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從新婚之夜后,沙士豪每天晚上都會在沙宏欽入睡后離開家門,並在他睡醒之前回到房內,躺在貴妃椅上假寐,等待每天早上全家人共進早餐的時光。
安古不否認自己對於他的去處相當好奇,甚至有某種程度的在意,不過想起當初“自由”就是這樁假婚姻最大的前提,她也沒啥資格可過問。
反正她自己也挺忙的,除了要準備畢業后的就業計劃之外,手上的兼差也是一個都沒少過,甚至她還加了幾個打零工的差事,為的就是趕緊多賺點錢,才能慢慢把欠沙士豪的債務給還清。
在她的認知里,那些原本積欠的債務,只是轉移了債主,並不代表消失。
所以她更要好好的努力工作賺錢,讓自己能從這種複雜的現況中儘早脫身。
反正沙士豪也不會過問她的行蹤,而爺爺都以為她是去學校,所以結婚到現在,她還是可以維持以往的生活作息,繼續她忙碌緊湊的打工生活。
而現在,她正站在街頭,頂着大太陽替一間剛開幕的汽車旅館發宣傳單,這份打工的時薪還算不錯呢!
“安古。”熟悉的聲音在她埋着頭髮傳單時從她的頭頂傳了過來。
安古納悶的揚睫上望——
“明揚?!你怎麼會在這裏?”她開心的朝她的大學麻吉王明揚綻放出驚喜的笑容,“我以為你要回花蓮幫忙家裏的民宿呢!”其實他們現在的學分早就修完,只等着參加畢業典禮。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不過我後來想想,還是決定在台北歷練一陣子再回去。”他微笑的凝視安古,眸底隱隱約約蕩漾着某種不僅止於好朋友的特殊情愫。
“真的嗎?那太好了,這樣以後我們還是可以常約出來哈拉。”
“可以啊,只要你有空,隨時都可以找我,只怕……”王明揚的神色突然閃過一絲黯淡。
“怕啥?”安古困惑的問道。
“我怕你結婚了,以後可能都得陪老公。”他苦澀的笑道。
其實從他第一眼看到安古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她,他想盡辦法接近她,只是她太過遲鈍,一直只把他當麻吉。
“他?呵,你放心,他不會管我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逍遙了,哪有時間理她啊!
“他都不管你?”他擔心的看着她,“安古,他是不是對你不好?為什麼還讓你這樣辛苦的打工賺錢?”
她明明嫁的就是有錢人家,怎麼還要這樣拋頭露面的辛苦工作呢?
“呃,我是我,他是他,我工作賺我的錢,跟他無關。”唉,總不能說他們之間的婚姻只是個契約,她是因為想要趕快把沙士豪幫她償清的債務還給他,所以才拚命工作吧!
“我知道你的個性。”王明揚知道她一向獨立,有苦也只會往肚裏吞,這也是讓他心疼的地方,“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記得告訴我。”既然她老公不能照顧和保護她,那他很樂意擔任這個角色。
“我哪會有什麼困難啊!”安古心虛的打哈哈,不過還是誠摯的道;“謝謝你,你果然是我的麻吉。”
她的話讓他突然想到了一首歌——不只是朋友。
就跟歌詞一樣,她從來不知道他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唉……王明揚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再度充滿希望。
如果那天在婚禮時他看到的“情景”——安古的老公跟另一個女人在婚禮前調情的情況是真的,那他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有機會奪回她。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看到他沉默的發著呆,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奇的問道。
“沒事。”他一點都不想提醒她要注意老公的“交友”情況。
“唉,你要不要等我一下,我發完傳單請你喝東西,不過只有十分鐘喔,我還要趕下一個打工。”安古笑道。
“當然要啊,我幫你一起發。”他捲起衣袖,咧開唇道。
“不用,這是我的工作,你在旁邊等就行了。”她駁回他的提議,但內心卻是感動的。
“沒關係,我怕你累。”王明揚堅持要拿她手上的傳單。
“我說不用就不用啦。”安古空出一隻手想要扯開他的手。
就在兩個人拉扯之間,一輛銀色的CLK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搖下,露出沙士豪那張英俊而不帶笑意的臉龐。
“安古。”他喊了聲。
安古驚訝的望向他,在心中暗暗喊了聲倒霉,怎麼這麼巧?熟人都要在今天碰到就是了。
“你在幹麼?”他犀利的視線放在王明揚與安古互相“牽”着的手上。
“呃,我在忙啊。”她其實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瘋狂打工。
忙着跟男人在街上打情罵俏?沙士豪知道自己不該介意,不過很奇怪的,他就是覺得這種景象很礙眼。
況且,她不是喜歡女人嗎?為何那個男人卻是“特別”的?
