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不去、不去、不去,我說什麼都不去。」金道辰瞪着金道日大聲的吼着。

「小妹,妳是吃錯藥了是下是?妳平常不是最注重氣質的嗎?」金道星搖着頭。

「別傻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哪有什麼氣質可言啊!」金道月喝着茶,「岑岑,快說……二舅舅最帥了。」

「為什麼不去?龔先生說要找妳拍廣告啊!」

「那個是騙人的啦!」她氣憤地罵道:「哪有什麼廣告可以拍,他是騙我的,他的目的不過是……」

她的聲音突然頓住了,三雙眼睛同時注視着她,讓她意會到自己差一點就全盤托出了。

如果讓他們知道岑岑的爸爸是龔宇新這還得了啊!

依照她三個哥哥的個性,第一一定是把對方狠狠的揍一頓。

基本上她認為這與她無關啦!龔宇新被揍扁還是被K死都是他家的事,不過第二就與她有關了。

他們可能會逼迫龔宇新娶她,拜託,她才不要咧!

「不過是什麼?小妹,妳還沒說完啊!」金道月提醒她。

「不過是因為你們妹妹我長得漂亮,他覬覦我的美色。」她吞了吞口水,她說這樣也沒有錯啊!他就是對她有企圖嘛!

「哈哈哈……就說道辰一向自戀,也不想想自己已經老掉了。」

「三哥!」她氣道,「我說的是真的。」但是他們就是不信。

「聽說為了拍他們新款的筆記型計算機的廣告,龔宇新包下了一棟高級的飯店。」

「關我什麼事?大哥,你要做什麼啦……」

平時溫文的大哥竟然用利眼望着她,坦白說,她有點怕怕的。

「別忘了,我與宇新科技有合作關係。」

「那又怎麼樣?」

「妳千萬不能得罪龔宇新,跟他們合作,我們公司可是賺了不少的利潤呢!」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賣妹求榮』?」她義憤填膺的,「你這樣對嗎?你這樣簡直不像是平常的大哥咩!」

「道辰,妳在我身上A的也夠多了吧!要妳幫我這個小小的忙也不行嗎?」

「大哥,話不是這樣說,我是真的--」金道辰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金道日給打斷了。

「不是那就最好了,別廢話了,如果妳想繼續吃香的喝辣的就幫我這一次吧!」

「你倒是很厲害,能力很好嘛!把我大哥吃得死死的。」金道辰推開龔宇新的辦公室大門,不管裏頭有什麼人在就大吼着。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這次來龔宇新的公司就沒人敢阻止她上來了。

她一路上通行無阻,最後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們先出去。」龔宇新要其它的閑雜人等先退下。

「歡迎、歡迎……」

面對她,他是一張微笑的臉。

「貴客駕臨,請坐、請坐。要喝咖啡還是茶?」

「我都不要。」

笑面虎,他是壞人!

「不然呢?」

「什麼都可以嗎?」見到他點頭,她就是打算給他出難題。

「我要冰沙,芒果冰沙。」嘿嘿!難倒他了吧?

龔宇新雖然為難,但還是按下內線電話,要符冠裕負責變出一杯芒果冰沙來。

當那杯冰沙出現在她面前之時,她就見識到他究竟有多神通廣大了。

「你厲害。」

雖然一肚子的不爽,不過她還是很給面子的用力吸了一大口冰沙。

嗯……沁涼透心脾,真不錯,好喝、好喝……但別以為這樣就能收買她,她才不是這麼好解決的人物!

