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可以啦~~思聆,你只要告訴你老公你懷孕了,相信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思聆的好友龔若涵一接到她的電話,便高興的道喜。“原來你們沒有避孕啊!我還一直以為你會想先過幾年兩人世界,然後再計畫生小孩呢!”
“你確定他真的很會很高興嗎?我是真的有打算要跟他先過過兩人世界,等婚姻穩定一點后再來計畫生產的。”在這個時候懷孕真的不怎麼恰當啊!
方思聆的臉上沒有一般孕婦該有的欣喜,反倒是小臉整個皺了起來,愁雲慘霧的就像家裏即將要迎接的不是喜事而是喪禮。
“真的啦、真的啦~~書上不是都有寫嗎?小貝比是夫妻關係中的潤滑劑,就算夫妻關係很差,可在有了小貝比后,大部分都會變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所以你安啦~~”
“那是少數吧!我不以為在這個時候有小孩對我們夫妻是一件好事。”她反倒覺得是噩夢一場,如果這個小朋友是挑到對的時間來,那不用說,他絕對會是這世上最幸福、最快樂的孩子。
可,她的丈夫東顯壑已經和她冷戰將近兩個月了──不但平時鮮少回家,就算難得回家一趟,也是拿件替換的衣物便匆匆出門,連和她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她記得他們新婚時不是很幸福、很快樂嗎?
他一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親吻她、摟着她,那種被寵愛的感覺填滿了她的心房,讓她不只一次感謝上天讓她嫁到這麼好的丈夫,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嫁錯人!
可是那段美好的時光卻僅僅維持了四個多月啊!
一思及此,方思聆就不禁熱淚盈眶。
“不會啦!哎喲~~我就說你這個人是死腦筋,凡事都要往好的方向去想,人生的道路才會既光明又璀璨。”龔若涵忍不住叨念她幾句。“想想你才二十二歲而已,嫁給你老公才不過半年,你們的未來還有好幾十年要過啊!再說,夫妻間若真有什麼問題,談開就好了嘛!你何必要這樣悲觀呢?”
“是沒錯。”方思聆點點頭。
龔若涵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他們未來還有五十年的婚姻生活要過,那現在只是起點而已,當他為她掀了頭紗的那一刻,她就告訴自己要與他走完這一生,直至終點。
那她怎能在這個時候就認輸呢?
就算不是為了她,也得為了她肚子裏頭的寶寶啊!
“我不管你們夫妻的問題出在哪裏,反正遇到事情就一定要解決嘛!你懷孕是事實,又不是在唬弄他,你必須趕緊告訴他,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可是他……很少回來啊!”方思聆的聲音里有着哽咽。
記得她上次見到他,好像也是在一個月前了。
“他很少回來又怎樣?你不會去找他嗎?你怎麼這麼笨啊!”龔若涵忍不住又給了方思聆一頓罵。
“去公司找他不好吧?他上班很忙。”方思聆怎麼想都不妥,她與東顯壑結婚這半年的時間,從沒踏進他的公司一步,現在更不敢貿然找上門,免得惹他不高興!
“思聆,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叫你不要什麼事都往壞的方向想啊!你只要把這件事當成是一個surprise就行了啊!想想若他得知這件事後會有的表情、舉動,根據統計,有八成的男人都會高興得摟住老婆擁吻,有六成的男人則是會興奮的抱着老婆旋轉,你只要把他當成是其中的一種狀況就行了咩!”
是啊!龔若涵說得對,這個小貝比是他們兩人愛的結晶,他不可能不要的!
而且他是個很疼愛小孩的人,她曾看過他抱着親戚的小孩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那疼寵孩子的模樣是不會騙人的,也許這個小貝比並沒有選錯時機出生,而是選在最適合的時候出世呢!
也許這孩子正是能帶給她幸運的幸運兒啊!
一思及此,方思聆的心就變得暖暖的,心底盼望着在他聽到這個好消息后,會不會輕輕執起她的手,溫柔親吻着她的臉龐,告訴她“感謝你”呢?
他已經好久沒和她說話、沒碰過她,她幾乎快要忘記他低沉的男性嗓音有多麼的迷人,他溫熱的體溫曾經滾燙的燒灼過她呢!。
“知道他公司在哪嗎?”
“知道。”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你該不會現在答應我會去,等會兒卻又不敢去了?那我絕對會恥笑你是個超級膽小鬼、臨陣脫逃的大笨蛋。”龔若涵撂下重話。
“好,我會去。”想想他聽到這個surprise后可能會有的快樂表情,方思聆鼓起勇氣,心中想着:他會高興吧!
