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應該也是,否則姿雅就不會介紹我們認識了。」他鬆了口氣,「沒關係,我知道我這樣很唐突,你可以回去考慮看看,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他揚了揚手上的手機。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裴寧一臉訝異。
「姿雅有給我。」
「喔……」看樣子范姿雅真的很積極的替她介紹,可為什麼呢?
「希望我明天可以聽到好消息,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晚安。」保羅深深的看着她,突然捧起她的臉,低頭覆住了她的唇。
裴寧愣住了,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片已經離開,興奮的轉身躍上車,朝她揮手道別後便將車駛離。
天,他剛剛吻她了嗎?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霎時自唇瓣蔓延到全身。
親吻不是都像跟仲勛哥接吻時那樣,讓人酥麻甜蜜到心坎里的嗎?
她正想舉起手抹去唇上的那抹噁心感,身後卻傳來彷佛來自地獄的陰沉聲音。
「他是誰?」
「仲勛哥?!」裴寧轉頭一看,雙手輕拍胸口,好像這樣就可撫平方才受到的驚嚇。
「看到我有這麼恐怖嗎?」符仲勛咬了咬牙,懊惱的在心中怒罵范建宇的烏鴉嘴。
那個男人是誰?竟然敢吻她?若不是他閃得快的話,他肯定會衝上前狠狠的揍他一頓。
「沒啊。」他剛剛有看到保羅吻她嗎?不知為何,她一點都不希望他看到其他男人碰她。
「他是誰?」符仲勛重複方才的問題。
「他……他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親你?」他眯起黑眸問。
「呃,你、你怎麼可以偷看。」她困窘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還沒回答我,普通朋友就可以親你?」嫉妒讓他快發狂了,方才的那一幕像把利刃似的刺着他的心。
裴寧被問得語塞,低頭轉身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站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符仲勛跟着她走入屋內,厲聲質問。
「小聲點,你會把阿姨吵醒。」她緊張的用手指抵着唇瓣,隨即快腳上樓。
她不想讓阿姨看到他們爭吵,惹阿姨心煩。
「那又如何?我要你的答案。」他跟着她上樓進她房間,關上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追問。
「仲勛哥,你弄痛我了。」今天的他跟以前有很多的不同,尤其是他現在這種狂亂失去鎮定的模樣,她從來沒有看過。
符仲勛下顎一緊,深吸口氣,微微放輕手勁,可卻沒有鬆開的意思,「我要知道他的來歷跟背景,還有你們之間的關係。」
「我剛剛已經說了,他只是個朋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交朋友的自由。」被問急了,她口氣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眼神一沉,沉默半晌,「所以你交朋友的模式就是讓他吻你?」
裴寧抿唇,將視線撇開,不想多做解釋。
「你跟他上過床了?」妒火讓他口不擇言。
裴寧錯愕的回看符仲勛,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認為她這麼隨便,傷心的掙扎着,想要將手自他的掌控中抽開,「請你出去,我不想再回答你任何問題。」
「你也跟我吻你一樣,在他的吻下情慾泛濫、嬌喘呻吟嗎?」這個問題羞辱了她,卻也同時讓他的心彷佛被狠狠的掐住。
淚水霎時充滿了裴寧的眼眶,她咬緊着下唇避免自己不爭氣的流淚,可顫抖的聲音卻泄漏了她的傷心,「你不是我的仲勛哥,仲勛哥絕對不會這樣羞辱我。」
她最近是犯太歲還是怎樣,在公司被那樣的指控就算了,竟然連仲勛哥也把她看成那種隨時可以跟朋友上床的女人。
陣陣的心痛侵襲着她,讓她幾乎無法順暢的呼吸。
「我早就不想當你的仲勛哥,早就不想了!」符仲勛突然吼道,雙手同時扯住她的手腕直瞅着她。
裴寧驚愕的瞪圓了淚眼,心碎的看着他英俊的怒容。原來他早就不想疼愛她、呵護她了?難怪這陣子他對她的態度如此疏離,原來不僅僅是因為他交女友的關係呵。
內心中的臆測讓她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潰堤,從來沒有過的痛楚充滿胸口,並化做一聲聲的嗚咽衝出唇瓣。
「該死!」他又惹她哭了,心中的嫉妒與憤怒全在她的淚水下化為一攤心疼的不舍,可一想到她竟然讓其他男人吻她,就又惱怒的無法拉下臉來哄她。
「不要哭了。」他粗聲喝止。
可裴寧的淚水卻更加泛濫,纖細的雙肩因為哭泣而劇烈顫動着。
唉,他投降了!
符仲勛輕嘆一聲,捧起她被淚水沾濕的美麗臉蛋,再也不想,也無法剋制的深深吻住了她。
【第八章】
她一點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種狀況的!
只知道等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而仲勛哥英俊的臉龐近在眼前,凝視着她的黑眸中充滿了濃濃的情感與愛憐,讓她彷佛着魔似的忘記了一切,只能敏銳的感覺着他溫暖的肌膚與溫柔的碰觸。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施展着華麗的技巧,被他撫過的肌膚宛若着火似的燃燒着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慾火。
在他的手忙碌的褪去他們之間的障礙時,他的唇片則是貪戀的吸吮着她唇內甜美的蜜汁,勾弄着她生澀的舌尖,誘發她原始的本能,與他的舌交互纏綿。
她是怎麼了?今天她並沒有喝酒,可為什麼會覺得腦袋渾沌,理智完全停止運作,一點都無法思考?
她應該要推開他的,可是——等等,他的手在摸什麼地方?
裴寧的身子一綳,所有的感覺全停在遊走在她雙腿間的那隻大掌,所有的應該與不應該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只能顫抖着身子承受那巨浪般的情慾排山倒海的將她捲入。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痛——
所有的理智在此刻的痛楚下全回到了腦中。
天,她跟他……
慌亂的感受到他在她的體內,及那逐漸又要迷亂的心智,她突然將他硬生生推開,抱着棉被一頭竄入廁所中,將門緊閉。
身體上他的體溫仍在,心頭上跳動的悸動依然,她靠着門滑坐在地,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天,她到底怎麼了?
「你先不要哭,把話說清楚再哭啊。」伍翹楚瞅着坐在她家沙發上,將臉埋入抱枕不肯抬頭的好友。
「嗚……我沒臉見人了。」裴寧低聲嗚咽着。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你的仲勛哥吵架啦?」三更半夜拎着行李來敲門,除了這個原因,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因素了。
裴寧沉默了半晌,悔恨不已,「他討厭我了,不,現在應該是很恨我吧。」
「不可能啦,誰都知道他對你多有心,全天下的人他都有可能討厭,就是不可能討厭你。」伍翹楚打趣道。
「這次是真的,他以後一定永遠都不想再見到我了。」她抽泣得更大聲了。
好奇的看着她的後腦勺問:「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快說啊。」
「總之,你可不可以暫時借我住一陣子,等我跟我媽聯絡好就出國。」裴寧迴避她的問題,收起淚水,抬起臉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