「謝謝誇獎。」

他坐在她面前,看着她拿吸管攪拌着冰沙,她的習慣與以前一樣,總是喜歡這麼做,還順便將吸管咬到爛。

「看什麼,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她是想擺出一點氣勢,不過對方似乎不怎麼怕她。

是啊!在他這隻大老虎的面前,她頂多只能算是一隻波斯貓而已。

「很高興妳主動來找我,我可以把這點想成妳在想我嗎?」

「我想你……咳咳咳……咳咳……」她差一點被口中的冰沙給嗆死,「我哪有想你啊!你少這麼不要臉了好不好!」

「好,不然就當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妳知道我在想妳。」

「咳咳咳……咳咳咳……」她嗆得更用力了,他、他怎麼這麼噁心,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不對啊!印象中的David一向都是沉默寡言,這種嗯心的話她從沒聽他說過。

龔宇新輕拍着她的背,「慢慢喝,沒有人與妳搶。」她就是喜歡喝這種冰涼的東西,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變過。

她的身子好單薄,全身上下就像沒幾兩肉一樣,很難想像她竟然可以生下岑岑。

她自己都可以算是個半大不小的女孩了!

「拜託,如果你不想讓我被這杯冰沙給嗆死的話,請你別再說這種話了。」

「生岑岑的時候痛不痛?」他突然問道。

「啊?」

他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好奇怪,似乎有點偏離他們的主題耶!不過他的話也讓她想起那時候生產的痛苦。

「廢話,當然痛,我可是自然產耶!痛得我的腰幾乎都要斷掉了。」

她握緊了拳頭,生岑岑的景象就像跑馬燈一樣在她面前不停的播放着。

「你知道我難產嗎?我可是痛足三天三夜耶!而且我血壓還升高,眼睛也看不到,幸虧生完之後好了。」

龔宇新聽了心中一驚,還好她們母子倆都平安。

「難為妳了。」

「什麼叫難為妳了啊?你懂多少!別以為你什麼都懂,其實你什麼都不懂!」

「息怒,再喝口冰沙消消氣。」他笑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一肚子氣了啊?我告訴你,岑岑是我懷胎四十一周才生下的……」

「四十一周?好象太多了點。」

一般不都是四十周嗎?

「她就是想要在肚子裏待這麼久,我有什麼辦法?」她又惱怒了,遇上龔宇新她就成了一個沒啥氣質的女人。

「反正我現在就是要來跟你嗆聲啦!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們大家都退一步,對彼此都好。」

「可以,妳先說妳是退哪一步?」他好奇的問道。

「我啊……我那步退得可大了!第一,我不會跟你要求名分:第二嘛……你的身家財產看起來好象挺多的,這些我和岑岑也不會貪你的,而你呢!就當成不認識我們就行了。」

「算一算我好象真的賺到了。」他點點頭,「有點划算。」

「你看吧!我這個人從來就不會佔別人便宜,少了我們,你的財產不會有人跟你瓜分。」

「的確,妳說的沒錯,道辰,妳還是這麼善解人意。」他誇獎着。

「對咩、對咩!早就跟你說我是個善良的人了,我就像一朵解語花一樣,哇哈哈哈哈……」

「而且是朵美麗的解語花。」

「對、對、對……」

她不停的點頭,被龔宇新誇讚得有點得意忘形了。

「那解語花是不是都是善解人意的?」他問道。

「當然了,解語花不善解人意又怎麼叫解語花呢!」真是有夠笨了。

「妳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不知道。」她搖頭,「雖然我是解語花,但不是你肚子裏頭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像兩年前那樣吻妳、抱妳,可以嗎?」

他將她擁在懷裏,頭枕着她的肩,輕嗅着她發梢傳來的淡淡香氣,現在他已經無法壓抑內心的悸動了。

他腦中閃過一幕幕與她在峇里島的大床歡愛、交纏的情景,他在她的身旁呢喃,而她則是在他懷中不停的呻吟喘息着……

八百多個日子以來,他想的全都是她,他也曾尋過她的身影,但……一無所獲。

這一點,是他錯在先吧!