這個想法又讓他開始有點不爽了。
“上車。”他低沉的語氣帶着命令的口吻。
“我現在沒空,你有什麼事嗎?”她傳單才發了一半耶。
“我叫你上車就上車,現在!”他強硬的道。
他發什麼神經啊?安古很想當面給他吐槽回去,可又不想在大馬路上及王明揚面前跟他杠上,只好抱歉的朝好友道:“明揚,我們改天再約好了。”
王明揚點點頭,拍拍安古的手說:“我幫你發完這些傳單。”
“不要啦,這又不是你的責任。”她連忙拒絕。
“你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王明揚認真的道,直到看到安古怔仲的神情,才趕緊開玩笑的改口,“誰叫我們是超級好朋友嘛,不過要記得請我吃飯喔!”
“哈,那有什麼問題。”她笑笑道:“就這麼說定嘍。”也好,否則她這樣曠職傳了出去,以後可沒人敢再找她上工了。
“我時間寶貴,請你動作快點。”沙士豪催促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今天的他實在滿反常的,也很機車。
她朝王明揚笑着告辭,隨即上車,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哪根筋不對了?幹麼叫我上車?”
“老公叫自己的老婆上車還需要理由嗎?”他英俊的側臉線條僵硬。
“第一,我們都是自由的個體,要別人做任何事情當然都需要理由,第二,別忘記你跟我只是‘挂名夫妻’,你當然更需要給我這麼做的理由。”這樣公然在她朋友面前命令她,實在很不給她面子耶。
她的反駁讓沙士豪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也記得我們至少是名義上的夫妻嗎?”他加重了腳下踩油門的力道,車子霎時有如脫弓之箭疾射而出。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實在不知道他在氣啥?
“我沙士豪並非沒沒無聞之輩,你這樣毫不避諱的在大街上跟別的男人親昵調情,若被相識的親友看到,你叫我的臉往哪裏擺?”沙士豪冷冷的道。
“我什麼時候在大街上跟男人親熱了?”拜託喔,他自己才是喜歡在公園跟女人接晚擁抱哩!
“你以為我是瞎子嗎?”剛剛不就是。
“沙士豪,我從來沒有干涉你做了什麼、去了哪裏,所以請你也不要妨礙我的自由。”安古惱了,氣憤的道。
“我們是夫妻。”她的反抗讓他的不爽又更升了一級。
“是啊,我們是契約夫妻。”她嘲諷的說:“你想管人的時候就搬出丈夫的頭銜,想自由的時候就搬出婚前協議書上的內容,真奇怪,你這麼沒原則,我真懷疑你要怎麼管理你的公司。”真是夠了。
她的指責讓沙士豪沉默了。
車子在一陣快速的行駛后逐漸放慢了速度。
“你說得對,我剛剛的確是過分了。”就在車子駛近家門時,他突然開口道歉,讓安古一下子驚訝得不知該怎麼反應。
他還滿坦率的嘛。
“呃,沒關係,不過你以後不要再莫名其妙的誣衊我了。”既然他都開口道歉了,那她也沒必要這麼小氣的拒絕接受。
“我有嗎?”他將車子停入車庫,熄火望向她。
他又用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黑眸凝視她了。
安古來不及逃避,只有硬着頭皮回視他,無法控制自己加快的心跳。
“你不是以為我是同性戀嗎?那我怎麼會對男人有興趣?”她故意打趣道,希望這樣可以減緩他對她的莫名影響。
沙士豪輕蹙蹙眉,黑眸染上一層懷疑,“你是嗎?”
“哈,你說咧?”懷疑她的人是他耶,她可從來沒有承認過喔!
那一吻……他知道她不是毫無感覺。
從她唇瓣傳來的輕顫與香氣,彷彿迄今還繚繞在他的唇齒之間,撩撥着他的慾望,讓他不得不夜夜外出,生怕跟她獨處一室。
“我希望你不是。”這是他真心的想法。
“為什麼?”她好奇的追問,該不會她對他而言,也有某種程度的特別吧?安古發現自己竟然期待着他的回答。
“因為我是男人。”沙士豪扯起的唇有抹曖昧,“自然不希望漂亮的女人是同性戀。”他用這個通則掩飾自己真實的感覺。
可這個答案卻讓安古的臉不自覺的蒙上了淡淡的失望。
“所以我才討厭男人,都喜歡把女人物化。”她皺皺眉,噘起唇瓣道。
“這不是物化,而是欣賞。”她皺眉噘唇的模樣真的好可愛,讓他有瞬間差點忍不住傾身輕啄那片微微嘟起的紅唇。
“欣賞?所以……你欣賞我嘍?”他的話又讓她沉下去的心情像個皮球似的彈了上來。
“為何不?”他坦率的道:“你雖然不是那種美得讓人驚艷的女人,不過卻自有一種清新的氣質,相處起來又很舒服,不會讓人有壓迫感,很容易就會吸引男人的目光與追逐。”
呃,這樣算是稱讚嗎?怎麼她覺得他好像是在嫌她不夠漂亮啊?