“我現在就去,掰掰。”怕自己想太久會退卻,她連忙搭上計程車趕到東顯壑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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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莽的踏上了東顯壑的公司,方思聆這才發現自己心跳好快,快得幾乎要從整個胸膛跳出來一樣。
“小姐,你好,我想找東顯壑。”方思聆扯着自己背的輕便小包包,緊張的連說話都結巴了。
“你找我們總經理?有什麼事嗎?”櫃枱小姐邊問邊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穿着樸素的女孩,她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大學女生沒兩樣。
“我,呃……我是東顯壑的太太,我有事想找他。”她解釋着,可面對櫃枱小姐質疑的目光,她突然有些慌了,趕緊強調道:“是很重要的事!”
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打開小包包,從裏頭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片,“他有說過如果有重要的事,我是可以來找他的。”
天啊!她看起來是這麼的年輕,也許未滿二十歲都可能,但她卻自稱是總經理的太太!
雖然櫃枱小姐並不相信,可看到眼前的女孩拿出名片讓她瞧,立刻取信了櫃枱小姐。
這張燙金的名片很特別,只有非常特殊的人物才會擁有總經理的這張名片,而櫃枱小姐也是第一次看到。
知道了她的身分,櫃枱小姐不敢怠慢,連態度一下都變得客氣許多,“總經理夫人,請你上最右邊那座電梯好嗎?”
她的手指着電梯的方向,“那是可以直接通達高級幹部樓層的專用電梯,總經理的辦公室在十八樓,你可以自己上去,”想想這樣的應對似乎不妥,“還是你要我陪你一起上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謝謝你。”方思聆感激的說道,踩着涼鞋走入電梯。
十八樓一下就到了,當電梯門一打開,她走出電梯便好奇的張望着,最後視線落到掛着“總經理室”牌子的一間辦公室。
叩叩……叩叩……方思聆敲了門,可裏面並沒有回應;她不死心的又敲了幾下,發現還是沒人回應。
會不會出去了?方思聆的手轉動着門把,門沒鎖,一下就打開了!
整間偌大的辦公室除了成堆的文件夾外,她沒看到半個人影。
她走入辦公室,看着氣派的裝潢──東顯壑認識她時就和她說過,他掌管着他父親一手創立的“東氏集團”。
對東氏集團,她的印象其實很模糊,並沒有很具體的感受,可是在踏入這棟辦公大樓之後,她大概就猜到這並不是一般小型的企業,而是非常具有規模的上市、上櫃公司。
方思聆審視着這間辦公室,發現辦公室內部還有一道門,便好奇的打開了!
可當她乍看到裏面的情景之時,她當場倒抽了一口冷氣,整個人幾乎當下傻住,胸腔內的肺葉就像被擠破一樣,讓她變得呼吸困難起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東顯壑懷裏抱着一名濃妝艷抹的女人,而他們兩人此刻剛好是處於“最忙”的時候!
“東顯壑,哦!對,啊……那裏,啊啊嗯……”全身光溜溜的大美女雙腿正勾在東顯壑的腰部,任他在她的體內盡情的衝刺着、佔領着,而她的口中也不停逸出一聲聲的輕喘吟哦。
這是方思聆完全料想不到的情景,那個曾在眾人面前承諾要愛她一輩子的男人,現在正抱着別的女人做不該做的事!
她的小腦袋突然變得一片空白,一時忘了她該怎麼思考,就只能獃獃的站在原地。
surprise?
要給東顯壑的一個surprise?
她看是他給了她一個大surprise吧!一個讓她這輩子想忘也忘不掉的大驚喜。
開門聲同時也驚動了正在“忙碌”的兩人,美女發覺有人闖入這間總經理休息室,她尖叫了一聲,立即拉了件被子將自己包住。
“你是誰啊?!怎麼可以未經允許就闖進來,你是新來的嗎?你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嗎?”美女開口一陣炮轟。
血色從方思聆的臉上霎時褪盡,她的一張臉蒼白如紙,連開口說話都覺得困難。
方思聆發現,人在最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她想掉眼淚、想痛快的大哭大吵,甚至痛快的拿起東西猛摔、猛砸,可卻是無能為力!
她變得渾身無力,連控制眼淚的能力都喪失了,淚水只能模糊掉她的視線,聲音也只能梗在她的喉嚨里。
東顯壑發現到她的出現,只是神態自若的下床套上長褲,表現得半點罪惡感都無,他走近她。
“你來做什麼?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沒有辯解、沒有要她原諒,他開口說的話顯得理所當然。
這裏是他的領域,他在這裏和別的女人纏綿並沒有錯,是她誤闖入禁地,所以她該死!