是他太過保護自己,所以隱瞞了他的本名、身分,連帶的,金道辰對於自己的事情也不怎麼會提,他從頭至尾就只知道她叫道辰而已。

「可以啊--啊!不行。」她一瞬間恍神答應了他,但是又立刻回過神,「我剛才說了不行。」她伸手推拒着。

「我只聽到妳前面所說的話,其它的什麼都聽不到。」

「你真耍賴耶!」她皺着小眉頭,「你已經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玩這招。」

拜託,用賴的就有用了啊?如果這招真的有用的話,那她和她哥哥每個月領的生活費早就破十萬了好不好。

「如果這招對妳有效的話,為什麼不用?」他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緩緩的推倒在沙發上。

「喂、喂……David,這裏是你的辦公室耶!」她脫口喚出他的名字,就像兩年多前一般。

「不會有人進來。」

重金打造的辦公室,隔音設備不至於差到哪裏去。

「如果真的有人進來可就不好看了,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像她,壓根沒想到才和龔宇新睡了三個晚上而已就懷了岑岑。

有些人沒戴保險套,一年做個五百次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組沙發躺起來說不定比妳家的床還柔軟,不過妳若是真怕被人看到,我可以順妳的意。」他指着休息室。

「不要、不要,不要!我說不要就不要。」

她用力的搖頭,得有一點堅持,否則她一定會躺平在龔宇新的身下,他向來最有男性魅力了。

「妳要的,妳忘了嗎?」他用着魅惑的聲音說道,「妳說妳喜歡我這種古銅色的膚色,喜歡我削瘦的肩膀……」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她連忙把耳朵捂起來,討厭……他什麼時候變成無賴了啊?現在的龔宇新與她記憶中的David根本是判若兩人。

David向來只是笑笑的搖頭或者是點頭,根本不會做出這種無賴的舉動,外帶說出這種色色的話。

「重新見到妳,真好。」

這一句話讓她傻住了,「為什麼?你不該在事隔這麼久之後又對我說出這種話,我已經想辦法忘記你了。」

沒錯,她甚至已經練就忘記他長相的功力了。

在強力的自我催眠之下,她只知道岑岑的父親叫David,其餘的什麼都不曉得。

「那是妳要忘,我可是一點都沒忘了妳。」他打橫抱起她,「我從來沒把峇里島的一切當成一段小插曲,對於妳……我一開始就是認真的。」就是沒給她任何的承諾,所以他們才會這麼錯過了,他的錯他會彌補的。

「喂喂喂……你現在是要做什麼啊?」她拍着他的手。

「妳覺得我要做什麼?」

天哪!他該不會要做愛吧?想起幾天前作的春夢,難不成是預言了今天……

好吧!如果她的夢真的有靈的話,拜託!讓她夢到這期的樂透頭獎號碼啦!

金道日、金道月、金道辰三兄弟鐵青着臉坐在客廳里。

他們的怒氣都來自於坐在他們家中唯一一個與他們不同姓的男人身上。

金道辰則是像沒事人一樣,與岑岑玩耍着。

「龔先生,有些話我希望我聽錯了,你要想清楚才發言。」

金道日今日是看在龔宇新是他公司的客戶,所以才對他這麼客氣,否則他早就聯合兩個弟弟將他給打出去了。

「你上次到我診所來看診,我應該在你的葯里加一些特別的藥方的,才不會讓你今天在這裏胡說八道。」金道月也非常不高興。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我是岑岑的爸爸。」絲毫不畏懼三個大男人的氣勢,龔宇新從容的說道。

「道辰,這是真的嗎?」金道日問着金道辰。

「大哥,這我怎麼知道啊?是他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有說他是岑岑的爸爸嗎?沒有嘛!他隨便說說你們就當真了嗎?你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是吧?」

