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上了半個月的班,郁如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她最希望的事就是能因此而見到湛浩淵,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上得了十二樓?

她只能每天哀聲嘆氣的回到冷艷伶的家中。

「怎麼了?一臉無奈的樣子!」冷艷伶冷冷的看了郁如一眼問道。

「非常無奈。」她用力搖頭,去上班后,她才知道原來湛浩淵的公司這麼大,想見到他真是難如登天。

「為什麼?」

「見不到他……」她嘟嘍的說著,「為什麼就是見不到?」她趴在桌上覺得很鬱卒。

聽到郁如這麼說,冷艷伶不用想也知道她說的是誰,忍不住啐道:「真不曉得你當時哪來的勇氣開口說要離婚的!」

「別這樣說嘛!我也是很傷心啊……」她一張小臉更加愁苦。

「喏。」冷艷伶丟了一張寫了一串住址的紙片給郁如。

「這什麼?」郁如瞪大眼看着上頭的住址,冷艷伶給她的住址是一間KTV的包廂,她自婚後就不常踏入KTV唱歌了,尤其她的歌喉又爛得可以。

難不成冷艷伶興緻這麼好,要找她去唱歌?老實說,她懷疑。

「我這人就是倒霉,生性孤僻,只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所以只好為你兩肋插刀!」冷艷伶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我昨天幫你弄來的,湛浩淵習慣在每個星期三和幾個好朋友到這間KTV聚會,你只要在星期三到這見KTV,也許就可以見到他。」

「真的嗎?」郁如原本沮喪的雙眼瞬間燃起希望之火,她雙眼亮了起來,「我這次真的會見到湛浩淵嗎?」

「我是說也許,沒人會對這種事打包票的。」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為了郁如,她可是一整晚沒有睡。

「謝謝你、謝謝你。」郁如感動的握緊冷艷伶的手,幾乎都快痛哭流涕了。

「有什麼好謝的,我剛才下是告訴過你,我這個人背就是背在生性孤僻!」

「不會、不會。」郁如用力的搖着頭,「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就像個女神一樣。」

「是啊!女神累了,現在要去睡覺,沒辦法再庇佑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待冷艷伶走後,郁如低下頭看着手中緊握的那張紙片,原來他每個星期三晚上都會和朋友聚會啊!難怪都到翌日凌晨才回來。

對他來說,與朋友聚會真的比回家陪妻子還來得重要嗎?

想到此,她又不禁苦澀的笑了,是啊!對他來說,她之於他,也許並沒有任何的存在感,在他的心中更占不了多少的分量,朋友、公事永遠都排在她之前。

不,冷艷伶告訴過她,她就是太過怯懦,才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是冷艷伶的話,她哪准他不愛她?向來只有冷艷伶甩人的份。

冷艷伶會跑到對方的面前,問他為何不愛她;而她……只敢偷偷躲在角落哭泣、認命,不敢有任何怨言。

最壞也不過是如此而已,是啊!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比現在更糟的?

星期三是吧?好,她星期三就一定要見到湛浩淵,她要見到那個冷心無情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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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聽說你離婚了是嗎?單身生活如何?」尹克帆笑嘻嘻的問,手中玩着燙金的撲克牌。

「那時我早就勸過你別結婚,又不愛她,為何要娶她?娶了后就把她扔在家中,讓她像個深宮怨婦一樣,這不是很可憐嗎?看吧!果然離婚了,」

尹克帆蓄着一頭半長下短頗為有個性的髮型,他有一張瀟洒的臉孔,一雙會對女人放出百萬伏特的桃花眼,鷹勾鼻,再加上邪張總是勾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薄唇,這樣的一個男人一般女人都稱他為情場浪子。

他深知他博愛的個性,也知道哪個女人跟了他,絕對不是幸運而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所以他早打定主意做個不婚族。

當個鑲金鑲鑽的單身漢,哪怕他們尹家三代單傳,他父母為了生他這個兒子,還連生了三個姊姊,但這都不關他的事,他快樂的優遊在情海中,用心的做好所有的防備措施,至今還沒鬧出任何人命過,基本上,只要沒有鬧出人命,那應該都不是什麼大事。

