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的重生
第一章莫名的重生
林靖是河南街頭的一個小混混。
林靖是河南x市x中的高材生。
是的,你沒有看錯,林靖就是這樣一個人。囂張跋扈,能惹事,講義氣,還耍得一手好籃球。但同時他還是學習上的佼佼者,每次月考年級第一名的有力競爭者。要不是他品行實在上不得檯面,保送的名額說什麼也有他一個。
但他不在乎。用他的話說我都沒人要了,我還怕什麼?
林靖父母離婚,誰都不願要他,最後法院把它判給了他的爸爸。於是他爸爸給他買了一套房,自己去英國了,而他母親則是一個女強人,也辦了張美國綠卡飛走了。當然他們還是每月給他打錢,盡自己的“義務”。
林靖就這樣叛逆起來,“無惡不作”。但他同時又看不起那些同樣經歷過這些的人的頹廢的樣子,決心“在叛逆和墮落的同時升華”,於是就有了在x中的好成績。
今天林靖又逃課了,他要代表x中和三中“火拚”。今天x中拉起了陣仗,二十來號人帶上悶棍、板磚等物靜靜地看着前面同樣裝備的十來號人。
林靖作為高材生,理所當然要和對方談判。事情的起因早就說不清楚了,然而林靖一副好口才,說的對方啞口無言,隨即惱羞成怒,手一揮,火拚開始,場面激烈。五分鐘后,林靖已經做翻了五個,平均一分鐘一個。他生猛的表現引起了注意,於是在他又掀翻了一個之後,自己也被拍了一板磚。
“md,大意了……”隨即不省人事。
河南是武術大省,著名的陳氏太極就源於此。太極拳是近代普及率最高的拳種之一,有好事者形容說:“太極奸,八卦滑,形意一拳打死人。”雖不是什麼好話,但也道出了這三大拳種的威力與特點。
陳氏太極的傳人自然也姓陳。陳姓是大姓,是望族,是富戶。這樣的家族,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規矩。這不,陳保國一臉鬱悶的抱着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請自己的爺爺“賜名”。陳老太爺練了一輩子武,精神矍鑠,看着自己的重孫點頭道:“你是保國,‘保’字輩;那你兒子該是‘定’字輩,唔,就叫陳定國吧。”
陳保國依足了規矩,說道:“謝老祖宗賜名。”腹誹道:“什麼年代了,還排輩分;我‘保’,我兒子‘定’,合起來不就是‘保定’?我還在河南獃著幹嘛?去河北算了!”
小定國就這樣生活在陳家大院,從外表看來,除了有點孤僻,還算是一個很正常的孩子。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原本應該叫林靖,原本應該在x市讀書,原本應該被人拍了一板磚,昏迷個三天三夜后醒來現自己在醫院。是的,原本應該是這樣。
但是一切都變了。身體變小了,年齡變少了,名字也變傻了。是的,變傻了,在這一點上他與他這個便宜老爸觀點一致。不過也沒什麼,在原來世界裏也沒什麼好玩的。別看他整天和一群小混混呆在一起,天知道他有多討厭他們。之所以自暴自棄,一半是為了報復,另一半卻是想要引起父母的注意。第一次闖禍,他很興奮地想像着父母氣急敗壞的跑到學校來,興師問罪的場景,但得到的確是父母飛往他國的消息。
於是他就在墮落中升華。他的種種行為,都帶上了面具。他的浮華,他的玩世不恭,都是如此。也許潛意識中他還是希望着父母能回到他身邊吧,然而現在,已經不可能了,他已經是陳定國了,是一個叫做陳保國的人的兒子,母親是一個叫黃雅嫻的女人。他們很寵他,他也很尊敬他們。在這裏,他很放鬆,用自己原本的性格生活,內向,不愛說話。
不過他還是與一般孩子不同,陳家的孩子,都要習武。從南拳到北腿,再到陳家傳下來的n多套太極拳套路,都要學。其實陳定國是很想學武術的,但卻不是這種花拳繡腿。可是沒辦法,從一開始他出生的時候自己的太爺爺就摸過骨了,說是不適合練武,而把練真正實戰用的太極拳的權利賦給了自己的堂弟。這種太極拳是一脈單傳的,只要確定了不出現意外的話就不會更改。陳家的嫡系子弟都可以練一些實戰的拳法、散手,但真正最高深的法門卻從來都只有一個人知道。