金道辰懷着鴕鳥心態,一點都不敢承認龔宇新是岑岑的父親。

「道辰……」

龔宇新提醒她,在公司歡愛過後,他立即押着金道辰回她家,打算將她們母女給接過去一道住。

「啊!你別擺這麼臭的臉,本來就是了,我怎麼知道岑岑身上到底是不是流着你的血啊?」

「道辰!」現在連金道日也火了,「妳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了?」

「啊--」金道辰尖叫着,「我受夠了、我受夠了,你們不要一個個都對我施加壓力好不好,錯又不全在我身上。」

「嗯……」

「道辰一向是我們最疼愛的妹妹,我們從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大哥,他又沒有欺負我,他在峇里島的時候對我很好喲!」她又忍不住的插嘴。

「妳現在最好給我閉嘴,否則小心我將這件事告訴爸媽。」

「別這樣嘛!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咩!」她撒嬌着。

「爸媽現在在鄉下修行,你要是突然打電話過去,他們受不了刺激『走火入魔』這可怎麼得了啊?」

「道辰,以往我是最疼妳的了,但是現在我也不得不警告妳了,妳最好是乖乖的,否則我會狠狠的修理妳一頓。」金道星也說道。

「好、好、好,我閉嘴行了吧?你們三個每人K我一下,我準會被你們給打扁的。」她識相的閉上嘴。

「你現在想怎麼解決?」金道日擺出了大哥的架式,「就算我不接你們公司的生意也無所謂,道辰對我來說比生意更重要。」

「嗯……」金道辰用力的點着頭,「不愧是大哥,既然這樣,你就把公司給收起來好了,反正我比你的公司還重要咩!」哈哈哈……她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金道日掃了金道辰一眼,她馬上乖乖的閉緊了嘴。

「龔先生,你先前問過我,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們金家雖然不算是大富大貴,但道辰與岑岑我們都還養得起。」

「我知道。」

「那你現在是打算怎麼樣?」

「我要接道辰與岑岑過去同住。」龔宇新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是岑岑的爸爸,得負起應負的責任。」

「這些話你到現在才說,我們可是把岑岑養到這麼大了,你可好了,撿現成的父親來做。」金道日審視着龔宇新,「你對我們道辰是抱持着什麼心態?」如果龔宇新是真心愛她們母女的話,那他當然是樂見其成了。

於公,有這麼優的一個妹婿,對於公司業務也有助益,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不是嗎?於私,如果龔宇新對道辰是真心的,以他的個性、他的能力,應該可以保護她們母女倆,那他們幾個兄弟也真的是放心了。

「我的後半生希望與她一起過。」沒有什麼過於感人的言語,龔宇新緩緩的說出心中的渴望。

他一個人生活太過孤單了,雖然在物質上不予匱乏,但是精神上是空虛、寂寞的。

「衝著你這句話,我將道辰交給你,如果你再讓她難過的話,我們三兄弟不會輕饒你!」

「謝謝。」

「小妹,妳還坐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去收拾行李?」金道星提醒着。

「為什麼要收拾行李?」金道辰不解,「我又沒有要出去旅行。」

「妳當然要去收拾行李兼家當了。」金道月搖着頭。

「剛才我們已經決定把妳逐出家門了,不想再養妳這隻米蟲了。」

養了大隻的米蟲就算了,還生只小隻的。

還好,小的還挺可愛的,讓他們養得還算有點值得。

「不要啦!」金道辰的臉都綠了,「你們三個不養我的話,我與岑岑一定得去火車站托缽行乞了。」別……千萬不要!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再讓我們母女住下來,我會乖乖的,絕不會要求加零用錢。」金道辰可憐兮兮的說道。