「你在幸災樂禍是不是?」

坐在一旁的向陽粗獷的瞼上展露出非常的不認同,他的家世背景比較特殊,他承襲了父親黑幫老大的職位,在父親年老退休之際,他以未滿三十歲之齡接掌了幫派,然後成立企業,迅速的在三年內漂白,目前也算是個知名企業家。

「哪有,我只是告訴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被談論的主角則是一言不吭,就像個無事人一般,逕自倒着軒尼詩啜着,對於好友的調侃他習慣了。

「郁如是個好女人!」向陽再說了一遍。

對於湛浩淵的妻子郁如,他曾看過—次,在湛浩淵才新婚不久,他與尹克帆提議要到湛浩淵家作客。

在他印象中的郁如總是低垂着一張小臉,整個人看起來既懦弱又膽小,可她卻擁有非常好的廚藝,煮了一大桌的豐富菜肴。

在湛浩淵離席的空檔,他曾與她聊了幾句,問她覺得婚姻生活如何?

湛浩淵一直以來都很忙,也許她會埋怨湛浩淵沒時間陪她什麼的;可他記得很清楚,郁如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當時她笑着搖頭,告訴他說:「我覺得我每天都好忙喲~~忙得都喘不過氣了,我也知道浩淵上班辛苦,抽不出時間來陪我,真的沒關係……我只要把家中的一切都打點好就行了,你看!」

郁如帶着向陽進到廚房,打開悶燒鍋,裏頭是一鍋照着養生食譜所做出來的養生湯,看得出來花費了她不少的心神。

「我知道浩淵忙,但又不太注重身體,所以我常去找各種養生配方,偷偷幫他調養身體呢!嗯~~像這次的養生湯,因為他不喜歡紅棗的味道,所以紅棗我只敢偷放幾顆而已,因為如果缺了這個味,整鍋湯的效果就會有差,口感也不會這麼好喝。」她笑笑,「我盛一碗給你喝。」

「不用,不用麻煩了。」

「怎麼會呢?浩淵難得帶朋友回來啊!我很高興呢!」郁如邊拿着碗盛湯邊說道:「我真的很高興他願意介紹他的朋友給我認識,」

她說這話時,看得出來表情是苦澀的。「喏,希望台你的味口。」

「味道不錯!」向陽衷心的誇讚。

「那我把它整鍋拿出來好了,免得肉燉爛了。」她小心翼翼的將湯從悶燒鍋里拿出,可卻被迎面而來的湛浩淵給撞着。

湯灑了一地,也燙着了郁如的手,她呆望着灑了滿地的湯汁,忘卻了手上傳來的灼熱感。「你有沒有怎樣?」向陽關心的問道,用責備的眼神看着好友。

「沒……沒……」

湛浩淵卻只是冷冷的瞥了拋光石英磚上頭的湯汁一眼,由於他向來習慣家裏是乾乾淨淨的,便順口交代了一句,「把它清乾淨。」

然後他拉着好友,「向陽,走了,大家都在等你。」

「她為了你燉了這麼久的湯,你撞到她,怎麼連一聲道歉都沒?」向陽有點不解的問。

「不,向先生,只是一鍋湯而已,再燉就有了。」郁如早巳接受湛浩淵的對待方式,當時全無反應,只是趕緊蹲在地上收拾着:

可……看着被她掃入垃圾桶里的心血,坦白說,她的心也有點跟着淌血。

「只是一鍋湯而已!」對湛浩淵而言,他從未要求郁如為他做任何事,他圖的一直都是家裏有個人而已,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向陽卻因那件事認定,湛浩淵對他老婆的態度,他並不認同。

「我們離婚了。」湛浩淵冷冷的說道,是不是好女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

他的家中少了她在的痕迹,浴室里少了女性用品、她專用的沭浴乳、洗髮孔……在她離開后的隔天,他打開主卧室的衣櫥門,發現衣櫥里屬於她的衣服全被她給清掉,梳妝枱上的瓶瓶罐罐也沒了,整間主卧室幾乎空蕩蕩的。

放在床頭柜上,兩人唯一的一張在陽明山上的合照,孤伶伶的躺在那邊,感覺……真的好空。

婚前,他的住所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提供洗澡、休息的地方;婚後……也是一樣,只是家中多了個人。