而更讓他確定的是,是她先對不起她,所以他報復她也是理直氣壯。
她錯了,她今天不該來到這裏的!
如果沒來,她或許只會把丈夫對她的冷落當成是一種冷戰,未來也許還有好轉的希望;可現在她完全看清楚了,他冷落她並不是與她冷戰,而是他膩了她!
曾經他口口聲聲說他絕不會膩了她的,可現在他卻有了別的女人了,更或許他覺得娶了她也沒什麼好處,一個人生活會更悠閑、更自由。
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他看了心疼,他閃避着她的視線,不願去看她那雙載滿憂愁、痛苦、晦暗的美麗眸子,他記得她那雙眼總是像夜裏的星子一樣的閃爍着,曾幾何時失去了她的光芒?
她瘦了,原本就纖細的她似乎變得更瘦弱,或許光是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跑吧!
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他曾經如此告訴過她的,可現在呢?
原本屬於她的男人正吻着別的女人,抱着別的女人!
她氣嗎?不,她不,她只覺得心很痛而已。
她恨他嗎?她當然恨他,她恨他對他們的婚姻不忠誠,可她更恨自己為何會愛他愛得這麼深,深到無法自拔。
“很抱歉,我知道我不該來的,我不該來這裏打擾你。”她聽見自己這麼輕柔的對他說,而她的嗓音顯得空空的、冷冷的,充滿了愁緒。
“東顯壑,她是誰啊?”坐在床上的美女問着。
“很抱歉打擾你們的好事,我是他的太太。”方思聆露出一抹苦笑,感覺此刻的自己與他早已不是枕邊的親密愛人,而是一對陌生人。
“什麼?東顯壑,她就是你的太太嗎?我沒想到你老婆竟是這麼的年輕啊!”說完,美女發出一陣嬌笑。“我就說嘛!像她這種看起來就像顆青澀的梅子,你怎麼可能吞得下去?就算是勉強下了肚,殘留在口中的滋味還是澀啊!”
她曾聽說這名偉岸不群的男人已經結婚了,也曾想過那名能將他拴住的女人長得是何等的傾城傾國,可沒想到如今親眼目睹,只不過是一名長相清麗的女孩而已。
她承認東顯壑的老婆長得算漂亮,可要認真與她相比的話,可能還差了好一大截。
“你給我閉嘴。”東顯壑冷冽的命令着。“你先回去。”
“好嘛、好嘛!別這麼凶嘛~~那人家先回去,你要記得打電話給我喔!”美女穿好衣服,臨走前還示威性的走到東顯壑身旁,在他冰冷的唇瓣上親吻了一下。
“你要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回去?”他轉頭對着自己的老婆詢問,並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吩咐司機備車。
方思聆卻開口道:“不用了,你不必操心,我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她閉了閉眼,“我想和你談談,你可以給我十分鐘嗎?”
“我很忙。”他一口拒絕與她溝通。
若是能直接與她溝通的話,他在一見到事情不對勁的當下,就會跟她溝通的;但他沒有,男性的自尊讓他做不出來與她溝通的事。
是啊!方思聆心口酸酸的想着,他忙着和美女歡愛、忙着在公司以上班當作借口,“我只要十分鐘就好。”
“好。”東顯壑點頭,“你說。”他彎身撿起襯衫穿上,背對着方思聆將一顆顆的鈕扣扣上。
“我剛從婦產科回來,我懷孕了。”她語氣平緩的像是在陳述一件很簡單的事實。
他背對着她,所以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手似乎明顯的頓了一下。
這代表什麼?代表他會在意嗎?她能這麼想嗎?
“是嗎?不錯,恭喜你。”他轉過身,一臉的陰霾,“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這難道還不足以變成我來找你的原因嗎?還是你覺得我肚子裏的小貝比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再問道,深怕他的一句回答很有可能從此將她推到地獄裏。
“是不重要。”他看着她冷笑,壓抑住心底浮起的每一絲情緒,“你高興生就生、不高興生就拿掉,不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嗎?”
不但將話說得夠狠,他的手還用力捏起她的下巴,“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夠了,她徹底寒心了!
方思聆用力揮開他的手,“你不愛這個小貝比嗎?我以為你會愛他的。”
“我為什麼要愛他?”他反問着,在她做出那樣的事後,他難道還該對她好嗎?她當他是什麼?!
既然她今日自動送上門,那他就不要再與他貌合神離了。“你今天來得剛好,順便把這份文件簽一簽吧!”
