他也會這麼對待他們嗎?

真的是太奇怪了!

「後果自理......是指還要對我做這種事嗎?會吃了我嗎?」丁娉娃白痴的喃喃自語。

她說「吃了我」是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聽在敖奐的耳里可是很有深的意思了。

「妳很希望我吃了妳嗎?」他撫着她酡紅的臉問道。

若是她點頭的話,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如同惡虎撲羊般立刻吃了她,讓她的身體知道他有多麼的忿怒,讓她知道他有多麼想要她!

這個該死的小妓娘,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吃......吃了我是嗎?」不要吧?不要將她剁成一塊一塊下油鍋,她今年已十八歲了,肉已經老了,不好吃了......丁娉娃額上冷汗直流,就怕他一個點頭說是。

「是。」

「可......可是我已經十八歲了,肉都硬了,不好吃了......不要......不要吃我啊.......」

「妳以為我是要真的吃掉妳嗎?」他感到十分好笑。

「不.......難道不是嗎?」難道還有別種吃法嗎?應該沒有了吧?

「當然不是。」

「那不然呢?」丁娉娃不解的問,吃不就是用嘴巴吃嗎?不然還能用哪裏吃啊?

「妳覺得我剛才吃了妳的感覺怎麼樣?」

「呃......」這要她怎麼回答呢?她應該回答討厭、噁心死了,因為她甚至還吃到了他的口水。

「妳儘管實話實說。」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其實我一點都不討厭啦!只是你吃到了我的口水了耶......」真是給他有點不衛生,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也吃到了他的口水,這點是她更加不能忍受的。「但是,那種感覺好奇怪,我真的不討厭耶......」完蛋了,她竟然連吃了敖奐的口水都不討厭,那她是真的頭殼壞去了。

敖奐是她最討厭的人,而他也用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來懲罰她了──就是讓她吃下他的口水,而她竟然可以沒有厭惡的感覺。

完了、完了,她等會兒是不是得找個大夫,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得病了!

還是,其實她發燒了,一時之間頭都給燒壞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連腦子都燒壞了,她就覺得有些恐怖,而且,淚水也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她是真的生病了耶......這該怎麼才好呢?

「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心弦被她觸動了,他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哭了呢?」

他剛才將她抱郅圍牆上的時候,她是哭了沒錯,但是,那是因為害怕而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像是因為恐懼而哭的。

「我一定是生病了,而且一定病得快死了,麻煩你一定要通知我的爹娘,讓也們知道我可能會『客死異鄉』......」她抽抽噎噎的說道。

「客死異鄉?」他不懂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到這裏來坐。」他摟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涼亭里。

「是啊......嗚嗚......」她凄厲的哭聲真的可以令天地動搖,差一點就讓護城河的水倒灌了。

「為什麼這麼說?」

「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你才是啊......」她抬起梨花帶淚的臉龐望着敖奐,「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啊......嗚嗚嗚......我是這麼的討厭你啊......嗚嗚嗚......」

「我是知道。」這點他最不懂了,為何丁娉娃從小就討厭他,直到長大了依然沒變。

「那我......我竟然吃了你的口水還不覺得討厭...我知道你一定是故意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但是......但是我不討厭......嗚嗚嗚......」所以,她一定是快要死了,不然不會這麼反常的。

完了、完了,她是不是一輩子就要這麼病下去了,老天爺啊!快告訴她,她還有沒有救婀?

「妳怎麼可能快要死了?別說那種話了!」敖奐安慰着她。

「但是......嗚......嗚嗚......要不是快要死了,我怎麼可能會不討厭吃你的口水?」她問着敖奐。

「這......」敖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只是感到有些欣喜。「若是妳不覺得討厭,那我可以偶爾吃了妳。」

「偶爾吃?」她的哭聲止住了,什麼叫做偶爾吃了她呢?

「嗯......只要妳肯配合當我的表妹,而且不再逃走的話,我就會對妳做像剛才一樣的事。」既然她不討厭,那就代表也許她還有一點喜歡,雖然佔一個姑娘的便宜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該有的行為,但是,他早已當膩了君子了。

要是只有「採花大盜」可以擷取她的芬芳,那就姑且讓他做一次吧!

「我為什麼要讓你那麼做?」她真的不懂,而且他說的話好奇怪喲!什麼叫只要她乖乖的,他才願意「吃她」,那不是很奇怪嗎?

「因為那會發生很好玩的事情,如果妳乖乖的聽話的話。」

「很好玩的事情?」好奇怪,讓他吃了就會有很好玩的事情發生嗎?那真是太神奇了,她真的好想知道會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耶!「真的會很好玩嗎?」她的好奇心全都被他挑起了。

「是。」

「那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你先告訴我好不好?」若真的好玩的話,那她就一定會乖乖的了,但是,若是不好玩的話,那就別指望她不會再想「逃」。

沒錯啦!她剛才是說姑娘家也要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七個字,但他要是太過分的話,她也只有逃了咩......

「不行。」

「真的不行嗎?」她好想知道啊!

她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衣服,露出小女兒的嬌態。

丁娉娃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竟然對敖奐撒嬌,一徑扯着他的衣服,小手不停的搖晃着。

「不行。」他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下,對於她的不抗拒露出了個笑容。

「哼......不行就算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又不是非得知道他葫蘆里賣些什麼葯,不要就不要咩!而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就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殺死了。

「妳不想知道了?」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對,我知道你在吊我的喟口,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好吧......」敖奐站起身,「我本來還在想既然妳這麼想知道,就叫妳晚上到我的廂房裏來,我再讓妳知道有什麼好玩的事,既然妳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等等......等等......」她是很有志氣沒錯啦!但是,她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啊!「你說晚上到你的廂房裏去,是嗎?」

「嗯......」

「只要去你的廂房裏,你就會將很好玩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玩是嗎?」

「是我們一起玩。」他邪笑着說。

「那......那也包括吃我嗎?」被他吃的感覺還不錯,雖然會吃到他的口水。丁娉娃在心裏想。

「是的,要是妳覺得還不難玩的話,我可以把妳全部吃下去。」

「那不是真的殺死我,是不是?」她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了,要是他打算將她剁成肉塊丟下油鍋的話,她才不要去咧......

「不是。」她每問一個問題,他都很詳細的回答。

「那到時我還活着嗎?」

「當然,我可以保證。」

聽到這幾個字,她終於放心了,她的小命終於保住了,「那我晚上會到你的廂房裏,你要有好玩的事情讓我玩,還有啊!你也要吃了人家喲......」沒辦法,那種滋味實在太美妙了,才會讓她這麼留戀咩......

「若是妳不反對的話,我可以將妳全部吃進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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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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