然後,他發現自己還滿習慣家裏有人的感覺,於是他決定就這麼維持着他的婚姻,直到她提出要分手的訊息,

且直到離婚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東西」是這麼的少……少得可憐。

但這並不算什麼,他的處理方式仍然像以前一樣明快,找了個鐘點管家幫他清掃家裏,吃就靠外食,反正他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習慣。

唯一的不習慣就是,床頭不會再有人貼心的替他放着配好的衣物、領帶、襪子……他每天得花二十分鐘去處理這個。

「這是你自己造成的原因。」向陽不悅的明示。

「我造成的原因?!我造成什麼原因了?」他冷道,銳利的鷹眸對上向陽那雙如牛鈴般的大眼。

「我對她不好了嗎?我虐待她了嗎?」他這點非常不解。

他因為忙而忽略她沒錯,可他虐待過她了嗎?

每個月的零用錢總是要秘書定時匯人她的帳號中,也給了她一張副卡讓她隨意刷,他也不管她,讓她自由自在的過生活,簡直就跟她婚前一樣,這樣……算是虐待她了嗎?

他富裕了她的物質生活,這樣是虐待她了嗎?

「你對她好嗎?」

「算得上及格。」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哼!這樣就算及格嗎?湛浩淵,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劣根性這麼重的人。」

「礙着你的眼?」

「非常!」

一人一句,煙硝味十分濃厚,就伯會擦槍走火!

「等等、等等!」尹克帆見情況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

「我記得我們是來聚會、來唱歌、來抒發心頭不爽的,可別在這裏大打出手,砸壞了別人的場子可是得賠錢的。」

「這一點錢,我還付得起!」湛浩淵冷冽的說道,雙眼緊瞪着蓄意挑釁的好友那張臉。

「我可不信他們的經理敢開口向我要錢。」雖然向陽的幫派已經「企業化」丫,可一般人可沒膽去招惹他。

「停……停停,我們現在是要唱歌對下對?唱歌、唱歌,我向來是愛好和平主義者,」不管他們兩人如何,尹克帆硬定塞給他們一人一本歌本。

「我去上一下廁所,你們慢慢挑。」

「廁所包廂里就有了。」湛浩淵提醒道。

「我順便向我店裏新來的妹妹要個電話可以嗎?」這間kTV他可是最大的股東,還好,他的優點就是到處留情,可卻不留「種」。

「去吧!別到時變成一打小孩的爸爸;」向陽平息了心中的怒氣,開玩笑似的說道。

「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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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如吞了吞口水,走進這間KTV的大廳。

她左右張望,就是希望能見到湛浩淵,可,包廂這麼多間,她真的不知道要從何找起。

「小姐,你有什麼事嗎?要唱歌嗎?訂位了嗎?還是要找人?」KTV服務生客氣的問道。

「呃……我想找人……」不是的,她在家裏不是已經做過練習了嗎?她要有勇氣,講話要大聲一點,不要這麼支支吾吾的,看起來一點自信都沒有!

「幾號包廂?」

「這……我不曉得。」她搖頭,冷艷伶只給了她住址而已,卻沒始她包廂號碼,這教她從何找起?

「我聽說他們每個星期三都在這裏聚會,他們有個專屬的包廂……我要找的人叫湛浩淵,可不可以麻煩你帶我去找他們?」

一聽到郁如要找的人,服務生面有難色,「很抱歉,這間包廂是我們老闆長期在使用,而且我們老闆有規定,下准外人打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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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樣子看起來不錯,氣質也挺好的,應該不是那種想乘機搭訕的小姐們其中之一吧!

幾年前,他們老闆尹克帆決定要把這裏其中之一的包廂當成是他們聚會的場所,並且打算「長期使用」之時,就曾告訴過他們,閑雜人等不得打擾他們,違者,開除!