之前一直在猶豫,但現在她也目睹他的行為失當,剛好兩不相欠。
他走出休息室,方思聆是跟在他身後慢慢走着,東顯壑從辦公室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丟在方思聆面前。
她看了上面所寫的字句,沒有多說,“簽這裏就對了是嗎?”
也許這個結局正是對他們兩人的一種解脫,“我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就走。”他可以做到冷心無情,那她也可以。
他可以將過去的甜蜜忘得一乾二淨,她為什麼不行?
雖然她是這麼的愛他,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心,可她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份愛竟然脆弱得易碎、脆弱得可怕。
可愛就是愛,她可以選擇離開,卻沒打算太恨他。
這份文件屬於他的那一欄早已簽好字了,看來他想和她離婚已經很久了。
“我沒有要逼你走,你不用這麼急。”東顯壑冷笑着,看她竟然對離婚的提議一點反應都沒有,哼!肯定是她想趕快飛奔到那個男人的身旁吧?
好,你會感謝我的,因為是我給你這個機會的。
“我住不慣別人的房子。”別人這兩個字她說得好苦、好澀。
“要不要我叫律師和會計師來算算我該給你多少贍養費?我們結婚半年,我真正睡了你不到四個月,理論上值不了太多!”他故意把話給說絕,以斷絕他對她的想望。“還是你開個價,看你覺得這半年我該付給你多少費用?”
他語帶譏誚的說:“只要你開口,我就付。”
他的話好毒、好傷人,方思聆乍聽之下,身體裏的血液就像是在瞬間凝結住一樣。
他把她當什麼了?把她當妓女嗎……她就這麼廉價到讓人論斤論兩的談價錢賣掉嗎?
“不用了,一塊錢都不用。”心裏原本有着好多的疑問,原本想問他為何能對她如此的冷淡,兩個月前,一切不是還是好好的嗎?怎麼一切說變就變了呢?
不過現在這些疑問對她來說都已中不重要了,既然他已變心,問再多也是多餘。
“那你要怎麼生活?”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明知道他該狠下心不管她,可最終還是忍不住想關心她。
不!他不要再想着她的好……
“那不關你的事,東先生。”她沒什麼存款,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韌性是很強的,沒有東顯壑,她還是能把小貝比給生下來,並且好好的照顧他。
她的手輕輕放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在心底默默念着:對不起!寶寶,媽媽沒辦法讓你過好生活,因為你的爸爸決定不要我們了!今後我們母子倆就只能一起相依為命,媽媽發誓,絕不會讓你挨餓受凍的。
“小孩生下來后你可以帶去檢驗DNA,如果證明是我的,那我會負起責任的。”就算再怎麼唾棄她,但她肚子裏的萬一真是他的種,他還是會想照顧的。
他的這句話說得太毒了,不過方思聆竟然發覺自己的心已經不會痛了,因為她的心早在剛才已碎成一片一片了。
如果證明是我的,那我會負起責任的。他可以不要她,但他不能將她冠上這種臭名!
他會這麼說,就是認為孩子不是他的了,他難道不知道她從來都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人嗎?為何他要如此的傷害她、污衊她!
方思聆的貝齒緊咬着下唇,她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用驗,沒什麼好驗的。”
霎時,一股恨意浮上了她的心頭,她知道該怎麼做了,“說懷孕只是想騙你看看你的反應,就這樣吧!”在她走後,他們兩人所建築的溫暖的家將會變成他與別的女人的愛巢吧?
但她已不願意再多想,她原本就不是個報復心重的女孩,只是拜他之賜,她此刻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什麼叫做恨了。
如果孩子真的生下來,那她會帶着小孩躲他躲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的傷害!
她再不要輕易相信他了!
“東西辦完后再寄給我。”她走出東顯壑的辦公室。
東顯壑閉了閉眼,沉痛的用力捶打着檜木辦公桌,“該死的!”他吼着,痛徹心肺的吼着。
如果她今天沒來這裏,也許他還能再多看她幾眼;如果她沒開口騙他說她懷孕了,那他就不會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失控的將那份收藏了兩個多月的離婚協議書丟到她的面前;如果她不要背棄他們兩人間的愛──
“啊!”他狂吼着,將桌上的文件全都掃到地上,“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所以他才會忍着不回家裏,忍着不擁抱她美麗的身體,忍着不親吻她紅艷的唇瓣!
他想她、他恨她,所以才找來了替代品,把她想成是方思聆,想在這個替代品的身上瘋狂宣洩對她的恨與愛,幻想着在自己身下輕喘嬌吟的是他那曾經被他深愛過的小妻子。
他發過誓,他永遠不會忘了他曾說過的誓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