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Ken也察覺到了,唉,當初都怪他,如果是簽小美人當歌手,說不定他就是她最大的恩人,這都要怪天。
「那你路上小心點。」他笑着揮手看佳人離去。
「你在傻笑什麼?」天野雅弘剛好由樓上下來。
「哪有傻笑,我是在目送美麗小姐離開。」
美麗小姐?
「誰?」
「怎麼,虞姬沒有告訴你,她和安德魯出門嗎?」
聞言,天野雅弘沉下臉色,迅速走到門邊往外看,但車子早就揚長而去。
「你來幹嘛?」
「修要我來看看情況,夫人還以為你們好事將近,還要我問你們想要什麼結婚賀禮,看樣子我晚上就可以回復她,你們還有得磨了。」Ken邊說邊坐進沙發,蹺起二郎腿,顯得十分愜意。「好啦,別再看了,現在人都不曉得到幾裡外遠了,你擔心她被拐走不回來嗎?」
天野雅弘送他一記白眼,「暗有交代你什麼東西給我嗎?」
「有。」Ken掏出一封信扔給他,「接好!」
天野雅弘俐落的單手接住,打開信封閱讀。
「你托暗幫你查什麼?查虞姬喜歡什麼款式的婚戒嗎?這問他根本沒用,我聽說虞姬本身就是珠寶設計師──」
「該死!」天野雅弘臉色大變,手上的信紙被捏皺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情緒失控。「快幫我聯絡卡特,並請夜調派夜鷹部隊來。」
「怎麼回事?」
天野雅弘捉起電話,「別問這麼多。先照我的話做。」見Ken遵命行事後,他轉撥熟悉的手機號碼──
「您的電話現在無法接通,請在嘟聲后,留下您的留言……」
該死!傑森,如果你敢下手,那麼你將會親身體驗到我最凌厲的報復。
「你就是那野種的女人?」傑森伸手扣住虞姬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虞姬用惡狠狠的眼神力拚他的邪氣;如果不是被人用繩子綁住,她絕對會盡全力送他一拳。
傑森扯下塞在她嘴裏的布團,「看樣子你似乎有話想說。」
「你剛說誰是野種?天野雅弘嗎?你和他有血緣關係,他是野種,你不就也是──啊!我的手。」
傑森捉住她的手臂往後扳,力道大得讓虞姬痛到說不出話,眼眶迅速泛紅。「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她怒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樣?」
「喲,個性還挺辣的。」他移身到她的身後,性暗示十足的緊貼着她,「就不曉得在我身下是不是也這樣。」
「有種你就放開我。」虞姬想閃開身,無奈受制於人讓她無法動彈。
「我當然會放開你,等我解決那野種,接下來就換你了。」
「你想對付天野雅弘?」
傑森走到一旁,聽着手下傳進來的消息。哼!果然如他所料。
「天野雅弘不會屈服在你的威脅之下,我對他的影響力不值一哂,你們捉我根本就沒有用。」
傑森一陣狂笑,「看來你似乎還不清楚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要手下捉好她。「他可是為了你,單槍匹馬的找上門了。」
「怎麼可能?這笨蛋。」虞姬低喃,擔心全寫在臉上。「那安德魯呢?你們把安德魯怎麼樣了?」
「這點你放心,他可是我未來的妹婿,我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傑森掐着她的粉頰,「倒是你,還是好好擔心你和你的愛人吧。」
「瞧瞧是誰來了,原來是我們鼎鼎有名的天呢!不曉得你親自上門,有何貴幹啊?」傑森自認瀟洒的坐在沙發上,愜意的蹺起二郎腿。
「明人眼前不說暗話,虞姬呢?」天野雅弘冷聲問道。
「虞姬?那是什麼東西啊!你找女人找到我這裏來,把我這裏當妓女戶嗎?」從銀盒裏拿出一根雪茄,他拿出打火機點燃雪茄,裊裊煙霧漸漸瀰漫。
「是你的手下在半路把她綁走,還把安德魯打昏,讓手下佯裝成路人將他送到醫院。還需要我提供更多你做過的事,好讓你恢復記憶嗎?」天野雅弘沉着氣,平緩的語調探查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哦,原來你說的是我那群手下專程帶回來讓我樂一樂的女人啊!早說是妓女,什麼虞姬,誰聽得懂。」
「她人呢?」天野雅弘不受他的惡意挑釁影響。
「怎麼,這是來求人的語氣和態度嗎?」
「我從不求人。」
「是嗎?」傑森拍了兩下手,就見一名黑衣男子帶着虞姬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虞姬看見天野雅弘的身影,霎時紅了眼眶,但她拚命吸氣,忍住不讓淚水滑落。
「你沒事吧?」見到她平安無事,天野雅弘吊在半空的心總算放下一半。
「我沒事,他們──」
「好了,我沒空看你們在那裏卿卿我我,想要我放人就表現出求人的誠意,這應該不用我教你吧,小野種。」
「你想怎麼樣?」那種三歲小孩慣用的激將法,對他是沒有用的。