「這樣啊……小姐,你真的不能帶我去見他嗎?」沮喪的心情浮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眸。

「這……」服務生很為難。

「發生什麼事了?」此時,打算向新來的妹妹要電話的尹克帆走了過來,發現站在櫃枱前的郁如。

做了整體改造過的郁如讓他雙眼為之一亮,立即露出招牌的瀟洒笑容、「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嗎?我們服務生沒辦法處理的,我部可以幫你處理。」他開始要賤、放電,

聽到近乎「親切」的聲音,郁如立即將注意力轉向來人身上。「你……」

好熟悉的一張笑臉,她似乎在哪裏見過,迅速在不怎麼靈光的腦袋裏搜尋着屬於他的記憶,「啊,是你!」

她記得他是誰了,他是湛浩淵的朋友之一,湛浩淵曾經帶苦他和另一名友人到過他們家作客。

她就像是幾乎溺斃的人找到了唯一一根漂流在海上的浮木一般,興奮極了。

但反映在郁如臉上快樂的笑容卻讓尹克帆嚇到了,這位漂亮的小姐很顯然是認識他的,她這種表情該不會正好是要來找他的吧?!

難不成……向陽剛才講的話立即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他該不會是以前與她有過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而她現在又不小心「有了」,所以挺個……還沒長大的小肚子來找他吧?

不妙,原本露出瀟洒笑容的嘴角開始垮了下來,他的「親切」立即轉成「小心翼翼」。「你……認識我嗎?」戒慎恐懼的問着。

「當然,」郁如笑彎了一雙眼,「你忘記我了嗎?」

百分百不妙!

她竟然問他是不是忘了她了?這這這……分明就是——她真的認識他啊!

難不成就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可……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往郁如的肚子上瞟去,這麼扁,是剛「受孕」,還是生產完幾年啊?

若是剛懷孕,那他應該還會有印象,他的記憶力雖然稱不上很好,可對於三個月內所發生過的事「絕對記得」!

「你……你是哪位?」

「我?」郁如的手指着自己。

果然……她就知道他忘了,也對!他只見過她一面而已,又怎能要求他一定得記住她這張臉。「沒關係、沒關係,你忘記我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了。」

尹克帆露出了苦笑,「我很好認的。」長得太俊、太瀟洒也是一種錯誤。

「湛浩淵和你在一起吧?」

原本以為她要開始指着肚子要他負責,甚至勒索,沒想到她話鋒一轉,轉到了湛浩淵的身上。

咦?難不成這個女人的目標不是他,而是……湛浩淵!

她該不會是從哪裏知道湛浩淵剛離婚,所以想纏上湛浩淵,做個飛上枝頭的鳳凰吧!

「他和你在一起吧?我想找他!」發現尹克帆沒回她的話,她急急說道。

「你——你可以先告訴我你是誰嗎?」

「我?」郁如忍不住狠瞪了尹克帆一眼,「虧你來過我家一趟,還直誇我做的飯菜好吃,沒想到一下子就忘了我了。」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尹克帆,她知道自己有多麼沒有存在感。

到她家?吃過她做過的飯菜……奇怪?她的目標不是湛浩淵嗎?他何時去過她家?她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女人,也許她有「幻想症」。

唉!可惜了,長得還不錯,就是會想東想西的,尹克帆決定不再搭理郁如。

「很抱歉,我是真的忘了……」

在他正打算轉身閃人,不想理會有幻想症的郁如之時,她卻在此時拋下一句話,讓他不想理她也難。

「我是湛浩淵的前妻——吳郁如!」

原來她不是有幻想症,她是真的記得他,是他不對,真的忘記她了!

「要到電話了嗎?」才一開門走入包廂,湛浩淵便調侃道:

「沒。」尹克帆搖頭,「不過我撿到一個大美人回來,真的是個大美人呢!」他故意在湛浩淵的身旁笑着說道。

「你跟他講沒用,他向來清心寡欲,要不是之前娶了老婆,我還以為他是和尚命咧!」忍不住向陽又開始炮轟湛浩淵。

娶了老婆又怎樣,還不是一樣喜歡當和尚嘛!

「那不關我的事!」

「那絕對關你的事。」對於湛浩淵撇清事情的速度,他早巳習慣了。「那個大美人說她是你的——前妻!」

「前妻?」湛浩淵蹙緊了劍眉。

「你該不會連你的前妻是誰都不曉得吧……吳郁如,你的前妻!她要找你;向陽,我們走吧!別打擾人家敘舊。」

聽到尹克帆這麼講,向陽也非常的識相,他站起身走在尹克帆的身後,在看到包廂外的郁如之時,對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與我記憶中的你不一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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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他的前妻嗎?湛浩淵嚴重的質疑。

眼前站着的是一位亮眼的小姐,頭髮燙成了大波浪,那原本清秀的臉蛋上了淡妝,增添了幾分嫵媚;再看看她的穿着,他眉頭鎖得更緊,他前妻郁如是不會這麼穿衣服的。

一件鵝黃色的無肩上衣,露出了她優美的頸部線條以及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外頭雖然罩了件短外套,卻絲毫無法遮住她嬌美的風情,反倒更引人遐想。

而腰部以下,更是誇張到過分!

