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剎那間的風情,令容王的心臟如受重擊,驟然停下爽朗的笑聲。
讚歎和欣賞,從容王狹長的黑色眼睛裏閃爍出來。
雖然鳳鳴身為男子,但被如此英俊的權貴用這樣的眼光注視,也不免有點臉紅心跳起來。
想起親眼看到自己身上的處處情慾痕迹,心更是急速跳動起來。
“鳳鳴。”
“啊!”聽見容王的聲音,才驟然發覺他已經靠近到身邊,鳳鳴幾乎嚇得跳了起來。“什…..什….”他拍拍胸口,驚魂未定地問。
“你記得我的名字嗎?”
“啊?”真是個不好的問題,鳳鳴還記得上次就是忘記了他的名字才惹出後面的倒霉事來。鳳鳴咬着唇,搜腸刮肚:“恩…..容……….”
鳳鳴偷偷看容王的臉色。
上天保佑,千萬不要逼我上演揮刀自宮。
果然,他還是沒有記住我的名字。
容王修長的眉皺了起來。
“再說一遍,我的名字叫容恬。”他冷冷道:“如果你再忘記,我就治你的罪。”
容恬,容恬,不能再忘記了,否則這傢伙會抓狂的。
鳳鳴立即把這兩個字在心裏默默念了幾遍。
他的舉動,無疑令容王高興。冰冷的臉出現一絲溫暖的笑容,象冰川忽然開出牡丹一樣。鳳鳴目不轉睛,貪婪地看着容王的笑容。
笑起來還真不賴,如果在現代可以抓去當小白臉,午夜牛郎,按秒來收錢。
“鳳鳴,我們聊聊。”容王坐在鳳鳴身旁,眼睛一直盯着鳳鳴。
要怎麼對待這個小刺客?
他明明是個刺客,早該放到大牢裏狠狠拷問。
可是看他的樣子,純真可愛,別有靈性,真毀了太可惜。
不過他如此吸引人,莫非也是身為刺客的一項專長?或此人其實深不可測?
看樣子,還是旁敲側擊,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套出敵情又把他招攬到身邊的好。
“聊….什…..”鳳鳴打個哈欠,口齒不清地問。舌頭傷了,他的發音非常可笑,象剛剛學語的孩子一樣。
要不要趕這個傢伙走呢?鳳鳴心裏也是拿不定主意。
太子殿太悶了,這個傢伙還算能帶來一點新鮮感覺。
不過他帶來的刺激也太大了點,我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了。
是悶死划算,還是刺激划算?算了,他這麼厲害,我要趕也趕不跑的,只有見招拆招。
兩人各自心中打定主意,目光相碰,居然齊齊冷笑一聲。
鳳鳴覺得容王此笑高深莫測,彷彿不安好心,要警惕為上。
容王卻覺得這小刺客果然有趣,連笑容也特別有意思。
“鳳鳴,你出生在什麼地方?”
“這…..。”鳳鳴怕容王聽不清楚,用腳點點地板。
“到現在,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刺客?”
“我….其實…..本……啊子……”大舌頭亂成一團,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容王看着鳳鳴指手畫腳解釋的樣子,苦笑着點頭:“好好,我明白,你說你就是太子,不是冒充的,對不對?”
鳳鳴點頭。
“你說你掉進水裏,忘記了所有的東西,幫自己起個新名字,叫鳳鳴,對不對?”
鳳鳴重重點頭,對容王豎個大拇指。
雖然不知道豎個大拇指是什麼意思,不過容王知道鳳鳴在誇自己。
“可是,我從頭到尾,根本就不信你的鬼話。我決定你是一個姦細!在西雷,姦細要被火燒死的。”一反剛才的隨和,容王臉色驟變。
什麼?
鳳鳴的眼睛,頓時又瞪大了,一眨不眨地望着容王。
容王一語忽出,又呵呵笑了起來:“不要怕,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點頭搖頭,我自然會分辨你是否姦細。”
鳳鳴的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地眨了兩下。
“你會不會劍術?”
鳳鳴搖頭。
容王冷冷道:“太子從小有宮中高手傳授劍術,你如果是太子本人,怎麼不會劍術?”
“嗚……啊……沒…..嗚…..”豈有此理,簡直是弄個套子騙我往裏鑽!鳳鳴神情憤怒,又開始指天劃地。
“哦,你是說,你忘了以前的一切,連劍術也忘記了。”
鳳鳴立即連續點頭。
“那你可記得,自己有沒有深愛的人?”
鳳鳴撓撓腦袋,點點頭,又連連搖頭。
“有還是沒有?”
鳳鳴猶豫一下,忽然眼睛一亮,大點其頭。
“有?那我問你,你深愛的人是誰?”
“啊….王…..嗚….啦啦…..”
容王盯着他,忽然笑了起來:“你倒也不笨,知道取巧。不錯,天下人都愛父母。”
又過一關,鳳鳴得意洋洋哼了兩聲。
“不過….”容王話音一轉,眼裏閃過狡詐的光:“你父王母后的名字是什麼?”
鳳鳴頓時傻了眼。
他連太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太子的父母的名字。太子殿眾侍女即使提起他們,也絕對不敢直稱其名。
容王早知道鳳鳴答不出來,他也不過是惡意地想看看他的窘態,開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掉進河,連這個也忘記了,對不對?”
鳳鳴又連連點頭。
一番問話下來,鳳鳴答得一塌糊塗。不是胡亂回答就是裝瘋賣傻。
容王也不理會,暗暗整理答案,得出兩個結論:第一,鳳鳴絕對不是太子本人;第二,他也不會是什麼敵國的姦細,因為任何一個姦細,都不會對潛入的國家基本知識這麼貧乏。
這怪小子到底從何而來?
兩人一問一答,已到深夜。
鳳鳴精靈活潑,模樣俊俏,容王越看越愛,不由起了親近之心。笑道:“既然你忘記了西雷所有的禮節,我身為攝政王,有必要負起教導之責,今天開始,由我好好教導你忘記的一切宮廷禮儀和其他。”
教導?禮儀?還有其他?
頓時,容王執着鐵作的尺子打手板的鏡頭立即浮現在鳳鳴腦海里。英俊的臉皺成一團,堪稱美男子的臉上立即現出小孩的神情。
“不服管教,是要受到懲罰的,你要記住了。”
果然如此。
鳳鳴低頭,大着舌頭嘀嘀咕咕,就知道做這個太子會倒霉。
“今晚教導你的第一個禮儀,是晚間告別的禮節。太子和朝廷重臣晚間告別時,為了表示對臣子的信任和倚重,要碰唇。”
有沒有搞錯!你占我便宜?
大大的黑眼睛,立即又瞪上容王的臉。
容王見了鳳鳴的招牌動作,忍着一肚子好笑,嚴肅地說:“禮儀是身為太子最需要重視的東西,如果你連禮儀都接受不了,那就證明你不是真正的太子,而是姦細。”
而姦細要被火燒死。鳳鳴在肚子裏幫容王加上這一句。
說到底,這自大狂是在依仗強權,威脅着要求一個晚安吻。
要不要暫時屈服一次?
好沒有想好,容王已經湊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痒痒的。
舌頭掃過鳳鳴敏感的**,細緻地挑逗着,沒有前兩次的霸道,甚至顧及鳳鳴的傷口,根本沒有把舌頭深入口腔。
被獨特的男人味包圍,鳳鳴被吻得暈暈乎乎。比起教導禮儀的老師來,容王倒更適合當一個教導接吻的老師。
與容王的晚間會面,就在一個對容王來說非常克制的吻里,甜美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