「妳這麼缺錢?」龔宇新問着。

「當然啦!」她用力的點頭,「誰給我錢養我與岑岑,我就跟誰一起住。」她這句話講得臉不紅、氣不喘的,根本就是忘了「羞恥」兩個字怎麼寫了。

「這個給妳。」

龔宇新從皮包里抽出一張提款卡,「裏頭雖然錢不多,不過應該也可以讓妳與岑岑花一陣子了。」

「這個?」她瞪着他,「該不會只有一、兩萬吧?」她哪這麼便宜啊,一、兩萬就被人給買走了。

「五、六百應該有。」

他也不清楚這個帳戶里究竟有多少錢。

「五、六百萬?」金道辰的眼亮了起來,「真的嗎?」她咧開了嘴,露出大大的笑容,「這個要給我當零用錢嗎?」

她雙手交握,怎麼看就是一副小錢鬼的樣子。

「是的,不夠再跟我拿。」

「好、好,沒問題、沒問題。」她揮了揮手,「三位哥哥,既然你們不要我了,那我也只能含淚的與你們道別了。」

她的表情看起來是欣喜的,眼角根本沒什麼淚水,「是你們不要我的,不是我『見錢眼開』跟人家跑的喲!」她特彆強調着。

「我們知道,請妳這隻米蟲趕快離開吧!我們不養妳了。」

如果這樣就有這麼多零用錢的話,金道辰將腦筋動到女兒身上,「岑岑過來。」她對岑岑招招手。

小岑岑搖搖晃晃的走到金道辰的身旁。

「岑岑,乖……叫爸爸。」

龔宇新看着岑岑,期待着她用童言童語喚他一聲爸爸。

「ㄅㄚˊㄅㄚˊ。」

稚嫩的聲音一出,龔宇新立即抱緊了岑岑,胸口漲滿了感動,而金道辰則是趁這個時候去收拾行李。

「大哥,太好了!以後我們家就可以安靜一點了。」

是啊!以前有岑岑在,他們想靜一下都沒辦法,她總是強迫他們一定要開口,整個家裏隨時隨地都是這麼鬧烘烘的,以後……想再聽到岑岑的聲音可能就得等到龔宇新帶她們回來才有機會吧!

「是啊!我們終於可以把這些丑不拉幾的防撞貼紙給撕下來了,房間那些拼圖塑料軟墊也一起丟了吧!真丑呢!」

「沒錯。」

雖然他們三個口裏說的都是金道辰與岑岑母女離去之後的好處,但畢道是兄妹,金道辰知道其實哥哥們是捨不得她的。

「我和岑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不用,我們才不用妳們來看我們,今後我們三個又變回黃金單身漢了,快滾吧!」

「沒錯,我們終於可以清閑了。」

「是啊!家裏又能變安靜了。」

「你住這裏?」金道辰一踏入龔宇新的家,就瞪大了眼。

「這麼大?」上次她來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岑岑身上,根本沒好好的看看他家的擺飾什麼的。

「會嗎?」龔宇新並不覺得,見岑岑在他家中好奇的跑來跑去,他總是擔心她冒跌倒碰到桌角還兼撞到頭。

「當然,你要想想你才一個人而已耶!你們這些有錢人還真是浪費啊!」像她家就還好,她與岑岑住的房間頂多只有六坪大而已。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她身上,他的眼神一直跟着岑岑轉。

哇咧--好啦!她就像她三個哥哥講的那樣老掉了好不好,現在有一個這麼年輕的,也難怪會這樣。

「咯咯……呵呵……」

岑岑新奇的玩着龔宇新幫她準備的一箱新的玩具,想到的時候就叫龔宇新一聲ㄅㄚˊㄅㄚˊ。

龔宇新像想到了什麼,打電話給室內設計公司,要他們把地板全都鋪上地毯。

「啊!不要啦!我覺得這樣很好看耶!這麼光亮的地板幾乎都可以當鏡子了。」金道辰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撞到頭怎麼辦?受傷怎麼辦?!」

「你想這麼多做什麼,小朋友就是要跌跌撞撞這樣才長得大啦!」金道辰嗤道。

「萬一撞得太用力變笨了怎麼辦!」

「喂,你這麼凶做什麼?!」

太過分了吧!才剛把他們母女帶回來就對她這麼大聲小聲的,敢情是認為她們母女倆已經到手,所以就好欺負嗎?

她還是可以回娘家的,她不怕!