她穿那是什麼衣眼?一條綴了珍珠的豹紋超短褲,一雙滿是「破洞」的黑色絲襪,根本就是存心想吸引男人的目光。

如果她真的是他印象中的前妻,那他只能說,這段期間她的改變真大。

「你不講話,那是要我先講是嗎?」沒關係,提起勇氣!反正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沒什麼可以傷害她了。

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企圖撫平內心的傷心,「你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嗎?」她問着。

湛浩淵搖頭。

「我只是要告訴你兩件事。」

「什麼事?」好不容易,沈默了十幾分鐘的湛浩淵終於開了金口。

「第一、我到你的公司上班了。」郁如冷靜的說道。

湛浩淵雖然感到訝異,卻沒表示什麼,「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說完這句話,郁如得意的笑了。

她從沒能有自信的說出一句話,這是個很好的開始,她絕對可以達成她的目標!

湛浩淵不解為何郁如會這麼說,先提出離婚請求的人不是她嗎?現在她是後悔了,所以才說出這番話是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結婚三年,對於湛浩淵那種複雜的思緒她總是弄不懂,可現在不知為何,她竟然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你一定在想,離婚是我先提出的,為什麼現在我還要你愛上我?」

「沒錯。」

「我很愛你,」鼓足勇氣,她大膽的表白,「就算離婚之後,我也一樣愛你,可是……我覺得這不公平!」

她深吸一口氣。「為什麼我愛你,你卻不愛我……既然不愛我,為何要和我結婚?我才不接受你只是突然有想結婚念頭的這個爛理由!我不接受……」

她的懦弱,膽小,此時全都閃到一邊去;

「所以呢?」她……怎麼變回當初他剛認識的那個女孩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重新愛上我、在乎我!」

「我們已經離婚了。」湛浩淵再一次提醒郁如。

今晚,他不知已經說過幾次他與郁如早已離婚這句話了,他真的也很膩了。

「唔……」郁如聽到他的話之後,低頭思考了一下,「我當然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到現在還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是她的話真的太複雜了,還是他向來聰明的腦袋瓜變笨了?

「真的不懂。」既然已經求去,卻再來找他告白,甚至要他再愛上她……她會不會想太多?

好吧!既然……她的前夫聽不懂,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再解釋一遍給他聽,「我說最後一逼,咳咳……」她清清喉嚨,

「請說,這一次我會仔細聽。」原本惜話如金的湛浩淵,不知哪來的興緻,竟然和郁如開起玩笑來了?

「我說——我要倒追你!」

轟!

說完了這句話,她的瞼瞬間就像有烈火在汪燒一般,火熱得很,她低垂下頭,困窘得幾乎想找個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

不行、不行……她不是已經為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了嗎?

她再不要當個害羞的小女人了,她要大膽,她要敢做,敢說、敢愛,敢恨,這樣他才有可能注意到她。

「聽到了沒?」她大聲問,「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話,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愛上我!哼……」她用力哼了聲,看似抬頭挺胸離去,其實算是落荒而逃。

湛浩淵則先是有點訝異見着與他過去印象極為不同的前妻,對於她的穿着打扮,他更是非常的不滿;而對於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他更是不解、莫名,甚至產生了極度的興趣來。

我說——我要倒追你!

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愛上我!

她說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着,奇怪?不是才跟她離婚一個多月而已嗎?她怎麼可能變了這麼多?!

不僅是髮型、穿着,連個性也都跟着改變了嗎?

不對!他一開始見到她時,她好像並不似婚後那樣的『溫馴』,而是在接受了他的指令后,才開始變得毫無存在感;但現在……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過去的她似乎又回來了!

端起桌上的酒杯,他輕輕搖晃着,看着酒液在高腳杯緣畫出的一道道波紋,他的心情意外的好極了。

不知怎地,他競然開始期待起她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讓他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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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不準退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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