就算是這樣,小定國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等閑十來號大漢近不了身了。到了初中畢業的時候,他坐鎮的中學附近絕無流氓騷擾。本來他不想惹事的,但那幫人不長眼,竟然朝他勒索保護費。經過前世的熏陶,陳定國又豈是善茬,用拳頭勸這群流氓改邪歸正,自此十五中附近混混絕跡。
初中畢業之後,二舅黃奇給他來了一封信,大意是在日本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同時鴿派相小林光夫(瞎編的)上任,中日關係步入了蜜月期,正好可以接陳定國去日本留學云云。
於是陳定國就準備去日本。
“各位旅客朋友,神奈川縣到了。要下車的旅客朋友請從右邊依次下車,下一站是終點站東京站。請為需要幫助的旅客讓個座,謝謝合作。nextstopisTokyostation。”(輕度惡搞)
聽着那令人作嘔的英語,陳定國下了車。又活了一次的他性格變得有些淡然,倒並沒對日本有什麼偏見。在他看來落後了挨了打沒什麼好說的,以後打回來就是,犯不着哭哭啼啼叫委屈,沒的丟了人。但是日本人和印度人說的英語的確噁心之極,就算是死而復生、又被太極拳熏陶到現在的陳定國也不禁想罵娘。
到了月台,陳定國左右掃了一下,馬上就現有個人舉着一塊牌子,上書他的大名,是簡體字。他走了過去,現舉牌子的人是一個日本女郎。
皺了皺眉頭,陳定國用自己半生不熟的日語搭訕:“歐哈喲,瓦答西瓦陳定國迪斯。”
美女撲哧樂了:“陳先生你可以說中文的。”語調雖有些異域感,但相當流利。
陳定國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問道:“是我二舅,哦,也就是黃奇先生拜託你來接我的嗎?”
美女點了點頭:“是的,社長大人今天很忙,讓我來接您。我是他的秘書石田櫻子,請多指教。”說著鞠了一躬。
陳定國大驚,連忙還禮,之後才想到這是日本人最普通的禮節,隨意得很,不像在陳家,同輩之間行了禮不還禮是要被罵的。
於是兩人坐上石田開來的車。車是那種日本產的小排量的車。陳定國知道日本資源危機意識極強,一個生意人如果開大排量的車招搖過市是要被人看不起的。街道很乾凈,陳定國點點頭,日本能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不是偶然,國民素質確實強。不過這個民族有時候確實令人作嘔,因為就在剛才列車上,他就看到好幾幕電車痴漢的戲碼,被調戲的女人竟然有很多是一臉享受的表情。當然也有不樂意的,不過陳定國卻不管,“關我鳥事!”他想。
不得不承認這個美女還是比較稱職的秘書,開車的時候並沒有對陳定國八卦,是那種既不冷艷,也不輕浮的類型。她把陳定國帶到一幢公寓前,跟一個保姆打扮的人說了幾句,語很快,陳定國沒聽懂,之後就扔下陳定國揚長而去。
陳定國跟隨着那個保姆打扮的人進入公寓。這幢公寓顯然是為比較有錢的人準備的,房間足有三百平,屋頂也不是陳定國印象中的那麼矮。陳定國在沙上坐定,保姆就低眉順目地過來沏茶,然後哇哩哇啦地說了一大通。陳定國大感頭痛,讓她說了好幾遍,才聽出大概是問自己想吃什麼。我們小陳同志本來有許多想吃的,奈何實在不會說,只好說了一句:“隨意吧。”結果保姆做了一道迎賓用的菜――生魚片。
陳定國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由於語言不通,對面站着的小保姆是不能用來聊天的;無聊之下打開電腦,卻現是日文界面。一打聽才知道,這是黃奇專門給來這裏串門的日本朋友用的。連比帶說地問小保姆有沒有中文界面的電腦,小保姆說有,但死活不讓他用,這讓陳定國心中充滿了怨念。
於是他鑽進二舅的書房,翻出了一本三國來看。
如果有事乾的話,時間會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突然陳定國感覺有人往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馬上條件反射地伸手,使出擒拿。
“哎呦喲喲,臭小子,就這麼對你二舅?”來人大叫。陳定國已經覺,訕訕地縮回手,不知說什麼好。只聽小保姆“咯噔咯噔”地拖着木屐跑過來,神情緊張,不知生了什麼事。
黃奇揉着肩膀,笑着說:“行啊小子,不愧是陳家的,功夫硬是要得。怎麼樣,想上什麼樣的學校?”