「我沒有對妳凶,我只是擔心她會受傷而已。」龔宇新解釋着。

「哪是,你剛才那樣就是對我凶。」她不滿的指控。「這一次我原諒你,下一次你如果再對我大小聲的話,小心我鬧失蹤給你看,哼、哼!」說著,她勘察地形去了。

「David,你哪一間房間是要給我與岑岑住的啊?」他該不會要讓她們母女倆睡客廳吧?真惡劣。

「我怎麼沒看到我們的房間啊?」

屋裏似乎只有三房,一間比較大的看得出是他的房間,其餘兩間則設計成更衣室及書房。

「我沒說嗎?我們一家三口住同一間房,為了避免床太小,有人會掉到床底下,所以早就叫人換成了兩張雙人床了。」

「我們三個睡同一間房間?」

這、這……這不就是說她與他睡同間房?

怎麼這樣啊!雖然她與他有過親密關係,但是要她與他住同間房可就有點為難她了,她會不好意思耶!

「好吧!如果妳不想與我和岑岑睡,妳還有另一個選擇。」

「什麼?說來聽聽。」說不定這個會比較好一點,她想着。

「睡浴室吧!我家的浴室不算窄,五、六坪應該有。」

「好,算你厲害。」她咬牙切齒的,「如果我去浴室,你就去給我睡馬桶。」她氣呼呼的說道。

「睡馬桶也不錯,最起碼我們兩個……臭味相投!哈哈哈……」

「噁心。」

「查到我兒子住哪裏了嗎?」龔宇新的母親說道。「我付了這麼多錢給你們,你們多少也得給我一點消息,別讓我空等。」

她冷着臉,看似是個嚴厲的貴婦人。

「夫人,這一次我真的查到了。」徵信業者不停的擦着汗水,眼前這個貴氣的婦人出手大方,但是也凶得很,「我查到龔先生最近與一個女孩子同居。」

「同居?」龔母瞇起了眼,「那個女孩子多大年紀了?」

「二十六左右吧!」見到龔夫人變臉了,徵信業者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剩下的話給說完。

「呃,那個小姐……」

「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在那裏吞吞吐吐的。」

「夫人,既然妳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直說好了。那個與令公子同居的女孩還有一名一歲多的私生女。」

「什麼?!」龔夫人震怒,天底下的女孩子這麼多,她兒子竟然與一個有私生子的女孩同居!

以她這種要求門當戶對的古板個性,真的不能接受這件事。

「夫人,他們的感情似乎很好,這是我們拍到的照片。」徵信業者拿出牛皮紙袋遞給了龔夫人,「妳可以看看這些照片。」

「伯母……」站在龔夫人身後的薛嬪紅着眼眶,「妳說要幫我作主的啊!」聲音十分幽怨。

「我知道、我知道。」

她從牛皮紙袋裏拿出一疊照片,越看越是憤怒。

拍的這些幾乎都是龔宇新帶着她們母女去購物的畫面,照片中的龔宇新有着她陌生的微笑,她甚至一度懷疑這裏頭的是不是她兒子。

一張張的照片就像在訴說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與美滿,龔宇新就像個爸爸一樣讓那個小女娃坐在他的肩頭上。

是,她承認!那個小女孩長得可愛極了,但這並不代表什麼,如果想進他們龔家大門,最起碼也得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怎麼能還帶了個拖油瓶,要她答應他們在一起這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她早已有了理想的媳婦人選了,就是她身後的薛嬪。

她算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薛嬪端莊,氣質好,再加上身世也不錯,這樣的一個女孩配他們家宇新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夫人,現在怎麼樣?」

「你有我兒子的住址嗎?你說那個女孩與我們宇新住在一起對吧?」

「是的,住址在這裏。」他拿出了住址。

「很好。」她滿意的說道,「付了這麼多錢給你們,這次總算有一點收穫了。」她將名牌包包拿在手中,「小嬪,走!我帶妳去找宇新。」

「可是……龔大哥好象有喜歡的人了,這樣……他會不會對我反感啊?」薛嬪擔心的問着。

「怎麼會?他的個性我最了解了,他不敢說什麼的。」

住在這裏真的是不錯耶!早知道龔宇新這麼有錢,那她早就帶着岑岑來投靠他了。

他拿給她的那張提款卡,她在同他要了密碼之後特別查一下裏頭的金額。

這一看之下可是不得了,龔宇新說五、六百萬,結果她這麼一查可是不只咧!足足有七百多萬!