“哼,我是不美啦,哪比得上你身邊的鶯鶯燕燕燕。”她還記得那天跟他在公園纏綿的女人,她才算是讓人驚艷的美女吧。
“你不用跟她們比。”那反而降低了她的格調。
“是啊,我沒資格嘛。”安古如果發現自己話中充滿的濃濃酸意,應該會尷尬得想要把話吞回去吧。
沙士豪淡淡一笑,把話題導回方才的焦點上,“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慢慢猜吧!”哼,她真的這麼無法跟他身邊的女人相比嗎?
想到這個,胸口那股悶窒的戚覺又逐漸揚起,霸佔了她的胸臆。
她匆忙打開車門,跨下車往屋內快步走去,好像這樣就可以讓她清醒些,讓她不要這麼在意他對她的看法。
讓她……不要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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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嘻嘻哈哈時,會感覺這麼的不舒服。
就好像別人覬覦着他的東西,雖然對方還沒有實際行動,可那意圖也夠他惱怒的了。
難道是因為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所以潛意識中,他還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嗎?
沙士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攙扶着爺爺的那抹纖細身影,眸子不自覺的放柔起來。
說也奇怪,自從安古進門之後,爺爺所有的病痛就好像不藥而癒似的,臉頰益加紅潤豐腴,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最不一樣的,應該是那許久未曾充滿在沙家的笑聲吧。
現在的沙家才真正像是個家,不再只有沉默的死寂。
在婚禮時湧上的安定感,又開始佔據他的心,柔化了他堅硬的底層。
看着他們洋溢着笑容,散步庭園的畫面,他只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好像就算時間就此停止也無所謂。
突然,他覺得結婚好像也不錯嘛,至少到現在他還沒有後悔的感覺。
“士豪,你快過來。”沙宏欽宏亮的聲音呼喊着孫子。
沙士豪走向漾着笑容的兩人。
“你們在說些什麼,笑得這麼開心?”沙士豪扶着爺爺的另一邊,微笑問着。
“我們剛剛打了個賭。”沙宏欽一臉有趣的道。
“打賭?”他挑眉詢問似的望向安古。
“嗯。”她點點頭,臉上佈滿了淘氣的神色,就像個可愛的小孩一樣,“我剛剛眼爺爺打賭,輸的人要負責吃完另一個人煮的晚餐。”
“煮晚餐?我從不知道你們兩個會煮東西。”看來今天晚飯有得瞧了。
“所以才說輸的人要吃嘛。”她咧開唇道,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讓他有點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她。
“我可以退出戰局嗎?”他伸出雙手做出投降狀。
“不行,你得代替爺爺跟我比,所以你跟爺爺算是同一國。”她搖搖手拒絕。
“你要跟我比?”有趣,“那會很無聊耶。”
“什麼意思?”安古眨眨眼,困惑的問。
“因為你一定會輸啊,那我不是勝之不武嗎?”沙士豪自信滿滿的道。
“臭屁,誰輸誰還不一定呢。”她朝他做了個鬼臉。
“喔?好啊,那要比什麼?”沙士豪作勢捲起衣袖。
“比耐力。”沙宏欽道:“你們互相凝視,看誰先將眼睛移開,誰就輸了。”
“就這樣?”根本就是小Case嘛,“有什麼比賽規則嗎?”
“除了不能用手去碰觸對方外,你們可以用言語互相影響。”沙宏欽簡單的說明遊戲規則。
“也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啦。”她補充。
“簡單,就在這邊嗎?現在?”沙士豪接受挑戰。
“當然。”她點點頭,深吸口氣,收起笑容,正色的望向他。
他則是一臉慵懶的笑容,雙眸直接望入她的眸底。
這一對望,安古在心中喊了聲苦,這個比賽還真是對她不利。
他的視線一向對她具有極大的“殺傷力”,總是能在她的身上點燃無數簇小火焰,灼燒她的每一吋肌膚。
就像現在,他只是這樣尋常的看着她,就讓她開始感到有股電流竄過她的每一根神經,害她又要開始忍不住輕顫了。
不過這次的比賽也算是種自我挑戰,她非得戰勝自己的心魔不可,否則以後每次被他的雙眸一看就渾身發軟,心跳加快,外加呼吸困難,這絕對不會是個好現象。
“你們講講話啊,只是這樣對看不會很無聊嗎?”沙宏欽坐在一旁看着他們互相凝望,忍不住開口逗逗他們。
他越看他們越覺得登對,其實他知道這個臭小子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放着這樣如花似玉的好妻子獨守空閨,這下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如願抱到孫子啊?