「不怎樣,你站那麼高,我們怎麼談判,先跪下來再說。」傑森得意的扯着嘴角,就不信他永遠也贏不了一個野種。
「不要跪,不要管我,你快點走……啊!」頭髮被人用力往後扯,虞姬忍不住尖叫,忍耐多時的淚水終於決堤。
天野雅弘迅速單膝落地,「放開她!」
「不要……嗚!我不要你這樣。」淚水再也止不住,她無法剋制自己的傷心,更無法想像的是她居然讓他委屈至此。
「哈!如果老頭子看見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為個女人向人下跪,他八成會氣死吧。」傑森朝他吐了口煙。
「你夠了嗎?」天野雅弘仍保持一貫的平靜語調,他在等,等一個適當的時機。
「當然還不夠,好戲才要上演。我本來是想儘快解決你再來對付那個賤貨,不過,既然你這麼在乎她,我怎麼可以不讓你知道我打算怎麼處置她呢?」
「你想怎樣?」天野雅弘,你千萬要忍住氣。他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
「我想怎樣啊?嗯,我想想……」傑森突然傾身向前,與他的目光對視,「你覺得幫她拍部戲,內容是由三個男人輪姦她的戲碼,然後再把她賣到妓女戶去,你說這樣好不好?」
「欺人太甚!」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着傳來尖叫及重物落地聲,一名黑衣男子由二樓墜下,他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傑森迅速抬起頭,只見一群同樣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整齊的站在二樓。
「這場戲可真是難得一見啊!」修一襲白色勁裝,搭配俊美的臉孔猶如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只是綠眸中的凌厲光芒帶着邪氣,和傑森鄙氣中所散發出來的邪惡不同。
「你是誰?」傑森站起身,整個人處於戒備狀態。
這傢伙好邪,臉上雖勾着笑,卻笑到讓人不寒而慄,尤其是身旁伴隨的肅冷者與樓上那群黑衣人好像是同黨,傑森忍不住打個冷顫。
「我是特地趕來看戲的。」修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天,居然會為了個女人跪在地上,想不到雷集團的人也不過爾爾呀。」
傑森瞧他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以為他也是吃了雷集團的虧,得意道:「那當然,雷集團勢力再怎麼龐大,這裏畢竟是英國,英國最大的幫派可是左派,而我就是左派的幫主,不曉得你是……」
「左派幫主?你?」修斜睨着他,語氣輕蔑的說:「左派不是由霍恩.佐伯管理嗎?什麼時候冒出來一隻跳樑小丑了?」
天野雅弘臉色一凝,站起身朝虞姬走去。
「喂!你做什麼?我又沒叫你起來。」傑森想阻止他,卻讓夜以藍波刀抵住喉嚨。「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很高興你現在才發現。」修站起身,動作快速的來到傑森面前,冷冷的看着他,「聽說你是老頭僅存的兒子,看樣子左派快要變成歷史名詞了。」
「你想做什麼?我勸你別亂來,我父親可是黑道大老,只要他一聲令下──」
天野雅弘緊緊的將虞姬摟進懷裏;在他們的世界裏,容不下其他聲音。
「你沒事吧?」
「嗚……」虞姬埋首在他厚實的胸膛里,他怎能用這麼溫柔的聲音?他怎麼能為她向那人下跪?
「不要哭了,你沒事就說句話吧。」他輕撫着她的雪背。
虞姬抬起淚漣漣的小臉,淚濕的美眸對上他的黑眸,不曉得為什麼,他的眸子讓她覺得安心,安心到所有的委屈瞬間爆發,淚水無法控制的決堤,最後她將這歸咎於──
「我的手好痛……」她抬起被繩子綁得已經紅腫一圈的手腕給他看,然後再將臉蛋埋進他的懷裏。
天野雅弘沉下臉,審視她的手腕,幸好沒有傷到骨頭。
「大家都要欺負我……就算我不是英國人,就算……我沒有貴族的頭銜,但好歹我是客人……是弱女子……嗚……」她哭得更加傷心,哭得不知道自己到底講些什麼了。
「啊──」殺雞似的叫聲讓天野雅弘蹙着眉,回過頭注視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修拿着藍波刀,一刀一刀的劃過傑森的臉,一道一道的血痕沁着血珠,看來怵目驚心。
「住……住手!」虛弱的聲音由玄關處傳來。
天野雅弘嘴角的笑容凝結,身體微微僵硬,雖然轉變細微,但在他懷裏的人兒已經感受到了。
虞姬跟着回過頭,咦?玄關處有位坐着輪椅的老者,一名婦人推着輪椅,婦人的發色灰白,但長相和她身旁的金髮美女十分相似,那金髮美女是蜜娜,難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