陳定國只是尷尬一小會就不再尷尬了,畢竟中國的傳統,舅舅都是疼外甥的,爺兒兩個關係倍兒好。他笑道:“無所謂,只要有籃球隊就行。”
“成,這事交給我了。中午小野給你做的什麼呀?”
“那個保姆叫小野?她問我吃什麼,我怎麼知道炒雞蛋、夫妻肺片之類的怎麼說?我只好告訴她隨意吧,我不挑食。她可倒好,給我來個生魚片,我現在還反胃呢。”
黃奇哈哈大笑,用日語吩咐躲在門口的小保姆,做一頓中華料理,再去買幾罐啤酒。陳定國心裏嘀咕:“還真是在日本呆慣了,還‘中華料理’……”
在異國見到家鄉人可能真的會比較高興吧,黃奇不停地說,不停地喝,到最後地上擺了將近二十個啤酒罐,終於醉倒在地,不省人事了。此時已是夜色降臨,華燈初上,陳定國幫助小保姆把自己的二舅搬到卧室,又坐了一會,覺得無聊,便也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4點,陳定國早早起床,穿上練功服,又從自己的行李里拿出自己的寶貝――陳家特製負重,舒適宜人,經久耐用。陳定國把這些伴隨了自己整整十年好朋友綁在自己身上,走下公寓樓。這棟公寓樓下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園,先繞着這個公園慢跑二十圈,接着蛙跳、做掌上壓,等身體完全熱起來了,就開始拉韌帶:先坐在地上,雙腳併攏,向前壓住;過了兩分鐘,一腳在前,一腳在後,模擬跨欄姿勢,向前壓兩分鐘,向後躺兩分鐘,換腳再來;然後腳心相對,將膝蓋向下壓;到最後呼吸已經平靜下來后,又做了三組瑜伽動作,由易到難。起來后,陳定國打了一套長拳,一套羅漢拳,三遍陳氏太極,感覺身體又漸漸熱,便開始站樁,一站就是一個小時,此時已經七點了。
這是陳定國每天早上的保留節目,風雨無阻,從四歲到十四歲,已經整整十年了。陳定國回到公寓裏,小保姆已經起來了,黃奇還宿醉未醒。
吃早飯吃午飯,平淡的一上午過去了,下午黃奇才起來,出去兩個小時,領回來一個人。黃奇向陳定國介紹說:“這是松下之介(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不管了,龍套而已),精通多種日語方言,標準日語說得也相當好,同時還懂中文,是一個很厲害的家教。”
松下之介連連說:“過獎了,過獎了。”
於是陳定國在這個松下之介的教導下惡補了一個月的日語口語――文字早在中國就學過了,也知道大概的音,只是口語和聽力不好。
一個月後,大多數高中都要開學了黃奇把一紙通知書放在陳定國面前。陳定國好奇地拿起來。
“湘北?湘北?!!!!!”