“爺爺,你要不要回房慢慢等,我想這場仗不會這麼快結束喔。”安古打趣道,跟沙宏欽說話,可以轉移自己被那雙魔眼影響的程度。
“不用了,馬上就可以分出勝負了。”沙士豪泛起笑容。
“你少說大話了。”她不服氣的噘噘唇。
“你知不知道你噘嘴的模樣很可愛?”一抹壞壞的笑意爬上他精亮的眸底。
安古的雙頰瞬間火辣泛紅,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害臊的低垂下頭。
“謝謝你,不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不美。”女人哪,可是很會記仇的。
“誰敢說你不美?我看這小子肯定是近視了,爺爺會叫他去配眼鏡。”沙宏欽立刻替孫媳婦出頭。
“我有可能娶不美的老婆嗎?”沙士豪揶揄的反問。
老婆……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聽在她耳里就是有種特別的甜膩。
如果今天他娶的是他真心愛的女人,那呼喚聲應該會更加的溫柔,更加的讓人心醉吧……
突然,安古竟覺得自己對那個或許會出現的女人充滿了嫉妒。
嫉妒?!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情緒?
她跟他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們只會是契約上的夫妻,不可能會有任何情感糾纏。
況且,她也記得很清楚,他說過他最愛自由,討厭束縛,所以才會選擇她來跟他合演這出沖喜的假婚姻。
她的腦袋為什麼會跑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一定是因為那婚禮太逼真,那一吻太動人,所以才會擾亂了她正常思考的能力吧!
“你在想什麼?”看她望着他發獃,沙士豪覺得自己的某條心弦彷佛被觸動了。
“在想今天的菜單,真不知道該準備些怎樣的‘大餐’款待你。”安古連忙甩開腦中那不該有的思緒,朝他裝了個鬼臉。
他凝視着她多變的神情,對這場賭注益發有自信,因為他根本就捨不得將視線自她臉上移開。
“你應該先想想你等下要吃什麼吧。”他一派輕鬆的道。
“好了,你們慢慢想吧,爺爺這把老骨頭先回房去歇着。”沙宏欽看得出激蕩在他們之問的火花,於是識相的離開,讓他們小兩口多點時間獨處。
沒了沙宏欽在一旁觀戰,安古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在他的注視之下癱軟無力。
他幹麼有雙那麼好看的眼睛?“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看得小鹿亂撞。”
欸。他幹麼突然露出得意的笑臉,還挑眉咧?
“我可以把你的話解讀為你現在也正在小鹿亂撞嗎?”她的話確實讓他有種驚喜的感覺。
呃,天啊,她剛剛是把自己心裏的話給說出來了嗎?
她真是尷尬得快瘋了。
“我、我只是就事實在描述,並不代表本人立場。”真該死,她真怕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會傳到他耳里,戳破了她的謊言。
“我以為你對我毫無感覺。”看她那嬌羞的模樣,她對他應該算是有好感吧?
“我……我是說別人。”她仍舊嘴硬。
“是嗎?”沙士豪挑高的眉梢透露了他的懷疑,讓她原本就發燙的臉頰更加的燥熱。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發燒了嗎?”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放肆了。
“我哪有?”他越講,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臉紅的速度。
“通常女人會臉紅只有三個原因。”他的唇越揚越高了。
“什麼原因?”該死的他,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麼好看啊?害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不少。
“一個我剛剛說過了,另一個是生氣,再者則是害羞,你是屬於哪一個呢?”他逼視着她,眸底閃爍着了解的光芒,好像不用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又沒臉紅,你幹麼硬要講人家臉紅,真奇怪耶。”安古快要忍不住躲避他審視的視線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沙士豪突然笑得詭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玩了。”再也顧不了這麼多,她扭頭就跑,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她想她的臉將會燙得着火。
呵呵,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怎麼會這麼笨,竟然曾懷疑她是同性戀。
看她那嬌羞的模樣,分明是個臉皮薄又未曾遊戲人間的小女孩,青澀稚嫩得讓人想狠狠逗弄一番,然後再擁入懷中好好疼惜呵護。
他是怎麼了?第一次有個女人可以勾出他這麼多的情緒跟興趣,而不僅只是男女之間的情慾遊戲。
沙士豪的笑容被微蹙的眉頭給取代,對自己最近常常莫名冒上心頭的感覺非常不適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