這麼多可是會讓她花到爽死,不過說實在的,一下子變出這麼多錢,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花才好,這一點讓她非常的煩惱。

「岑岑,妳覺得我們有這麼多錢,媽媽要幫妳買什麼比較好?」她問着她的心腹。

「嘴嘴……嘴嘴……」

岑岑答着,她最喜歡嘴嘴了。

「呵呵……嘴嘴嗎?」金道辰覺得有些無力,七百多萬全都拿去買嘴嘴,她家肯定會被嘴嘴山給淹沒。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王媽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鈕。

「喂……」

「宇新住這裏對吧?」一個倨傲的聲音由對講機里傳來。

「是的,請問妳哪位?」

「我是宇新的母親,我特地來找他。」龔母說道,「快點開門。」

「我們龔先生不在,他有吩咐過,任何人來都不能開門,除了小姐的家人之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如她所言是龔先生的母親,王媽婉轉的拒絕了。

「我說了我是他媽,不信的話妳可以打電話跟他查證啊!」龔夫人氣呼呼地道。

「小姐!」王媽十分為難,視線轉向金道辰身上,「她說她是龔先生的母親,叫我開門。」

「王媽,這個讓我來就好,妳去忙妳的吧!」金道辰好心的說道。

這種簡單的事還難不倒她咧!

她走到對講機前。「妳是龔宇新的媽又怎麼樣,了不起啊?就說他不在了,妳要找他等他在的時候再來。」

「妳敢對我這麼不客氣?」龔夫人氣死了。

「不客氣又怎樣?誰曉得妳是真的龔宇新的媽還是假的啊?巫婆!」

「妳這個沒教養的女孩,憑妳這樣也想進我們龔家的門是嗎?我這一關妳就過不去了。」

「是啊!妳了不起好不好?如果妳這樣都能算是龔宇新的媽,那他不知道會有幾個媽哩!」

「妳--」

「喂,老太婆!別太生氣了,小心腦溢血。」金道辰也算得上是好心的警告,

「年紀有了就別太常動怒,一個不小心血管爆掉可就不好了。」

「好,妳這個丫頭這麼不受教,我就等宇新回來的時候再來,看他不把妳轟出去才怪!」

「是呀!嘻嘻嘻……」她笑嘻嘻的,「他如果真的把我給轟出去,那我還真是求之不得呢!哼……巫婆。」金道辰切了對講機。

「小姐,妳對她這樣,不怕她真的是龔先生的媽媽啊?」

對於金道辰活潑、直率的個性,王媽是很欣賞也很喜歡,但是就怕剛才那個不是冒充的,而是真貨。

「是就是,不然要怎麼樣啊?」她也無所謂,「是她的態度先不好的,我可沒怎麼招惹她,了不起我們母女倆再度把包袱收拾、收拾離開這裏嘛!」

「龔先生捨不得妳走的。」

王媽聽到這裏偷笑着,自從金道辰與岑岑搬進來之後,龔宇新不只是天天回家吃晚餐,臉上還總是掛着笑容。

以前那個冷臉的龔先生好象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是啊!說實在的,我也捨不得離開他咩!」她訕笑着,「王媽,他不只給我提款卡,還給我附卡耶!哈哈哈……」

暈倒!龔先生這麼成熟的一個男人怎麼會喜歡這種有着小朋友心性的女孩子啊?

仔細想想也對,他的話都已經這麼少了,如果再找個話不多的女朋友,那家裏頭不就安靜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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